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宣将CD塞到对应的位置,手指滑过这些少年时期收集的老古董,对背后的男孩子道:黄金九四的好片那么多,值得反复看。

    一双手从腰后绕过来,苏文宣被这个年轻男孩子裹住。

    年轻人的胸膛如此火热,倒叫苏文宣心跳也加速了。

    他弯腰去找影碟,郝一洋就一直抱着他,唇贴着他的后背道:文宣,你对谁都这么好吗?我真的好难过才遇见你。

    苏文宣摸他的手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拉着他的手去碰CD碟片:随便挑中哪一张我们就看好不好?

    嗯。郝一洋在他身后两人的手指叠在一起,他从未在一个恋人身上获得过如在苏文宣身边的这种感觉。

    他的手左右滑来滑去,心里安宁又喜悦,忽的定在一处:就这个吧。他笑一声,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好片子。

    苏文宣闷声笑,抽出来递给他。

    郝一洋一看名字,天呢,刚才吃饭还说看一部不要太长的电影,结果抽到电影史上堪称极致的长片之一。

    杨德昌,《少年牯岭街杀人事件》,四个小时。

    我可以重新来过吗?哭丧着脸要反悔。

    苏文宣摇头:落子无悔,就看这部吧。他弯腰去放,又蹲着道,能看多少是多少,下一次续上,好不好?

    下一次

    心头火花闪过,郝一洋扑上去,抱着他的肩头脖颈:嗯!

    苏文宣反手揉他的脸,就势背着他去沙发上,两人倒在一起,抬手按灭灯,只余下电视上的光芒。

    苏文宣也不记得自己多少遍看这部电影,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若是外头再下点小雨,那合门合窗配一杯小酒,再关灯观影,简直就是无上的人生享受。

    但显然郝一洋不太感兴趣,倒在自己怀里看了没到二十分钟就开始打哈欠。

    苏文宣想起在这个房间里陪自己看过电影的情人,忽的有种啼笑皆非的心情。

    他喜欢的就是小男孩儿,而小男孩儿中几人同他这老人家一个喜好?

    最接近的是李君晟,到底是专业演员,他在苏文宣这里挖出过不少好片,两人没事看看电影,聊聊演员演技,虽然不能说是真正的志同道合,但毕竟已经算是相谈甚欢。

    不过苏文宣不太喜欢比较这些情人,人人都是不同的,如何比较?

    郝一洋磨磨唧唧地抱着他的腰开始亲他,苏文宣则瘫在沙发上,也懒得动,舟车劳顿一天,他想看个电影洗澡睡觉。

    看看电影的进度,才过去四十分钟。

    苏文宣揉了下郝一洋的肩膀:一洋,我去洗澡,给你准备洗漱用品,你也洗一下?

    嗯。郝一洋坐正,看他起身去洗手间。

    这套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两卫,苏文宣工作那年同父母拿了钱买的,现在已经还清楚父母的钱,在慢慢付贷款。

    他简单冲洗下,懒得泡澡,又取了干净的用具搁在洗手台上。

    等郝一洋看他裹着黑色真丝睡袍出来时,眼睛都要直了,从沙发上冲过去,手软软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怎么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这么好看的男人?嗯?

    他作怪似的眯起眼睛,凑向苏文宣的红唇。

    苏文宣蜻蜓点水一般碰他一下,拍拍他的肩头:去洗澡,给你准备了一样的睡袍。

    真的吗?郝一洋心里怪怪的,不是别人穿过的吧?我

    他快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但还是忍不住地要问。

    我穿过的。苏文宣笑笑,分手了,东西都会带走或者清掉的,我不喜欢留着别人的东西。

    郝一洋嗯了一下,先去洗澡。

    等到卧室,见苏文宣躺在大床上,似乎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郝一洋才轻手轻脚地进去,掀开被子,乖巧地趴在他的腰上:可是我从你的家里感觉,你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

    他刚冲了下头发,短短的头发有些潮气。

    苏文宣的手心摸过,感觉很舒服,又来回摸着,我是一个念自己旧的人。扫一眼没有关严实的门,他也没在意,手从郝一洋的臂下穿过,将他抱上来一些,靠在自己怀中,这个年轻的男孩子很有些青春活力,而且讨他喜欢。

    手指挑起郝一洋的下巴:刷牙了?

