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玥的杀人技术显然令他们十分头痛,凌魇更是被气得哇哇乱叫,但他们的修为却是如今的弦玥无法比拟的。技巧可以令弦玥应付比他强大一些或是人数众多的敌人,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技巧都没有任何意义。弦玥就象夹在两股龙卷风中的刀刃,虽然锋利却斩不断风的轨迹。如果不是两人早就看出弦玥不是敌人,弦玥在第三十四招的时候就已被凌魇斩掉了手臂;第五十七招的时候就已被凌法震碎了心脉。但弦玥明知道不是二人的对手,体内的血却不住叫嚣着沸腾着,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执拗的不肯表露身份。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凌法一掌比一掌更重,弦玥机械般拼尽全力的招架,被弦玥用灵气压在喉头的淤血随着神志的模糊冲口而出,而穷天也终于赶来了。
    住手!穷天直扑过来,一把将弦玥抱住,以身体挡住凌法的进攻线路。凌法立刻强行收手,脸色瞬间变白,反震之力显然不轻。
    大胆!凌法你身为法部统领竟然以下犯上,攻击阁主。你该当何罪?穷天的脸色也是惨白,抱住弦玥肩膀的手臂不停的颤抖,似乎无法控制一般。
    向来严肃的凌法,尽管脸色已变却完全没有辩解的打算,与同样满脸惊异的凌魇双双跪倒在地。
    穷天,不是两位统领的错。弦玥挣扎着站起身来,摸出治疗内伤的药物和易容丹的解药吞下,道:是我想和两位统领切磋一下,所以才没表明身份。即便是如此,两位统领的手下还是留了情的。
    切磋?穷天松开扶弦玥的手,冷冷的说道:你确定不是找死?
    怎么可能?弦玥淡淡的回答。
    那么到你不敌的时候,为什么还不表明身份?被人像沙包似的揍,很舒服是不是?穷天的怒气似乎逐渐被挑起,我以为你答应过,为了我你不会轻易死去。看来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会看在眼里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奴隶的性命!说着,他后退一步,重重的对弦玥跪了下来。
    弦玥的心重重的一颤,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的确十分愚蠢。由于无法忍受自己的浑浑噩噩,弦玥竟然想通过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体验,找回那份属于雇佣兵的心境,殊不知自己的肆意妄为最先伤害的就是与他性命相连的穷天。伸手想将穷天扶起,穷天恨恨的瞪着弦玥,一动不动。
    弦玥不由轻轻的叹息,一矮身,同样对着他跪了下去。
    主人请站起来,凌奴受不起。穷天冷冷的说道。
    弦玥反手一掌,啪的一声重重击在自己的右脸。下次不会了。弦玥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华!穷天一把没拦住,眸中不由晃过一丝慌乱。立刻捉住弦玥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心不肯松开。弦玥顺势抬手将他扶了起来,这次他没有抗拒。
    深深看了他一眼,弦玥转身向凌法和凌魇走去。
    委屈两位统领了。俯身将他二人扶了起来,弦玥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两位统领一直对穷天存有戒心,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让两位亲眼确认比较好。
    你拼上性命跟我们交手,只是想让我们相信灵奴的忠诚么?凌法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当然不是。弦玥大笑道:没听见穷天的话么,我只是欠揍,想和高手过过招罢了。笑声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弦玥忍不住呛咳了几声,一丝腥甜自喉头泛起。凌空与凌魇对视了一眼,双双上前握住弦玥的两手,将纯厚的灵气渡入弦玥体内替他疗伤。在弦玥看来本就不算严重的伤势几乎立刻就有了好转。
    多谢。弦玥收回了手,不想白白浪费他们辛苦修炼的灵气。还请两位统领转告其余几位统领:能够禁锢我的人,只有我自己。所以请大家不必担心。
    我明白了。凌法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走去。
    凌魇刚走出两步,又拐了回来,笑嘻嘻的说道:很少有人能在我和法的手下坚持那么久,我现在相信朝日那小子是你调教出来的了,他出手的方式与你一般的缺德。
    那叫做效率!弦玥很有礼貌的微笑道如果我的灵力与魇统领是相同水准,你在第八招的时候大腿就让我给卸了。
    凌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实说,就算我们是你的下属,让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臣服与你依然是件挺尴尬的事。不过从今天起,我老头子算是服了你。
    多谢。弦玥不动声色的微笑道。看凌魇离开后,弦玥招招手,靠在从方才起便一脸担心的澜渊怀里。干的好!我就知道你能将他带来。对于澜渊,弦玥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我这次受伤纯属自作自受。只怕除了澜渊,我无法从任何人那里得到好脸色了。】将视线转移到默默站立在一旁的穷天,弦玥暗自好笑的想。
    你让澜渊通知我赶来看你玩命,就是要让凌法和凌魇确认我对你无害?穷天平淡的声音里潜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说了不是。弦玥安慰的亲了亲不断试图检查他伤势的澜渊,淡淡的说道:你只当我想你便是了。
    穷天深吸了口气,突然单膝跪倒。他仰头瞪着弦玥,用恭敬的口气说道:请问主人,我可以揍你么?
