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鱼是苏家的养女,而苏木蓉才是苏家的亲女儿,而苏三,那只是一个上门女婿罢了,真名叫什么别人都不记得,姓不姓苏都是一个问题。
    突然收留了一个孩子,叫什么好呢?干脆就以镇名代名,直接取名叫苏秋鱼,方便又省事儿。
    两个孩子从小一块长大,亲如姐妹,感情很好,可是长大以后总是要嫁人,而最可笑的是,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是命运的捉弄,也是三个人难逃的宿命,养女自然不可能抢得过亲生女,哪怕再喜欢,苏秋鱼也不可能去跟苏木蓉争。
    于是,苏木蓉自然而然的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而苏秋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
    只是天长日久,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苏秋鱼到底是心生了怨恨,心理越来越阴暗,越来越压抑,终于有一天,在苏木蓉怀孕期间,那个她喜欢的男人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推倒了她,她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般可笑,一切都是那般不值得。
    最不幸的是,她也怀孕了,而且被苏木蓉发现了。苏木蓉逼着丈夫在两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丈夫自然毫不犹豫选择了苏木蓉,有了苏木蓉,才能继承苏家的一切,而苏秋鱼,不过是一个养女,又能得到什么。
    最后的结果是,苏木蓉想要把苏秋鱼赶出苏家,苏秋鱼隐藏了真实情绪,最后的要求是能为他们做一顿饭,一起吃一顿晚饭。
    那是一个雾气浓重的夜晚,苏秋鱼精心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丈夫出现时,却不见了苏木蓉,等他把一桌子的饭菜通通吃进了肚子里,苏秋鱼才告知了他真相,才残忍的告知他这一桌子的食材到底是怎么来的。
    之后,她把侮辱了自己的男人拉去喂了蚯蚓,男人喝了大量的酒,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活生生被不计其数的蚯蚓分食。
    苏秋鱼面无表情的旁观了全过程,然后,她将这些吞吃了男人的蚯蚓,填塞进了苏木蓉的肚子里,再用针线缝了起来。
    可是苏秋鱼万万没想到,那些蚯蚓会变成寄生虫,没想到苏木蓉会发生变异。她在惊恐之余,只能把人扔进了院子里的水井中,连同剩下的蚯蚓一并扔了进去。
    苏家唯一剩下的只有养母,只可惜脑子不清楚,所以苏秋鱼便顶替了苏木蓉的名姓,以苏家女儿的身份活下去。
    只要苏木蓉的母亲在,她还需要人照顾,那么苏木蓉就不会动她和苏知遥。
    这便是老太太说的全部真相了。苏北泽最后说。
    苏知遥的奶奶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给他和顾南渊讲了这么一个真相,得知了这些之后,顾南渊便要来了一盆清水,然后很不客气的抓着苏北泽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那种溺水的感觉袭来,苏北泽完全喘不过气,在窒息到晕过去之前,他心道,之前那片鱼塘里的水是否也有用。
    之后便是苏北泽在小旅馆里苏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他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他第一反应便是去找顾南渊,一出了房间,刚好撞上从隔壁房间出来的男人,他慌乱的心瞬间落到了实处。
    然后他便和顾南渊一起下到了一楼,把众人召集在一起,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只是听完了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叶隐打破了沉默,他不解道:可是那个赵镇长又是怎么回事?
    苏北泽苦笑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之前在地洞见到的那一大片鱼塘,根本不想谈及这个人。
    赵明灯二十年前无意中闯进了那片鱼塘,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然后他吓跑了,离开了小镇却发现身体出现了问题,于是只好回来。
    但是苏秋鱼却发现了他,为了活命,赵明灯只好答应了她的条件,帮她饲养那些鱼,并在自家小卖店地下挖了条通往那片鱼塘的通道,他和苏秋鱼就通过这种方式秘密联系,从而牟取利益。
    苏北泽不想说,只好由顾南渊来说,他简单明了的把赵明灯的事说了一遍,还有之前那个鱼塘也说了,语气平淡,不掺杂任何感情,仿佛在说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一说完,这次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
    赵明灯怎么就被苏木蓉拖进鱼塘里了呢?黎戈愤愤道,这种人就应该吊起来打,每天变着花样的虐待啊,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柴九和叶隐纷纷附和,柴九更是说:要不然,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打捞上来,鞭尸似乎也不错。
    这次,苏北泽抱紧团子,和黎戈、叶隐一样露出嫌恶的表情。
    柴九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问顾南渊道:那苏家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人家,苏秋鱼突然失踪,苏知遥不会觉得奇怪吗?