    嗯呢。郝一洋扭了脸,觉得不好意思。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昏暗的床头灯下,苏文宣一身肤白,裹在掐金黑丝睡袍中,胸膛露出这么白皙一片,半阖眼眸地看着自己,郝一洋脑子里想,魏晋风流大概如是吧。

    怕了?苏文宣逗他,另一只手在他腰上压着不动,看他拘谨,要撑不撑着,力气都不知道怎么放,生涩而美好。

    郝一洋索性闷头埋在他的胸口:有一点。唇贴着他的肌肤,很疼的。

    苏文宣一挑眉,心道,也许是被欺负过?他的指尖慢慢捻过郝一洋热气喷薄的后颈,那我让你舒服。

    真的吗?郝一洋不太相信地看他,可是不都是很疼的吗?

    苏文宣看他这幅黑眸稚嫩的模样,嘟着红唇,没有忍住,翻身将人压下去,在他耳边轻吻:一会儿就知道了。

    嗯。郝一洋仰躺抱住他,文宣,如果是你的话,我不怕的,没事的。

    苏文宣吻他这惯会哄人的嘴,舌尖挑他,鸳鸯戏水似的缠他逗他。

    不多会儿,郝一洋才又气喘吁吁,文宣,你太会接吻了,我都我都他不好意思的顶了顶腰身,讨厌!

    苏文宣想,如果郝一洋能这样跟他在一起一辈子该多好。

    他多少年来就想求一个安稳的一辈子,不晓得这次是不是求仁得仁。

    郝一洋没经受过这么酣畅淋漓又温柔如水的□□,整个人都痴了,浑身是汗也要紧紧抱着苏文宣,你不要出来,文宣,我要你在里面。

    苏文宣怕压着人,侧身慢慢出来,边吻边哄他:乖,回头要不舒服了,我去拿毛巾。

    一会儿再去么,求你了,文宣,你抱着我。郝一洋搂着不让人动,往他臂弯里钻。

    苏文宣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他这种柔情,忙心疼地把人搂住:好了,不走。那就等会儿收拾。他哄着孩子似的轻轻抚他的后背,顺着脊梁往下,慢慢地顺下去,又体贴入微地揉着他的后腰。

    郝一洋被他弄得浑身酥麻,眯着眼睛已经昏昏沉沉,唇里迷迷糊糊地向这个温柔的情人宣誓说:文宣,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苏文宣似有感触,揉他的耳,心里念叨着,我多想有个人一直在一起,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等郝一洋睡着了,苏文宣才起身帮他收拾,等他自己也打着哈欠躺上去,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夜里十一点。

    有李君晟的微信:【文宣,我舍不得你,你怎么叫我舍得你?一辈子遇不到你这样对我的人】

    苏文宣却想,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么样的。怎么到了李君晟的话里,好像自己格外对他好一样。

    他摸着怀里郝一洋的身体,丢开手机,昏昏入睡。

    毕竟是累得厉害,年纪也上去了,苏文宣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眼便看到郝一洋仰面,一脸纠结地在思考。

    苏文宣伸个懒腰,顺势把人搂进怀中:怎么了郝一洋同学?事后后悔了?

    郝一洋抱着他的腰:才不会呢。我只是只是在嫉妒你以前的男朋友们而已。

    有多妒忌?苏文宣吻他的发顶,清新温暖。

    郝一洋闷声幼稚地道:我可能是脑子坏掉了,不用管我。

    别拿刀来砍我就行。苏文宣笑道,拿过手机看一眼时间,九点半,起床,下楼吃早饭。他下午要去工作室处理问题,得抓紧时间。

    他刚起身,郝一洋就从趴在床上的姿势抱住他的腰身,圈住他:文宣,文宣,文宣

    嗯?苏文宣碰碰他的唇,一大早的,难不成又想要了?

    才不是呢!郝一洋哼唧一声,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小心眼,像个神经病。

    苏文宣看看这屋子,看看这床,再看看这一切摆设,以及丢在地毯上的两人的睡袍,心里对他生出无限的疼爱来:那这样好不好?我还有一套房子,在附近,也是装修好的,只是简单点,也没去住过。我这两天,找人收拾一下,回头我们搬过去住?嗯?

    啊为什么啊?郝一洋没反应过来,呆头鹅一样仰面看他。

    苏文宣刮他的鼻尖:不然叫你觉得这儿是不是总有别人来?心里不舒服?

