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无法反驳,荀应心想。
    虽然那一切都是我的脑洞吧。王摩中二完毕之后,还是比较客观地又找补了一句道。
    荀应:
    这种心理状态的年轻人,好像喜欢甜腻口味的会比较多,你看很多甜品店,主要的客户群不都是以你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为主的吗荀应接着说道,一面又强调了一下这个群体的共性。
    王摩觉得他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不过还是有哪里不对。
    那么你呢荀应,你现在的心态是怎么样的跟我这种所谓毛头小伙子的心态不一样了吗已经完全不中二来吗王摩本着对于爱人的一切都好奇的态度,反问着荀应道,还特地重读了一下中二这个词。
    我吗
    荀应一边回答着王摩的问题,一面因为对方重读了中二这个词而忍不住笑了笑。
    应该是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进入到了明白有的事自己可以经过努力就做得到,而有些事情,无论主观上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做不到的,这样的心境之中了吧。荀应说。
    荀应的外表其实看上去并不比王摩大几岁,而且这个大几岁还是因为他沉稳的气质所造成的偏差,事实上荀应和王摩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看上去年貌相当,是非常相配的一对儿。
    只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难免带上了一点千帆过尽之后的淡然,看上去比平时似乎更加寂寥了一些。
    凭心而论,这种寂寥的态度也并不是消极的,只是没有了很多少年时代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浪漫主义,多了一些人生阅历之后的现实心态罢了,若是从荀应那种疑似从猴儿的时代就开始的生活轨迹来看的话,还远远谈不上颓唐之感,反而是非常富有逻辑性的一种心态了。
    然而理智上虽然可以理解,在情感方面,王摩还是有些心疼的。
    谁不让想让自己的爱人要什么有什么呢这种有点儿退而求其次的态度,跟王摩的中二(划掉)少年意气之间,形成了一种思维方式上的碰撞。
    荀应,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就算你做不到,我也会替你做到的,这也不是我在大包大揽,而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就是一个人,不是强强联合,不是搭伙过日子,就是一个人。王摩极具中二(划掉)总攻气质地这样说道。
    荀应嘴角上翘,点了点头。
    而且我总觉得,以你的实力,应该没有这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毕竟你连我都追到手了啊。王摩思考了一下,然后表情非常认真地这样说道。
    荀应:
    荀应虽然生活多年,早已心如止水,但是此时此刻,却对王摩的话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毕竟世界上不是所有人,而且荀应也相信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应该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一个没有心的男子为了自己平白无故地长出一颗心来了。
    这就是传说之中,老房子着火的感觉吧,荀应思考了半天,想起了一个不怎么唯美的形容词。
    阿摩,谢谢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努力的。荀应说。
    王摩笑了笑,摸了摸荀应的头。
    摸完了之后,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这个动作,王摩以前并没有做过。
    以前他们相处的时候,王摩总是把荀应当作是一位各方面都比自己更加优秀的年长者来尊敬的,所以即使他们的感情已经亲如兄弟,也不会对荀应做出这样的动作。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王摩觉得,至少在刚才的那段对话之中,自己占据了一种主导的地位,颇有点儿主心骨儿的风范了。
    当然他也并不排斥在其他的问题上,荀应的建议会对自己更有帮助,本来在情侣之间,互相扶持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王摩自己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不知道荀应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当他看到对方的表情的时候,王摩可以确信,荀应的心里一定也是很高兴的。
    两个人在书房里腻歪了一整天,直到老猫叫他们吃饭,才成双成对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老猫:
