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去了三次,两人每次见面就杠...宛如两个杠精,交谈完全不在点上,没两句就开始声讨对方的三观,从人格上升到社会,杠到最后变成一场辩论会。
    老干部遇到小固执,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后来,凌家出动了各方关系,把压力施加到警局每一层,为了保同事和领导的饭碗,辛然才勉强同意让凌商雨保释一周,并且不得离开宣安,她派人24小时暗中盯梢。
    她一直以为这些施压都是海芋在背后搞的,更加憎恶这些所谓的上层社会。
    在拘留所待了五天,凌商雨胡子都长了出来,整个凌家为他忙进忙出,就连凌阡毓都要忙于应酬大众对凌家的质疑,她和凌商北主要负责媒体和公关。
    出来后他不敢回家,直接去了凌商天家里,凌商天一直在等他出来,只是不便主动相约而已。
    他要开始放线钓鱼了。
    知道儿子出来,凌国勋也来了,三房四房很久没这么齐刷刷地碰面密谋了。
    爸,四叔,这次一定是有人搞我,你们要替我做主。
    凌国勋看向凌国彰:四弟,我当初就说斩草要除根,你说二房没了威胁,现在呢?
    谁曾想到这个丫头竟然会上位这么快,小雨的意思是,凌阡毓整的你?
    她先把我推下副经理位置,才几天我就被警方盯上了,不是她还能有谁?凌商雨今天没合眼,幽深的黑眼圈,看起来格外瘆人。
    那不如像当初对付老二那样?凌国勋说着手作了个斩的动作。
    凌国彰摇头,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
    但我绝不能再放过她了这次。凌商雨恨得咬牙切齿,他没主动去弄凌阡毓,反而她这么咄咄逼人,绝他的后路。
    一直沉默的凌商天,手中攥着一只魔方,不用眼看,单手就拼完整了,最后又打乱重来,重复这个动作很多次,仿佛在思考。
    玩了十几圈,他终于开口:四哥,打蛇打七寸,爷爷的继承权放弃书不能是个摆设,你得想想二姐的软肋是什么?
    软肋?凌商雨若有所思,很快就意会到了凌商天的意思,他冷哼一声,一条毒计涌入脑海。
    凌阡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第89章 坐立难安
    从凌阊啸将基建集团交到凌阡毓手里开始,她就开始在新公司慢慢立威, 凌商北身处副总经理职务, 里外也要照应很多事,加上凌商雨案件的影响, 每天忙得连喘息机会都没有。
    但不管多忙, 她都会抽出时间给柳思翊发个信息,偶尔悄悄用语音撒娇几句,求关注和关心。
    柳思翊选择性回复,难得才会发个语音, 在碎片化时间里,凌阡毓唯一的期盼就是她的消息。有时候等不到, 就投身工作,只是总会忍不住看手机。
    她再也无法做回那个废寝忘食, 专心致志的自己, 因为她发现从没一刻停止过想念。
    凌商雨被保释第七天
    刚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的凌阡毓,疲惫地瘫在椅子上, 基建集团的业务简单,可人际关系太复杂, 尤其甲方都是政府人员, 如何张弛有度地打交道,怎么游刃有余地应酬,是个难题。
    她必须一个一个地去摸清对方的性子, 还要提前知道对方底, 才能慢慢地把基建资源握在手里, 既然老头子用这么大赌注考验自己,那她只能倾尽全力,不再遮遮掩掩。
    三房基本是废了,竞争力小了很多,只要她和凌商北联手搞垮四房,就胜券在握了。
    很少有人知道,凌阡毓在接过李新平那个大股权之后,就启动了海芋准备的100家小企业分散购买凌睿股票,她要掌权,就必须拥有控股权。
    凌睿两家公司,加上自己的天凌娱乐,凌阡毓跨领域,同时驾驭三家大集团,在商界极其罕见,天凌娱乐她偶尔参与大的发展战略会议,很少再出现,她的重点是凌家。
    每天事情多得需要蓝飞旭提醒,否则她连自己几点应酬,先做哪件都记不清。
    累...在其位谋其事,她深知这个道理,以前乐于事业,现在只要有空就想偷懒。正如此刻,她正在给新Rose的墙画打底稿,就差柳思翊的背影当点睛之笔了。
    那个雪夜,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自己脑海,凌阡毓就算闭上双眼都能画出柳思翊的神韵。她托腮,在绘本上开始画素描,这个新绘本还没来得及给柳思翊看,里面藏着许多凌阡毓的小心思。
    合上绘本,只要连着翻,就会变成动态,那走路的动作和气质简直与柳思翊一模一样。
    凌阡毓心心念念地想等新Rose落成后,一起送给她,再选个黄道吉日,重新开张,事情就完美了。
    正想着,蓝飞旭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毓总,四少爷要见您。
    凌阡毓抬眼,将绘本缓缓合上放于一边,如果我没算错时间,今天应该满一周了,警察没找你啊?