    没有我郝一洋被他猜中心思,心慌慌,听他说的话,又窃喜得不得了,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苏文宣道。

    从前的那些男孩子,似乎都不太在意,郝一洋偏巧在意,那就顺了他便是。

    苏文宣一边起身穿衣一边想,也许那些孩子毕竟都是做艺人的,他自己是个经纪人,少不得要顺着讨好自己,自然不会使小性子。

    郝一洋则不一样,他还没大学毕业,就算在实习,也没经历这俗世的浸染,虽然也混酒吧、玩得不着调、见钱眼开地跟要做些不得体的事情,但他在苏文宣这里展现出来的纯真,令他心里舒坦。

    那苏文宣哄哄他,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郝一洋看他穿上黑色毛衣西装裤,好一个精英范儿的成功男人,帅得没边了,而且温柔到这种地步,简直叫人以为自己身在云端。

    他抱着被子轻轻一嗅,全是苏文宣的味道。

    柔软的,蓬松的,慵懒的,优雅的

    极尽一切美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小天使们收藏~~

    第12章 012

    同郝一洋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在这个冬天,苏文宣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个喜欢赖着自己,一声叠一声喊自己名字的男孩子,给了苏文宣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苏文宣觉得可能是时候,要安定下来。

    他从二十出头就开始寻找喜欢的人,自己的条件不差,从来都是无往不利,对情人又好得不能再好,但谁知熬到快三十,还没有获得他渴望的平静温馨生活。

    如今,这个一直藏在心里的想法,似乎要得以实现。

    他也在隐秘的雀跃中,三五不时地也在准备带郝一洋回去见一见父母。

    十二月中,刘梦斐又出事了。

    她疯了一般不接任何工作,上半年都谈好的合作,全部不去。

    苏文宣抽身联系她时,便得知她那个富豪男友至今未断了联系,但这几天突然消失,刘梦斐说什么也非得找到这个人才做别的事情。

    苏文宣想,这是谁给的作天作地的资本?

    大概是自己容忍太过。

    他带着一个公司的小助理小珍从文城赶往沪城,把刘梦斐从自己房间中扒拉出来,就见她人不人鬼不鬼。

    前半个月,她去工作室找苏文宣谈工作,还是描眉画黛,爱美至极,此时却面色苍白的干嚎:文宣,我不要活了,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问问清楚他想怎么样。

    苏文宣掐一把眉心:梦斐,你先回答我,你的事业还想不想要,节目还出不出?

    我不要了!刘梦斐见了苏文宣,似见了仇人一般,你就晓得让我工作,让我赚钱!我都不要了!说完又痛哭流涕地跪坐在地毯上,文宣,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命都不想要了

    苏文宣做经纪人,自己虽然才做了不到十年,但认识的大佬级别的经纪人多了,自然清楚,这个位置难做。

    对刘梦斐这些话,他也不往心里去,他将人抱起来搁在玫红的单人沙发里。

    瘦得不成样子,轻得叫人心疼,哎,自己还不自爱,苏文宣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屋子,他每次来都觉得憋闷,全是玫红、桃粉,视觉上得不到一点喘息不说,容易营造一种住在这里就成了小公主的错觉。

    苏文宣深呼吸:我让李曼往后推可以推的访谈和节目,电视剧那边推迟入组。梦斐,我这么安排你觉得可以?还是你完全不想去,那我就找人补上?

    他向来心平气和,因为没有天大的事情。

    苏文宣这一辈子都太顺遂,导致他觉得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顶,而一般的事情,都可以解决,只要平心静气地去想办法处理。

    刘梦斐抱着他的腰哭得稀里哗啦:文宣,我想找到他,我只要找到他,说两句话,我就去工作好不好?我一定乖乖地上节目,穿得美美的,好不好?好不好文宣,你不要找人替掉我,不要呜呜呜

    苏文宣的叹息声如轻烟一般,拍这个年轻姑娘的肩膀:叫什么?我去找人。

    刘梦斐慌忙道:刘瀚明,瀚昌集团的执行副总裁。她仰着脖颈看他,文宣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在圈子里朋友最多,你能的

    她把这人平时结交什么人,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直听得苏文宣脑壳疼。

    抽一张桌上的纸巾给她,苏文宣拨开她的手,去阳台打电话。

    他先联系的是李曼:曼曼,先把她的工作往后推,三四天到一周最好,你先将手头的合作按轻重缓急地联系,处理不了,或者对方完全不同意的,你发到我微信上,我一会儿亲自联系。

    刘梦斐听他这有条不紊的话,便整个人都稳住了。

    苏文宣又联系了自己在沪城的大老板老同学,问清楚刘瀚明同瀚昌集团是个什么情况,他听到对方说,这是个皮包公司时,下意识地回身看一眼这位刘姓孟姜女。

    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苏文宣又说了几个刘梦斐提到的此人狐朋狗友,这些人里有没有你经常接触的?

    章利照,这个人我知道。也是他们那个皮包公司的,抬头很大,什么金融专家顾问之类的。但这人尤其搞笑,喜欢推牌九,经常去一个沪城挺有名的高级会所,估计这帮人都混在一起吧。对方关心一句,文宣,你怎么了要找这些人?你不会是被人骗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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