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龙床比寻常的床榻要大了些,好歹还是能容纳何玉轩在床榻上的滚动。
    罢了。
    何玉轩用被子盖住了头顶,慵懒地蹭了蹭枕头。
    船到桥头自然直,何玉轩随手不管了,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把事情丢给睡醒后的自己再去思考。
    大人!
    何玉轩还没彻底睡着,就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吵醒,王景弘神情严肃地进来,躬身说道:吴惠妃正在外面等候。
    何玉轩抱着被子睡眼惺忪,一时反应不过来,万岁不该是在南书房吗?
    吴惠妃来乾清宫作甚?
    王景弘的语气颇为严肃:吴惠妃娘娘是来拜见大人的。
    何玉轩眉间微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从王景弘的话中察觉到两个意思。
    一,这乾清宫的消息走漏到后宫去了;二,王景弘这句拜见用得很是微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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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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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让子虚和后宫斗的意思,不过是有些事情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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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更新还差两千字,就补在今日的更新一起更新得了。
    今天更新保底五千叭。
    我先去睡觉了,早安。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本书
    何玉轩非常果断地拒绝了吴惠妃的邀约,然后把王景弘拉过来说小话。
    我瞧着吴惠妃娘娘那气势冲冲的模样可不像是你日后说话的时候简单点。何玉轩心累地说道, 什么求见拜见的, 这架势都很唬人。
    他是根本不可能与吴惠妃见面。
    一个外臣一个内妃, 何玉轩是疯了才有可能答应。不管吴惠妃前来的缘由是为何,他都不打算掺和进去。
    王景弘委屈地说道:大人,这话倒也不是奴婢说的。吴惠妃娘娘的原话想来见见万岁藏在乾清宫的贵人,这说的不就是您吗?
    这乾清宫里除了何玉轩哪位值当贵人这个词?
    何玉轩想一脚踹翻王景弘。
    方才奴婢派人去查探了下,后宫近来在流传个说法, 说是万岁在乾清宫藏匿了个美娇娘王景弘眼都不眨地把美娇娘这个词语说完, 在何尚书的死亡瞪视下继续说道,万岁修身养性, 近年来少有踏入后宫,怕是因此几位娘娘焦急了些。
    何玉轩摩挲着下颚, 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八卦。
    王景弘:您同样很想知道内情。
    朱棣身边这几个大太监,何玉轩最熟悉的就是郑和、王景弘、侯显这三人。
    侯显更为势利眼,该不该做他心中的秤杆很分明,是个富贵险中求的狠人。而郑和更为端正严谨, 同时也更为疏离,他谨慎与每个人都把握好尺度,不会产生不必要的纷扰。
    至于王景弘这只笑面虎那可真是挺有特色, 是个偶尔会越距, 很是值得玩味儿的家伙就像是不知何时会落雨的乌云, 虽然颇有能耐, 可不肯定性太强了。
    故而他的能耐手段虽然不错, 可何玉轩也能知道为何偏生两人都不错,却是郑和更受看重。
    后宫流传的流言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正常来说都不会有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才是,更何况何玉轩还是个男子,他沉思了片刻,勾了勾手示意王景弘凑过来,这后宫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王景弘正色地说道:这些事后会交给郑和去处理,绝不会玷污了何大人的名誉。
    何玉轩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那种在乎声誉的人?王景弘平白无故扯到这里来,莫不是刻意在述说些什么?
    他最不喜欢这种说一般藏一半的感觉,思考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可费脑筋。
    累。
    王景弘低声说道:大人,您许是从来都不大在意这些,不过坊间确实有些传闻。
    何玉轩与帝王私交甚密,坊间传闻几何,何玉轩也是听过不少的,对这些不痛不痒的猜测,他向来不放在心上。更何况说归说,相信的人极少,不然如今满朝都是弹劾何玉轩的言官了。
    不过王景弘说的话,给予了何玉轩另一个思路。
    这些传闻或许不会给何玉轩造成什么影响,可若是成真,对后宫女子来说颇有些残酷?若是朱棣当真是喜欢上男子还无能为力,可若是在乾清宫藏了女子,又是不是意味着她们还能留有期待?
    何玉轩啧啧称奇,如果是这样的思路,那还真是有趣。
    您可莫要因此受到震动,世人各有各的活法。
    何尚书那沉思的模样可把王景弘吓坏了,要是他这三言两语让何大人动摇了想法,远离了帝王,那王景弘就得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何玉轩懒散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就如同你说的,世人有世人的活法。这后宫里头,不论帝王是否有所钟情,当初他们入王府,难不成是被逼的?