    呃,弦玥闻言一愣,终于呵呵的笑出声来。可以是可以,但能不能等我把伤养好?万一打死了我,你也舍不得不是?
    弦玥发誓自己听见了穷天咬牙的声音,这让他的笑意愈发的灿烂。
    那么就请好好养伤吧。穷天猛然站起,扭头便走。翎,你跟我出来。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我告诉你!
    可是澜渊微有些犹豫的看向弦玥,抱着他腰身的手臂反而紧了紧。
    去吧。弦玥托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后放开了手。【难得澜渊有想知道的东西,虽然不知道穷天到底要跟澜渊说些什么,但总归不会是害我的事。】
    目送两人离开后,弦玥并未立刻打坐疗伤,而是与以往一样靠坐在树下发呆。接下来的几天也是一样。负责护卫的阎魔队员固然不敢来打扰他,奇怪的是,一向执意陪在弦玥身边的澜渊也没了踪影。这倒是件怪事。不过,便是这份诧异在弦玥混沌的大脑里也只是一晃而过,并没有留下多深的痕迹。
    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弦玥终于又见到了澜渊和穷天。一同来的还有传言中正与凤凰族昭和公主相处得如胶似漆的辛轨。
    好久不见。弦玥的声音干涩得难听。目光在三人的身体上不住游移,迟迟不肯对上辛轨湛蓝的眼瞳。
    确实是好久不见。辛轨冰冷的嗓音微微震动着,让弦玥听得心头一颤。
    我将东西给澜渊了,我还有事马上走。辛轨不容人拒绝的开口道。穷天迟疑了一下,辛轨将一大叠厚的信件给了澜渊,将穷天拉了出去。弦玥见房门被严密的关上,努力自唇角扯出一抹笑容,道:今天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澜渊冷哼了一声,突然抬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澜渊?弦玥这次是真的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他将矫健结实的优美身形逐渐暴露在自己面前,弦玥竟似突然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白色的肌肤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他犹如一只急待猎杀的豹子,踩着独特优雅的步伐来到弦玥身前。粗暴的拎起弦玥的前襟,用和他的动作绝不相称的温柔语气问道你没有什么要对说的么?
    你觉得当你这个模样站在我眼前,我还说的出话来么?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弦玥邪魅的笑了。澜渊反手扣住弦玥渊的手腕,发力将他推到了墙边。
    说!前段时间为什么不肯见我?澜渊两手撑在弦玥头侧,将弦玥困在他胸前。冰蓝的眼瞳在离弦玥只有十公分的地方深深的看着他,让弦玥眼中的无奈几乎无处藏身。
    玥儿,你厌倦我了吗?澜渊放软了颈项,伏在弦玥耳畔低声道。
    厌倦?弦玥故意带着些贪婪的笑道:我用事实告诉你如何?抬手揪住他雪色的长发,将他的头略略按低,亲吻上他的唇。
    弦玥的唇依然是那么甜、那么软。原本微凉的唇瓣在澜渊的吻下,绽放出艳丽的色泽。隐隐约约,但却更加撩人。感觉到弦玥身体的重心逐渐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澜渊一把将他抱起,向卧房走去。
    等一下。弦玥似乎突然清醒过来,挣扎着将澜渊推开。澜渊动作不由一滞,胸腑间虽仍有股躁动在流窜,眼中的激动却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是我误会什么了么?澜渊放开手,淡淡的笑道。看似温柔的目光深处,一缕冰冷的墨色暗流不断的翻涌壮大。
    弦玥瞪了澜渊一眼,没有答话,染上薄薄红晕的面颊让人看不出丝毫怒意。将澜渊推开几步,弦玥背对澜渊微带羞意的侧头瞥了他一眼,便弯下腰在一地的衣饰中掏摸着什么。弯折的动作将他的身体以极其诱惑的方式展现在澜渊眼前。为了不让自己失态,澜渊咬住牙,硬生生将目光移开。
    过来。弦玥低声说道。
    敏锐的灵觉感受到弦玥的靠近,下意识绷紧的手臂突然落到了弦玥的掌中。下一刻,澜渊已被拖坐到床塌边。澜渊清明的大脑瞬间陷入了混沌。【见鬼,玥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懂得撩拨人的?】
    澜渊!他的声音也低哑下来。伸手扣住澜渊的下巴,指间的力度表现出他的要求。看着我。他坚定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狗粮继续。
    第140章 只想你幸福
    澜渊缓缓抬起眼帘,静静的望着在自己眼前,让他爱的疯狂的男人,脸上却是一贯的淡漠笑容。
    有时候我真想将你脸上这层该死的面具生生撕下来,看看真实的你会是个什么样子。澜渊咬着牙说道。
