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无法引起你的兴趣了。赤烈摇头轻叹,弯腰拣起了地上的衣服,重又穿了回去。看那模样倒像是真的十分遗憾。
    你真的想我上你么?弦玥懒懒的开口。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要我,我该用什么表达赤家合作的诚意呢?赤烈殊无半分真诚的叹息着。
    弦玥不屑的挑起了眉。想表达诚意很简单,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四皇子与我相识的,顺便解决掉那场婚礼。
    赤烈闻言一愣,怔了半晌后,为难道:还请公子见谅,解决婚礼我或许还能给些建议,但赤家消息的来源,我实是不能透露。
    那就先说解决婚礼的事吧。弦玥微微一哂,放了他一马。其实弦玥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如果他随便的将人交出来,说明赤家在青衣阁的眼线众多,牺牲一个无足轻重。但若宁可冒着触怒弦玥的危险仍不肯说出,这个眼线的价值必定很大。在目标单一的情况下,只要交给凌玄和凌法处理就行了。
    赤烈似乎松了口气,正色道:想要取消婚礼最好的方法只有一个:让凤凰的太子回国继位。我们赤家可以负责说服凤王退位,所以问题的关键只是如何令太子回国。
    【当我是白痴么?】弦玥暗自冷笑,静静的看着目光灼灼的赤烈,完全没有接口的打算。
    赤烈等了片刻,终于叹息道:公子没有援手的打算么?
    给我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弦玥和蔼的微笑。
    赤烈眉头轻皱,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样做对公子也有好处不是吗?
    再见!弦玥坚定的开口,将眼光转了开去。
    弦玥轻抿口茶,目光深邃【赤家最大的问题便是凤凰王位的归属。一旦太子回国继位,所有的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而想将身为质子的凤凰太子从北狼弄回来却难于登天。我也不过想让赤家为共同的利益出些力气,赤家却打算将我当成垫尸坑的杂碎。看来确实是欠教训。】
    那么,公子想得到什么?
    别让我开价,你付不起的。弦玥淡淡的说道。弦玥虽然也曾是个商人,但比起讨价还价,他更喜欢提前试探出对方的底线。若是由弦玥开出条件,就代表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无论是金钱、美色还是奇珍异宝,只要公子有需要,我赤家都会为公子觅来。赤烈郑重的说道。
    你觉得我缺少这些么?冰冷的笑容无声的绽开。
    那么一块红焰令如何?凭借这块令牌,你可以要求赤家为你办三件事。
    如果我办不到的事你赤家能够办到,你还有必要求我去救人么?
    赤烈紧紧的锁住了眉,沉吟片刻后说道:我赤家与远在北狼的王一直都有密切联系,如果白虎国将由四皇子继位的话,我赤家可以劝王与他签订同盟契约。在两位有生之年守望相助,相互通邮通商,没有任何限制。一旦战争爆发,我凤凰更可负责战争消耗的七成。而公子本人也可获得凤凰王爵的册封。
    弦玥闻言挑了挑眉,淡笑道:第一,倘若凤凰太子真能顺利离开北狼,与白虎国联盟是他唯一的选择。在这件事上得利最大的本就是凤凰,我用不着承你的情。第二,就算要谈,这种条件也该和太子本人谈。我要看到的是赤家可以付出什么?
    弦玥冷哼一声看向窗外【一个爵位的空衔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凤凰武力虽然一直受到制约,财力却是除了都城以外其他种族之首。若能与它结盟,对辛轨登基之后白虎国的发展倒也是件好事。何况这些年来,凤凰几乎已经成为北狼最大的后勤保障力量,所以北狼可以毫无顾忌的发展武力。一旦大陆的武力严重失衡,北狼一统天下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因此,就算白虎国不能与凤凰结盟,只要破坏了北狼与凤凰间的制约关系,对辛轨甚至于莫离,都去掉了一个极大的隐患。考虑到这一点,我冒点险也是有价值的。】
    请恕赤烈愚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奉献给公子。不如公子给赤烈些主意如何?或许是听出了弦玥语气中的动摇,赤烈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到极限了么?弦玥微微一笑,道:将赤家的资源暂时交到我手上,任我支配。事成之后,我要赤家产业每年收益的两成。近期我会去一趟北狼,其余的条件让太子跟我谈。
    从弦玥了解的情况来说,这天下间的财富赤家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青衣阁虽也不错,但还不能和赤家相比。这两成的收益足以让穷天将青衣阁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
    赤烈闻言一呆,沉吟了片刻后一咬牙:就依公子!
