风雪崖 作者:不啾则已

    些刺疼,带了点血腥味。

    沈丹霄睁开眼时,对方已收回手,他难得强硬地拉住师兄两只手,对方不知为何愣神,竟由他动作。

    此处无水无药,幸好外头有没融开的雪,他取了来,将手上脏污一点点清了。这一清理,才见上头都是细微的刮痕,算不得深,但数量极多,看着颇为骇人。

    沈丹霄低下头,伸舌沿了那些伤口,细细舔舐。

    待把两只手掌都舔了一遍,才听对方道:“脏。”

    沈丹霄笑道:“我不怕脏。”

    越饮光冷着脸道:“我嫌你脏。”

    沈丹霄愣住,但又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如何难受。

    越饮光背对他躺下,自去休息了。

    沈丹霄知晓此时应该养些精神,也没再与他说话。

    半日后,越饮光精力养好,蹲**叫他趴在自己背上,道:“这回没有绳子,你自己抱紧了别松手。”

    沈丹霄问:“如果松手了呢?”

    越饮光沉默片刻,转身将他按在地上,沈丹霄茫然不知所措,被他剥下外衣。

    沈丹霄被自己的衣服绑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有些脸红,不再说松手的事了。

    这回越饮光小心许多,二人顺利爬了上去,只是他耗费精力太大,纵有沈丹霄内力相助,身体也吃不消,才爬上去便昏了过去。

    沈丹霄自己解开绳,因腿断了不好走路,只得学着他之前样子,把他绑在自己背上,半爬着往外边走。

    他运气好,一个时辰后遇到了人,是山上的隐士,见他二人模样凄惨,好心将他们带回去。

    沈丹霄手脚酸得没了知觉,躺在榻上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越饮光没什么伤,只是太累,醒来时见师弟一动不动,惊道:“你怎么了!可是被点穴了?”伸手想为他解穴。

    沈丹霄忙解释了一番。

    越饮光看了他许久,道:“要你多事。我能昏多久,就不能等我醒了吗?”

    沈丹霄道:“万一又雪崩了呢?”

    越饮光黑沉着脸:“莫要乌鸦嘴。”

    许是真忌惮沈丹霄的乌鸦嘴,二人回去后,他安份了一段时间,给沈丹霄捣鼓了一台两轮车。

    沈丹霄坐上试了一试,道:“我这伤过不了两个月就能好,师兄不用这么麻烦。”

    越饮光道:“你若动不了,岂不是要我伺候你?”

    他现在迷上了酿酒,不知是否心情不错,酿出来的酒总会给沈丹霄留一份。

    沈丹霄只在书上看见过酒的描述,以为是一等一好喝的东西,第一次尝时涨红了脸,却被师兄死死捂住了嘴,强逼他咽下去。

    酒一入腹,烧得他咳起来,越饮光见了,却是捧腹大笑,开怀至极。他甚至有了新的取乐法子,便是给他灌酒。

    沈丹霄被他按在身下,酒液自喉间滚入,更多漏下的沿着他下巴流进了衣裳里。此时天气还有些冷,他有内力,并不惧怕冷热,却也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尤其衣裳浸染了酒味,实在冲鼻。

    越饮光却高兴,紧紧抱住他,头埋进他脖颈里,深深嗅了一嗅,道:“我在外边吃过一种卤菜,就是把肉放进数十种香料里浸泡,泡久入了味,鲜香扑鼻,好吃极了。若我拿酒泡你,时日久了,可不和卤菜一样,哈哈哈。”

    沈丹霄不知道什么卤菜香料的,只听明白了好吃两个字,疑心师兄想把他当做什么肉类吃下去,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他现在可连逃也没法逃。

    越饮光见他害怕,反而高兴,不耐烦推那车,一把抱起他,大步去了后山的一口温泉,将他扔了进去。

    平常沈丹霄喜欢这温泉,这时天冷,泡着舒服极了,却不喜欢衣物在水中紧贴的感觉,忙要解开。

    还未动作,便被越饮光拦住。

    沈丹霄低着头,看着蒙蒙雾气中自己的影子,任凭师兄脱去自己衣物,又将他从头到脚洗干净了。

    越饮光一边动作,一边还在笑:“这模样倒挺讨人喜欢的,真乖。”

    沈丹霄惧怕未消,小声道:“我一直听师兄话,何时不乖了?”

    “你若听话,为何见了我就跑?”

    沈丹霄道:“你——你要——”

    他想说你要打我,可一回忆,师兄从没对他动过手,便连上回怒极扇他巴掌,最后也没扇下来,便抱住师兄腰,道:“我不跑了。”

    越饮光却不领情,草草洗过,将他拎了出来,裹了衣服,又塞回车里。

    一个月后,他勉强可以走路,但大多时候还是乖乖坐着。

    他伤没好全,越饮光却酿出了满意的美酒,再没囫囵吞枣灌给他,反是自己喝得眼睛亮莹莹。

    夜里沈丹霄不见他回来,坐着两轮车找遍了,才发觉他醉醺醺躺在水边。

    此时春风解冻,河水初融,映着满天繁星,光华璀璨,越饮光脸孔上许是沾了酒液与晚间的露水,在月光与星光下微微发光。

    沈丹霄停在高处,远眺着这副眉眼,理当看不见的,却能在心里描摹出每一分细节。

    那张脸孔在脑海中愈来愈清晰,同时他的心中也愈来愈鼓胀,明月在天,好风如水,他在高处出神,细细感受心中满涨的情绪。

    第37章

    良久,他站了起来。

    越饮光躺在下头,与他相距百步,若是从前,他当可一跃而下,然而他腿伤未愈,不敢折腾,便缓步走下去。

    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似历经沉吟,好不容易走到了头。走的时间长了,他腿支撑不住,跌在师兄身边。

    越饮光身边散落了五六个大大小小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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