    该是血肉模糊吧。弦玥微有些恍惚的想。抛却了这层虚伪的人皮,弦玥这本就没有人心的生物,除了一堆黑色的血肉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我肯定保证这脸和这身子都是人肉做的。澜渊扯开一个邪佞的笑容。
    别急,有些事先办完再说。澜渊说着打开手心,手里捏着两颗散发着七彩光晕的六棱形宝石。
    怎么,不喜欢么?弦玥伸手接了过来,舌根微有些苦涩的感觉。
    不是。澜渊摇头道:既然东西是你送给我的,总该亲手给我戴上吧?他侧过头,捉住弦玥的手,将自己的左耳送到弦玥掌中。
    也好。弦玥淡然一笑,毫不抗拒的揉上他绵软的耳垂。
    青丘与狮族的风俗相近,因此澜渊原本就是有耳洞的。只是为了掩饰身份,自他参与各自秘密任务起,便从未戴过耳饰。如今了无牵挂,倒也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为防止他长期不戴耳饰造成的不适,弦玥还是挑了些药膏涂在耳饰的银针之上。将银针抵住他的耳垂,也微运灵气,快速的弹在银针尾端。澜渊身体微颤,一丝极浅的血色自耳垂上渗出,随即便消失在弦玥轻轻抹过的指尖。
    弦玥扭过他的头,在他唇上轻吻道:还有一个,你想我继续么?
    澜渊突然笑了,抓住弦玥的手按抚在弦玥右边耳垂,低声道:当然!不过位置可以在这里,你一个,我一个?弦玥握紧澜渊的触碰自己耳垂的手,笑的眼中满是柔情。
    当然,你一个我一个!
    在这个时空里,尽管各大种族的信仰不尽相同,但有些认知却是统一的。男人身体上的饰物便是其中一个。只有专署戴上某人的饰品,以昭示自己对这个人的支配权及所有权。一旦戴上了这种东西,这个男人便永远丧失了成家的权力。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身上出现自己以外佩戴的饰品。
    澜渊淡笑着眼中满是幸福。这东西今天我是戴定了!玥儿你最好是亲自来,还是你希望我自己做给你看?
    澜渊一把将他从自己怀中抓起,翻身丢到了床上。宝贝,你太有魅力了,我可不放心那么多觊觎你的目光,所以这耳饰当然由我自己来,这种专署的痕迹永远只能我来做。澜渊只觉得脑袋涨大了数倍,一股无名之火燎烧而起。
    你在说什么?弦玥微微转开头,不肯直视澜渊跳跃着幽蓝火苗的眼瞳。
    你不肯见我,却疯狂的帮辛轨巩固势力。帮他当上白虎王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思?澜渊坐起身来,一把揪住弦玥的衣襟将他拽了过去。我知道你很在乎莫离这个四哥,即使他背叛了你的信任,却依旧能潜藏在你心里,没有一时忘却。便是那个什么穷天,只怕与你的关系也不简单吧?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杀了他。弦玥,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混蛋吗?原来自己依旧是个混蛋呐。麻木的感觉再次充斥在弦玥的头脑之中。
    穷天他并不是弦玥讷讷的想辩解,却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外表弦玥的确没有和穷天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但在精神层面上,他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接近弦玥。这种关系还真不是一时半会理的清楚的。不过澜渊显然并没有留意到弦玥的异样。
    比起他们,我能为你做的实在不多,但我依旧想尽我所能的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偶尔真心的笑容。这份心意我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这样的我不行么?他突然转过头望着弦玥,清透的冰蓝眸里微有些水光,就像雨后的天空般澄澈。
    辛轨终归是要成亲的,况且他也说过他想娶她。弦玥依旧淡漠的笑着。
    那是因为她只是个有觉悟的政治筹码,除此以外她什么也不是!身为皇子,政治婚姻是辛轨不得不接受的。而一个完全无法制约辛轨,却拥有相对等身份的女人,无疑是所有联姻对象中最好的选择。我以为同样身为皇子的你,应该很明白才是。
    如果规避不了娶妻的责任,就要让这场交易产生最大的利益。澜渊,我明白的。弦玥轻轻拍了拍澜渊的肩头,喉咙深处一丝苦涩缓缓的逸开。
    你不明白!澜渊摇摇头,眼中满是悲哀。
    如果你明白,你不会急于在最快的时间里帮他做好一切。如果你明白,你就会告诉我你的想法,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替所有人决定。玥儿!你根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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