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追问:我怎么了?

    您还将皇上当做马骑了,扯了皇上的头发,将冕冠都弄掉了。

    我做的?陈青惊的一双凤眼瞪的圆溜溜的。平日里自己再怎么胆大,那也是不敢将那帝王当马骑的啊,还扯着他的头发。陈青想着那个场面,全身不由的一个哆嗦。

    这莫不是常话里说的,酒壮怂人胆?

    小于子很是肯定的点着脑袋,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予了陈青听。

    被帝王喝退后,小于子便在暖阁外室守夜。小于子低垂着脑袋,规规矩矩的在墙角站着,就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

    帝王声音低沉,小于子听的不大清楚,可自家大人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却说的十分的响亮,话中还带着得意之色:这般才对,我坐的可稳了。

    马儿,马儿,乖乖听话,我便给你草吃。

    唔,我也不知哪儿有草

    句句都是自家大人的话,小于子听着里面耳鬓厮磨,账暖春宵,只觉得面红耳赤。本欲这般就已经让小于子不敢入耳了,哪知不知里面是何场景,听着陈青低低闷哼一声,随即喘着粗气道:马儿你慢些

    快也是你说,慢也是你说,你让我如何?

    帝王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从暖阁内室传了出来。

    暖阁内折腾了半宿,小于子便也在外头听了半宿。在这寒冬腊月,背上竟出了热汗。

    暖阁内渐渐安静下来,小于子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汗,却被暖阁内突然响起的声音惊的吓了一跳。

    陈青听完,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喝醉酒后会是这般丑态。

    我真在唱歌?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小于子回:您把奴才也吓了一跳,就听您唱着什么跑马什么汉子的。奴才也听不太懂。

    陈青瘫坐在床上,听着那几句歌词,终于相信小于子不是在扯瞎话框自己。自己这一世的英明啊,就这么毁了。

    奴才听着,皇上哄了您好些时候,您才愿意睡下来。

    这下,陈青重新将整个人再次裹进被中,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听着小于子的话,自己不仅仅将那帝王当马骑了,还把马也给骑了。

    将被子蒙住脑袋,陈青如同乌龟一般缩了起来。这让自己以后如何面对那帝王,真是没脸见人了,羞耻至极。

    有种神奇的定律,就是你越不想来什么,便会来什么。陈青正当着缩头乌龟,就听着小于子一声:奴才参见皇上。

    陈青耳朵动了动,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就见着那帝王正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陈青呆呆的趴在床上,倒是忘了请安。

    就见着萧彻弯腰,将裹在陈青脑袋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开口问:才起?

    这话问的,好似他们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亲近之人人一般,熟稔平常。

    陈青望着帝王,想着小于子说的话,一下子便成了结巴:我我

    这实在是太难堪了,自己昨夜与他那般,为何他却这么的平静,好似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陈青垂下脑袋,唇不由的抿紧。

    怎么,可是还疼?萧彻说着,便伸了手,想要查看。

    啪!

    陈青一把将萧彻伸过来的手拍开。脑袋依旧垂着,声音冷淡:别碰我。

    萧彻被拍开的手悬在半空,随即缓缓收了回来。一双眸子看着陈青,见着床上的人在被褥上握紧的拳头,心中叹了口气。

    在床边坐下,将陈青握着被褥的手包在掌心:为何碰不得?

    刚才将萧彻手拍开后,陈青便有些后悔了。若是惹怒了这帝王,自己自然是也没有好果子吃的。可听着帝王那似带着委屈一般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

    帝王依旧那副模样,只是眸中没有了那冷意。见帝王唇微动,就听他继续说着:昨夜你将朕上上下下都摸了透彻,朕如何碰不得你。

    我我那是喝醉了。陈青狡辩。

    萧彻:那也是你碰了朕。

    既是碰了朕,便要对朕负责。

    陈青惊讶:负责?

    自然。

    从来没有发现,这帝王耍起无赖来,也这般像回事。一个大男人,站起来都比自己高大一圈,居然让自己为他负责。

    一个帝王要求别人负责,这事若是传出去,估计天下人都以为是个笑话。

    可现在陈青却笑不出来,看着帝王眸中那笃定之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入陷阱里的羔羊一般。欲挣扎,可却无所适从。