    是为了家族也好,是自愿也罢,入了这门,她们同样享尽了荣华富贵,在他处就不得已有所牺牲。莫说帝王不入后宫,若是他广纳秀女那能如何?
    王景弘眼眸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当初何大人为了救回病人而舍生忘死,奴婢还一直担心您尤为心软。
    何玉轩摇了摇头,摆手说道:那不一样,鼠疫事关百姓的安危,一招差错便是满盘皆输,赌不起也不能赌。
    就算那与他有关又如何?
    情感的事情更凭本事,何玉轩与朱棣互生情愫又能奈何?男子的身份在此事上同样束缚良多,难不成何玉轩还要去怨恨自己不成?
    各有无法企及的地方,只看各自造化罢了。
    于世间不平事,百姓之中比之尤为严重的,难道还少吗?有这样的闲情去关切后宫,何玉轩又何必当这个官?
    工部的事务比起其他五部的事务还算是少的,可一旦有事却也是忙得团团转,清闲是有,忙碌也有之,自然比何玉轩在太医院的时候多了不少事端。
    何玉轩贪懒,可他愿意做下去,除了这是份内职责外,却也是看出那在朝为官的好处。
    上医医国,其次疾人,固医官也。
    何玉轩行医救人,能救下十个百个,却挽救不了千个万个,然做官可以。
    王景弘静默了片刻,幽幽地说道:您可别轻易辞官,奴婢听说,等着给你上眼药的人可还不少。
    何玉轩:你这是破罐子破摔懒得掩饰了吗?
    这嘴巴上怎的不把门来着?
    王景弘笑眯眯地说道:奴婢可不是随口胡言。
    像尚书大人这样有趣的人可不多啊,王景弘哪里会随口胡言?
    依他的性子,向来是巴不得越有趣越好。他确实喜欢做一个旁观者,很少自己亲自掺和进去,而今天何大人的反应,让王景弘很是感慨,这既定印象中留存的记忆偶尔也是会骗人的。
    何玉轩白了他一眼,从莺哥那里就已经知道不少他干爹恶趣味的事情了,这让他对王景弘一直抱着些许戒备。
    罢了,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万岁,等事情忙完了再说吧。何玉轩随口说道。
    虽然是这么说,但何玉轩也知道这宫殿内不知道有多少个暗线,这消息怕是早就传出去了。乾清宫的人口风紧,可后宫那就不好说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平静地掀过去了,直到下午,何玉轩都没有找到机会,提出离开皇宫的要求。
    毕竟是最后一日,除夕过后帝王也会休息几日,有什么事儿都感觉在年前说完了。大事儿虽然没有,小事儿却是一件接着一件,朱棣从去了南书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何玉轩小睡了一会儿,碍于那坚硬的触感又不得不爬起来,在读过豌豆公主这本书后,何玉轩已经不会再去吐槽这个buff了,至少没让他隔着十几层棉被还能感受到豌豆。
    他靠着窗台听着纷纷落雪的声音,低喃着说道:难不成
    南书房。
    郑和送走一批大臣后,看着昏暗的天色,饶是他也松了口气。
    正值此时,王景弘带着两个内侍过来,在看到郑和的时候带着一抹奇怪的微笑,俯身在郑和身边说了几句话,郑和闻言有些惊讶,转身带着王景弘回了南书房。
    何玉轩并没有预料到朱棣到底给予了他多大的权力,他随口吩咐王景弘的那句话,足以让他封禁了所有的消息渠道,并且确实推迟了消息送达南书房的时间。
    吴惠妃?万岁咀嚼着这个词,似是从记忆中扒拉出了这个人的模样,子虚呢?
    何大人拒绝了会面的要求,吴惠妃娘娘误把何大人当做是后宫传闻的女子,所以对何大人抱有嫉妒的态度,故而冲动前往乾清宫。王景弘平和地说道。
    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查出来前因后果如何了。
    因着帝王从不在意后宫,后宫的大部分权力都是放权给几位娘娘负责的,没有新人入内,又各自没有子嗣,能闹出来的动静也不是大事。
    郑和内心警惕,后宫一直很平和,这点他们倒是有些疏忽了。
    朱棣淡漠说道:按例责罚便是,封禁前朝与后宫的联系,莫要让所谓的流言四处扰乱。如非必要,不允许后宫的人再到前朝来。
    哎呀呀
    王景弘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面带笑意地应承下这件事。
    那就岂不是封锁的孤岛?
    朱棣的指腹摩挲着最靠近的那本奏折,那上面老套的文字熟悉得都无需认真再看,又是奏请帝王选秀的折子。
    朱棣如今的岁数,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对比明太.祖的数十个孩子确实是有些不足,哪怕筛选出了朱高炽,然总有些忧心忡忡的大臣盯紧了帝王的后宫,持续两年都毫无泄意。
    朱棣的指尖敲了敲,那敲打的位置正巧落在一行字迹上头。
    子嗣吗?