    她昨天听见了。顾南渊说,昨天她就躲在门外。
    昨天晚上,苏知遥的奶奶跟他们讲述二十年前的往事时,小姑娘就躲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当时苏秋鱼被苏木蓉拖进了水井里,她可能也是亲眼目睹的,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隐忍了下来,这就说明她的承受能力比一般的小女孩要强很多。
    事情尘埃落定,顾南渊提议三天后他们一起离开秋鱼镇,没有人有异议,叶隐的车因为抛锚到现在没机会修,也是暂时离不开镇子。
    在分道扬镳之前吃顿散伙饭似乎也不错,苏北泽呆怔的想,只是这次分开之后,他还有机会见到团子和顾南渊吗?这样一想,似乎又有点失落了。
    当天下午,柴九因为办事妥当,顾南渊便让他陪着叶隐出去修车,黎戈则被打发去封死苏知遥家院子里的那口井。黎戈带人去的时候,苏知遥瞪着又圆又亮的眼睛看了他许久,然后转身跑回了房间里,直到黎戈带人离开,她都没有出来。
    黎戈找了四五个男人填井,填井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奇怪的说:我怎么听见井里有人在哭?
    另一个男人道:没错,我也听见了,好像是女人的哭声。
    我也听见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出了恐惧,放下工具,去找坐在凳子上悠闲喝茶的黎戈。
    那井里好像有人在哭,一开始听见哭声的那个男人颤着声音说,而且还是个女人
    黎戈一听见这话,茶也喝不下去了,面容严肃,指挥着他们:那还不速度点,赶紧把那口井封死了,省得吓到老人孩子。
    那几个男人听见黎戈这么说,心里都各有想法,井里有人哭明显就不正常,不管井里的是不是人,都不正常,不是人更吓人,封了井又能顶什么用。
    黎戈看着一群磨磨蹭蹭的人,知道他们是不敢去了,只好起身,率先走到了井边,那群人才敢跟在他身后过去。
    黎戈低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水井,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盖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尽数倒了进去。
    好了,在晚饭之前,把井填好。黎戈收起瓶子,又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
    不知道黎戈往井里倒了什么,井里的哭声很快便消失了,那群人惊疑不定的看了看黎戈,见黎戈一派淡然,便拿起工具,继续干活。
    井在晚饭之前填好了,黎戈付了工钱,其中一个男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小兄弟,你你刚才往井里倒的什么?可不可以分我点儿。他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可以用来驱鬼辟邪。
    这个男人话一说出来,其他人都一脸渴望的看着黎戈。
    黎戈惊奇的看着他们,说:你们真想要?
    众人齐刷刷的点头。
    黎戈不冷不淡的吐出两个字,众人听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着黎戈的目光也变了。
    黎戈似笑非笑的说:还要吗?
    众人齐刷刷摇头,然后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回去之后,黎戈跟顾南渊交了差,把听见女人哭声的事情也说了。
    顾南渊说:所以你往井里倒了什么?
    黎戈小心翼翼的觑着顾南渊的脸色说:骨灰
    顾南渊听后,不置可否,拍了拍黎戈的肩膀,只是说道:这种事下次还是要交由柴九去办。
    黎戈欲哭无泪。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很快到了离开秋鱼镇的前一天。
    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秋鱼镇。顾南渊说,今天下午我们去趟苏家。
    众人一听他说还要去苏家,纷纷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苏北泽却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顾南渊发了话,苏北泽也同意,那其他人的意见那就不重要了。
    于是,吃过午饭之后,顾霖被安排回房间睡午觉,黎戈和叶隐留下来看店。主要是叶隐实在胆子太小,太怕那些东西,所以便主动留下来陪黎戈看店,而黎戈是注定要从一而终的看店的。
    苏家现在只剩下了苏知遥和她奶奶,因为苏知遥的奶奶也从来没有吃过那种鱼,所以离开秋鱼镇又自己跑回来,身体没有发生变异。
    苏家院子里的那口井前天被黎戈带人封死了,现在只剩下了两棵光秃秃的桃树,叶子落了一地,苏知遥正拿着一个小扫把将落叶扫到树根底下,而苏知遥的奶奶还是脑子不清楚,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什么。
    奶奶,你又写错自己的名字啦!苏知遥放下手中的拖把,跑到老人身边,无奈的又教了一遍她的名字该怎么写。
    老人手颤抖着,树枝几乎拿不住,可是她还是固执的在地上写写画画,似乎是不想辜负孩子的心意。
    看着奶奶胡乱涂鸦,苏知遥叹了口气,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她便跑进屋里,想要给老人拿一件外套。
