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烟嘴放进牙齿中,凑近手机:行之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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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缩进狭窄的浴帘拧开热水龙头,卫予都难以置信几十分钟前遭遇了什么。
    极恶心、极膈应,二十多年来之最!
    他不是震惊于两人的性别相同,毕竟他自己就不喜欢异性,可他怎么会对自己有那种心思?
    说是喜欢都玷污了这个词。
    想着想着卫予整个人又不好了,用力搓胳膊,企图消灭一直没下去的鸡皮疙瘩,心里暗暗后悔,应该给他那张欠刷的脸一巴掌再走。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有个备用的在家中,明天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吧,也看看爸妈。
    一言难尽的夜晚。
    洗完澡后情绪平复许多,头发擦到一半,卫予听到门铃声,不疾不徐的,深夜里十分抓耳。
    电脑右下方时间显示为零点过二十五分钟。
    这么晚,有谁会来?
    门铃声还在持续,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似乎很急于见到门里的人。
    想着,卫予随手抓件厚外套,他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一年四季短袖T入睡,凉了在外面加薄外套厚外套。
    小步跑到一楼,没有立刻开灯,站在狭窄的楼梯口打量外面。
    为了最大程度获取阳光,卫予装修时把原来的木门换成了玻璃门,商业街有店铺二十四小时营业,也有路灯,借着一层薄薄的光,卫予勉强看到门外情况。
    三个人,两个身高极高,可能得有一米九以上,另一位稍矮些但也可以,敲门的正是他。
    他朝外端详的同时,外头的人也发现他了,举起手摆了摆,意思还挺明显开门。
    卫予没动,后头两个大高个像极了陈苏的跟班,他第一念头是陈苏不会这么快就查到他的住处还跟来吧?
    仿佛接收到他的疑虑,大高个转身没了人影,剩下唯一的一个继续摆手,速度加快,催他开门的意味很明显。
    附近有警察巡逻,应该没事。
    拉灯,开门,外头的人一步跨进门又随手关上门,随后面向卫予。
    此人身穿一件黑色长宽羽绒服,包裹的只剩脚踝外露,黑色口罩几乎遮住整脸,从微微弯起的眼睛瞧,他在对自己笑。
    卫予没承接这个笑意,直接问:你找谁?
    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
    对方快速揭开口罩,又立刻戴起,但卫予已经看清他的脸,当即愣住那里。
    你好,我是袁烈。
    果然是他。
    袁烈很有礼貌: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其实我十点多左右来过,可隔壁老板说你不在店里,幸好等到你了,真是抱歉啊。
    娱乐圈的影帝,就算喜欢吃卤味,也不必自己跑来买,何况还是这大半夜已经关门的微妙时间。
    袁烈似乎有些紧张,侧脸看了门外几次,又低声道:对不起能不能找个外头看不到的位置,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很快就走。
    卫予从震惊里回神,意识到袁烈可能是害怕被人发现,想了想:那你跟我上楼去吧,不过很小。
    谢谢你。
    袁烈先上楼,卫予背对着门倒热水,没顾上锁门。
    所以当玻璃门被人大力踢开,凉风以横扫一切的气势刮进屋的时候,卫予才反应过来,又有人来了。
    转脸,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蛇精病吗?
    陈苏双手抱胸,迈着八字步,用看似酷帅装逼实则极其丑陋的姿态慢慢靠近卫予。
    他有意走的极慢,有意让脚重重落地,有意让每一步都落在卫予心上。
    这是给人制造心理压力的方法,他从一本书上看过。
    香水味袭来,又升级了,混合上酒气,难闻程度突破卫予的底线。
    大半夜的卫予不打算配合对方搞什么戏,随手抓起脚边笤帚,对准步步逼近的陈苏:滚!
    第17章
    滚!
    陈苏并不畏惧:我说你可真不聪明,邱行之那么有钱,你就呆在这种地方?这么个破房子加起来有三十平吗?
    嘲讽的眼神,语气却满是怜悯:再给你一次机会,改变你命运的机会。
    可能该给此人颁个最佳善心奖。
    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脑子的侮辱,卫予再次下逐客令:快滚!
    陈苏听跟班分析,卫予拒绝的那么干脆,是因为他态度粗|暴,显得诚意不够,他这次打算采用怀柔策略,找人查到地址后连夜赶来表达诚意。
    可卫予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路边的一坨大便。
    本也不是有耐心的人,见卫予软硬不吃,陈苏决定直接点。
    守在门外的跟班立时开门而来,小塔般的身形让面积不大的店局促起来:陈少?