    二姐操心了,爷爷已经帮我找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凌商雨径自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四周,笑着说:基建的办公室果然老气,怎么配得上二姐这么年轻貌美的女人呢,你应该重新装修,弄得跟管桩一样奢华气派。
    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别在这打扰我。
    凌商雨不气不恼,几天不见他消瘦了很多,眼圈泛黑,颧骨突出,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气神,比起往日的光鲜,他现在更像丧家犬。
    他指腹按着鼻间,好似要打喷嚏,虽然是上午,但他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为了来最后看看二姐得意的嘴脸。
    那你看完可以走了。凌阡毓冷言冷语地搭腔,凌商雨咯咯咯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打了个哈欠,狡黠的目光透着阴寒。
    二姐,像你这样卧薪尝胆藏着野心勃勃的女人可真不多,但你也真不该让自己出现软肋。
    提到软肋这个词,凌阡毓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凌商雨哈欠连天,就像几天没睡过觉似的,只是那幽深的瞳孔里不知藏着什么算计。
    凌阡毓轻嗤一笑:四弟,你应该明白玩火自焚的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说这话时,她悄悄按下了抽屉里开会用的录音笔。
    报应?哼,二姐你说的对,人把事情做绝了确实会有报应,可玩火自焚的人又岂止我一个呢?
    这么说,你承认Rose的火是你放的?凌阡毓故意把话题引到这里。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那个女人弄了两个小喽喽,正好替我消灾挡罪。
    你以为你烧个酒吧,就能影响我?凌阡毓继续套话,设语言陷井。
    不不不。凌商雨摆手,倦容上露出疲惫的笑意,我只是小试牛刀而已,事实证明,那女人痛苦,二姐你确实也不好受呀,哈哈哈哈。
    凌阡毓眼神渐冷,果然是为了试探自己,看他飘飘欲仙的样子,应该是刚吸//毒不久,到这个时候再敢碰,真是不死也没用了。
    她怒瞪:你这叫杀人未遂。
    呦呦呦,怒了啊,别呀,该你怒的时候还没到呢,我们姐弟一场,弟弟可十分敬重你呢。凌商雨说着将口袋里的手机,故意遗落到椅子上,塞进把手卡口。
    滚远点。凌阡毓不想再搭话,将录音笔也关了。
    好,我滚。凌商雨笑着站起身,挑衅地看了凌阡毓一眼,转身哼着歌走了。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凌阡毓忽然心口一疼,心脏开始噗通噗通地乱跳,这种不安感似曾相识,上次Rose起火前,凌商雨也这样哼着曲。
    他为什么这么得意?明明即将身陷囹圄,还敢来自己跟前叫板?
    十三点吧这人。蓝飞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眼见凌阡毓一脸愁容,你怎么啦?
    不知道,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心里有点不踏实。凌阡毓说着右眼皮也开始跳个不停,她不放心地给柳思翊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她手指点着桌面,频率越来越快,像颤抖般紧张,人也越来越焦灼。
    第一遍没人听,她不死心,又打了一次。
    阡毓啊。是李欣瑶声音。
    大伯母?思翊呢?
    她在帮我搬东西,怎么了呢,电话打这么急。
    凌阡毓长舒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没事,想她了。
    你啊,真没看出来恋爱后这么粘人,一天发多少信息。
    您怎么知道我发那么多信息,偷窥人隐私呢?
