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龄:你打算......
    陆危行勾了勾嘴角,看着身后的花铺:磨刀不误砍柴工,八卦消息也很重要。
    两人折返回去,回到花铺,开始像老板套点消息。
    老板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还有些惊讶:你们有什么事吗?
    陆危行点了点柜台:没什么事,就是想来听听故事。
    老板戒备的看了一眼陆危行:什么故事?没有故事!
    陆危行眨眨眼,意味深长的一笑:老板,我们还没说什么故事呢。
    老板算是明白今天遇到难缠的了,不说点什么,是消停不下来了。
    他慢吞吞道:你们想问什么?
    陆危行把那盆水晶兰举了起来:我们不问别的,不为难老人家,就问问这花如何?
    那老板看着陆危行捧着的那盆花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哎,就这花啊,你早说啊。
    这花就叫花,没别的名字,是山神赐给我们保平安的。
    陆危行敏锐地感觉到了老板语气里的放松,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藏在背后,不过这才第一天,他还有的是时间。
    楚龄好奇道:山神?你们建在西面的那个神庙就是山神庙吗?
    老板一边抹台子,一边点点头:对,就在那山上,我们祭祀的时候都会去送花、烧花山神会保佑我们的。
    我们全靠山神,这是被神庇佑的村子。
    陆危行的手指在台子上滑动着:祭祀的时候就是烧这种花吗?
    对啊。
    陆危行轻轻唔了一声:那你们为什么要祭祀呢?求神总该有个名头吧?一般人拜神求雨,农耕的人求来年丰收,那你们呢?
    我看你们既没有稻田,也不种植小麦,商铺也多半是花铺和棺材铺,你们求什么呢?总不会求死人吧?
    陆危行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笑吟吟的说出口。
    那老板脸色一僵,一把把抹布甩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桌面:你,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祈求这个,那是神是神,是保平安的!
    楚龄连忙道:不好意思,大爷,我们就是好奇一下你们的文化风俗。你们拜一个山神保平安吗?那花是怎么赐下来的?
    明显面前这个年轻人要顺眼多了,老板勉强压下火气道:山神为什么不能保平安,我拜财神都乐意,问那么多干吗?想知道就去神庙看啊!
    陆危行挑挑眉:我们也确实好奇到底什么的神喜欢棺材板儿。
    老板眼睛一瞪:你,你......
    楚龄立即连声说不好意思,把陆危行拉走了。
    楚龄道:你也不怕把大爷气出病来......
    陆危行摇摇头:那不会,你看他说话那中气十足的样子,肺活量估计比你们还高。
    楚龄:.........那你呢?
    我?陆危行笑了一声,突然弯下腰贴着楚龄脸颊轻轻道,我可以坚持一分零八秒不换气,你要不要试试?
    楚龄直接从脸红到了耳朵根,一把推开了陆危行,抱着花盆就回了院子。
    陆危行看着那跑得飞快的身影,低低的笑声慢慢荡漾开来:龄龄真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这会子正好是午饭时间,饭菜也是极具湘西口味的地方菜。
    不过让楚龄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湖南来的小林竟然也没有去拜神。
    看到两人进来,众人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又迅速低了下去,没有像第一天那样再直勾勾盯着陆危行的脸看,毕竟长得再好看,也架不住那凌厉的气质。
    只有小林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们没有去拜神啊?
