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戚野意味深长,你问过小小朋友了吗?
    池先声瞬间跟戚野交流不下去了,他偏过脸,注视窗外,拒绝交流。突然间,墩布跳起来,小爪子攀在他胸膛,吧唧一下,亲了一口池先声的脸。
    下一秒,戚野的手臂突如其来,他把墩布猛地扔到后车座,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车内统共那么大点地方,池先声捂住糊了一把口水的侧脸,再怎么想避免,还是听到了。
    有个臭不要脸的狗崽子,它不想活了,等不到过年,越快下手越好。红烧吗?还是清蒸?红烧吧!入味,就着白饭吃更香
    池先声:
    原来不光是自言自语,还有自问自答。池先声提醒一句按时吃药,想起危在旦夕的小小朋友,他张了张口,抿紧嘴巴,怂了。
    如果仅因为无人捧场,戚野就骚不起来,那可真是辱没了他的自尊。
    小小朋友在吗?戚野用实际证明,长了一张嘴。不光借此吃饭,更重要的是说话,他险些没把唇角扬到天上去,收到请回答,这里是大大朋友。
    池先声憋住一口气,自从明白戚野口中的小小朋友是什么意思后,他听见朋友这两字,都不忍直视,似乎戚野在耳边一句句念着小小朋友。
    充耳不闻,压根不搭理,池先声不相信,都这样了,戚野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小小朋友别怕。戚野目视前方,表情严肃,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只是被扼住喉咙,无法发声。你放心,大大朋友在营救你的路上,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会重逢。
    小小朋友啊。戚野声情并茂,一秒转换成诗歌咏唱调,你知道吗?你的大大朋友是有多想你,为你,它彻夜难眠,每日泪流,眼睛哭得又肿又大,难以消愁。
    小小朋友拒绝你的营救。池先声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
    果然,不加理会也是要分人的,面对戚野这种,根本就是放任自流。像野火,只会漫无边际地烧下去,迟早引火上身。
    不可能!戚野瞬间表情严肃,小小朋友和大大朋友关系最好,恨不得天天见面,每时每刻抱在一起。一定是有坏人阻止它们碰面,这个坏人是不是你?快说!
    池先声一把捞住努力爬回来的墩布,揉了两下,骗它露出小肚皮,随后抱起来,大大方方地举到戚野面前,这里有个小小小朋友,也想和大大朋友认识一下。
    不行。戚野义正言辞,态度端正,抬手打掉奋力挣扎的墩布,目光深情款款,大大朋友心里,只有小小朋友一个,甘愿为小小朋友流血流汗,小小朋友感受到了吗?
    流血会不会太夸张了。池先声没忍住,已经把大大小小当成一对分隔两地的友人。
    不会。戚野善意解释,有句老话说得好,一滴血十滴精。
    果然就不该问!池先声认输orz
    他万分想回到十秒前,把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锁。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也为净。池先声戴上耳机,膝盖上窝着墩布。已经出了市区,眼前一片铅色平野,杂草蔓生,枯黄,冷寂,无名鸟两三只。
    他正抱住膝盖,脑袋像小鸡啄米,突然耳机被偷走一只。戚野歪着头,黑色耳机在耳根处绕了个圈,戴在右耳。
    池先声睁开眼瞅了一下,悄然闭上,脑袋往左边蹭了蹭。
    抵达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已是下午四点。
    池先声被墩布舔着手心醒来,他推开墩布的脑袋,取出湿巾擦手时,动作顿了顿,似乎一到戚野的车上就容易犯困,想睡觉
    客房有余,池先声订了一间大床房,登记身份后,站在休息区的书架前,浏览书目,以及等戚野。
    旁边这间也没人?戚野问。
    是的。前台接待微笑点头,同层内,您可以选择除2104之外的任何一间房。
    不行,必须2104。戚野转头看了一眼池先声,压低声音告诉接待员,你不知道,其实我们是一起的,那是我儿子,正跟我闹别扭呢。就是因为不让吃小蛋糕,怕长蛀牙,结果一路上都没给我好脸色。
    您说笑了。接待员不傻,我这边刚录入身份信息,那位小先生姓池,您姓戚。
    戚野嗤笑,挑起一侧眉,继父,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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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烟味二更
    烟味(二更)
    市空气潮湿,风中裹挟热浪,池先声只是在窗口,就能感到一股暖风迎面而来,是与故土完全不同的地方。
    道路两旁,树叶肥大,绿沈,茂盛,全然一副夏天景象。只除了天色,少晴,却也不阴沉,只灰扑扑衬着地表。
    戚野办完入住手续,二话不说,大步过来,拉着他的行李箱就走,仿佛急着要干大事去。
    坐在行李箱上的池先声直接懵了,纳闷这又是哪一出。快到电梯口,他反应过来,大男子主义发作,刚要从行李箱上蹦下来,被一把按住。
    戚野弯下腰,从背后靠近,脑袋贴近耳朵,声音低沉:男朋
    爸!池先声条件反射喊出声,反手捂住他的嘴,整个人都在发颤,如同惊弓之鸟。
    电梯前零散几人,或注视手机,或拿镜补妆,或相互交谈。此时,无一例外,全部看了过来。
    和戚野一起出行是错误决定,和戚野一起出行还好不提防是错误决定,不戴口罩更是错误决定。
    池先声欲哭无泪,他垂着头,双手捂面,干脆僵在行李箱上不下来,身体缩成一团,他只是一只小西红柿,不许碰!不许看!
