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偌大的地方,也被塞得满满的,两方人马悉数出动,虽说骠骑大军训练有素,然而终归还是用在战场上有明显效果,这是在江湖之地,他们的阵法兵法不能完全发挥,因此八方风雨应对起来是绰绰有余,且陈永就是个废物,更没有陈伯明的气势,没一会儿他们就被通通打出教去,引来了众多百姓的观看。其中有几名剑客愣是定住了脚步,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八方风雨怎么和朝廷的军队闹上了?看这样子动静还不小。
    这些天光顾着和人家比试剑法,我都好久没留意一盟四教的动向了。
    情况真激烈啊,你看给人家军官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周边好心的老百姓给他们解释道:好些日子前就听说这教派暗刺将军府来着,俺们不懂这些武林派啊派的,只听说那将军生气得很,现在正派人来缉拿呢。
    俺也听说了,好像是要弄啥嘞,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招上大麻烦了。
    老百姓不懂武林的事,所以也是听一点是一点:你想想,天下都是那些个鱼肉大官的,虽说骠骑大军战功显赫,保不准人家官官相护,加上这次遇刺的还是将军夫人,这口气咋地也咽不下去哇。
    真不明白八方风雨跟将军府会闹上什么矛盾?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嘿嘿,这你就不晓得了哇,娘们家的八卦听来的,说是那教主,在将军夫人没出嫁之前就一直苦苦追求着呢,眼下怕是妒火难消,偏生想要抢人回去。
    听着几个好事百姓的闲言碎语,三位剑客都十分纳闷,他们可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些事啊?再说于归又不是傻的,在人家有了身孕才来劫人,这不是想要活活贱死的节奏吗?
    只见被赶出来陈永气得脸肿鼻子歪,毫不顾及骠骑大军的形象在那儿直直骂道:有种你们就给老子等着!明天我就带十万人马来灭了你这一盟四教!呸,他妈的!
    把陈永踢出八方风雨后,游梵还有些担心的问:咱们这是不是在给自己招黑呢?这得罪了朝廷该怎么办?
    林言笑了出来:呆驴,你这就不懂了吧。
    教主等他一眼,示意哪些名字该喊哪些名字不该喊。
    咱们玩的就是套路!林言掩掩嘴巴,正经说道:谁人不知陈永泼皮无赖的性子,他要是耍起无赖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妖呢。我们便顺水推舟,先是利用他想笼络教派的心思,接着狠狠羞辱,他必定会恼羞成怒,因而有后面的事情。
    老罗与他仿佛心有灵犀,接着说道:据我所知,骠骑大军是陈伯明独有的军队,加之他这个人好面子,好争强,故而对于军队形象也是十分注意。陈永自认为这样做是在替陈伯明出气,实则不然。即使他朝廷有多大的人马,却是不敢真的带兵亲来,且不说现在没有确实证据,即使找到了证据,也需要皇帝的首肯才能够围剿武林门派。依着三秋和咱们的交情,小皇帝是不太可能同意的。
    游梵这下明白,合着他们三人都已经先下手为强了,自己却还在这儿杞人忧天,便憨厚的笑了笑:还是你们有手段,能把敌人耍的团团转。
    也别高兴得太早。老罗拍拍他肩膀,今日躲过去了,明日说不定还有其他事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的。
    林言真想大骂出口,捋起袖子很不爽的说道:那些个大官真以为我们武林是吃白饭的?每天陪着他们耍猴戏呢!
    此事应该还要折腾一段时间。于归挥挥手,示意:都先散了吧,吩咐弟子严守八方风雨教坛,飞进一只苍蝇我废了他们的眼睛!
    是!
    等只剩下俩人的时候,游梵笑嘻嘻的帮他摸腰,却被于归推开了:你这动作就能让我被林言那臭小子笑上好几天。
    那你腰疼,我心疼。
    事实上早晨也没发生什么过格的事,无非就是上下问题让教主很不情愿,明明看起来是自己有担当一点,这呆驴非是要害得他挣扎时撞到了腰,用力过猛的下场就是腰间一阵一阵的痛。
    下次我轻点。
    游梵腆着脸笑,被于归一巴掌塞住嘴巴,冷言冷语的威胁:你敢?!
    小和尚铭记右护法教的这事就是不能要脸!亲密的凑过去,不怕死的回答道:我必须敢!
    这举动倒没让教主生气,只是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担忧。
    待那陈永气冲冲的给陈伯明飞鸽传书之后,看过信的大将军气得一掌拍碎了厚重的唐三彩,怒骂着说道:就不该派那无赖去!
    身边的随将冯光转转不老实的眼珠子,问道:是否需要属下前往?
