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只是第一次在和爷爷在奶奶墓前,有点受宠若惊。凌阡毓演得逼真,却叫凌阊啸更加生疑,再加上林恒也是表情沉重,他放下手中的诗词本,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爷爷,您先陪奶奶,我们回去再说。凌阡毓故意说。
    是啊,不急在这一时。林恒也是握着手机,企图藏在身后,小动作越多凌阊啸就越要追问,这也是凌阡毓的策略,老头子喜欢掌控一切,又自以为自己能看穿一切,那么她就好好的演给他看。
    拿来!果不其然,他向凌阡毓要手机,凌阡毓不敢怠慢,只得把页面点开递给了过去。
    凌氏财团,世界五百强企业,曾经代表中国多次上环球财经节目,就是这样一家国之为之骄傲的企业,一个税收贡献很大的豪门家族,谁能想到三房公子的桃色绯闻不断,前有潜规则某歌星,今天又将魔爪伸向当红花旦蓝楹,若非经纪人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从视频中我们可以看出蓝楹确实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目前已被紧急送到医院,是施暴还是强Jian未遂,需要进一步调查,凌商寒暂时被警方收押。
    报道下方链接着视频,凌阊啸平静地点开,视频里的蓝楹在哭泣,半遮着受伤的脸,凌商寒光着上半边身体被戴上了手铐。
    老爷,我们的股票,下跌了~林桓战战兢兢地说。
    凌阊啸怒瞪,气得将手机摔得粉碎!回去!通知所有人马上给我滚回来!凌阊啸气得眼充血丝,林恒忙招呼保镖去准备车辆,凌阡毓心疼地看着被摔烂的手机,虽然做好被毁的准备,但还是有点肉疼。
    不过,比起损失一部手机,看着他们抓狂,还真是一件享受的事,凌阡毓的目光落在凌阊啸的身上,他还一脸深情地望着亡妻的陵墓,被打扰祭奠也就罢了,还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老头子这辈子最要面子,一直高高在上,要做人上人,力求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他不但苛刻自己,更加苛求别人。
    凌阡毓正是看中他这点,才对凌商寒下手,前科和现罪,她倒想看看凌商寒准备怎么翻身。想到此,她抹了抹额角,看向远处的天空和近处的风景,只觉得这个深秋格外美丽,哪怕是在墓园。
    老爷,车备好了。林恒小心翼翼地说,凌阊啸愤怒地转身,拐杖拄地的声音格外响,这怒意似是很深了,凌阡毓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到凌阊啸走了好几米远,他才回过头来说:二丫头,你也一起回去。
    好的,爷爷。凌阡毓唇角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抬眸对上林恒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谁能想到,大名赫赫的凌二小姐一直都没有参加过家族会议,在那张长条桌旁,坐着的永远是大房、三房、四房的人,没有二房的位置,她连旁听的参与资格都没有。
    当初如果不是借着凌阊啸对父亲的还尚存的一丝疼爱,她也没有机会拿到天凌娱乐。早年天凌娱乐是三公子凌商寒投钱开了玩的,想培养一些女明星留着自己享用,结果一直在亏空,不但给总公司抹黑,还亏了一亿多,砸进去培养明星的钱都打了水漂,家里还要出钱压制媒体的大肆报告。
    随后凌阊啸勒令关闭这家公司,当时的凌阡毓刚刚得到注视,声称自己愿意接过来,是生是死由她自己负责,谁都没想到在回天乏术时,凌阡毓顶住压力签回当红小花旦陆景言,随后陆景言参演一部《如歌行》让天凌起死回生,此后在凌阡毓管理下,公司发展如日中天,如今已经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经纪公司,甚至成了造星梦工场。
    止步于此就好,凌阡毓并不想把公司做大,树大招风,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让人发现她的锋芒。
    她一直把日子过得闲散,逍遥,让家族那些人觉得她没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凌阊啸看出她的心事,除了偶尔释放一点能力,多数时候她都是在蛰伏,实则早已在暗中布局。
    凌家共有四房,只有过年和发生大事才会把人都聚在一起,凌阊啸从不强求他们回来,但只要他一声令下,能赶回来的人不敢不回。
    三儿子和四儿子长年奔走,时常在国内外的子公司,今天在宣安的只有大房母子,三房母子,四房母女。
    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只剩下三房的人,想来应该是去想办法保释人了。这件事发酵开来就不会让凌家只手遮天,凌阡毓早已安排好各大媒体及时输出,剩下的只要蓝楹全球粉丝会煽风点火就好,几乎不用再做什么。
    有钱堵不住悠悠众口,这个麻烦会过去,但势必会给凌睿集团的股票一记重创。所有人都按照自己位置坐着,主位上坐着正压着怒火的凌阊啸,凌阡毓站在旁边。看到她在,所有人都很惊讶,这是二房的人第一次出现。
    我已经让公关部去处理了,爷爷您别生气,三弟毕竟还小,这次让他吃个教训,应该不敢再放肆了。凌商北向来沉着冷静,他一直学着凌阊啸的行事作风,加上是亡妻的嫡孙,深得他喜欢。
    四房母女不说话,凌商音心不在焉,对这些事向来不感兴趣,其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这件事只要她闷不吭声就好了,看着他们斗。
    凌阊啸一直不说话,家里严肃得可怕,没人敢吭声,凌阡毓看了一眼手表,三房的人该回来了,再不出现,家里可要翻天了。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哭哭啼啼的声音,爸,你一定要救小寒啊~章梓芳快步走了进来,三房老二凌商雨紧紧跟在身后,当她看到凌阡毓站在老爷子身边,当即变了脸色,这个扫把星怎么也在?