    哎!戚野以同样响亮的声音回答,拉着他,走路带风,迈起唯我独尊的步伐踏进电梯。
    好吧。池先声抬起头,瞄了一眼,应激反应来得突然,且刺激。至少不用挤电梯,人们都在等下一趟。
    他刷卡推门,入目一扇落地窗,占据视野中心的是朱漆四柱床,床四角支起高挺长柱,雕饰花纹繁复,挂轻纱床幔。
    池先声浑身僵硬,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他手未离开门把,直接关住。
    房间有问题?戚野热得敞开外套,露出内衬一件单薄的黑白上衣。
    池先声进了宾馆也没觉得多热,潮湿反生阴冷。他把锁头往上拉了拉,藏起脖颈,下巴掩去一半,面色如常,行李箱放在这里就可以,你开了一天的车,早点休息吧。
    行,会体贴人了。戚野不置可否,手臂从他头顶伸下去,直接推开门,忘了告诉你,我们住一间,其他房间都预定出去了。
    池先声一晃神,戚野提着行李箱,已经进去,正推窗,俯视楼下。他瞬间抬头望头顶,还伸长手臂比了一下,满眼不敢置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绕过他,进去了!
    你骗人。池先声视线躲闪,死也不看那张仿佛走错片场的床。他相信戚野一定暗中操作,像相信自己做不好守门员一样坚定。
    要不然你下去自己问?戚野耸肩,一脸无辜。
    池先声气得憋红了脖颈,没说话,他闷头整理行李箱,该取出的取出,该放的放。
    关上窗户,有点潮,不关窗户,又有点冷。池先声看了眼空调温度,戚野靠在组合边,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翻看。
    你让一下。池先声抬手去够抽屉里的空调遥控器,戚野正好堵个正着。
    听到他的话,看得起了兴致,也没让开,敷衍地腰身向前,不紧紧贴住,也只是挪开一点空。
    不计较,不计较,不计较,几次深呼吸,池先声泄了气。手指勾开一点抽屉缝,碰到戚野后腰。
    他试探地拉了拉,戚野往前挪开一点,他又拉了拉,戚野又挪开一点。只腰身前倾,脚下力大,如固定在地板上。
    池先声再拉,戚野再挪,他再拉,他再挪
    终于看到一点空调遥控器的影子,池先声伸手去够,未触及,手腕突然被攥住。
    戚野被拉出来的抽屉推远几寸,而肩如松柏,皮肤滚烫,他勾起唇角问:你是在质疑我的腰力吗?
    咣的一声。池先声手一哆嗦,猛地推回抽屉。
    不拿了,他脑子发懵,直摇头。
    你是不是怕我?戚野轻笑,攥紧他的手腕,轻轻捏了捏。
    如果池先声不怕,肯定立刻推开戚野,横眉竖眼,警告他下次再敢碰我试试?
    实际,池先声脸色苍白,皱紧眉头,声音淡漠,你先放开我。
    不放。戚野说到做到,他拉着池先声的手腕,从小臂滑到肘窝,再到腋下,突然一把举起,高过头顶,像捧着奖杯,开心吗?
    池先声惊慌间,扑棱了两下腿,随后放弃挣扎,瞬间视野变高,他看到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东西。柜子最顶层的花瓶摆件,床柱顶端是女王皇冠彩绘,以及戚野的头顶。
    哒!哒!哒!
