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澜说道:应当还在戏剧社手里,我们这就过去。说完,曹秋澜又顿了一下,看向高星雨等人,有些为难是应该带上他们几个,还是应该把他们暂时留在这里更好。

    他们作为任务者,似乎天生就有吸引这种东西的诱惑力,如果把他们几个留在这里,和给诅咒送菜几乎没有区别。可张鸣礼刚刚被诅咒控制过一次,现在又全身无力,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恐怕都不适合和他们一起去,他也不确定高星雨他们是否愿意再去看看那件和服的真身。

    正当曹秋澜思忖着的时候,就听张鸣礼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拖后腿的话,能否带上我一起去?我刚刚才差点被诅咒干掉了,现在让我离开曹道长和廖道长身边独自留在这里我可不敢,大概沧海大学目前也没什么地方能够比曹道长和廖道长身边更安全的了。

    鲁桀骜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道:老张你别担心,你现在虽然没用了,但是之前可是做过不少贡献的。我鲁桀骜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恩将仇报的事情却是不会做的。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鲁桀骜肯定是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送死的,背也要把你一起给背过去。

    第36章 沧海大学(21)

    其他人纷纷白了鲁桀骜一眼,又对张鸣礼说道:老张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

    作为被调侃的对象,张鸣礼也是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那我谢谢你们了。这样一番说笑之后,决战前的凝重感似乎都淡化了许多。笑过之后,鲁桀骜和王黑水主动扶起张鸣礼,一行人一同出了废弃教学楼,往戏剧社的活动室走去。刚走出废弃教学楼,廖月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廖月这是第一次来沧海市,之前也没有熟人在这边,她觉得眼熟的那个人,她其实刚刚见过,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但廖月很确定,那个从转角处闪过的人,正是她之前看到的在对面的科研楼拿着照相机偷拍他们的男生。廖月的脚步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其实过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次见到那个男生,倒也不是不可能是巧合,可廖月却是不太相信巧合的。而且仔细想来的话,他们一群人在废弃教学楼里说话,有人看到了觉得好奇多看几眼是正常的,但这种场面有什么好拿着照相机拍摄的呢?完全是毫无美感,也毫无价值的镜头。

    虽然廖月心里已经对那个不知名的男生产生了怀疑,不过等他们走到刚刚男生消失的位置的时候,早就已经找不到人了。廖月也只能把心里的怀疑暂时放到一边,一行人还是继续往戏剧社而去。这次,曹秋澜提前联系了戏剧社的社长朱登攀,所以他们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戏剧社活动室的。

    曹秋澜微笑着对朱登攀说道:朱社长,谢谢你愿意来这一趟。

    朱登攀苦笑,他何尝愿意这样,只是那件和服的异常,他心里其实也有数。如果说一开始曽鹃出事的时候,朱登攀还没有想到和服上,只是觉得曽鹃可能是生病了,精神方面出了异常。那后来,救场的孙嫣然也自杀之后,他就这件和服产生了一些怀疑,不过也只是怀疑。

    直到朱登攀试图联系将和服赠送给戏剧社的李学姐,却从她的家人口中得知李学姐已经去世了,并且也是自杀身亡之后,他才确定这件和服肯定有问题。可这种事情,他虽然是戏剧社社长,在学生之中能力出众,也不可能知道该如何处理,尤其现在连郭琪都自杀了。

    短时间内,学校连续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在学校内学生们众目睽睽之下死的,这三个人还都和戏剧社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现在朱登攀的压力也很大。这些压力,有来自他自身的对未来的担忧,有来自学校方面的施压,还有来自社团内其他成员和干部的质疑。

    现在曹秋澜突然找上门,说希望能够解决那件和服的问题,虽然朱登攀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也没损失,总比他自己一个人瞎操心来的好。朱登攀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掏出钥匙打开了活动室的门,进来吧,和服就在

    朱登攀的话戛然而止,他抬头看向放戏服的衣架,却发现之前还好好的挂在衣架上的和服,现在已经不见了。他脸色大变,猛然转过身看着曹秋澜等人,表情惊恐,声音带了些颤抖地道:和服和服不见了它它是不是是不是跑掉了?他完全妖魔化了那件和服。

    曹秋澜哭笑不得,安抚道:朱社长,你先冷静一下,和服又不是活物,也没有长腿,怎么可能自己跑掉?一直以来,真正可怕的都是和服上的诅咒,至于和服本身,它只是诅咒的载体,不可能活过来,当然更不可能自己移动。若是上面的诅咒能够解除,那也就是件普通的和服。

    朱登攀听他这样一说,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也终于冷静了下来,说道:您说的对,和服只是一件衣服,不可能自己跑掉。这样的话,就只能是有人把和服带走了。活动室的门窗都关的好好的,能进来拿走和服的人一定有钥匙,很可能是我们戏剧社内部的人干的。

    周卯看他逻辑清晰的样子,不由问道:朱社长有怀疑的对象吗?

