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睡着后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小黑屋。
    春困似乎打扰了何玉轩的兴趣,让他很容易便入睡了,甚至还影响到了何玉轩在小黑屋里懒洋洋的姿态。他靠着扶手眯眯眼,对小黑屋说道:你还是给我念念吧。
    小黑屋十动然拒,【您至少得掀开来扉页。】
    何玉轩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每次要让小黑屋读书,他都至少掀开过书页,难道这是某种限制?就和没经过他的允许,就算有神丹妙药,小黑屋都不能够给何玉轩服下一样?
    他坐直了身体打开了这本同人。
    沉默了半晌后,何玉轩决定自己读书。虽然他是真的很困乏,但是这本书新奇的内容还是让他很是好奇。
    ABO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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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一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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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发一章试试看会不会锁
    第68章 六十八本书
    这个新奇的名词让何玉轩心痒痒的。
    【何玉轩是个天然的O,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掩藏过自己的性别,这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喜爱自由的人。然深层次的原因只有何玉轩自己知道:抑制剂需要定时定点的打, 他懒。】
    【遇上朱棣后,何玉轩后悔了。】
    【何玉轩的信息素是洋葱味,这让他在刺激其他的A上百战百胜,一旦有人追求便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让他们知难而退,可朱棣的信息素是大闸蟹。】
    【A和O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后, 竟然神似葱焖大闸蟹!】
    何玉轩:???
    这是怎样的一种沙雕展开, 何玉轩看着文章里面的描述甚至感觉有点饿。
    他想吃大闸蟹了。
    何玉轩分明在小黑屋里不会感到饿,可他还是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罢了继续看吧。
    【生殖腔甚是难打开, 何玉轩难受得甚至想要把朱棣给踹下去, 葱焖大闸蟹的味道越来越浓了,何玉轩吸了吸鼻子,近似带了丝哭腔说道:你能不能快点我饿了!!】
    【这嘿.咻嘿.咻的时候被自己的O嫌弃并且直述自己饿了是怎样的一种操作?】
    何玉轩沉默了一会儿,往后翻了翻,然后突然发现这是一部R18的内容, 而且后面的云霄飞车都开到了天上去, 什么落地窗镜子女装都算小事的
    于是他读完这篇同人能干吗?
    知晓性.爱的一百零八种姿势吗?
    何玉轩:=.=
    读完后, 何玉轩脸不红心不跳,他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成长。要是在一年前,他看到这样的内容大概要暴跳如雷, 甚至要和小黑屋来一场对决。
    而现在呢?
    何玉轩表示这只是一个小场面。
    毕竟再怎么样, 他和朱棣都是不何玉轩顿住, 突然陷入了沉默。
    不什么?
    是不会如此, 还是不可能?
    小黑屋趁着时候把何玉轩给踢出了小黑屋,速速让何玉轩陷入了沉睡。
    何玉轩甚至还来不及给小黑屋比划一个中指。
    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何玉轩听说那些选秀的女孩陆陆续续到京城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除了手脚发凉的小问题外,何玉轩基本无碍。他抱着这样的心态,在休沐的时候总算是又有了兴趣,打算去外面走走。
    得知这件事情的莺哥甚是高兴,忙里忙外地打算给何玉轩整理出门的东西,随后被何玉轩给阻止了。难得出门一趟,何玉轩便不打算乘坐小马车了,他打算随便走走,然后顺便去拜访一下道衍。
    他听说这几日道衍的身体似乎有点不太舒适,到底两人在北平还是有点情分,何玉轩担心道衍的病情。
    何玉轩出门的时候,后面只跟着柳贯一人。
    柳贯沉稳地跟在何玉轩的左右,偶尔帮他挡住街道上拥挤的人潮。何玉轩慢吞吞地顺着人潮随便乱走。他散漫的姿态在街道的行人中不算出奇,往往何玉轩回驻足在一些有趣的小店。
    只是何玉轩清楚他们现在不适合抱着一堆东西去上门探望,如今也就只有柳贯手里提了些看望人的慰问品,因而何玉轩也只是看看,最终并没有下手。
    走了好些时间,他们总算是递到了道衍的府上。帝王赐予他的院落很是清幽,只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左右的邻居都很安静,确实是个养病静养的好地方。
    何玉轩慢吞吞地敲门,片刻后才有个小童出现在门口。
    小和尚光秃秃的脑袋很像是当初在北平给何玉轩带路的小和尚,小童笑着说道:您便是何大人了吧。
    何玉轩蹲下来看着小和尚,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小和尚咯咯笑道:左善司说过了,您请进吧。
    道衍是僧录司的左善司,大部分的时间经常在僧录司里,这院子显得有点空旷,只是有个叽叽喳喳的小和尚在,这看起来又热闹了很多。
    小和尚说道:左善司身体不适,师叔便把我送来看顾左善司。
    何玉轩点头,顺手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
    光滑滑肉乎乎的,很是可爱。
    小和尚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我也觉得很好摸。傻乐的模样看着便让人心中暖和了起来。
    何玉轩抿唇,他算是知道那位师叔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和尚给送过来了,能让人一看便高兴的开心果,如何不能消解病中困苦的沉郁呢?