    楚龄摇摇头:我们......有点饿了,就想先回来吃饭。
    哦哦,那你可回来的是时候,今天中午这腊肉可太香了。小林指了指桌子上那碗蒜苗炒腊肉,眉开眼笑道,不是我吹,这腊肉也就差一点点,就能赶上我妈做的了。
    香,这腊肉真是太香了。
    他的队友小文扁了扁嘴,一脸无奈:小林,你来这真不想闯副本......倒像是旅游一样。
    小林又添了一碗饭:害,我这叫知足常乐,你不知道我以前有次副本那六天都在啃树皮,草了,那傻屌线索最后竟然......是在观音土里,要不是有个人饿急了,估计我们又要时间重置,可能最后有一半人得交代在里面。
    那小文被小林说得一愣一愣的,看了看桌子上是腊肉,酸菜,也跟着默默添了一碗饭。
    唯一的女生那队倒是气氛凝重,那个女生拨弄了一下碗里的饭,叹了一口气,有些食不下咽的样子。
    她对面的队友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两个人不像情侣,倒更像亲戚一类的关系,那男人夹起一块腊肉放在她碗里劝到:静静,快吃吧,身体重要,到时候就是跑,也能跑得快一点。
    静静点点头,开始默默地吃饭。
    楚龄轻轻笑了一下,和陆危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饭。
    现在大堂加上他们两个一共有六个人,也就是除了拜神曹金的那队,还有两个人也不见了。
    好像少人了。楚龄说,那队没钱买花的也没回来,奇怪,没钱还不回来吗?
    陆危行道:你没听之前他们说吗,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那两个人应该是想办法去了。
    至于想的什么办法,陆危行的嘴角勾了勾,不语。
    楚龄眨巴着眼睛,还真就问了:你觉得他们回想到什么办法?
    陆危行撑着下巴,撩起眼皮淡淡道:总归就是偷鸡摸狗那点事儿。
    楚龄:真是胆大......
    可不就是胆大吗?在这种世界都敢干这种事情。
    吃完饭后,他们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院子里除了绑着红带子的桂树,就是那些角落里的水晶兰,有枯萎的有盛开的。
    楚龄感觉有些奇怪,那些佣人不是说女主人很宝贝这些花吗?为什么现在又放在这里,不怕被偷走了吗?
    陆危行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阴影的角落:也可能就是等着有人去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到了晚饭点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打更声:咚!
    喜庆圆满!
    楚龄靠在门框上,心想这打更的词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奇怪,白天敲平安无事,晚饭点敲喜庆圆满。
    下楼吃晚饭的时候,曹金那队也在,一个人没少,看来他们是安全回来了。
    曹金在的眼光在经过陆危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迅速移开。
    这一顿晚饭吃完后,大家又各自回了房间。
    洗漱完后,陆危行非常自然的把楚龄搂在怀里:睡吧。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安稳,一夜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吃过早饭后,准备好一切,两人各自抱着两盆花离开了院子。
    说来也奇怪,这小镇越往西,房子越少,路面也渐渐由青石板路变成了石子路,最后干脆是人一脚脚踩出来的路,真是应了那句话,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他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这条路还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不过累倒是不累,两人的体力都很好,只是楚龄走得有些烦躁。
    他看着向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心里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
    楚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心理,他不想走了,这路太长了。
    他甩甩头,尝试放空大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越这么想越做不到。
    陆危行看着楚龄的表情,问:你怎么了?
    楚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也感觉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可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他吞了一下口水,低声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感觉这路好长,好像我们永远也走不到头一样。
    陆危行看着楚龄的脸,青年脸颊绯红一片,往日清澈的眼底出现了一些红血丝,整个人都围绕着一种浮躁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跳而起,把花盆摔在地上。
    他脱下一只手的手套,伸出一只手道:你拉着我的手。
    楚龄有些不解其意,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把手放了上去。
    从现在开始,你闭着眼睛跟我走,用心来跟着我就好。
    楚龄:好。
    陆危行的手冰冰凉凉,握起来就像一块浸泡在井水中的玉石。楚龄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放松下来,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只需要用心跟着陆危行走就可以。
    这一次,他的心果然不在烦躁,而是渐渐平静下来,一步一步,跟在陆危行的身后。
    陆危行就这么牵着楚龄一直走,边走边聊天,楚龄还不小心知道了陆危行小时候尿出一副中国地图,被公开处刑的事情。
    楚龄闭着眼睛,嘴角洋溢着笑容,他是那种阳光的长相,笑得时候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非常富有感染力。
    陆危行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青年,一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翘,手上不自觉收得更紧。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响起一个磁性的男声:到了。
    第51章 神庙
    楚龄睁开眼,眼前竟然有一座神庙,木质吊脚楼的结构,看起来年代久远,从上到下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离庙宇两三米处的石阶上,坐着一个穿着麻布衣的老人,头上用一块蓝布巾包着头看不清面容,从他裸露在外布满沟壑的皮肤来看,这实在是个很老的老人。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珠看也没看两人,直接落在了手里抱着的两盆花上,发出嘶哑的声音,宛如破败的风箱:有花,可以进。
    楚龄好奇道:那没有花的人来呢?
