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热，而且苏凡是单穿，里面是光的。
不热。
里面没穿？裴安靠近了苏凡一步，视线在卫衣领口转了一圈。
卫衣在苏凡身上有些肥大，裴安很轻易就看见了领口绒毛下光溜的一圈。
白的发光。
夺人眼球。
苏凡往后退了一步，眼尾带着一点犀利，你往哪儿看？！
裴安：你衣服大了。
苏凡：就这版型！
裴安轻点了点头，嗯。
尾音有点往上翘，听在耳里多了点别的意味。
偏偏苏凡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
但看着裴安的神色，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劲。
而视线盯着盯着又不自觉滑向了黑色衬衫领口
苏凡唰地收回了视线。
往哪儿看呢？不同于苏凡激烈的语气，裴安的声音像带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既轻又柔。
谁看你？！苏凡转回视线，看向裴安。
刚不是看了两次？裴安直言。
苏凡脸上升起一抹绯红，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怒火攻心，你刚不是也看了？
裴安：我就看了一次。
苏凡脸色由红转白，看着裴安竟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所以，裴安顿了顿，你还欠我一次。
桃花眼倏地瞪大，什么？
裴安手已经动了，伸向苏凡的颈间的领口，摸了摸柔软的绒毛，收手时指尖轻轻碰到暴露的肌肤，温热的体温袭上指尖，裴安的手微顿了一下。
然后才给苏凡理了理领口，贴合到脖颈，往里再也看不见才松了手。
你在干什么？苏凡瞠目结舌地看着裴安。
裴安：把少的那一次补回来。
你是不是有病？苏凡怒瞪着裴安。
裴安：没病，就是不想吃亏。
谁吃亏？苏凡咬着牙，想到刚才裴安那动作，脸上怒容更甚。
裴安理所当然：我。
难道不是！苏凡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不是什么？裴安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凡。
不是你？裴安手刚动了一下，苏凡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裴安。
裴安手伸进裤兜，好笑地看着苏凡，你以为我要对你干什么？
苏凡冷着脸不说话。
裴安双手插着裤兜走向一边，回头瞥向苏凡，过来。
苏凡站在原地没动，对上裴安，林导呢？
林导有事来不了了。裴安说。
是刚有事，还是一开始就没有这件事。苏凡薄唇往下压着。
裴安看了一眼苏凡：刚有事。
苏凡冷哼了一声，明显不信，既然林导有事，我就走了。
去赴那位女演员的约？裴安弯腰给自己倒了杯水，有些热。
谁？苏凡已经走向门口，回头问。
裴安吐出三个字，休息室。
苏凡回忆了一下，休息室，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脑海里。
如果裴安不提，苏凡都已经把这事忘了。
裴安放下玻璃杯，如果不去赴约，就过来把戏对了。
苏凡：我等林导。
裴安直起身带着点似笑非笑，等林导？
等的到吗？
裴安拿起了剧本，过来。
苏凡没动。
裴安走了过去，走到苏凡跟前，要我动手把你拉过去？
苏凡手已经握上了房间门把。
裴安看着苏凡的动作，不把明天的戏对出来，今晚你就别走了。
真要我动手把你拉过去？裴安说。
裴安刚抬了手，苏凡就动了，错开他往里走了进去。
裴安在身后看着苏凡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剧本，然后跟着走了过去。
剧本没带？裴安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苏凡的两手空空，是没带，还是被小助理带走了？
有没有都一样。苏凡说，台词都已经在我脑子里了。
裴安看了苏凡一眼。
苏凡：怎么，不信？
裴安：信。
明天按计划第一镜是我跟你的。苏凡看着裴安说，苏凡也不是要证明什么，不过还是不想被人就这么看低。
是，没错。裴安说，不用跟我证明什么，我说了信你。
苏凡：谁跟你证明，我是提醒你可以开始了。
裴安把手里的剧本也放了下来，本来是要给苏凡的，不过既然苏凡都记下了就不用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裴安一秒就进了状态，已经是吴远。
苏凡回忆了一下剧本，拿起裴安刚放下的剧本，顾民正在办公桌上看报纸，听到吴远的声音抬起了头，回来了？
而对吴远的那句问话没有任何回应。
最近顺利吗？吴远又问。
顾民：挺好的。
手同时翻了一页报纸，四平八稳，没有一点起伏。
吴远伸手拖开顾民的椅子，伸手夺走了顾民手里的报纸，0782这个案子有了新的突破。
顾民淡淡应了一声，嗯，恭喜。
如果我告诉你小右的死跟这起案件也有关系呢？吴远把最新的发现说了出来。
吴远以为这个消息足以让顾民心情足够起伏。
但顾民除了一开始刹那的震动，再无任何表情。
不对。裴安打断了苏凡，情绪不对，再来一遍。
不行。裴安说，重来。
裴安：重来。
重来。
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演。苏凡说。
一遍两遍三遍都是情绪不对，哪里不对也不说，苏凡十分烦躁。
裴安：自己体会。
体会的出来我还需要在这里？苏凡说。
裴安神色逐渐严厉，你这是打算这辈子演戏都靠我？
也不是不可以。裴安又说，只要你跟我这么说，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演戏？苏凡本来心里就一直不爽，裴安这话无疑是在挑战苏凡的神经。
裴安：会演戏的很多，能教的了你的，只有我一个。
苏凡：你还真是看得起你自己，谁给你的这个自信？
