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了一下眼睛,手指又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我姓乔。
    谢遗叫了他一声:乔先生。
    乔修泽嗯了一声,又道:谢先生想必是太低估我了,你觉得,我会给你反水的机会?
    好吧。谢遗权衡再三,还是答应了对方。
    谢遗想不明白,这种连及时的情报也不能得到的人,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谢遗不会反水?
    不过,目前合作却是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的唇角有笑意缓缓绽放,说:合作愉快。伸出了手。
    声音很轻,尾音不经意地上挑去,像是小动物伸出柔软的爪子一刮搔,不自知地、平白地勾人。
    乔修泽克制着自己不要显得太失态,握住了他的手,浅尝辄止地一接触,松开了。
    他看着谢遗,话却是对着一旁站着的人说的:送谢先生离开。
    谢遗早上还没有吃过早饭就赶去学校了,后来又被抓来了这里,从头到尾都没进食过什么东西。
    他被人从地下一层送上来,站在KTV大厅的过道里,只觉得胃里空荡荡的只有胃酸翻涌,灼出断断续续的刺痛感。
    这具身体的早些年生活艰苦,饿坏了胃,并不是很经得住饿。
    他忍不住叫住了陪自己出来的一个保镖,问: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那人本来是有些不耐的,然而转头看见谢遗微白的脸色,就不忍心了,有些怔怔地点了点头,去给他拿了一个果盘:你先垫垫?这里没什么吃的,我带你出去吃?
    谢遗道了谢,接过了一个橘子,说:不用了,送我去医院就好。
    那人又讶然地看着谢遗,目光在谢遗的身上逡巡而过,像是在寻找谢遗身上哪儿受伤,最终停驻在了谢遗始终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处。
    走吧。
    谢遗抿了抿唇,吐出二字,就径直往外走去,那人连忙跟上。
    去医院的路上,男人透过后视镜几度打量谢遗。
    明明谢遗说饿了,拿了一个橘子为什么不剥了吃呢?
    谢遗却在想别的事。
    任务是说得到祁家的传家之宝龙角。
    可是乔先生却说祁家的传家之宝是貔貅,可以聚天下财宝。
    貔貅为龙之子,龙首龙尾,生有独角。任务所说的龙角,会否就是貔貅之角呢?
    或许祁家曾经能有那样的泼天财富,并非是貔貅聚财,而是继承了貔貅神力的龙角在聚财?
    至于龙角究竟在什么地方
    倘若几年前,那个祁家的女儿真的带走了龙角去了国外,可是为什么没有借此龙角在国外建立一番事业?
    但是如果不是她带走了龙角,祁家又怎么会那样突然地遭受重大打击,由盛急速转衰?
    乔先生也说了,之前祁瑾之对祁家的处境也是异常棘手的,根本无力施救。如果祁瑾之不是得到了龙角,又怎么会在短时间里,乾坤逆转,力挽狂澜救回岌岌可危的祁家?
    谢遗又忽然记起了一个细节乔先生说,祁瑾之五年前带回了祁瑾年,那时候的祁瑾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可是五年后的如今,祁瑾年给人的感觉,依然是一个未足十八的少年。
    他到底多少岁?!
    谢遗陡然想起了那个午后,祁瑾年带着几分纤细脆弱地问他:是否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感而生孕所诞下的孩子是否是怪物?
    他问了不止一遍。
    祁瑾年为什么会对一个子虚乌有的神话这样执着呢?还是说,他本身就存在着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所以才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可?
    感而生孕
    谢遗咀嚼着这几个字,越发能察觉到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来。
    谢先生,医院到了。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谢遗看过去,之间保镖从前座探出头来,眼带担忧地看着他。
    谢遗朝他笑了笑,捡起了放在后座的那个橘子,道谢后下了车。
    他下了车往医院里走去,那人见状也没有跟上。
    谢遗向走廊上的护士问了左明远所在的诊室,得知对方今天在的时候,径直去了。
    也不知道左明远究竟是什么身份,明明是个外科医生,工作却似乎一点儿不忙。谢遗到的时候,对方在空荡荡的诊室里对着电脑玩消消乐。
    见谢遗来了,他匆忙关掉了消消乐的界面,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面色带了三分冷意: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记得今天是和谢遗约好取钢针的日子,早早就在医院里等着了,一个上午都过去了,也没见到人影。左明远险些以为谢遗不会来了。
    路上遇到了一些事。谢遗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那些事,走过去,将手中的橘子递给了左明远,给你的,吃吧。
    左明远其实并不喜欢吃橘子,但看是谢遗给他的,就不想拒绝了。他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了桌下的抽屉放进去。
    做完这些后,金发美人眉梢眼角不悦的冷意都褪去了许多。
    我今晚再吃。他说。
    谢遗没放在心上。
    左明远开始为他安排检查,带着谢遗去拍了几张片子看恢复情况。
    X光照出来的黑白影像谢遗看不懂,只是在左明远身侧的凳子上坐下,凑过去看左明远指着图上的哪儿哪儿讲给他听。
    谢遗听了会儿,又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左医生,你知道祁瑾年今年多大了吗?