    陈苏笑:再给你一个机会
    行吧,既然说不听,那就来硬的,卫予默默放下笤帚。
    陈苏心头暗喜,就知道迟早撑不住,跟他斗?嫩了点。
    但卫予并没有如他所愿求饶跪舔求他给个机会,而是抓起一把椅子,冷漠的走向他。
    陈苏一愣。
    卫予没跟人真正打过架,大家有嘴巴有脑子,能思考能沟通,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时时刻刻动手那是多动症或者狂躁。
    他不想惹事,但事情找上头,他会想办法解决,屈服于这种人还不如杀了他。
    两个跟班赶忙挡住陈苏,卫予将椅子举过自己头顶,停顿两秒酝酿气势,随即狠狠砸下,呼呼风声呼啸过陈苏耳畔,气势惊人。
    他没什么表情,因为动作大而晃动起来的短发下的双眼却透着一股狠劲。
    双方实力悬殊,这是唯一他可能得手的机会。
    不光陈苏,两个大高个跟班也被卫予这股劲震的呆了两秒,条件反射往两边一闪。
    椅子却在这个时候停住,卫予扔掉椅子,一脚踹在陈苏膝盖上,往门外冲去。
    可他还没站稳,另两个大高个子围了过来,卫予刚想踹人,其中一个低声道:我们是袁先生的保镖,请不要担心,袁先生已经报警。
    卫予喘着气说不出话。
    保镖没有骗他,三分多钟之后,警车停在路边,卫予知道自己得救了。
    袁烈上二楼后一直没现身,可他救了他。
    见势不对,陈苏预备悄悄溜走,过后再算账,可店门被两个黑衣大汉挡的严实,只等警察过来。
    这么巧,前来的警察里就有上次过来处理壮硕男闹事的,他打量了卫予好几眼,揶揄道:你这店开的不久,咱们都见两回了。
    卫予苦笑,谁知道他走什么霉运?
    这事本来难以说清,店铺还没来得及安装监控,没有证据证明卫予叙述情况为真,退一步说,卫予不但没有受伤,陈苏还被他踢的膝盖差点骨折,证据反而对他不利。
    可保镖们拿出一份录音,点开,陈苏的嚣张发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的在场警察都皱眉。
    陈苏跳脚,牵动膝盖,疼的差点跪下:这,这不是我说的。
    每个人的声音不同,回去做一下分析就知道了。警察给了他当头一棒,都跟我们回去。
    完了。
    警察现场给他做完笔录,签字后带走陈苏三人,说有需要会联系他。
    终于清静了。
    心跳徐徐恢复原有节奏,保镖回车子前告诉卫予,他们遵照袁烈吩咐前来帮忙的时候有两个人似乎也想过来,但发现他们后立刻走了,有些神秘。
    卫予隐隐头疼,这么多神秘的人哪冒出来的?他只是开个店而已。
    关好门刚走上二楼,门铃声又响了起来,极为急促猛烈。
    袁烈笑:你今天很忙。
    谁说不是呢,卫予只得再次下楼。
    疯狂按铃,只觉得一秒比一小时还久的邱行之看到从楼梯走下,递过来诧异眼神的卫予,眼睛猝的大了半圈。
    手没事,脚没事,脸没事,身体好像也没事,就是头发有点乱。
    这个认知侵入邱行之大脑,和他快要火燎草原的慌乱情绪激烈对撞,轰然炸的他眼前一花,手脚发软着垂下。
    卫予没事,他没事。
    打开门:这么晚怎么
    话音阻遏在邱行之忽然伸出的双手。
    门开瞬间邱行之倏忽揽上他的肩膀,身体也跟着贴过来,合适的社交距离一下拉近成私人距离。
    邱行之的脸那么近,近到他的呼吸拂上他的额头,近到他感觉自己听到对方的心跳。
    砰,砰,砰,似乎很急促,带着朦胧的不安。
    卫予一下僵住了。
    他本想问这么晚来做什么,可对方出其不意的行为消弭了他的语言能力。
    恍惚间地球仿佛失去引力,脑袋里白茫茫一片,身体似被云朵包裹,喉口如如被什么塞住,不能动,不能说。
    只有对面之人温热的呼吸和清晰的心跳,交织成一曲神秘的歌,朦胧着向他传递诉说着某种情绪。
    卫予不敢动,不敢抬眼,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快出窍升天。
    面对不怀好意的陈苏也没有体验到这种感觉是即将失控的感觉。
    沉默中只有彼此些些交缠的呼吸声。
    庆幸的是他还保有最有一丝理智,轻轻推了下邱行之的肩膀,两人隔开到安全距离,他才轻声问: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
    松开胳膊调整呼吸,开口时又恢复成以往的冷静:陈苏没有来找你?