    朱登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活动室的钥匙有很多把,除了我自己这里有一把之外,管理处的老师手里也有一把备用钥匙,两个副社长还有每个部门的部长手里也各有一把钥匙。

    而且活动室的管理不是很严格,只要是社团成员,平时想要借钥匙的,基本没有不同意的,这个范围就太大了。只是我不明白,那人带走这件和服是想做什么?

    廖月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在废弃教学楼看到的那个拿着照相机偷拍的男生,问道:朱社长,有纸笔吗?毫无来由的,她感觉带走和服的很可能就是那个男生。

    有。朱登攀不明所以,但还是找出了纸笔,递给廖月,他拿来的还是画纸和铅笔。

    廖月结果纸笔道了声谢,就坐在桌子前面,低头开始画了起来。

    廖月擅长丹青,学的是国画,不过速写也不错。她很快就把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男生的轮廓描画了出来,那男生的形象很快就出现在了纸上,惟妙惟肖。她把画纸递给朱登攀,问道:朱社长,这个人你认识吗?他是不是你们戏剧社的成员?手上有钥匙吗?

    朱登攀看着画上的男生,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说道:他确实是我们戏剧社的成员,而且还是《水中的女孩》原本的女主角曽鹃的高中同学,同时还是学校摄影协会的副会长。

    他叫聂一凡,是为了曽鹃才加入我们戏剧社的,在戏剧社平时其实就是帮忙拍拍照,不怎么参加活动。曽鹃出事之后,他就不怎么来戏剧社了,我们都猜测他是喜欢曽鹃。

    可惜曽鹃还活着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表白,后来是后悔都来不及了。不过他在戏剧社里的人缘还挺好的,如果是他要借钥匙,大家都会同意。廖道长,您认识他?

    廖月摇了摇头,没有详细说的打算,只是说道:朱社长,你不如打电话询问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人把钥匙借给这位聂一凡同学的。另外,你知道曾一凡同学住在哪里吗?

    朱登攀的心往下沉了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没说出来,转身出门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才回来,抹了把脸说道:我问道了,有一个部长说昨天聂一凡跟他借过活动室的钥匙。

    当时聂一凡说法是,突然想起曽鹃有什么东西放在活动室里,他想过来拿一下。那个部长原本还想说要不要他陪聂一凡一起过来,担心他睹物思人心里难受,到时候也好安慰安慰他。结果聂一凡说自己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那个部长就没有强求,直接把钥匙给他了。

    钥匙昨天晚上聂一凡就还回去了,那个部长也没有多想。难道真的是聂一凡把和服带走了?他为什么呀?总不会是因为这是曽鹃生前穿过的衣服,所以他要带回去收藏起来吧?

    廖月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朱社长,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你带我们去聂一凡同学的住处走一趟。无论如何,带着诅咒的和服,是绝对不能留在普通人手里的。

    朱登攀又是一阵苦笑,只好锁好活动室的门,又带着曹秋澜一行人去了聂一凡的宿舍。所幸沧海大学只规定男性不能进女生宿舍,没规定女性不能进男生宿舍,不然廖月还不好进去。

    廖月虽然做女冠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出家人,但她的相貌是相当出众的,走进全是男生的男生宿舍,一路上吸引了众多性取向普通的男生的目光。至于性取向不那么普通的,都看曹秋澜道长去了,还引来了曹秋澜怀里黑猫的一阵磨牙声。他媳妇,只有他能这么看!

    可惜黑猫现在正在伪装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并不能把那些人都打趴下。

    不过黑猫当然也有自己的办法,只见他纵身一跃,跳起来糊到了曹秋澜道长的俊脸上,把他的脸糊得严严实实的。曹秋澜哭笑不得地捏了捏自家黑猫粉嫩的爪垫,说道:亲爱的,你这样我看不见路了。自家黑猫什么都好,就是醋劲有点大,得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安抚好。

    随着曹秋澜旁若无人地和自家萌宠(老攻?)的互动,聂一凡的寝室很快就到了。朱登攀正想敲门,却见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准备走出来的正是聂一凡。看到朱登攀和他身后的曹秋澜一行人,聂一凡脸色一变,立即退后一步,就想把门关上,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下,朱登攀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他快速上前,挡住了聂一凡关门的动作,迅速挤进了门里。曹秋澜等人也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此时宿舍里只有聂一凡一个人,他的室友不在。

    最后一个进门的高星雨,贴心地帮聂一凡关上了门,嗯,不用谢。聂一凡见无法阻止他们,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瞪着他们,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朱登攀苦笑,说道: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聂会长,你在戏剧社这么长时间,我朱登攀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跑到我们的活动室,偷走那件和服是为了什么?

