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能力低而是根本没有,你感觉不到是正常的。
    对方就哼了一声:不是你,那就是你弟弟了?我记得你有几个弟弟来着。
    怎么?是你哪个弟弟?叫什么?我在原来的学校没能把你怎么样,现在可不同了,刚好可以照顾一下你弟弟。你知道我是什么级别的器吗?
    看着宫肆的脸,那人露出一抹嚣张的笑:我可是上品器潜力,整个学院想要作我使用者的人多得是,要是我想收拾一个人,甚至不用我自己动手哦~
    这种欠扁的样子,这个人是宫肆还在想着对方的名字。
    啊,对了,王公明,你是王公明。宫肆终于从脑海中翻出了对方的名字。
    对方的脸一下又憋得通红。
    他身后原本就跟着的几个人眼瞅着就要冲过来,忽然,宫肆身后的大门打开了:秋夏从里面出来了。
    瘦瘦的少年,个子不高,长相俊秀,一副文弱的样子。
    除了长相过于好看了一点以外,他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而就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王公明却立刻跪下了。
    王公明旁边那些人也立刻收手,大颗的汗珠从他们额头淌落下来,他们看着秋夏,仿佛看到什么怪物。
    原本热热闹闹的走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们的视线终点是
    秋夏!
    整个走廊一时间用鸦雀无声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有秋夏轻轻关门的声音。
    关好门,秋夏站到了自己兄长的身边。
    怎么了么?哥哥声音柔和,并不高。
    然而
    扑通、扑通一连好几声,宫肆看到走廊上的人接二连三跪了下去。
    所有跪下的人都是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昏迷的样子,没有跪下的人则是额头瀑布汗,同样难以忍受。
    呵呵,秋夏,你刚刚觉醒,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能量,这股能量太大了,无论是器还是使用者,只要能力低于你的都会承受不了以至于无法负荷,刚刚忘了和你说,不过也是我们学校之前从来没有接受过你这样优秀的使用者。
    院长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大门再次打开,院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情形也不在意,只是笑呵呵的对秋夏道。
    不过既然你已经自己出来了,那就干脆和未来你的同学们见个面吧。
    前面这些人是高你一级的学长,不过只是课业方面,能力者的课程根据你们的学习进度不同另外计算,所以只要是校内,你们都是同学。
    院长先向秋夏介绍了一下外面的同学,然后才向人介绍秋夏:
    这位是宫秋夏同学,今天由兄长陪同办理入学手续。
    初始能力测试成绩为特A级支配者,想要成为他搭档的器们,大家要加油啦~
    宫肆忽然感觉自己能够分辨器与使用者了。
    看着包括王公明在内的一些人眼中流露出的又怕又向往的神色,又看看另外一些人脸上的敬畏,宫肆第一次意识到了普通人以外的那个世界可能存在的残酷。
    那与阶级相关,与生俱来的残酷。
    第十八章
    手上拿着一支牛奶,溪流看向对面的宫肆。
    宫肆正在大口大口吃盒饭,现在是中午用餐时间,今天的太阳不算太大,他们两个就在学校的游泳池旁边找了两个躺椅坐着吃午饭。
    学生们可以自己带饭,也可以在学校小超市买午饭,宫肆自然是自己带饭党,溪流却不是,不过他也不买学校超市除了牛奶以外的任何东西。
    你这样每天喝一包牛奶饱的了吗?宫肆习惯性皱了皱眉。
    差不多。
    要不要分你一颗蛋?
    谢谢,不过不用了。
    难怪你那么瘦,还不长个儿。一口将原本打算夹给溪流的水煮蛋扔到嘴巴里,宫肆挑眉道:你刚来的时候和我差不多高,如今我都比你高半头了!