    卫予:你怎么知道
    秦易给我打电话。
    邱行之用力抿紧双唇,他其实无从回忆在秦易口中听到陈苏对卫予所说的话时的心情,愤怒、愕然、自责惊慌交错拥抱,狠狠袭中脑袋。
    陈苏能下|流到什么地步他很清楚,当他意识到那种下|流很可能释放在卫予身上,有一个瞬间,他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卫予脑子一转:秦易?
    邱行之点头,他今天在公司加班审一批文件,离这太远,飞车赶来过程真正体验了什么叫心急如焚,只恨没有翅膀。
    下车时脚软着险些摔跤,直到透过玻璃门,那道高挺清瘦的背影正往楼上走,告诉他人并没有事,力气才再次回到身上。
    一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情绪却是已过万重山。
    幸好,他没事。
    卫予不傻,稍一思考就推断出前后因果。
    只是他忽然也不知该说什么,道谢之类的仿佛都显多余,脑子一半空白一半混沌,思考艰难,呐不成言。
    钟表时针已经来到2,两人傻乎乎的在门边站了好几分钟,卫予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邱行之反手推开门:我回去了,这么晚,你早些休息。
    停顿两秒,语气便沉:陈苏不会再出现了。
    卫予略感奇怪,可楼梯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袁烈站在那儿:卫先生
    顺着自己视线看见跟卫予面对面而站的邱行之,清楚的愣了有好几秒。
    邱行之固然也认出他,他第一反应是转而看卫予:袁烈来找你?
    嗯。结果自己把人家一个人撂在楼上近一小时。
    扣口罩戴帽子,袁烈熟练的包装好自己走来:我今天是来感谢卫先生,您救了我的家人,我到今天才过来真是失礼。
    卫予:举手之劳,袁先生客气。
    本想和卫先生多聊几句,可现在这么晚,实在不好叨扰了。
    袁烈对门外招招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保镖动作迅疾的提进好几大盒子礼物:小小意思,请卫先生不要推辞。
    卫予哭笑不得,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袁先生真的不必如此。
    袁烈执意要给,卫予一想,也行吧,不收这些,袁烈觉着不安心,再送别的来怎么办:让袁先生破费了。
    邱行之是和袁烈一起走的,到门外袁烈又想到什么,转身对卫予道:卫先生,我今天过来的事
    他不会跟人说起。
    答话的是邱行之,袁烈和卫予都没料到,同时失语三秒,袁烈还有些尴尬,随后点头致意,才离开。
    这次是真的安静了。
    真累。
    检查卤味烧制情况后卫予躺在床上,全身骨头发酸,这辈子没这么累过的感觉。
    不仅身体,精神饱受摧残才是关键,都拜那个奇葩陈苏所赐。
    不过,秦易是怎么知道他被骚扰的事?他离开会所时周围没人才对?打电话给邱行之,是确定他肯定会来么?日升集团也好邱行之自己的房子也好,离这都不近。
    邱行之说过,袁烈不想自己结婚生子的事被知晓,卫予自然而然给他安了个不负责任标签,可今天总共不超过五分钟的相处,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还有周福来,适当增加经营品种,工作室递过来的工作,等等一大堆事情,卫予恨不得自己是哪吒。
    实在太累,胡思乱想着进入梦乡,卫予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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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苏在局子里折腾到第二天晚上才由律师带走,但警察说之后还会调查,让他不要到处乱跑。
    他又气又急,这事还不能告诉家里,不然他爸一定打断他搞事的手脚睡一觉后再去找卫予,警告他不要跟警察乱说,最多以后不去骚扰他,那家伙似乎认识不少大人物。
    陈苏打着哈欠往公寓走,不知道会所安排的小哥什么什么时候过来,他现在急需慰藉。
    陈苏。
    陈苏辨认了好一会才找到人,脸色当即发白:你,你怎么
    邱行之两手插在羽绒服口袋,慢慢朝他走来:我特地来找你。
    第18章
    在同一个圈子,却也是有区别的。
    邱行之被父亲当继承人培养,甭管家族闹的多欢,他家这一支能不能最终掌握日升,他一定会在集团里占有一席之地。
    他的目标是当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陈亮则和秦融类似,全身心享受家族荫庇,吃喝不愁钱随便花,有比他们更适合带领家族发展的人选,自己本身也无大志,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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