裴安：你大可以试试。
裴安，你别以为我对你客气了几分，你就能这么蹬鼻子上脸。苏凡对裴安的疙瘩一直在，而且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举动一直在苏凡心里憋着。
烦躁，憋闷。
现在看着裴安，自然是越看越哪哪儿不爽。
裴安很少收拾人，对周围人都客客气气的，但这不代表裴安他收拾不了人，事实上只有裴安他想不想要收拾。
是不是也想对我蹬鼻子上脸？
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裴安露出少见的猖狂，你只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我让你蹬鼻子上脸。
苏凡的血性彻底被裴安激了出来，行。
待会儿让你跪着喊我爸爸！
爸爸就算了，可以喊老公。裴安一本正经道。
苏凡：你他妈有病？
我是不是有病不重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裴安说。
苏凡刚才眼中爆发的那束光让裴安有些在意，在他的了解范围里，苏凡并没有特别出彩的东西。
这让裴安有些期待能让苏凡这么肆意张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至少肯定没在大众面前露过，所以裴安更加期待。
直觉告诉他，苏凡不会让他失望。
苏凡拿出手机随手点开了一首歌曲，旋律一起，苏凡就动了起来。
总统套房的客厅足够大，不过铺满了地毯的地面不适合breaking，但这点阻力对苏凡来说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从苏凡第一个动作开始，裴安就换了神色。
空翻。
单手倒立旋转。
空中宝贝定格。
托马斯全旋，随后一个空中大回旋。
音乐结束，完美契合。
苏凡关掉手机音乐，站定在那里，看向靠坐在沙发里的裴安。
眼神张狂嚣张。
裴安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与惊艳，甚至抬手鼓了掌。
苏凡：叫爸爸！
从刚才起，苏凡就失去了理智，不然也不可能会跳这段舞，还是在裴安面前。
裴安站了起来，走向苏凡跟前，我刚就说了，爸爸就算了，可以喊老公。
苏凡眼神眯了起来，身上张狂的情绪还没收敛，老公？你要是敢喊，我也可以听。
裴安张口就来，声音平静：老公。
苏凡额角的汗珠倏地滑落。
裴安真敢喊？
一句老公而已，这么大反应？裴安不以为意，跟你这舞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苏凡冷哼一声掩盖自己的震惊。
这么厉害的舞技，你经纪人怎么会放过宣传。裴安问。
苏凡清醒了过来，回想自己刚才的冲动，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了，看着裴安：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你经纪人不知道？裴安本以为是郝仁跟苏凡要搞什么噱头，却原来是郝仁根本不知情。你把自己这本事瞒着你经纪人？
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苏凡烦躁道，心底狠狠地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藏了两年的事情突然这么暴露在人前，还是在裴安面前，苏凡整个人都烦躁不堪。
两步踏到裴安身前，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到。
裴安：可以，封口费。
！
苏凡张口结舌，你说什么？封口费？
裴安慢悠悠道：我只给朋友保守秘密。
苏凡冷脸：多少钱？
裴安：我差钱？
那你到底要什么？苏凡脸上露出不耐烦。
但其实苏凡心底似乎并没有太担心裴安会把事说出去，没有任何原因，只是直觉。
下次我想看跳舞的时候，再给我跳一遍。裴安说。
呵，多大脸。
想看就给你跳？
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刚手里拿着手机，反应快，拍了点。
因为刚才苏凡的主动靠近，两人的距离很近，裴安都能清晰地看清苏凡长睫毛上滴落的汗珠。
晶莹透亮。
很想伸手碰一碰。
但，裴安忍住了。
苏凡脸上露出凶恶状，咬紧压根，重重吐出一个字，行。
啪嗒。
屋内突然所有灯光熄灭。
裴安这才想起来之前酒店有通知晚上十点后会有半小时停电维修问题电路。
手机被裴安扔在沙发上，裴安靠着印象在黑暗里走过去，在沙发上摸了摸，找到手机后打开自带手电筒。
灯光射向苏凡，酒店需要半小时维修问题电路。
苏凡没吱声。
裴安看过去，微弱灯光下的苏凡，脸色不知道是不是手电筒灯光的原因竟然异常惨白，而且整个人一动不动。
裴安终于觉得不对劲。
拿着手机走过去，对着苏凡问：你怎么了？
苏凡没有任何回应。
苏凡？裴安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
裴安注意到了苏凡僵硬的身体，伸手碰了碰苏凡失去表情的脸，一片冰凉。
裴安皱着眉把手机塞进苏凡手里，然后快速走到窗边，把厚重的窗帘全部拉开想让窗外的光线照进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窗外阴雨绵绵，一片暗色，连路灯都比平日里暗了不少。
裴安再回头看去，苏凡已经没在原地站着，人就这么消失了。
苏凡？裴安皱着眉往回走，因为窗帘打了开，室内已经有了些微的光线。
苏凡正握在沙发扶手背后角落里，蜷缩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里那点微弱的灯光。
裴安走过去蹲下，视线跟苏凡齐平，灯光很快就会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凡的目光有些呆滞，他已经太久没有突然陷入这样的黑暗，应激反应盖过了所有理智。