    哪有,就高了一点点而已。
    很快就半头了。
    青春期的男生对身高还是很在意的,两个人就身高的问题站起来讨论了半天,然后就双双躺在一张躺椅上,秋日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暖的。
    冷水镇的气温降得比其他地方快,一层薄薄的衬衣式校服已经开始有点嫌冷了。
    你二弟转学了?溪流问他。
    嗯。宫肆轻轻应了一声。
    你不是陪着他过去的,怎么样?专门学校里面如何?溪流好奇道。
    宫肆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
    比我们学校大,人少。
    宫肆停顿了一下:果然,我还是不喜欢使用者和器的世界。
    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在积极了解那个世界吗?大概是阳光太耀眼了,溪流从口袋里掏掏,掏出了一副墨镜戴在脸上。
    看到他这个动作,宫肆一时有点无语。
    在那里碰到了个很讨厌的人,那个叫王公明的。
    王公明是谁?记性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溪流问道。
    宫肆:
    我们的前同学,忽然觉醒去专门学校的那个,算了,他是谁不重要,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本来就觉得那件事没什么可炫耀的,可是真的看到之后,就只觉得他很可怜。
    连原本讨厌的举动都可以忽略忘记了。
    看到他不受控制,哆嗦着、颤抖着跪在秋夏面前的时候,宫肆心中涌出的不是快感,竟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奇怪感受,类似怜悯,还有点悲凉。
    器对于使用者的能量很难抗拒。想了一下,溪流斟酌的对他道:器就是一个空空的容器,面对使用者会有一种唔想把对方的能量榨干,全部吸入体内的冲动。
    这是与生俱来的,器天生就会对能量有渴望,大概可以把他们想象成没有注油的新车,没有就开不了,有了油就可以想往哪里开就往哪里开。
    加好了油的车就不再能加新的油,所以已经有了签约使用者的器比较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全部都是没有使用者的器,他们的身体无时无刻不保留在「吸取」的状态下,尤其是使用者也是新手,还不懂收敛自己能量的情况下,他们的身体会被对方贯穿,当对方的能量又庞大又精纯的时候,他们就会由于承受不住但是又渴望而腿软。
    就是你看到的景象。
    当然,也有使用者恶意用自己的能量贯穿器,让他们暂时失去身体的控制力的。
    静静地听溪流说着,宫肆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叹了一声:无论如何,我是不用担心秋夏被欺负了。
    岂止不会被欺负?依照宫秋夏的初始能力鉴定水平,他一定会成为整个学校的重点栽培对象,没有之一。全学院的器都会为成为他的器争夺,整个学院都会成为战场,只可惜,他们是得不到宫秋夏的。
    初始值就能到达支配者特A级,这样的能力即使在大城市,大家族都是非常优秀的成绩了,冷水镇这样的小地方最多让他潜伏几年,用不了多久,会有各种人用各种方式了解到他的能力,想要成为他的器的人会蜂拥而至,想要雇佣他的人也会络绎不绝,各种机遇、诱惑
    你以后要忙的事情会很多。溪流轻声对宫肆说了一声。
    ?他的声音太小了,宫肆没有听到。
    在游泳池边短暂的午休之后,他们两个人重新回到教室上课,下午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溪流忽然晕倒了。
    一开始他只是脸色发白而已,在老师的允许下,宫肆带他到学校医务室休息的途中他居然昏迷了!
    宫肆是打横把他抱起来送去医务室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溪流如此近距离接触。之前他只觉得溪流瘦,可是并不知道他居然轻到了这样的程度,秋夏就算瘦了的,溪流居然比秋夏还要瘦!
    这家伙身体不好的传闻搞不好是真的宫肆心中隐隐觉得。
    不过好在他没多久就清醒了,躺在床上任由校医为他检查,溪流的脸色异常苍白。
    学校医务室的简单设备查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校医原本想要打电话给溪流的家长,要家长现在就过来接他回去的。
    溪流拒绝了。
    让他看着我,我躺一会儿就好了。溪流轻声对校医道。
    这里的他指的自然是宫肆。
    宫肆便义不容辞留在医务室陪着溪流了,
    老实说,宫肆没有多少陪伴病号的经验,然而溪流是个安静的好病号,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宫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最后快要放学的时候,还要宫肆送他回家。
    喂!伙计,我觉得你这样子真的有点吓人,好像随时都会晕倒啊~宫肆还想背着溪流来着,不过溪流拒绝了。
    他也不要人扶。
    可是他又晃晃悠悠的
    最后,两个人是手拉手回去的。
    手里的手充满骨感,冰冰凉这是宫肆对溪流手掌的印象。
    牵手走到车站,两个人这次选择了搭公车回去。
    啊冷水镇的秋天可真美,去年过来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溪流忽然对宫肆道。
    是吗?我倒是看惯了。
    真的很美。溪流道。
    接下来,他好像还念了两句诗,语言晦涩,宫肆有听却没有懂。
    然后他们两个人又乱七八糟聊了一路。
    直到公车到了溪流家附近的车站,两人下车。
    宫肆一直把溪流送到了他家门口,开门前,溪流忽然转过头来:
    宫肆,我会记住你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喂干嘛忽然说这种话啊宫肆被他吓了一跳:好肉麻!
