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主动技):攻防皆备,召唤水灵聚于身侧。呼风唤雨, 无所不能。

    赵林寒:

    他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的运气真的这么毒吗?为什么每个世界的技能都这么奇葩?攻击技就攻击技, 为什么还偏偏要和被动技组合才能顺利使用出来?!

    此时, 他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旁边的小厮。他揉着红彤彤的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弱声弱气地道:世子,你醒了?

    赵林寒懒懒看了他一眼,便飞快地收回视线, 淡淡道:没有。

    说着,又撑头睡去,不理人了。

    小厮便又一个人抹了一会眼泪,赵林寒余光瞥见,都要怀疑他是水做的了。不然,一个人怎么能哭哭啼啼这么久?

    正常人只怕早就瞎了吧。

    他对这个小厮的观感不是很好,对方动不动就哭的模样总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愉快的经历。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怜爱的。所以,见着这样的人他一般都会避而远之,以免影响自己的心情。

    没想到,会在游戏里碰到。

    小厮哭了一会,终于收住了。他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外面黄沙漫天,荒无人烟,不由又是一声哽咽。

    好在声音都吞进了喉咙里,没有叫外面的人发现。

    他回过头,轻轻地推了下赵林寒:世子,你歇了好些个时辰了。快醒醒吧,睡久伤身。

    赵林寒这才睁开眼睛,却没有凝神,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虚空中,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小厮只当他睡久了有些昏沉,便也没在意,拿了把小扇子在他身边轻轻扇着。

    过了片刻,赵林寒终于搞清楚游戏更新后有什么改变了。

    最显著的变化是:红条消失,蓝条旁边多了一个加号。不过这会蓝条是满的,点加号也没有效果。唯有等它有了变化后,才能搞清楚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又需要什么条件。

    其他的都是细微处,不像这两处变化巨大。

    他把系统叫了出来:为什么好感值消失了?

    系统:因为角色拟真度过高,无法用算法计算好感度。

    于是得出的好感度不准确,所以干脆取消了。

    当真如此吗?赵林寒半信半疑。他这会是真的迷糊了,本来和李医生谈完后,他就推翻了郑然非是真人的想法,也认命地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工智能的事实。他都做好了玩一辈子游戏的准备,可系统这么说,又把他弄糊涂了。

    唯有真人的感情无法用算法核算,机器再怎么智能,终究也是模拟,不会出现无法计算的情况。所以,郑然非到底是不是真人?

    如果是,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他作为一个研究人员,真的有那么多时间来陪自己玩吗?

    他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幸好小厮及时推了他一下,把他从无尽的谜团中揪了出来。

    小厮见他终于回过神来,便赶紧拿水袋倒了一杯水给他,又小心地沾湿一小块绸帕打算替他擦脸。结果不知他是触物伤情还是什么,他做着做着,又开始抽抽噎噎。

    刚喝了一口水的赵林寒: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谁知小厮本来还强忍着,这会却倏地眼帘一垂,一行清泪直直地落了下来。

    公子,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他哽咽着,心酸着,心潮久久难以平静。

    这些日子来,真的是把吃过的、没吃过的苦头都吃了一遍了。

    但赵林寒感觉还好,他毕竟不是在金窝银窝里长大的,便伸手把他手里的帕子接过来,自己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干净。

    而后他把帕子丢给小厮,随手撩开一角车帘,问他:到何处了?还有多久的日程?

    小厮懵逼道:已至平江,问过护卫,说是晚上能到。

    平江本是一条小河,后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便发展成为一个小城镇。不过如今看去,只见城,不见江。

    看来这大楚的干旱果然严重。

    他正皱眉思索,忽闻小厮试探地问他道:公子,你不伤心了?

    赵林寒这才想起自己柔弱美人的人设。

    他捧心蹙眉,干巴巴地道:伤心。

    说完,他怅然一叹:离家千里,如何不伤心。

    此一去,生不能侍奉父母膝下,死不能魂归故里。唉

    他脸色苍白,眉眼自带三分哀愁,这样一通叹完,小厮也跟着幽幽一叹,心酸不已。

    赵林寒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但到底不符合人设,只得强自忍着。这样熬了一天,居然真的神形憔悴,脆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赵林寒也终于知道这小厮有多重要了,他一定是系统派来帮他维持人设的。没有这个小厮,他铁定第一天就会露馅。现在倒好,随随便便就能维持住柔弱的形象,都不用他费心。

    日暮渐临,当黄昏的光芒撒遍大漠的时候,一列风尘仆仆的队伍也终于到了目的地。

    边关的城墙上刻满了肃杀的痕迹,十数个士兵守在城墙上。手上拄着大楚的长旗,北风一吹,猎猎作响。城门禁闭,四个人守在城外,执着长矛将大门挡住。

    来者何人?