    第37章 沧海大学(22)

    听到这话,聂一凡目光闪烁,说道:这那是鹃子穿过的衣服,我现在鹃子不在了,她的遗物也都被她父母带走了,所以我就想没经过你们的同意拿走和服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一时冲动,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朱社长,我真的很想留下这件和服,我可以出钱买下它。

    朱登攀表情复杂地看着聂一凡,说道:聂会长,我不是傻子,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收藏,曽鹃穿过的戏服,不止这一件吧?

    而且,其中还包括曽鹃上台表演拿奖时穿的衣服,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收藏的话,那件不是更有纪念价值吗?再说了,曽鹃虽然已经走了,但她和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你对曽鹃怎么样,我们也看在眼里,你要是想要一件戏服收藏,不能直接说吗?

    聂一凡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虽然没有再狡辩什么,却也无论如何不肯说出自己带走那件和服的原因。廖月也不想听他讲,视线在寝室里搜寻了一圈,很快就在其中一张桌子上看到了一件大红色的和服,和服上隐隐缠绕着黑色的诅咒气息,以及一丝丝交织成网的红色血煞之气。

    那黑色的诅咒气息正凝成丝线,缠绕在聂一凡的身上,一点点地侵蚀着他。廖月知道再等下去可能就来不及了,直接抽出法剑,也来不及以禹步配合,左手掐法决,口中默念咒决,右手持剑直接挥向聂一凡。这虽然只是一把桃木制成的法剑,但气势凌然,吓得聂一凡不由后退几步。

    法剑斩出的无形剑气和聂一凡身上的诅咒之力撞在了一起,激发出了有形的气浪,除了廖月、曹秋澜和他怀里的黑猫还能站在原地不动,其他人都被气浪推得倒退了好几步。

    至于处于对撞中心的聂一凡,更是被冲击波冲得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怕是受了点伤。那诅咒之力没占到便宜,迅速从聂一凡身上撤出,全都缩回了桌上的和服里。

    见聂一凡身上的诅咒之力已经被驱除,廖月也不再管他,目光凝重地看着桌上的和服。

    看廖月久久没有说话,高星雨不免心里犯嘀咕,小心地问道:廖道长,这玩意,您有把握对付吗?他对诅咒,尤其是和国的诅咒没什么了解,不过从他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这玩意非常凶悍,如果今天廖月不能把它解决了,恐怕他们这最后两天是很难过去了。

    廖月沉吟了一下,说道:这诅咒的凶厉和强大程度超过我原先的预料,单凭我一个人恐怕难以对付。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出发之前,师父给过我一张封禁的符篆,只是贫道的实力难以发挥出符篆的威力,还须请曹道兄出手相助。曹秋澜不会画符,但使用却是没问题的。

    曹秋澜点头应允,原是贫道分内之事。眼看那诅咒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廖月也没功夫继续客套下去,操起法剑又开始做法,另外一只手将一枚符篆随手扔给曹秋澜。

    高星雨他们远远好奇地瞅了一眼,这枚符篆不像他们平时接触的那些画在黄表纸上的,而是一枚木质的符篆。若是对木料有所了解的,还能看出来符篆的材料其实是桃木。

    曹秋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枚镇邪符,且符篆之中蕴含着蓬勃的法力,品质相当之高。他手上捏着符篆,凝神看着廖月和诅咒的交锋,这枚镇邪符必须在诅咒的力量被压制的时候使用,唯有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直接将诅咒之力暂时封禁在和服之中。

    而诅咒之力被封禁之后,廖月便可以顺利地将和服带回道观,镇压在神前,慢慢地消磨掉诅咒的力量,直到它完全消散为止。高星雨等人不明觉厉,安静如鸡地蹲在一边。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高星雨他们看不见诅咒,能看到的只有廖月仿佛不知疲倦地踏着禹步做法的动作。不,不能说是不知疲倦,此时廖月的脸上已经明显出现了汗珠,她已经十分疲惫了。

    而就在高星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诅咒的力量也被削弱了不少。它似乎被激怒了,缠绕在和服上交织成网的血煞之气变得更加明显起来。它在蓄力,准备一举解决掉廖月这只烦人的虫子。

    曹秋澜看到就知道自己出手的时机就要来了,手中真气暗暗凝聚,就等待着两人蓄力一击爆发之后的虚弱。也多亏了诅咒这玩意是没有智商的,否则看到曹秋澜这个大敌在侧,它绝对不会选择拿出全部的力量去对付廖月,这简直就是在给曹秋澜送菜啊。

    诅咒之力和廖月的蓄力一击力量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是肉眼凡胎的高星雨等人也看出了一些东西。他们紧盯着廖月和那件和服,就看到在她们的中间,突然涌现一片黑暗,那黑暗充斥了他们全部的视野,让他们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但很快,一抹白光从黑暗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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