    不忍直视,我要不要考虑去布偶猫家里求个收养老猫在心里认真地考虑起了搬家的这件事。
    不过王摩和荀应一旦脱离了比较私密的场合,就暂时挨得没有那么近了,于是两个人和一只猫坐在了一起,开始吃晚饭。
    席间,老猫有事儿没事儿的偷瞄一眼王摩和荀应的表情。
    他觉得荀应似乎比从前有了很多活力似的,看上去跟他的皮相上的年龄更加符合了许多。
    再看看王摩,那简直就是抖到了天上去了。
    小老弟,最近挺抖的啊。老猫于是感叹道。
    还好吧。王摩用一种不怎么谦虚的语气谦虚地说道。
    老猫:
    你这是要上天呐,老猫心想。
    老猫不理王摩了,一面又转过脸来跟荀应聊天儿。
    你的对联都写完了吗老猫说。
    还没有,明天接着写吧。荀应摇头道。
    王摩:
    今天写了那么多,还没写完吗王摩不可置信地问道。
    有那么多找你求字的人啊
    王摩记得他们在书房里的时候,的确有几个人传来了消息,希望可以求得荀应的墨宝作为春联儿的装饰,毕竟人家的马甲儿是写过了xx帖和xxxx图的大佬,但是王摩不知道求字的人竟然这么多,还要写到第二天去。
    求字的有一部分,不过大部分都是给家里写的。荀应说。
    王摩:
    我说小老弟,你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家里,到底有多少扇门啊老猫看着王摩一脸懵逼的表情,在旁边善意地提醒道。
    王摩:
    王摩面无表情地看着荀应。
    说好的做不到呢王摩心想,我只是用脑洞在中二,他可是用现实在中二啊。
    第234章
    王摩后来发现, 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他只是想到了在过年的时候,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都会用在贴春联儿上, 却没有想到,在贴春联儿之前的几天里,他们还有一项非常重大的任务, 那就是把之前的春联儿揭下来。
    这好办啊。准备开工之前,老猫的语气非常轻松地说道。
    泼点儿水, 用钢丝球儿一刷就下来了。
    泼水钢丝球儿王摩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猫, 这样说道。
    这些可都是可以媲美xx帖的真迹啊!王摩发出了鸡叫,完全忘了对方是一位用可以上拍并且打破纪录的老物件儿碗吃猫粮的主儿了。
    可是人不是都给你了吗只要有人在,你还怕没有帖子吗老猫带着迷惑的神情看着王摩。
    人还没有给我呢, 王摩在心里吐了个槽儿道,然后就觉得这不是对话的关键之所在。
    不过老猫的话从逻辑上来讲, 是完全说得通的。
    而且从他对于其他老物件儿的爱惜程度来看, 老猫还是非常珍惜财产的,只是因为荀应本身自带创作出天价字画儿的才能,创作周期又是疑似从猴儿那个时代开始的,于是就自动忽略了单件作品的价值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连老猫这种守财奴性格的猫都觉得无所谓的春联儿,自己却觉得不能随便用钢丝球儿亵渎呢王摩在心里对自己的心态感到了迷惑和好奇。
    他就只是本能地这样认为着。
    看样子我还挺痴情的嘛, 王摩模模糊糊地对于自己的处境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不过他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对于情种的大杀器, 就是怕遇到不是真心实意的人渣, 但是王摩不存在这种危险, 毕竟对方的命灯都给他保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王摩想到这里,也就放掉了这个点,并且向老猫提出了,要对于家里的春联儿进行保护性的清理。
    老猫:
    少年,你知道家里有多少扇门吗老猫说。
    王摩:
    虽然不知道确定的数字,但是看到老猫的瞳孔都开始地震了的情况,王摩觉得,应该不会太少。
    那也没什么吧,毕竟我们有三个人呢不是吗王摩说。
    事实上我正要出门去布偶猫家里串门儿,他自己一个人过年挺没意思的。老猫说完,完全不给王摩喘息的机会,直接跳窗户跑了。
    王摩:
    说好的兄弟情呢王摩颇为孤单寂寞冷地想到。
    既然老猫不想掺合,那么王摩就打算提前下手,多干几天的话,平均下来,劳动量也不是很大。
    王摩这么想着,就开门出去了,当他路过第十道门的时候,王摩已经开始有些肝儿颤了。
    他们家的绝大多数门都是不怎么关着的,这导致了王摩在数量估计方面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王摩:
    怪不得荀应连泡了两天书房,腰都疼了呢,王摩心想。
    然而当王摩终于小心翼翼地宛如取下了自己扮演大魔王的时候所佩戴的隐形眼镜儿一般地揭下了第一幅对联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腰肯定是比荀应的腰更疼了。
    这简直是一个技术活儿啊,王摩心想,要是我练成了这门手艺,兴许还能找个名画儿修复的工作什么的。
    不过他也只是随便想想的,因为凭心而论,揭下对联儿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很大的,主要就在于进行这项工作的人有没有耐心了。