    ※※※※※※※※※※※※※※※※※※※※
    (请认真阅读作话,有点儿长。)
    可能是我上一章没有说清楚吧,这里再解释下
    只是一个怀孕play,没有生子,也不存在流产,可以看做是假孕,因为孩子从头到尾不是作为一个有独立意识的生命体而存在的。
    毕竟作者只喜欢羞耻play(要不是怕翻车),不喜欢奶孩子,也不喜欢虐。
    划重点,不喜欢虐!!!不信就算了,哼╭(╯^╰)╮
    目前还在完善大纲,设定了两种结局:
    1.不怀孕,祁瑾年死亡,谢遗离开(参考霸总死后小娇妻改嫁出去浪?)
    2.怀孕,祁瑾年活着,谢遗离开(参考小娇妻带走了霸总的全部财产出去浪?)
    啊啊啊啊,纠结了好久写哪一个,最终我还是选择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写文嘛,就是要开心才好~
    当然怀孕仅仅是作者突然而来的一个恶趣味,因为之前没有想到过,所以没有写避雷,后面会在文案补上避雷。大家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剧情,可以跳世界看。
    下一个世界是之前就设定好的武侠师徒年下,微悬疑,避雷是有女装(自愿的),请大家做好防雷措施。不喜勿喷,关爱作者!
    觉得非常踩雷的,带上订阅截图戳作者微博,我会把从26章到这一章的钱退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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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事说三遍,另,微博:云生蔓野)
    第37章 掌上珠
    嗯?左明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偏着头看向谢遗, 以目光问询。
    谢遗便又重复一遍问题:你知道祁瑾年今年多大码?
    他?左明远张了张嘴,正要报出一个年纪,又忽然顿住了。
    他目光短暂地游离了片刻,下意识地歪了下头, 浅褐色的眼瞳里染上了些迷茫困惑。
    脑子里关于祁瑾年年龄的一切印象竟然是空白的。
    左明远和祁瑾之是有些私交的。五年前, 祁瑾年跟在祁瑾之身后从私人飞机上下来,那时候他也在场。
    那应当是他第一次见祁瑾年。
    可是,那时候祁瑾年是多大呢?
    左明远努力地去想,可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祁瑾年的时候祁瑾年是多大年纪,只隐约记得几天前去往祁家时, 所见的祁瑾年的模样。
    他多大?我也记不清了, 十七八岁吧。最后,左明远给出了一个不确切的答案。
    十七八岁?谢遗眸光闪了闪, 仿佛确认了什么。
    左明远看着他这幅模样, 只当他是关心祁瑾年, 心上又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不悦之情, 说了一句:你怎么这样关心他?你又不用回祁家了?
    谢遗怔然地抬头看他。
    左明远说不出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本应该和以往一样刻薄上几句, 然而一对上谢遗漆黑的眼睛,又忽然不敢讲了,唯恐谢遗听了会心里不舒服。
    他犹疑了片刻, 才低声道:你找到新的房子住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
    谢遗在乎的哪里是这个呢?
    他微微一笑, 眉眼精致柔和隽永, 轻声说道:不用,我有地方去。
    当初签订的那份文件里,已经明明白白写着,祁瑾之给了他两套房产。
    左明远点了点头,不再提了。
    谢遗的断指再指之后,恢复得很好。左明远帮他办过了住院手续,说需要留院再观察几天才可以决定能不能取出钢针。
    谢遗住的还是之前的单人病房。
    途中接到了谢衣小姑娘的电话,小姑娘哭哭啼啼地问他在哪儿,有没有事。
    谢遗还不知道谢衣看见他被带走的那一幕,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依旧好脾气地说了自己没事。
    谢衣再三确认谢遗没有事,这才作罢。
    病房自然没有曾经皇家那般软枕高床住得舒服,不过谢遗穿越来那会儿已经住了许多天了,也早就习惯了。只是饭菜是怎么也吃不惯的,总觉得滋味过于寡淡。
    左明远也知道医院食堂的水平,每天变着花样带饭菜去谢遗的病房,和谢遗一起用餐。
    又过了几天,复查没有什么问题,钢针已经可以取出来了,另外复健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谢遗取钢针是左明远给他动的手术。
    医生半长的金发用发圈扎了起来,挽成了一个精致的髻,藏在了隔离帽里。左明远五官阴柔美丽,长发绾上去愈发显得颈项修长洁白,宛如女子。
    谢遗见了,忽然有些心血来潮,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地问他:貌若好女,待嫁何人?