    子虚有想过完婚生子吗?
    咳咳咳咳咳
    何玉轩捂着嘴剧烈咳嗽,差点连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咳出来,袖子里的手帕被他掏出来,喉咙疼得他眼角有些发红。
    朱棣没料到何玉轩的反应这么大,蹙眉起身扶住了何玉轩摇晃的身形。
    何玉轩咳嗽得浑身无力,那种虚弱的感觉难受得紧。
    饶了我吧何玉轩颇为无奈地想着,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那沙哑的声音透露着些许微凉,万岁不是突然起意才会问我这个问题吧?
    朱棣刚回来没多久,这句问话显然是早有预备。
    朱棣却是不答何玉轩的反问,而是半蹲下来查看何玉轩的情况,那伸出的手摩挲着他因咳嗽而殷红的眉眼,子虚的身体不适,今夜的宴会无需出席了。
    何玉轩接过郑和递过来的茶盏,连喝了几口压制住了继续咳嗽的欲.望,眉间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骚动着心头的痒处。
    不出席宴会对何玉轩来说是个好事,可事后要找补理由就太麻烦了些,他摇了摇头,刚才只是个意外,是万岁的错。何玉轩轻描淡写地把责任推给朱棣,顺带还补了一刀,臣有没有这个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莫要把臆想中的猜测强加给臣才好。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这点何玉轩在擅长八卦的徐玮辰身上已经感受到了。
    朱棣对何玉轩这么自然推卸责任的话语完全没感到生气,反而是闷笑了起来,子虚说得不错,不过这确实不是臆想。若是子虚想传宗接代,那自无不可。
    那流露的话语却不似他眉眼中的笑意,骤然落下的尾音好似夹带着冰凉的寒意。
    何玉轩挑眉,抬手把茶盏搁置到一旁去,弯腰看着仍然未起身的朱棣,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楚眼中小小的缩影,假若如此,我那妻子会如何呢?
    那最后几个字眼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觉察。
    朱棣的眼眸微亮,就好似猎人盯死了猎物般,又宛如猛兽啃食弱小的食粮,他那宽大的手指一点点挤入何玉轩蜷缩在身侧的手掌,手指亲亲密密地纠缠在一起,一点点插.入指根的部位那夹带着欲.望的摩挲与帝王暗哑的声线吐露着极为凶残的话语,完成使命的消耗品有留着的意义吗?
    何玉轩:=.=
    哪怕给朱棣套上再多层温柔的面具,他终究是嗜血的凶兽。
    何玉轩苦恼地把朱棣拉起来,那极为自然的举动打断了那暗涌的杀意,他揉了揉头发说道:万岁莫要再明知故问了,今日的宴会臣会出席,宴席散了的时候,臣顺便也
    在你伤势还未好前,不许出宫。朱棣剑眉微挑,那含笑的模样宛如收敛了一身戾气,就好像刚才那瞬间的杀气是幻觉。
    何玉轩忍住吐槽的欲.望,闷闷不乐地继续喝茶。
    连他自己都无法断定,刚才那瞬间散漫过头的问答究竟是谁给他的冲动然何玉轩不愿去深思,就好似他的本性一般,哪怕身体头脑在叫嚣着危险,而他也只是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翻了个身,就权当是努力了。
    朱棣的视线扫过何玉轩垂头丧气的模样,那眼中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直到宴会的时候,何玉轩那闷闷不乐的情绪还未散去,抑郁得朱棣的神情同样不怎么样。
    帝王高坐在席位上小酌,除了开宴外,无人敢凑上去给帝王敬酒。
    何玉轩:要死一起死,郁闷一起郁,这惩罚有时候还是不错的。
    他手边搁着盏茶,给自己倒了杯酒,舀了一调羹嫩嫩的鸡蛋羹,又夹了块肉在这一整个流程中,何玉轩的背后一直盯着一道视线。
    何玉轩沉默了半晌,忍不住转身对后面的徐玮辰说道:你已经盯着我至少一刻钟的时间了,不如你直接说说看你想做什么?
    徐玮辰缠人的功夫更上一层楼了。
    徐玮辰:你知道这几日外界的传闻是怎样的吗?
    何玉轩回身夹了块豆腐,不经意地说道:又有什么传闻了?
    徐玮辰的语气更为幽怨了,说你与万岁有那个啥。
    那个啥是哪个啥?何玉轩敷衍地点头,顺便咬了口豆腐,这口感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等等,何玉轩隐晦看了眼左右的摆设,再低头看了眼自己桌面上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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