    临近年关,萧彻便忙了起来,陈述虽将南越驱逐出崇祁,可南越却依旧不死心,在怒江一带蠢蠢欲动。不仅政务,临近年关,萧彻要还要准备到兰若寺祭祖。

    大大小小,一堆事物,忙的就连陈青也只夜里才能见到帝王。

    自那日醉酒后,陈青便也有些有意与无意的躲避着帝王。每每帝王回了暖阁,陈青都已躺在床上睡了。

    腊月二十四

    皇宫内宫女太监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将各处宫殿打扫干净,这天俗称除晦。

    而此时的陈青,绘制了几个月的地域图纸也快绘制完成了。看着还余了最后一个国家的地形图,看着那处空白,陈青心中却抑制不住的激动。

    差一点,待这里绘出来,自己便可以出宫了。

    大哥哥,大哥哥

    一个童稚的声音,压的十分的低,正一遍一遍的喊着。

    小于子说:大人,好像是小皇子。

    陈青将手中的地域图放下,寻着声音出了暖阁,便见着萧越扒着东暖阁的大门,朝里面瞧着。

    越儿,你怎么跑来了?陈青走过去,将小家伙拉了出来,看着他衣服上染的灰,替他拍着。

    大哥哥好几天都没去陪越儿了,越儿想大哥哥了。萧越说着。

    这大哥哥也只有在萧彻不在时,萧越才敢喊。他心里总觉得,哥哥用是比叔叔要亲近些,就比如皇伯伯,就不如大哥哥来的亲近。

    所以萧彻不在时,萧越便只喊陈青为哥哥,陈青改了他几回,没见成效,便随了他。

    陈青问:你一个人出来的?宫人呢?

    越儿自己出来的。萧越说着,偷偷抬眼瞄了陈青一眼,怕他训责自己。

    陈青听他说完,确实有些生气。因为书中萧越最后的结局,陈青想让萧越躲过那一结。便特地让让小于子寻乐两个靠得住的太监,在观察一番后,便让他们跟在萧越身旁伺候。

    即使听说萧彻处置了长乐宫的那些太监,可陈青却也是不敢相信他。毕竟,萧越是前太子萧时墨的儿子。

    下次再不许这样,大哥哥给你的那两个太监一定要让他们陪在身边,知道吗?

    萧越也知这次是自己不听话,见陈青没有训责自己,便乖乖地点头:嗯,越儿记得了,下次再也不一个人跑出来。

    正说着,两个太监便急急的朝这边跑来,看着陈青与萧越,佝身行礼:大人。

    陈青站起身,看了眼这两个太监,语气冷淡:下次再让小皇子一个人跑出来,我唯你们是问。

    奴才不敢。

    听着两个太监态度恭敬,便也不再追责。拉着萧越便进了暖阁。陈青在这里无权无势,自然要狐假虎威一番,这些奴才才会听话。

    萧越抬头看着被陈青拉住的手,又看看陈青的面,刚才大哥哥的模样,让他觉得好似是皇伯伯一般。

    看什么?陈青见小家伙不住的瞅自己,忍不住问。

    越儿觉得大哥哥和皇伯伯很像。

    哦?陈青看着萧越可爱的模样,便想逗逗他:哪儿像,越儿给大哥哥说说。

    却没想到萧越却站直了身体,学着陈青刚才的模样,一手背在身后,那肉乎乎的脸也板了起来。小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来:喏,大哥哥刚才就是这般,皇伯伯也爱这般。

    说话时,萧越努力保持着动作与表情,生怕哪里一动便不对了。

    哈哈哈哈陈青笑起来,伸手一把捏住了萧越那肉乎乎的脸颊:你学的还真像,你皇伯伯可是最能装逼的了。

    大哥哥刚才也是这般。萧越说着,想让陈青知道,自己学的不仅是皇伯伯,还有他。

    好哇,你的意思是大哥哥也喜欢装逼吗,看我不收拾你。

    哇哈哈哈哈

    萧越在陈青怀中扑腾着,想要躲避他的魔抓:哈哈大哥哥,别挠哈哈

    还敢不敢了,看我不挠你。

    哈哈哈

    东暖阁门口,萧彻看着在暖阁内院子里玩闹的一大一小。两人滚作一团,嬉戏着,虽是冬日里,可那阳光却带着温暖的光辉,照在两人身上,好似镀上了一层金光。陈青一双凤眼笑弯起来,密密的睫毛在眼睑上蒙上一片阴影。他这般的开怀大笑,好似自己是第一次见罢。

    第二十七章 兰若寺

    腊月三十

    帝王乘仪仗去往兰若寺祭祖,而陈青也终于,在这几个月内,第一次出了皇宫。

    这出行的仪仗之盛大,让陈青实在叹为观止。仪仗由导驾、引驾、车驾、后部鼓吹、后卫部队等前后几部分组成。

    导仪卫为先头仪仗队,地方官员与朝廷官员乘坐的几辆车在前面开道,后面由两队骑兵与六行步甲兵跟随。其为清道,以让后面的仪驾顺利出行。

    引驾仪仗不同于导驾仪仗,主要以乐、仗为主,陪同皇帝出行的文武官员也在其中。引驾的十二排士兵由步兵与骑兵组成,尾随其后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队。