    何玉轩看到道衍的时候,他正老神在在地包成球坐在门口。
    老和尚抬眸看了眼何玉轩,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你来了啊,我说谁会在这个半下午的时间来做客。
    何玉轩眉眼微弯,含笑说道:可不就只有我了吗?那流露的笑意充盈着他的眼眸,慵懒的气质融合着些许暖意,让俊秀医者显得更为亲和。
    顽皮。道衍笑骂了一声,让小和尚自己去玩去。
    小和尚却是不喜欢,径直跑去取了根扫帚,便开始打扫起来庭院。柳贯守着门口看小和尚那乐呵的样子,也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道衍裹着小被子坐在门槛上,何玉轩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压根便不在乎,也随着道衍就这么坐了下来。
    两人坐着门槛悠哉地看着庭院风光,何玉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道衍的面色,半晌后才点头喟叹:好在您的病情不算严重。
    道衍本是医家出身,小病小闹还是能自己治疗一二。
    道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解着小被子,只是季节更换的时候略有点着凉了,倒也不必给我裹成这样。
    这到底是谁给道衍裹成这样的,自然是一目了然。
    何玉轩看了眼庭院里正在认认真真打扫的小和尚,笑着说道:您不也是放纵了他吗?
    道衍呵呵笑道:他的性子娇,要是不答应,那可得掉豆豆了。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看着好似无所事事,何玉轩借此确认了道衍是真的没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不是个擅长扯话题的人,当道衍处在病中而精气有所不济的时候,他们的对话时不时就中断下来。何玉轩安静地听着风声,这暖和的春风还当真是给人很是舒适的感觉,就算是柔.软的棉花,让人恨不得直接扑到里面去。他看着庭院里碧绿的嫩叶舒展着身姿,在这个春日里似是要大展光彩。
    道衍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子虚这些时日一直在躲万岁?何玉轩突地一惊,就好似一个隐蔽的话题突然被人挑破了一般,他从来没想到道衍会和他说这般话。
    毕竟朱棣和何玉轩的接触大部分都是私底下的,基本没有泄露的可能。道衍是怎么觉察到他在悄悄避让着朱棣的?
    何玉轩敛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道衍老神在在地说道:那自然得问子虚你啊,你猜我怎么地知道的?
    何玉轩有点无奈,道衍还是那个老顽童的性格,身为大师可没半点世外高人的冷艳高傲,反而往往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偏头想了想,整个人靠在门框上思忖了片刻,慢吞吞地有了个想法:难道是我这几日表现有异样?
    道衍是个聪明人,当他真的和你提出了什么的时候,何玉轩认为隐瞒是没什么意义的。他既然会提出来,便当真是认定了些什么,而这般聪明的人,不需要何玉轩的肯定与否。
    道衍笑着摇头,如同神棍般抛出了一个原因,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庆寿寺给子虚相面的相士?
    何玉轩回忆了片刻,立刻就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袁珙。
    当初在北平,何玉轩去拜访道衍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寺庙内,冷不丁那一跪下给何玉轩整懵了。只是后来何玉轩也没从道衍这里挖到半句实话,而转眼后那相面的人也直接就跑掉了,似乎生怕被人逮住死命薅似的。
    道衍乐呵呵地说道:他来京城后便来投奔我,只可惜昨天被万岁的人给逮到,如今大概是被丢到矿山里挖矿了吧。
    何玉轩:?