    弦玥转过头,正色道:记住,我说的资源是指包括你和赤媚在内,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指挥。这次行动干系重大,你们绝对不能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那是当然,赤家在这次行动中一切都已公子马首是瞻。赤烈恭谨的说道。微垂的眼眸内却有一丝诡秘的光芒闪过。
    那就好。弦玥冷冷的笑道:你与我的阎魔们也算是旧识,总该听过我向来是令出如山。倘若让我知道赤家任何一人不受节制,我立刻便从行动中抽手,说不定顺便杀了那个太子!相信我,对我来说杀了他比将他从北狼捞出来简单多了。如果不是为了制衡大陆的势力,弦玥还真想宰了那个太子,到时凤凰和北狼的乐子就大了。
    公子请放心。赤烈轻施一礼,声音依旧恭谨而平和,只是低下的脸却瞬间变色。
    弦玥假装没有看到,丢了个眼色给阎魔队员,命人将赤烈送了出去。【相信他也有许多事情要办吧?】弦玥暗自冷笑。【他的行动自然有玄部的人员负责监视,如果真想玩什么花样也逃不出我的眼睛。倒是我这边,有些事看来是迫在眉睫了。若不在我离开前办好,北狼那边又岂是那么好应付的。】
    从辛轨那里了解到必要的情况之后,弦玥不意外的再次发现了穷天的行踪。
    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有要紧事找你。弦玥正色道。
    跟我来。穷天将也带到一处密室,奇怪的问道:什么事需要这么小心?
    我叫你在宫里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白虎王近几年来一直对靖平王之母德妃颇多宠爱,在白虎王身边安排人手虽然不易,但直接安排在德妃身边也是一样。
    很好。弦玥略有些阴狠的笑了。通知他们,换天计划正式启动。
    穷天身躯微震,讶然道:时机成熟了么?可是靖平王那边
    辛轨那里我已交待完毕,德妃的问题也可以交给他。这些年德妃她也被皇后欺压惨了,有了翻身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而换天计划有了德妃的帮助,成功自然就有了保证。
    白虎王毕竟是她的夫君,德妃她靠得住么?穷天的眉头轻锁,略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女人若狠起来,只怕你我都远不是对手。弦玥摆了摆手,淡然道:辛轨跟我说过,他母亲原本只是白虎国兵部某官员家奴所生之女。拥有青丘血统的她,虽然因相貌出众而送入宫中为奴,在宫中的地位却极其低微。她能在皇宫这等污秽、凶险之所爬到如今的地位,所经历的诸般委屈其他人实是难以想像。如今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她的亲生儿子,该怎么做她清楚得很。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穷天了然的点头道。
    说!
    我要亲自动手!一缕深刻的仇恨从穷天眼中划过。
    理由?皇宫可不是青衣阁的势力范围,闯进去不是不行,但总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弦玥没道理让弟兄们涉险。
    若华,先别问行吗?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穷天沉吟了片刻,为难的低声恳求。
    盯着他看了一会,弦玥终究是不愿逼他。也罢,就信你一次,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了。我马上命人安排。穷天似乎松了口气,转身便向外走去。
    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突然想到上回谈到的话题,弦玥开口问道。
    什么事?穷天一愣。
    你成亲的事啊?弦玥微皱起眉头。老实说,谈到这个话题弦玥的心里总会有点不舒服。但穷天的问题一定要尽快解决,再拖下去弦玥可能真的下不了决心放他走了。就好像困龙诀困住的不仅仅是他,在修为大成的那一瞬间,那种与他的心灵全然融合的感觉,是弦玥在任何人身上也没有感受过的。
    澜渊的事,多谢你了。但你该知道我不是刻意要令你难受的。解决的办法我只知道这一种,所以你早点与心爱之人成亲也省得我的情绪总影响到你。
    让我成亲?穷天突然冷笑道:没问题!等到靖平王与那个公主成亲以后,我立马就成亲!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可弦玥话没说完,穷天已经离去。弦玥不由苦笑着低声道:可我是不会让他成亲的,那样你这亲还结得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  白虎国即将变天,穷天与白虎王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
    第142章 换天
    再见到穷天,已是行动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没有再提有关于成亲的话题,就像他那天莫明的怒气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不过他一向用纱笠或易容丹掩饰的金瞳此刻却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锋芒,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准备好了么?弦玥将声音用灵气逼成一线,送到穷天耳边。用烟熏黑了锋刃的匕首瞬间离鞘,在夜色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嗯!穷天轻哼了一声,抬手在德妃所居墨锦殿的后窗棱上,轻轻敲击出事先定好的暗号。窗户应声而开,弦玥与穷天翻身潜了进去。