    赵林寒在车厢内神情微动,他依旧扶着头,作难受状,耳朵却把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先是粗犷的男声,应当是他的护卫:我等奉圣命护送南安王世子前往前线,诸位还不放行?

    他高仰着头,显出格外骄傲的模样,可边关的守卫却不吃他那一套。别说什么圣命天命了,不是他们大将军的命令,那就狗屁不是。

    没有证据,不得入内。

    那护卫本来就不情不愿地赶了十多天路,心中憋屈得不行,此刻哪有耐心去和守将耍嘴皮子。更何况,他怎么也是奉圣命行事,居然被这边关小将如此无礼对待。双方都不让步,各有各的理。正焦灼间,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浇灭了大家的火气。

    圣旨在此,请查验。

    赵林寒微不可察地挑挑眉,心想:这应当就是新科探花郎许云柯了。

    第一百一十章

    有了他的出现, 这场无端的争斗总算没有升起来。看过圣旨后,守卫们的态度便稍微客气了些, 挥挥手, 放他们通行了。

    赵林寒没有出去, 他稳稳地坐在车厢里面,看他名义上的情敌轻而易举地摆平了进入边关后的第一个麻烦。

    接下来也没出什么意外, 唯有到安排住处的时候, 双方又僵持起来。

    这次,许云柯派了一个人来请示他。

    秉世子, 主簿告知,边关条件简陋,要么那传话人的额角已浸出了细汗, 要么

    赵林寒适时柔弱地咳了咳,安抚他道:你慢慢说。

    些许是他的好脾气给了这人勇气,他闭上眼睛,豁出命道:他们道:要么住普通营帐,要么, 同大将军同住一账。

    赵林寒听完神情微动, 朝堂多得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这边疆里的人也不是待宰的兔子。定然有人猜出了朝廷派他来的目的, 却还是给了他这样一个选择。

    这样看来边关还挺有人情味的,给了他选择的余地。

    不过他身边的人却不会这么想,别的不说,单他身边的小厮就难得硬气起来, 大声斥责道:尔等放肆!

    就知道会面临这样一个局面,传话的人身体蓦地一颤,缩了缩脖子,垂头丧气地等着世子发脾气。

    堂堂世子,皇亲国戚,怎么能忍受这等侮辱。

    孰料,世子的神情还算淡定,只是他大约身体不太好,还未开口,便又轻声咳了咳。

    你家公子如何说?

    听见他这么问,那人看见了曙光,连忙压低了腰,恭恭敬敬道:公子道:既是来边关鼓舞士气,当与众将士同吃同住,不分彼此。一来全圣威,二来定军心。虽然清苦,然益处无穷。

    虽是权宜之计,却叫他说的天花乱坠,面面俱到。只是这虽是最妥当的办法,却不能让世子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受了冷待,故而派人来通报一声,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怪到许云柯的身上。

    赵林寒略微勾唇,这许云柯倒是一个人精。

    你去转告探花郎,就说让他安排其他人住下吧,我自去将军营帐歇息。

    传话的人忙不迭地点头,待反应过来,忽然愣住了。

    世、世子?!是他有什么地方没说清楚吗?

    不说他了,连赵林寒自己的小厮都愣在了原地。

    赵林寒捂嘴咳了咳,故作惆怅地道:想是我身体不适,说话没了力气,连你们都听不清楚了。

    小厮:

    传话人:

    他连忙惶恐道:世子言重了,小人这就去告诉公子。

    说完,弓着腰落荒而逃。

    待他回去把这件事告诉许云柯,便苦着脸道: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真的按照世子所说的做吗?