    接连敲了三下戚野的头,池先声垂下眼睑,面无表情道:开心。
    随后,他就保持着这种三岁小孩子的姿势,被戚野抱着转了三个大圈,几乎是横着飞出去,若不是房间够大,池先声真担心自己一脚碰到什么,不是家具完蛋,就是他的腿受伤。
    池先声缓缓提起唇角,眼眸弯曲,低头一瞥,对上戚野的视线,他眼中有醉人酒。
    直到落地,池先声心有余悸,双腿发软,非要形容一下感觉的话,那就是能把拖鞋甩出去,身体像风筝不受控制,四处飘动。
    对于长年直立行走,突然腾空而起的池先声来说,非常新鲜。尤其是平时,他蹦起来都够不着的木头顶。
    是不是该换我开心一下?戚野低头问。
    池先声一把推开戚野,掏出手机,翻看提前记在备忘录中的地址,之后带上墩布。他垂着头,把戚野往门口推,去临阵磨枪,跟我走。
    他练了三小时琴,在巷口与戚野吃了本地特色菜,再次回到酒店,近九点。
    池先声洗完澡出来,穿一身恐龙睡衣,从帽子到拖鞋,装备齐全,他包裹严实,寸肤不露。
    我去洗澡了。戚野说,忙了一天,上午开车没歇会儿,中午开车没午休,下午练琴干坐着。他神清气爽,脸上不见一丝疲惫,可能是刚吸完烟的效果,似乎才打起精神来,夜生活刚刚开始。
    池先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光看花纹雕饰,轻纱床幔,他就睡不下。
    如果换成室友,说不定还能忍忍,但若是戚野,同床共枕,池先声怕自己又像上次,半个晚上睡不着,影响第二天比赛。
    并且,退一步来说,戚野真能老老实实睡觉的话。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之前。
    戚野走在小径上,突然开口:你喜欢樱桃还是草莓?
    哪个都不喜欢,如果非要做出选择,池先声迟疑:草莓。
    戚野满意地点头,你喜欢吃螺旋面包卷还是带刺的小圆面包?
    有这种面包吗?池先声怀疑自己多年甜点白吃了。
    当然有。戚野漫不经心,选一个。
    池先声沉默不语,总觉得戚野不怀好意,他余光悄悄瞄了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快到宾馆时,池先声内心深处的挣扎仍未停止,唯有甜点不能舍弃,他慢下脚步,可以
    嗯?戚野转身。
    池先声一鼓作气,抿了抿唇,他小声问:可以全部都喜欢吃吗?
    突然戚野笑了,给出肯定回答。进宾馆时,他停下脚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便利店,我去买盒烟,你先上去。
    池先声不明所以,有点意外,一起去吧,我带着墩布,正好还能再转转,这么早回房间也没事可做。
    我烟瘾犯了,自己待会儿,你不是受不了烟味儿么。戚野舔了一下唇角,你先上去,明天有比赛,洗个澡好好休息。
    要不要我把墩布留给你?一个人靠在墙角吸烟太孤单。
    戚野拒绝,两支烟功夫,我马上回来。
    回想到这里,池先声突然放下摆到一半的地铺,扭头看了眼浴室,磨砂玻璃,人影模糊不清。他蹲下身体,凑近墩布,手指竖起,放到唇前,示意安静,之后摸墩布的脑袋,轻轻按了两下,点头明白,达成共识。
    衣帽架立在门口处,也正对浴室,戚野刚刚脱下外套,挂到衣帽架上。
    池先声紧张得指尖发凉,不停摩挲指腹,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戚野的外套如他本人一样骚气,不论衣料,款式,单看上面一行字,都让人想敲爆他的头。
    [你是个好人,但我太帅了,你配不上。]
    池先声正处在好人位置,距离五厘米左右,他抽动鼻子,轻轻嗅了嗅。
    有常用的男香,柑橘,雪松,琥珀和苦橙叶的味道,唯独没有烟味。
    也可能是袖子,手指夹烟,袖口总会染上一点味道。池先声换了个方向,一只手轻轻提起衣袖,脑袋凑近,闻了闻。
    衣袖间传来吃晚餐时,沾染的胡椒粉味道。池先声死死咬住牙,两手捂住嘴,一个喷嚏消散于无形中。
    他揉揉发红的鼻尖,眼里是被辛辣刺激出的水光。不信邪了,池先声双手背在身后,努力踮起脚尖,仰头嗅领口的味道。
    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手没碰,全程叼在嘴里。如果猜对了,至少衣领会留下烟味。
    你在做什么?
    浴室门突然开了,戚野靠在门框上,抱肩质问。
    一不留神,偷偷嗅别人的味道被抓到现行。眨眼间,池先声的脸颊和耳根全红了。
    他理直气壮又心虚,神色慌张,视线躲闪,不敢看向戚野,声音轻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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