    苏北泽和顾南渊他们在大门口围观了全过程,心里都是各有滋味。顾南渊示意了一下柴九,柴九点了点头,这次没有敲门,更没敢乱问,而是直接跑进了院子里,然后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老人的脚边。
    老人无动于衷,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柴九这个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柴九刚想在苏知遥回来之前,快速的跑出去,结果瞥见了老人在地上的胡乱涂鸦,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快走。柴九一边跑远一边说,千万别回头看。
    顾南渊对苏北泽道:走吧,好人好事只适合悄悄做。
    苏北泽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顾南渊特地来一趟苏家,只是为了送钱。
    奶奶,奶奶苏知遥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苏北泽转身,准备离去,顾南渊说的对,这一项好人好事确实只能悄悄做,苏知遥她妈妈还是间接因为他们才被拖进了井里,小女孩未必见得就待见他们。
    只是,他们走出没两步,苏北泽却隐隐约听见了歌谣声,似有似无,让他不太确定,他皱起了眉。
    怎么了?顾南渊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
    而那种似有若无的歌谣声又消失不见了,苏北泽对他笑了笑,可能真是他想多了,出现了幻听。
    快到拐角时,不知道被什么驱使,苏北泽在即将离开苏家的范围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眼,简直让他毛骨悚然。
    原本低着头坐在门槛上写字的老人,此时正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对他露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
    苏北泽赶紧转回头,不敢再回头,而这时,他们已经转了弯,彻底脱离了苏家的视线范围。
    刚刚率先跑远的柴九正在街边等着他们,见到他们过来,便和他们一道走。
    顾南渊暗中给了他一个内涵的眼神,柴九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虽然知道自己很没眼色,早该消失,但是说完这件事再消失不迟。
    老板,刚才我给苏知遥送钱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柴九说。
    顾南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有趣的事?
    柴九忙正色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看见苏知遥的奶奶正在地上画画,画的是几条歪歪扭扭的虫子,旁边还有一条看样子像是鱼。
    歪歪扭扭的虫子?苏北泽蹙眉,不太理解,嘴里嘟囔道,虫子,鱼
    顾南渊一语道破机关:画的应该是蚯蚓。
    苏北泽恍然,随即便是一怔,刚才苏知遥在教老人写自己的名字,可是老人怎么都学不会,所以只能以画代替字,用画的方式表达出来。
    她写的是?苏北泽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顾南渊弯了下唇,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写她的名字。
    苏北泽:
    蚯蚓和鱼那代表什么
    苏北泽身上快速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想到刚才像是幻听的歌谣声,还有回头时,老人嘴角诡异的一抹笑,一股恐惧爬上了他的心头。
    犹豫了好半晌,苏北泽才艰难的问了出口:她到底是谁?
    目前来说还是苏知遥的奶奶。顾南渊道,顿了下,又说,只是过几年就不一定了。
    苏北泽一脸雾水的看着顾南渊。
    顾南渊叹了口气,跟他解释说:你觉得,苏秋鱼弄出那么大一片鱼塘,就是单纯让赵明灯牟利的?她应该有自己的一种方法,她之所以留着一个七十岁高龄脑子还不清楚的老人,绝不会是良心发现。应该是在通过某种方法,可以达到换魂的目的。
    苏北泽:
    如果苏秋鱼还会以某种方法换魂活过来,那么,几年后,秋鱼镇岂不是又要重新变回迷雾小镇?!无辜的人又要被拉去当活体饲料!想到那个可怕的场景,简直让人遍体生寒!
    苏北泽许久才道:可是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借她的身体复活有什么用?过几年不还得死?
    顾南渊冲他眨了眨眼睛:苏家不是还有位苏知遥吗?
    苏北泽:
    但是她又通过什么方法活过来?苏北泽说,她已经被拖进了井里,而井已经被封死了。
    顾南渊沉吟片刻,道:你听说过十二缘起吗?小轮回可以促成大的轮回,人、鱼、蚯蚓,三者之间也存在着因果轮回,人吃鱼,鱼吃蚯蚓,蚯蚓又反过来吃人,如此循环往复不过,一切都是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理论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你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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