    王摩无疑是很有耐心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跟荀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都一直没有放弃试图喜欢上对方,并为最终成功地长出了一颗心,这个耐心可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
    王摩凭借着自己的耐心,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又开始往下一个大门哪里移动了过去。
    这哪里是门啊这是奇门遁甲吧王摩在揭下了第二幅对联儿之后,在心里吐了个槽儿道。
    而且我好像一直都在死门徘徊,我的生门到底在哪里啊王摩发出了直击心灵的疑问。
    就在王摩怀疑人生的时候,他的生门荀应从外面回来了。
    你忙什么呢荀应看着王摩一副粉刷匠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我在揭春联儿啊。王摩说。
    就直接揭吧。荀应有些迷惑地笑看着王摩,一面伸手就要去撕他揭剩下的那一半去年的春联儿。
    手下留一个亿!王摩大声喊道。
    荀应:
    荀应于是停下了自己在王摩眼中斯文扫地的行为,一面看了看王摩手里拿着的战绩他刚刚揭下来的几幅品相非常不错的春联儿。
    阿摩,你这样的揭法,恐怕从初一做到十五都未必做得完。深知自己家里到底有多少重门的荀应劝说王摩道。
    这个我知道了。王摩刚刚已经被自己身处的小社会毒打了一顿,觉得今天干到半夜,自己能走出这层楼就不错了,所以完全明白荀应此言非虚。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荀应说。
    这些春联儿我可以再写,没关系的。
    不是因为这个。王摩想了想说。
    就算你以后再写了,这些东西,也是你曾经付出过心血的作品啊,就这么丢了,怪可惜的。王摩说。
    就算你不是什么书法名家的马甲儿,也是一样的。
    他很珍惜自己的东西,哪怕是一片纸呢,荀应心想,他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荀应得到了一种非常强大的安全感,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与兴奋不同的,非常放松的正向情感体验。
    那么我去换个衣服,然后跟你一起干吧,两个人做事,总是比一个人自己做要快一些的。荀应于是接过了王摩手中的条幅,这样说道。
    嗯,那我等你。王摩笑道。
    他觉得刚才荀应看上去在发光一样。
    是因为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王摩并不会吝惜自己的感情,他不会因为某些比较激烈的表达而觉得难以为情,以前不确定的时候是要考虑会不会让对方误会什么的,现在就完全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荀应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了,并且看上去,装备要比王摩更加先进了一些。
    你看上去挺专业的样子嘛。王摩打量了一下荀应,点头赞许道。
    虽然没有揭过春联儿,之前写字画画的时候,多多少少接触过一点裱糊的活计,试试看行不行吧。荀应说。
    于是荀应做了主力,王摩在旁边给他打打下手,果然用了荀应的法子之后,春联儿揭得快了一些,品相也更加完好了。
    这么干下去的话,应该来得及在过年之前完工的。王摩颇为振奋地说道。
    爱人的鼓励总是非常有效的,被王摩用憧憬的小眼神儿看了几眼之后,荀应的工作速度呈现出了一种猪突猛进的态势,在晚饭之前,竟然差不多完成了他们常住的这座楼的全部门框上的工作量。
    两个人暂且收工,回到了餐厅里去吃晚饭。
    王摩觉得挺神奇的。
    他可能是以前经常搬砖的缘故,对于这种重复性很高的工作事实上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但是刚才跟荀应分工合作了几个小时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反而还觉得挺有趣的,特别是听荀应给他讲解一些手工上的技巧的时候,虽然只是很普通的科普,但是王摩就会天然觉得有兴趣。
    这是不是跟相对论有关系啊最近喝了不少墨水儿的王摩忽然这样想到。
    这么说起来,荀应就是那种坐在他身边,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的美男子了
    王摩偷看了荀应几眼,觉得他的确可以为了科学做出贡献。
    怎么了吗荀应发现王摩看他,于是这样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跟你一起干活儿似乎挺有趣的。王摩很老实地回答了荀应的问题。
    是这样吗荀应笑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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