    他告诉了您什么?何玉轩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多这话作甚?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是不打算听了,算了,您还是不必告诉我了。
    何玉轩有种预感,他听到后估计不会怎么愉快。
    袁珙可以说是非常的倒霉了。
    在最开始离开北平后,作为一个游手好闲的道士,袁珙远离战场,在那些接触不到战事的地方优哉游哉地生活,看起来也很是美满。
    这也源自于袁珙与朱棣的默契。
    作为一个拥有着相面这能耐的道士,其实窥伺袁珙的人不在少数,袁珙总能幸运避开。他向来是奉行不该说的话就少说,可在遇到出乎他意料的人时,却总是会表露出来,这也是何玉轩会被袁珙被盯上的原因。
    自打袁珙给朱棣不为人知相面后,袁珙就在朱棣发话前就自然溜出了北平,而知道这件事情后,朱棣也从来都没派人去抓捕他。
    一来,当然是袁珙相面出来的结果很不错,要是真的相出来一个极差的结果,他怕是走不出北平城。
    二来,是袁珙的存在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彼时朱棣并未确定是否要对京师做些什么,而当时的建文帝也很是安逸,刚登基的朱允炆看不出要动手的痕迹,有袁珙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自然是好事,可坏的影响却远远比好的要多了些。
    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会更为惑人,袁珙比谁都知道其中的利弊,甚至于他根本就是此道中人。基于这个原因,袁珙偶尔回北平都甚少会停留。
    上次袁珙在北平看到何玉轩,也当真是个意外。
    他怎地知道不过是去庆寿寺看个老熟人,结果便撞上了何玉轩?
    何玉轩对这个袁先生当然很有印象,这才更不想知道内情。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快活,知道有知道后需承担的后果,何玉轩想当然耳会选择快活的一面。
    道衍乐呵呵笑着,似是全然没看到何玉轩抗拒的态度:你莫要生气,上次他并未告诉我到底在你身上看出了什么,只是紧张地溜走了。
    何玉轩:
    他就知道这个老顽童会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道衍扯了扯包裹住他的被褥,含笑说道:他说希望能够见你一面,似乎有点事情想说。不过这话说完后他就消失了两日,两日后窜出来兴高采烈地说道,他已经在子虚上下朝的时候偷看到了你的面相,然后让我注意一下你同万岁的关系。
    我同万岁之间没什么事。何玉轩抬手摸了摸脖子,状似无意般地看了眼外头,懒散地说道:这位被万岁抓过去采矿的袁先生还是多多关切自己吧。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这般告诉他的。道衍爽朗地笑起来,这恶趣味丝毫不似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反而是一个乐呵呵的老顽童,他这人说话向来爱说一半,我最不喜这点。
    何玉轩:您的习惯,好似同他也没什么差别。
    道衍眯眯眼,哎呀,难道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他的话锋一转,落在了何玉轩身上,子虚若是有什么困扰,和他说说倒是也无妨,袁珙是一个挺有趣的人。
    何玉轩对这种凭借着相面能得知许多事情的相士不是很感兴趣,和袁先生见面了又如何,若是过于偏执,笃定万事都是天定那也非子虚所愿。
    不管真假,易生忧怖。
    道衍苍老的声音满是笑意,所谓天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等怕是此生都难以接触。子虚看来不喜欢命定这个词语。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所谓的命定,意在在告诫人此生所有的汗水与努力都是白费,无论你如何奋斗自持,若是天命中你无所得,这一切都与你毫无干系。除了那些既定的得益者,又有谁会接受呢?
    道衍的眼眸微微睁大,露出了些许讶异,他干枯苍老的手指从被褥里探出来,冲着子虚摆了摆手,伤寒让老和尚显得有点虚弱,他无奈低咳了两声,子虚这话可当真是大胆。不愿相信所谓的天命,不认为既定的等级不可以被打破,不认为被安排的命运是好事,不认为付出得不到回报是常态
    这话语几乎颠覆了某些既定的规则。
    如果现在面前倾听何玉轩话语的人不是道衍,而是金忠哪怕金忠再如何看重子虚,他都会当场拿下何玉轩!
    这既定的轨迹,如何能被轻易的颠覆?
    子虚是对万岁有何不满吗?道衍坦然问道。
    道衍说何玉轩大胆,他又何不是如此?
    何玉轩苦笑地低头,他捂着嘴摇摇头,好半晌后,才沉默地说道:他是个明君,也会是个好皇帝。
    前半句坚定,后半句带着些许犹疑。
    道衍如此清晰地察觉到了何玉轩的语气,那便足够了。
    他不打算追究何玉轩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打算向谁告发何玉轩,只是沉稳地说道:这条路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结果到底是如何,只能留待时间来证明,至少子虚确切唯有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一道走来,何玉轩终究选择如此。自己做出的选择,总不会后悔。
    老和尚那话中有话的反问,让何玉轩靠着门槛的身子愈发没了力气,整个人看着坐没坐相,散发着疲懒的气息,那是自然。他咕哝着说道:好容易废了这般力气,管他是对是错,总该一条道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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