    左明远意味不明地乜了他一眼,舌尖打滑般吐出了二字:你呀。
    谢遗一怔。
    左明远又移开了目光,不紧不慢地道:怎么可能?
    一个难度不高的小手术而已,最终非常成功地做完的时候,左明远额上竟然有了一层细细的汗。
    谢遗术后暂时住在医院里没有离开,左明远来看他来的比之前还要勤上许多,还会不时送谢遗精致的小礼物,谢遗收下了那些东西,全都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白白说,宿主大大,他这是在追求你。
    谢遗轻轻嗯了一声。
    白白很惊讶,大大你知道啊?
    谢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知道,但是没有结果。
    白白绕着谢遗飞,为什么啊,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啊。
    系统觉得方明远长得很好看,站在宿主身边也一定不会失色。
    谢遗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一种极其复杂微妙的情绪在他眸中浮现:因为爱情最靠不住了。你看,周和说喜欢谢衣,可是他从来没有为谢衣承担过什么;谢衣那样喜欢周和,可是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她就放弃了。
    谢遗对感情这件事其实看的很淡了。
    爱恨,一向都是方生方死,来的无礼,去的无情。你想挡的时候,挡不住;想挽留的时候,也无力挽留。
    干脆从头到尾置身事外,落得干干净净痛痛快快。
    白白觉得他说的不对,想要说什么来反驳他,可是那颗脑容量明显不够的脑子怎么想,也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驳谢遗的话。
    它看着谢遗过于冷静美丽的面容,忽然有点儿难过,缩在了一边,一句话也不讲了。
    小白团子身上柔和清润的白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乔修泽来了医院两次,第一次他来的时候,谢遗还很惊讶。
    男人站在他的病床前,将整个病房都打量了一遍,最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一次谢遗看清了他的容貌。
    那是一张比谢遗想象中年轻太多的面容,应当不超过三十岁,五官比中原人要生的深邃,如谢遗曾见过的鲜卑族那般高鼻深目,非常的硬朗凌厉,一如猜测中的英俊。
    谢先生的伤好了吗?他坐在椅子上,含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谢遗,礼貌地询问。
    手下在他的目光示意下,给谢遗送上了一个果篮。
    谢遗摇了摇头,没有。
    哦。他应了一声,又说,断指再植,这伤是该慢慢养。
    谢遗这几天也不是没有关注商业新闻,只是他从没有系统地学过金融,过去身在皇家被教的也是重农抑商民为本,商为末这种东西,对于如今商界的局势终究是不怎么了解。
    他知晓这位乔先生,应当就是乔家年轻的掌舵人,乔修泽。
    不得不说,乔修泽与祁瑾之是很有一战之力的倘若祁瑾之手里没有那件传家宝的话。
    谢遗垂眸,意味不明地一笑:您来,是为了催我早点儿出院的吗?
    大概是断指一事太伤元气的缘故,谢遗的脸色始终是缺乏血色的苍白,这一垂眸,一笑,就显得睫毛异常的黑,明亮的阳光落在睫羽之上,他的面容有一种奇异的飘忽之感。
    像是一朵烟化成的莲花,花瓣徐徐地展开。
    人要是伸手去抓,就散了。
    他的肩头削薄,身形消瘦,一件病号服穿的空荡荡的,宽大的袖口,探出了纤瘦的手腕,似乎旁人一只手就能箍紧折断。
    搭在身前的那双手无疑是美丽的,堪称世间无双的瑰宝。
    可惜上有瑕疵
    一线红,绕了食指和中指一周,边上是稀疏的缝合痕迹。
    乔修泽知道这个伤口要长好还需要一些时间。
    即便是长好了,也会留下疤痕,戒指一样,箍在指根上。
    那是一双曾被称作天使亲吻过的手。
    乔修泽的心上忽然就升起一种莫名的酸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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