    那许云柯也有些诧异,眉渐渐皱紧,沉吟起来。

    长久沉默后,他点点头,道:按世子吩咐的办。

    再怎么不赞同,那也是身份尊贵的南安王世子,不是他们这等人可以质疑的。

    况且,在这大漠黄沙、视人命如儿戏的边关,谁还顾得及旁人,能保全自身便极为难得了。

    夜色中,风声簌簌,刮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叹息。

    赵林寒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将军的帐篷。

    他没有带其他人,只带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带着他,也不是为了让他伺候,而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时刻注意人设。

    这次的人设同他本人的差异也太大了,没有他的存在,他的蓝条绝对是断崖式暴跌。

    将军住的自然是全营最大的帐篷,周遭还有不少守卫。赵林寒下了马车,被他的小厮扶着,一路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郑然非的帐篷前。

    里面没有点灯,昏暗无光。看来他被其他事绊住了,还没回来。赵林寒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忽地忆起自己还没咳嗽,便又捂嘴咳了咳,才对旁边的士兵道:送到这里就行了,有劳。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兴许是他声音太无力,语气太温柔;兴许是他眉眼太脆弱,身形太单薄,让他于心不忍。他捏紧了手中长、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赵林寒已经让小厮去掀帐篷了。眼看着他就要进去,那人终于鼓足勇气,聂喏道:世子殿下,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别住进将军帐篷。

    为防其他人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周围的守卫都没反应。那人说完也不敢去打量赵林寒的神情,头一低,转身便走了。

    赵林寒愣了愣,抬起的手都渐渐放了下来,脸上神色莫名。小厮掀开账帘,转头看他还在原地,奇怪道:世子?

    莫不是临时变了主意?

    赵林寒摆摆手,慢吞吞地迈进帐篷。

    小厮把桌上的灯点燃,帐篷里顿时亮了起来。赵林寒扫视一周,发现这帐篷里还挺干净的,摆设也是井然有序,比他的画室还整洁。

    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抽抽嘴角,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便听到小厮担心道:世子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面色微微泛红?

    赵林寒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些烫。

    他怅然道:我这身子,吹吹风就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还能熬几天。

    这话果然转移了小厮的注意力,叫他眼眶一红,也跟着感伤起来。赵林寒连忙转过头,怕自己抽动的嘴角又让他误会。

    他哪里是吹风吹的,分明是刚才在帐外憋笑憋的。

    小厮欲言又止,却见主子背对着自己,便知他不想听自己说话。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抬脚走到床边,满怀心事地整理起了床铺。

    这床也非常整洁,被褥干净,棉絮厚实,想来睡着也不会硌人。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床棉被。

    小厮琢磨着,怎么也得给将军铺个地铺,这样面子上才过得去。

    他这样想着,便没去惊动赵林寒,一个人自顾自地出了帐篷,留下赵林寒坐在桌边发呆。

    这次的世界条件也太艰苦了,好无聊。

    其实他知道,这个世界和之前也没差,他之所以觉得无聊,是因为他还没见着想见的人。

    思念是遮蔽身形的云雾,一端是自己,一端是心上人。他看不见、摸不着,却在心中勾勒出了他的模样。

    一缕思念一粒红豆,慢慢将空荡荡的心载满。从此走到天涯海角,心中都有了牵挂,有了重量。

    愈是近,思念便愈如云烟,可念不可摸,可爱不可及。你以为是渐渐消散,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雾气一般,和呼吸浑然一体。

    赵林寒抬眼看着帐外,夜色更深了。

    他在哪里呢?

    他也不知一个人呆了多久,忽然听闻外面一阵喧闹,随即听到了熟悉的哭声,抽抽噎噎,哭哭啼啼,还打着嗝骂人。

    赵林寒:

    他起身走到帘边,蹙眉朝外面看去。

    一个大个子一手拎着他小厮的后领,一手提着一个木桶,脸色不善地杀了过来。

    一见到他,小厮便哭得更厉害了: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赵林寒一时不想说话了,他生无可恋地看着小厮一脸倔强地对大个子拳打脚踢,口中还骂个不停,很想静静。

    不过这会,他也差不多听出来是为什么事了。

    也是他这个小厮主动去招惹人,向大个子要新被褥。估摸着态度不好,戳中了大个的神经,便有了现下这副情景。

    大个子走近,粗声粗气地对他道:属下见过世子。回禀世子,没有多余的被褥了,只有这一桶水。条件艰苦,也只能劳世子受些委屈。

    小厮愤怒道:你撒谎,你那里分明还有不少崭新的被褥,我都看见了!

    大个子冷笑:我看你是眼神不好使,这眼珠子留着倒不如挖了来得好。

    小厮一个气急,一抬脚就要朝他踢去,结果大个子随手一抬,就让他够不着了。

    小厮的脖子都勒得通红,赵林寒叹一口气,无奈道:放他下来吧。

    闻言,大个子这才重重地哼出一口气,随手一松,将他丢下。

    小厮脚一崴,便要摔倒。他当即闭紧了眼,护住脸不敢抬头。可过了半天,他也没感觉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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