    溪流却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门内走。
    那个!宫肆忽然大声道:你不是喜欢吃我做得炖鱼吗?我又弄到了四条鱼,今天晚上我就给你炖一条送过来!
    翘起嘴唇一乐,溪流朝他摆了摆手,旋身入门,大门随即关上。
    宫肆当晚当真炖了一条大鱼过来,他用了家里最大的那口锅,末了还连鱼带锅一起端上了公交车,然而当他端着锅走到溪流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大门紧闭。
    不只是大门紧闭而已,里面一盏灯也没有亮。
    整座宅子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好像连夜搬了家似的,溪流就这样消失了。
    喂不要这样就离开啊
    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端着鱼站在黑寂寂的二层楼前,宫肆落寞的喃喃道。
    第十九章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撑着伞蹲在池塘边,宫肆对池塘里正在大口大口吃鱼的大头道。
    阿吉被他放在腿中间,坐在背带上,第一次看到大头,阿吉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时不时发出哦哦的声音。
    原本要送给溪流的炖鱼没有人吃,宫肆把它全部给了大头。
    大头是条奇怪的鱼,他不知道其他的大鱼是不是也会吃人类的食物,反正大头很爱。
    吃完,又在水里涮了涮嘴巴,大头这才重新冒出头来,跳出来,两片鳍扒在池塘边,他也认真地看着阿吉。
    啊!看到大头猛地从水里出来,阿吉如临大敌一般还往后靠了靠。
    当然,他如今双脚离地,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所以他只是双腿用力蹬了蹬,然后小身子往宫肆怀里拱了拱。
    这是大头,我养的鱼。完全没有因为弟弟是小婴儿就使用婴儿用语的意思,宫肆很正规的给弟弟介绍了一下大头,然后又对大头道:这是我弟,第三个弟弟。
    大头就歪了歪头。
    大概是大头长得太可怕了,阿吉勉强和它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将头一扭,歪进了兄长怀里,小拳头紧紧抓着兄长的衣襟,他死活不出来了。
    大头就很落寞的抬起头,朝宫肆无声的张了张嘴巴。
    没事,你俩见得少,多见几次面就好了。宫肆安慰他。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带他回去睡觉。宫肆说着站了起来,对大头挥挥手:你也早点睡。
    说完他就离开了。
    留下大头扒在水池边,盯着兄弟俩离开的背影,扒了许久许久
    过了两天宫肆才从老师那里得到了溪流的信息。
    溪流同学暂时要去休养了,他的身体忽然变得不太好,需要静养,短时间应该没法上课了,不过,如果好起来的话就会尽快归队回到大家身边。老师是这么说的。
    那一天,宫肆记得班上、乃至整个学校的女生都特别伤心,她们找老师确认了好久,还找到他说不许动溪流的位置,老师建议重新选班长的建议也因为女生们强力反对而终止了。
    最后,宫肆只能集权了,如今他虽然是副班长,不过干得全是班长的活儿。
    好吧,反正溪流之前也经常把班长该做的事情丢给他做。
    不过人心终究是健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溪流的名字渐渐没有人提起了,他的位置终究替补上来了一个视力不太好的男生,其他女生也回去了原本应该坐的位置。
    而宫肆也开始被叫做班长了,副字不知何时被省略掉了。
    他还是会经常想起溪流,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
    之后他又几次去过溪流的家,那边永远大门紧闭,时间久了,铁门上都长了一层青苔。
    渐渐的,宫肆连去溪流家的时间也少有了,课业开始加重,阿吉越来越大,秋夏总有很多事需要他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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