    凌阡毓不喜不怒,也不回嘴,只是望着她嘴角微微抽动,这个女人一直喜欢煽风点火,欺负妈妈的人里面,除了四房婶婶就是这个人了。
    这个家谁没苛刻过她们母女,桩桩件件,凌阡毓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爸,你让她回来干什么,今天出事这个小明星就是她公司的,说不定就是她要陷害小寒呢!
    凌阊啸眉角上挑,看向凌阡毓,她淡定回答:爷爷,蓝楹的合同三月份就结束了,她似乎要去广茂。
    嗯~
    你在爷爷耳边吹什么风,扫把星,都是你培养了什么小明星,惹得小寒被人算计,我可怜的小寒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拘留所,现在不让保送,怎么办呀~章梓芳哭哭啼啼让凌阊啸真是烦极了,他怒拍桌面,叫道: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章梓芳瞬间闭嘴,眼角挂着泪珠还没擦干净,忍着难过和担忧。凌商雨轻拍她肩膀,示意她坐到一边去,自己上前说:爷爷,这件事说小点是针对哥哥,说大点是针对咱们凌家,是不是有人搞鬼或是想敲诈也不得而知,您想想,哥哥什么地位,需要去虐待强jian一个小明星吗?
    对对对,小雨说的对。章梓芳连连点头。
    三房两个儿子,凌商寒和凌商雨,一个是没脑子的花花公子,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一个豪赌摆阔却是很聪明,掰倒他要稍微动动指头,但三房最难的是他们的父亲,凌阡毓的三叔。
    四弟说的是啊,谁干掉三弟最有好处呢?凌商北故意反问,明眼人都知道财产权利就那么多,少个人就少分一杯羹,在场的男丁谁没有嫌疑,可这件事真的这么简单吗?
    凌阊啸一直没有说话,或许有人做手脚,或许就是巧合,不管怎么样都是凌商寒不争气才能被人算计,整天干些不成体统的事,想到这些,就觉得胸口气得疼。
    我看就是这扫把星干的,平时就会在爸跟前卖乖,一出事第一个出现看热闹,你可巴不得你三弟出点事呢吧,啊?章梓芳指着凌阡毓鼻子开骂。
    妈~你少说两句。凌商雨忙拉住她,现在不是逞口舌的时候,很明显今天凌阡毓能回来一定是爷爷首肯的,她怎么不长心眼呢,愣往枪口上撞?
    凌阊啸振臂一出,拐杖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站起身,指着章梓芳说道:二丫头到底是老二的女儿,你一口一个扫把星,是不是想说我的老二国钦也是扫把星?那我呢,老扫把星,嗯?
    凌阊啸明显的怒意让章梓芳连连摇头:不不是那个意思,爸,老二当年是被余心语害死的呀。
    三婶!话音未落,凌阡毓终于忍无可忍,妈妈是她逆鳞,谁都不能随意羞辱,更加没有资格提及,她一步一步向章梓芳走去,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的声响,此刻竟显得格外大声。
    她目露寒光,凌厉的双眸透着杀气,给人一种不可逼视的气场,让章梓芳竟有些惶恐,二房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
    但是她最后却止住了脚步,敛了几分气场,眸光在章梓芳脸上一扫而过,转头看向凌阊啸,爷爷,三婶说得对,我不配在这里,碍着别人的眼。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凌阊啸深邃地眼神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在他眼中每个人都有嫌疑,选继承人的消息才传出多久就出现这件事,未免太巧了。
    爷爷,既然蓝楹以前是二妹公司的人,我看这件事让二妹出面处理比较合适。凌商北提出这个建议,正合他意,果真还是亲孙子最懂自己。
    好,二丫头,这件事就你去办,三天之内我希望这个热度能下去。
    三天?凌阡毓假意为难,这件事让任何人去办,三天都不可能压下去,但是她不一样,可她不能显露,现在还没到时候,所有的铺垫之路都不能错。
    怎么?做不到?凌阊啸气场咄咄逼人。
    我试试...凌阡毓声音很低,低得让人以为她身份卑微,实际上她在这个家里确实没地位。
    我要的不是试,是必须做到,听得懂吗?凌阊啸逼着凌阡毓立下军令状,他想试着给这个孙女一点机会,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掌握了,能够让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混迹娱乐圈这么久,这点事怎会没有办法?