微弱白光中，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跟他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凡的眼睛动了动，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过分熟悉的脸，裴安？
是我。裴安声音轻柔。
下一刻，苏凡往前靠进了裴安胸前，声音干涩孱弱：能不能借我靠靠
苏凡头埋在裴安的肩上，眼睛看着微弱灯光，感受着裴安温热的体温正温暖着他冰冷的身躯。
冰冷的黑暗，窒息的空气，似乎都渐渐开始离开他的感知。
裴安始终安静地蹲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给苏凡调整了最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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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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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脸色由红转白，看着裴安竟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所以，裴安顿了顿，你还欠我一次。
桃花眼倏地瞪大，什么？
裴安手已经动了，伸向苏凡的颈间的领口，摸了摸柔软的绒毛，收手时指尖轻轻碰到暴露的肌肤，温热的体温袭上指尖，裴安的手微顿了一下。
然后才给苏凡理了理领口，贴合到脖颈，往里再也看不见才松了手。
你在干什么？苏凡瞠目结舌地看着裴安。
裴安：把少的那一次补回来。
你是不是有病？苏凡怒瞪着裴安。
裴安：没病，就是不想吃亏。
谁吃亏？苏凡咬着牙，想到刚才裴安那动作，脸上怒容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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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苏凡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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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裴安手刚动了一下，苏凡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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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看了苏凡一眼。
苏凡：怎么，不信？
裴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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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得怎么样？裴安一秒就进了状态，已经是吴远。
苏凡回忆了一下剧本，拿起裴安刚放下的剧本，顾民正在办公桌上看报纸，听到吴远的声音抬起了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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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你他妈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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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没有任何回应。
苏凡？裴安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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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的目光有些呆滞，他已经太久没有突然陷入这样的黑暗，应激反应盖过了所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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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凡的眼睛动了动，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过分熟悉的脸，裴安？
是我。裴安声音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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