    该死的!陈伯明又是气得直接砸了个茶壶,手上青筋暴凸出来,声音也粗线了许多,他吩咐冯光道:你即刻前往江南,将陈永这狗东西撤掉,好生盯着八方风雨,再派三千兵马过去,到时候自然有用处。我再去询问皇上,看是否能让他同意带兵围剿八方风雨。
    第55章 有难梵音(二)
    明面上来说这事得弄大了才有反响,昨日在朝堂之上就和自己的丞相丈人演了一场你唱我随,愣是把文武百官说的不敢出了声,就连新皇都犟起眉头。
    冯光弯腰作揖,十分狗腿的说道:定不负将军之命!
    他和陈永最大的区别就是,马屁要拍,可是事情一定要做实,否则哪能得到高升?
    得令之后的冯光立即带着兵马,暗中前往江南,走之前女管家容珠递给他一块玉佩,叫他好生保管,届时抵达江南之后自会有人拿着同样的玉佩前来接应。
    冯光便拿了上好的丝绸和木盒抱着,生怕路上有个闪失就把这东西弄碎了,到时候事情没办成,先把物件弄坏了,自己就等死吧!
    他这一刚出发,丰满了羽毛的鸽子便从将军府飞了出去,这是专门养的信鸽,飞行速度比人走路和骑马的速度要快一些,因此早一日到达江南,飞进了一个大地方里面,被一人收在怀里。
    信上简单写着十几个字,看后的人却露出笑容,转身将撕碎的纸屑放进火盆中,朝两旁的手下说道:快些叫烟六爷过来。
    是,盟主!
    当日意气风发的戴有梁,此时真真是说不出的冷酷,连眼神中带着的都是狠厉般的冷寂,让人极其陌生。
    中原好不容易得来了平静,新皇心里十分的高兴,此次亲征的战绩也被不少的老臣看在眼中,他们像是察觉到这位痴傻皇帝的胆大和气势,便也乖顺了许多,不再找事情。可文官是安静下来了,倒是那班师回朝的大将军,连同他丈人在朝上闹的事,就让皇帝有些不高兴了。本来某些行为他已经是默许了的,然而现在却要变本加厉,这是否在挑战皇权?要以他的意思发号施令!
    早朝后好不容易有了些闲暇时间,他还没来得及休息这么一会儿,身边的杨公公便弯着腰进来了。
    皇上,大将军在门候着。
    啧!
    朱玉纹摸着天庭穴,不耐烦的呼出一口气,挥手让太监带他进来。
    参见皇上。
    将军平身。
    两人各怀心思,陈伯明是想着如何忽悠皇帝,朱玉纹则是烦恼能不能找人封了他的嘴巴。
    皇上,捉拿八方风雨之事,本可以如期进行,不过微臣的属下鲁莽冲撞,还需要等些时日。
    朱玉纹心里狠狠咒骂了他几句,可为了江山利益,便不得不听从于他,就道:捉人可以,伤人的事就免了。
    微臣今日正想说明此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江南之地的图纸,上面标记着一盟四教的位置,这样一眼明了这武林中的势力分布是怎么样的。
    朱玉纹斜了他一眼:不知将军是何之意?
    臣之意,意除之。
    这口气大的直想让皇帝给他两耳光!
    陈伯明开口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如今外患暂时清理干净,内忧却不可不防。从前线回来的日子,微臣无不替皇上担忧。这本是皇权天下,然而这个所谓的教派体系已经从江南朝四面发展趋势,如同爪牙一般,继续壮大便会助长其实力的延伸,说不定日后蔓延到京城来,那可能就会成为一个巨大无比的灾祸。
    皇帝到底是皇帝,无论痴傻时候的朱玉纹是怎么样的,既然他登上了这帝位,从此以后就要以皇家权力为主,万万是不能出现被压迫的局面,因而陈伯明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图纸上的几个标记点,眉头紧锁。
    臣并非有意诛杀,而是提倡稍微控制,毕竟这么些年来,这个体系壮大的有些厉害。大将军继续说着耳顺之语:即使是皇上牵挂的人,保护他来京城便可,稍加解释也不会不被理解的。
    陈伯明没有资格过问皇帝的私事,那是丞相老头该操心的烦恼。
    朱玉纹有些动容,微微抬头说道:将军是打算用什么策略?强攻可能会取得反效果。
    皇上放心,其体系内部已经安排了人手,自然会有人与我们里应外合。当内忧安定后,皇上的江山自然能够牢牢稳固在手掌之中。
    陈伯明在打仗方面特别善于捉住敌人的弱点,因而先皇在世时虽说兵力国力一日不如一日,然他却能保边疆相对的太平,可见其观察能力并非用在表面。对于皇帝他也是能拿捏到位,即使不常在朝堂,但是朝堂里的事,他却能跟明镜一样。
    朱玉纹眼里有闪过一丝的犹豫,很快又放了下来,他吩咐道:日后行动,皆要与朕商量,将军可不能一人做主。
    微臣领命,眼下正有一计,还请皇上细听。
    等这计划说完,朱玉纹还是不免的皱起眉头,可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就点点头,不再反对。
    皇上圣明。
    许多太监在门外擦着汗,还以为皇上非得跟骠骑大将吵起来,幸好将军出来的时候如似满面春风,像是解决了什么事一样。杨公公见状赶紧参拜进去,就见皇帝用手扶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
    杨公公算是新皇的亲近人了,他十来年前从大总管被撤职到寻常太监,后来负责照顾当时痴傻的九皇子,尽心尽力,因而他与温思臣的事旁人不知道多少,但这位公公还是知晓一二的,刚刚又听侍卫传来密报,便说道:皇上,温太医已经安全返回江南。
    一听到这个消息,皇上总算是舒心了一点,吩咐他道:让大甲二乙好好保护思臣,有一点闪失朕就炖了他俩!