    凌阡毓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承压的紧张演得淋漓尽致,她点头,我这就去办,请爷爷等我消息。说罢她离开了这压抑的气氛中,她要的就是这个结局,也算准了凌商北会故意刺探自己的实力,他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只有他一直在怀疑凌阡毓。
    走出别墅区,凌阡毓面色阴沉,被辱骂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这口气堵在心里让她不快。她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了?阡毓?电话那头的声音干净利索,唤她声音时还带着几分柔软。
    去武馆陪我打一会。
    好,一会见。
    第8章 彼时现时
    红色的悍马开在寂静的大道上,格外拉风。车速90迈,超速越过一道道阻碍,凌阡毓开着顶棚,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她吹得险些睁不开眼。
    从朦胧的视线里辨别着方向,风能够将她吹得更加清醒,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刻,道理都明白,怒气却如一把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扫把星三个字刺耳又扎心,把凌阡毓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童年过往,无情地扯了出来。父亲凌国韬虽生在豪门,却只喜欢钻研学术,他一生酷爱文学与艺术,后来爱上了凌阡毓母亲,一位艺术系手绘老师余心语。
    余心语在艺术圈内小有名气,曾举办过个人画展,她与凌国韬在从相互欣赏到惺惺相惜,最后陷入爱河。可是对于凌氏来说,婚事必须由父母做主,门当户对,为了娶余心语,凌国韬险些与凌阊啸断绝父子关系,凌阊啸不想失去这个儿子,万般不快无奈之下同意了这门亲事,同时也种下了对余心语不满的种子。
    作为第一任太太所生的第二子,凌国韬从小因为聪明觉悟高,又性格沉稳深受凌阊啸喜欢,可他却两耳不闻家中事,一心只想与太太研究艺术。
    偌大的财富帝国,他不屑一顾。于是,凌家人把所有的怨气就撒在了余心语身上,直到凌阡毓出生,二房一直像眼中钉般的存在。三代子孙中,只有凌阡毓的满月酒,凌家没有大肆操办。但于他们来说,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幸福。
    可是,幸福好似不会眷顾善良和努力的人。余心语进门后,凌阡毓的亲伯父也就是凌商北的父亲凌国钦多年体弱,最终还是去世了,随后三房和四房开始兴风作浪,给余心语头上按了扫把星的骂名,两房媳妇不止一次在凌阊啸耳边煽风点火,放大扫把星的不幸。
    凌阊啸知道,第二任妻子生的两个儿子,一直在跟大房二房这里斗。可偏偏他最爱的妻子先走了,大儿子体弱多病,二儿子不听话,所有寄托的希望和想要赋予的感情都被现实辜负。
    他用了最后的仁慈和爱,宽厚对待二房一家子,本想妥协儿子的幸福和坚持,加上余心语的善良和包容,却因为一道晴天霹雳,彻底葬送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底线。
    余心语的创作需要灵感,凌国韬的日常便是带着妻子到处旅行写生,那次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凌阡毓没有跟着父母出行,车子在盘山公路被货车追尾,翻了下去。
    滚落十几圈,车跌落了河里,余心语当场失去意识,凌国韬不知哪里来的意志,挣扎着醒来。他动弹不得,整个人被扭曲的车身卡住,一旁的余心语额头渗出血,沿着脸颊流下,他忽然闻到了汽油味。
    凌国韬心中一慌,不知伤口在哪里,全身已经疼到麻木。他只是拼命地想要拔出被折断的手臂,可是左边身体没有任何力量,眼见危险在眼前,他好似闻到了一股烧焦味。
    不行!他一定要将心语救出去!他努力抬起右边身体,用了人体极限,将手臂强行拔出,只觉得左臂的皮肤层被掀起,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有种皮骨相离的极致之痛,他不断地深呼吸,两三秒后他颤抖着手解开余心语的安全带,车已经是底朝天,他匍匐到车外,左臂的皮已经耷拉下来,溃烂的血水浸染了半边身体。
    爱总能化为无形的力量,他大喝一声,释放出力量,带血的双手拖住余心语的身体,拼命往后挪。车油箱,一滴一滴的油往下流,正值炎热夏天,这等危险凌国韬嗅得出来。
    可当他好不容易把妻子从车里拽出来时,车子忽然着火,火势顺着汽油迅速燃烧。凌国韬忙抓紧时间想要逃开,可来不及了,不知为何火势这么猛,最后关头,他整个人趴在余心语身上,为她覆盖危险,在生死一瞬间,他好似从车窗看到了对面站着一个人。
    砰!惊天巨响,车爆炸了,眼前一片黑暗,他再也撑不住了,可惜再也看不到妻子下一场画展,可惜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小毓长大......
    这场车祸,永远葬送了凌国韬的生命,让他死状凄惨,后背溃烂,全身没一处完好之地。
    当凌阊啸在医院看到儿子尸体时,吐了一口血,当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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