    为他们开窗的是一名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孩,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见弦玥二人入内后立刻盈盈拜倒,用连串的手势告知弦玥与穷天殿内的情况。此刻白虎王与德妃正在内室安歇,除了十一名青衣阁熙部的精英之外,全部人都被药物迷晕,陷入了沉睡状态。虽然这墨锦殿地处深宫,但是在穷天的严密安排下,这华美的宫殿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牢笼。而白虎王正是这笼中的一头困兽,听凭弦玥的处置。见一切顺利,穷天复杂的眸光就迅速凝结在弦玥脸上。弦玥微一点头,穷天便如同上了发条一般飞速闪入内室。
    一切照计划行事。弦玥将命令送入那侍女耳际,立刻跟了过去。
    德妃的卧室看来到也华贵,并且屋内一直点着数只巨烛,意外的十分明亮。宽大的床榻上,两个人并头而卧。其中相貌清癯,眉眼间流露着一丝坚毅和残酷的男人,便是向以智计闻名于世的白虎王辛鸠。
    当弦玥走入内室之时,正看见穷天呆呆的站在床榻前,烛火在他如琥珀般动人的金眸中晃出似仇恨又似感慨的光芒。弦玥没有说话,走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穷天浑身一震,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冷酷。不知怎的,弦玥突然觉得穷天这个表情与白虎王相比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辛鸠!穷天低喝出声,腰间的长剑呛然出鞘。
    谁?!宝剑的声音将睡得本就不甚安稳的辛鸠惊醒,反手一摸,枕下暗藏的短刀已护在身前。
    反应很快嘛。弦玥微带些恶意的轻笑。警觉性这么高,看来也是缺德事干多了。
    来高呼声方才出口,穷天已出手击掉了短刀,手中的长剑径直压上了他的颈项。
    闭嘴!充满威胁意味的冰冷声音在辛鸠耳畔低低的响起,立时打消了他呼救的念头。
    德妃娘娘,您换个地方安歇可好?弦玥优雅的行了个绅士礼。
    德妃的面色苍白,但却在辛鸠惊怒的目光中从容的披上长袍向外走去。
    你这个贱人!枉费本王对你荣宠有加,你竟敢勾结刺客、意图谋反
    叫你闭嘴没听到么?长剑略略下压,一抹鲜血立时顺着锋刃滑落,辛鸠的声音也随之断绝。
    德妃闻言停步。转过身来,那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美艳脸庞上,一缕怨毒悄然滑过。请王上放心,王上对臣妾的恩赐,妾身没有一时或忘。如能以臣妾的性命换得王上的性命,纵使粉身碎骨臣妾也是能瞑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弦玥太过敏感,德妃这一番表忠心的话语明明说得是滴水不漏,此刻听来却无端生出几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惨烈。
    熙十五,扶娘娘出去。弦玥放软了声音说道。方才那个负责引路的侍女应声上前,将德妃扶了出去。到底是辛轨的母亲,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不过对于辛轨这个君王父亲就不必太客气了。丢了个眼色给穷天,示意一切都交给他处理,弦玥侧身退到了屋角的阴影之中。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辛鸠沉声问道,右手缓缓移向床头。
    你认不出我了么?穷天冷笑道。反手制住他几处穴道,不让他有触动床头机关的可能。
    辛鸠果然不愧为一国之君,直到此刻他的脸上仍未出现慌乱的神色。但当穷天扯下包在头上的黑巾,将那双蕴含着浓重晦暗的金眸正直的对上他双眼的时候,辛鸠的神色终于变了。
    妖孽!怎会是你这个妖孽!你你明明已经
    死了对么?穷天低低的笑了,淡金色的发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与金眸截然不同的温度,就像是燃烧到极至的火焰。
    确实应该是死了啊,就像我那个被你用白绫活活绞死的母亲。但你万没想到,当年奉命溺死我的内侍总管年轻时曾受过我母亲的恩惠,竟然会拼死将我藏匿起来。而我之所以拼尽全力自幽冥之地一点点爬回来,就是为了能再一次见到你,我亲爱的父皇!
    穷天的话犹如劈开迷雾的闪电,令弦玥的心为之一颤。以往隐约感到困惑的地方如今却是豁然开朗。难怪穷天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替换掉朝中的势力,难怪弦玥的计划方才出口,他就能明白弦玥的意图。难怪计划中最困难的部分在他手中竟然也能迎刃而解。或许这一切在弦玥介入之前许多年,就已经开始了准备。只是当时的策划人和受益人都是尚未成为灵奴的穷天罢了。不过此时弦玥该称他为二皇子才对。白虎国传闻中,早已死去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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