    老人缓缓道:有花可以进,没花不能进。
    为什么没花不能进啊?
    那老人却是理也不理,径直转身离开。
    楚龄看着老人的身影:就这么一个老人家来守门吗?万一有人暴力突破怎么办,那个身子骨...扛不住吧。
    陆危行道:我猜一定会死得很惨。
    陆危行收回眼神,顺着石阶走到庙宇门口,这两人走近才发现,木门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只是因为年代久远,风吹日晒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纹路。
    陆危行推开庙宇的木门。
    灰尘扑面而来,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里面混杂着难以形容的腥臭味。
    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灰啊......
    楚龄微微眯起眼前,捏着鼻子退后一步,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站在庙宇的门口,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非常大的供桌,铺着一块暗红色的红色绒布,那绒布一直拖到了地上,把供桌遮得严严实实,桌上摆着黑乎乎的东西,离得远看不清。
    上面供奉得是一尊神像,那神像的头上盖着一块红纱布,身上也披着一件红衣,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托着一支白花。
    那花看起来栩栩如生,不,就是真的花,盛开在那神像手中。
    实在是个怪模怪样的神。
    楚龄搜罗了一下记忆的神仙形象,好像并没有这样的神仙。
    楚龄的眼神落在神像左手拿的那朵花上:那是水晶兰吗?
    陆危行嗯了一声:应该是。不过水晶兰是腐生植物,怎么会开在神像手里呢。
    楚龄看着那巨大神像,奇怪道:这是什么神?还盖着红盖头......怕被别人看见吗?
    他脚下加快速度走进去,想要靠的近一点,结果当看清供桌上的摆得贡品时,楚龄才知道自己刚才吸气吸早了。
    楚龄一双杏眼圆瞪,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那桌子,声音都吓变了调:心...肝卧槽,他妈的是心!
    陆危行的视线顺着楚龄都手指向桌上看去,只见那铺着红绒的供桌,居然放着好些已经失去水分,干瘪不成型的器官,依稀能看出有心脏,有肝
    不过更准确的说,他们看到的其实只是一堆黑红色的肉块,想来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正是从这些肉块上散发出来的。
    陆危行站在楚龄都身边,开口道:这是猪肝......那是牛肝......
    你是我的小心肝。
    楚龄吓得一时没缓过神,愣愣道:那......那不是人的吗?
    其实真不怪楚龄这么想,主要是被上个副本吓得,任谁经历过一次三姐的烧饼诱惑,都会忍不住多想。
    陆危行摇摇头,冷静开口道:不是,祭祀......姑且叫祭祀的人吧,他故意或者无意的把这些肝脏切碎又混合到了一起,让人猛一看以为是人的。
    楚龄说:那你怎么能分辨出来?
    你不会......
    陆危行无奈的看着楚龄:天天去菜市买菜的是谁?
    楚龄:是你。
    陆危行:天天在厨房做饭的人是谁?
    楚龄有些讪讪:还是你......
    陆危行拍了一下楚龄的头:以后少看点汉尼拔系列。
    不过嘛......
    陆危行后退一步,眯起双眼定定的看着那供桌,出声道:这个肝脏的摆放位置,有点像......
    楚龄连忙追问道:像什么?
    陆危行摩挲着下巴,轻声道:像一个囍字,少了半边。
    楚龄一愣,立即也跟着退后几步,眯起一双眼睛看着供桌上的那堆肉块,那些肉块被切得七零八落,看似乱糟糟的放在供桌上。
    看着看着,那堆肉块果然像一个扭曲的囍字,少了半边没写完的样子。
    楚龄惊讶道:这是准备办喜事?
    陆危行说:可能是准备办。
    楚龄:准备办?这这给谁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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