    是是是。
    看来皇帝心情不是很好,杨公公不敢放肆,就弯着腰说道:温太医走之前吩咐奴才每日给皇上熬些汤水,里面加了特制的伤药,对皇上的身体好。
    唉,他若是回来,朕哪还需要吃什么汤药。
    话虽如此,他哪舍得损了温思臣半分好意,将汤药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半晌,他喃喃自语:也不知朕这样做,日后思臣知道了,得多怨恨我。
    杨公公偷瞄了皇帝一眼,轻声说道:千秋大业一壶茶,其中浓淡各有滋味。
    这话让小皇帝记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会一直写下去,我很喜欢,喜欢你们也喜欢,当然又不好的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我好将它写的更完美一点~~
    第56章 有难梵音(三)
    连等了两日都没听见朝堂有动静,游梵才放心下来。这天天气正好,他想着讨教主的欢心,两人都处这么久了还没个信物,怎么说的过去呢?知道教主他钱财万贯,什么都不缺,便思量着自己出去走走寻摸一些合适玩意儿。
    街上溜达一圈,好东西没瞅见,好玉佩倒是相中了几家,其中一家还是琉璃质的佩饰,像是塞外的货品,看起来十分高大上,不过价格偏贵,城中小老百姓没有那消费能力,只能看看没能买买回去。
    游梵掂量了一下口袋里的碎银子,站上前去挑了一会儿,很快就看中了一个琉璃雕刻,问道:这个多少银子?
    老板的口音听起来有些搞笑,一伸手就要二十两银子。
    旁边有个跨篮子的大娘就使劲的酸他:这玩意不过也就是图个新鲜,哪能跟咱们的玉器相比?一枚就能流传千年呢!戴久了还能当传家宝,这东西就没那个价值了。
    那是自然比不上的。琉璃档的老板十分开明,也不怼人,依然笑嘻嘻的说道:可若是比起色泽来,我这琉璃就好看多啦。您瞅瞅,光下还会有好多不同的颜色嘞。
    他特意拿起游梵相中的那块出来,阳光下散出淡淡的红绿黄光,这是玉石上看不到的。
    小姑娘们总稀罕新鲜玩意儿,跟流不流传千年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老板能言善辩,怪不得旁边的大小姑娘们看的舍不得眨眼,唯独大娘吃了瘪,按紧自己的大篮子走掉了。
    看吧小哥,这上面还有字,是你们中原的诗经。
    他又递过来另外一个方形的琉璃,半个巴掌的大小,正好挂在腰间当做佩饰使用,上面的诗经句子让小和尚推掉了所有犹豫,把自己的钱通通递给了老板。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老板乐呵呵的哼着两句,细细的给他包好。
    怕手中的油纸包会弄脏了这好看的琉璃牌子,游梵便把还没吃完的面饼塞进胸口,显得有些滑稽。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脑子里想的都是送东西时候要说的话,心里说不出的甜啊!
    回去的路上,经过闹市,被一人喊住了名字。当然他是没听见的,不知是谁丢了颗石子打到他肩膀上,这才令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远载而归的三秋。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一阵寒暄,游梵不免的有些激动,就见三秋比离去时要圆润了些,脸色也不再是常带愁苦,看来军中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残酷嘛。
    三秋避重就轻的给他讲了一些,当听到边境已经有了和平之势的时候,游梵登时便开怀大笑,暗道师父的寺庙应该能够重新开门了。
    于归还在满院子的找失踪了的小和尚,微微的起床气让他心情特别不高兴,哪知下属来报外面站了一群穿盔甲的兵,说是来找教主的。这些日子都被他们烦透了,于归臭着脸色走出去,手中的剑蠢蠢欲动,准备砍几个不顺眼的来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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