    而其后的车驾,才是帝王乘坐的玉辂。玉辂四周警卫极其森严。由太仆卿驾驭,前后有数十位驾士簇拥,两侧则由左、右卫大将军护驾,紧随玉辂后的便是禁卫军与宦官。

    场面之宏达,实数是陈青想不到的,两侧百姓让道在两旁跪拜着。陈青坐在轿内,身上披着狐裘,怀中抱着暖炉,也不觉得冷。这么久终于出了次宫,便忍不住掀了窗上的布帘朝外看去。

    帘子掀开,外面的寒气便侵到了轿内,越过那跟随在旁的带刀士兵,便瞧见了跪拜在地的百姓。地上还有着厚厚的积雪,他们却直接跪拜在雪上,佝偻着身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陈青眉头不由的皱起,这天寒地冻的,如此跪拜,等这宏大的仪仗走了,他们那膝盖估计也都冻僵了。

    这么一想,陈青便想放下帘子,不愿再看。回眸间,却对上了一双眼睛。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大冷天的,却衣裳褴褛,那一排排的百姓全部垂着脑袋,唯有他眸中带着好奇,微抬起头看来。

    两人目光对视,不过片刻,仪仗缓缓向前行,便再看不到那少年了。

    将帘子放下,对于刚才看到的少年,陈青却没有太在意。

    仪仗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兰若寺。寺内主持带着寺中所有的僧人出来接驾。

    帝王下了玉辂,一行人进入了大殿。在崇祁,帝王去到庙寺,是不需要对佛像跪拜的。如果做的话,是有损帝王的尊严的。

    而帝王来兰若寺,便只是祭拜列祖列宗。

    来到供奉各先帝牌位的大殿,在祭祖开始时,参加祭祖的人员,会有寺内的僧人送来净水,依次净脸、净手,净巾。

    准备亮烛上香,向列祖列宗行大礼。礼毕,进馔。敬上三牲,猪头、全鸡、全鱼,供果,鲜花。随后会有宦官读祭文,再次向列祖列宗行大礼,才礼毕。

    自到了兰若寺,陈青便被带到了寺内的后院。帝王祭祖,他自然是不用,也是没有资格跟随过去的。

    不过陈青也乐得,那些繁琐的规矩,不用去接触,自然最好。兰若寺在丹阳是大寺,设在四明山前,陈青在后院,一抬头便可以看到那冷峻高耸的四明山。

    如今寒冬腊月,山中的那一片葱绿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看着竟也独有一番味道。

    大人,外头冷,会屋内吧。小于子见陈青在院中站着,瞧着这皑皑白雪,怕他受寒,便劝着他回屋内。

    你看这里风景多好,我在皇宫里整天憋在暖阁,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一趟,还躲屋内,不如不出来了。

    说着,陈青便在四处走着。

    小路上的白雪,都被清理到了两边,露出那青石的路面,陈青四处逛着,看着寺内清幽,在这白雪下竟别有一番意境。

    帝王在前殿祭祖,寺中的僧人也都去了前殿。如今这后院,陈青逛了许久,竟也没能看到一个和尚。

    沿着小路走着,陈青却瞧见了青石路的尽头,有一扇半开的木门。透过门内,陈青瞧着了一片的殷红,便被那一片的红吸引了。

    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红梅,也不知谁住在里面。走到木门前,看着门上方一个小小的牌匾,上面书着紫竹院。

    陈青伸手,推了门抬腿跨了进去。院内在墙角竟种了许多株梅树,株株红梅在雪上绽放,嫣红的颜色在白雪的衬托下,极尽妖娆。

    而在小院内,一座木屋伫立着,木屋两旁用竹木搭起了小栅栏,里面种着许多的蔬菜。

    陈青看着,眸中竟带着几丝的向往。这般的一个院子,一座木屋,一片田地,自己是多想有一个。一人一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吱呀一声,那木屋禁闭的房门却被打开了,陈青就瞧着,从里面走出一个欣长的身影。

    面无须发,一双眸子慈眉善目,一脸的淡然,身着白色僧袍,颈上带着一百零八颗子珠缀串而成的佛珠。在那木屋前站着,四周的白雪似乎与他溶为一体,仙风道骨。

    那和尚也看见了陈青与小于子,面上一派从容,不见惊诧,双手合十,施施然行礼:施主。

    陈青忙也学着和尚的样子,回了一礼。随即面上却带着一丝尴尬,自己私自进了别人的院子,还被主人发现了。

    我见着这院中红梅来的异常好,便进来了,望阿阇梨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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