    李欣瑶笑笑:她说那部手机专门联系你用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凌阡毓心头掠过一抹甜意,大伯母,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行了行了,我挂了。隔着电话,凌阡毓听出了李欣瑶的嫌弃,她嘟嘟嘴,笑着挂了电话。
    可是,她心里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飞旭,把所有事情整理一下,明天的行程往后推,我要去一趟南园寺。
    明天您有个重要应酬。
    想办法改约,把明天的工作置前,今天加班处理完。她要去见柳思翊,消除这种紧张,否则她坐立难安。
    从凌商雨的事情被曝光后,凌商天就安分了很多,柳思翊陪着李欣瑶回去,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每天跟她去寺庙诵经念佛,偶尔帮她播种翻田,日子过得悠闲。
    李欣瑶有一亩地,种了些蔬菜,丰收时时会给寺庙厨房送一些。三月的蔬菜成熟了,柳思翊正在田里采摘,李欣瑶在家里准备晚饭。
    黄昏近,夕阳压住地平线,霞光将柳思翊的身影,拉得细长。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逸致成了风起云涌日子里唯一的乐趣,柳思翊开始向往这种平淡如水的身后,她开始期待未来,想象着将来与凌阡毓过这种世外桃源的日子。
    选一处安静的地方,造一座带院子的平房,细水长流。
    可美梦没做完,噩梦就开始了。
    在将蔬菜装进袋子里,准备搬回去时,她感觉四周气流不对。借着一点黄昏余光,她从影子里看到有人要袭击自己。
    在棍子快落下时,她敏捷地闪过,反扣那人手,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撂倒,另一人的棍子迅速挥来,她身体微微后仰,同时脚尖直踢手腕,那人吃痛丢了棍子,随即柳思翊一记扫腿压在他肩头,那人受力跪地,她厉色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倒地那人趁机从身后抱住她,柳思翊被他圈住身体,后脚跟用力一踩,掰过他手指重重一拧,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环住她的力气被削弱,但还是死死不放手。
    柳思翊抬肘想连击,忽然觉得后肩传来针刺一样的痛感,她转头,另外一人刚对着她肩头扎了一针。
    她还想反击,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渐渐恍惚,眼前人的身影开始重叠交错,视线里的东西开始慢慢变黑。
    她深感不妙,在晕倒前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机扔到了地上。
    快快快,跟她打什么,直接扎不就好了,痛死我了。其中一人说着将柳思翊扶了起来,另外一人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把晕倒的柳思翊抬走了。
    在家里迟迟没有等到她回来,李欣瑶不放心地去田里寻找,思翊,思翊?四下无人,两边的小树林也没有回音,蔬菜在田间散落一地,再仔细寻去,李欣瑶发现了她遗失的手机。
    不好...李欣瑶嗅到了危险,忙拿着手机往家跑去。
    累了一天的凌阡毓,又犯起偏头痛,今天比平常更严重,最后熬不住让蓝飞旭去买了止痛片。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状态这么差过,从凌商雨走后,就心神不宁,核查数据甚至还出错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就被那个小崽子三言两语打击到了?蓝飞旭关切地问。
    凌阡毓摇头,不是被他打击,是我的心总会莫名地抽痛,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很久没体检了,要不去医院做个心电图?
    不用,缓缓就好了。
    那我给你揉揉。蓝飞旭刚想替她缓解疲劳,小助理匆匆敲门,毓总,有警察找您。
    警察?警察找她做什么?这个点应该是去重新收押凌商雨吧,她点头示意,让他们进来吧。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辛然和她的组员。为了避免凌商雨逃跑,他们在他手机里装了追踪器,但这个追踪信号在凌阡毓办公室停留一天了,辛然觉得不对劲,才带人上来查问。
    凌二小姐,您的四弟7天保释期已到,我们得带他回去了。
    凌阡毓看着她,饶有笑意:辛队长你可真有意思,抓人抓我办公室来了,我还能藏着人不成?
    二小姐,我希望你配合警方,他的手机信号显示在您的办公室。
    蓝飞旭说:警察同志,你很搞笑啊,你看看这间办公室,是柜子能藏人还是桌底下能藏人?莫名其妙。
    辛然脸色骤变,凭她的断案经验和敏锐的嗅觉,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二小姐,您介意我找一样东西吗?
    你们有搜查令吗,没有还敢搜办公室。蓝飞旭想要阻拦,辛然一记冷眼杀瞪过去,我们不是搜查,是找嫌疑犯的东西,娘娘腔你再阻拦,我就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你...
    辛然向来是铁腕作风,她办公务向来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面子,刚刚那带着几分逼迫威胁的强硬语气,竟让蓝飞旭瞬间怂了。
    她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浩然正气浑然而生,她全无笑意,眼神像个搜查器四处查看,身边两名警员默契地去沙发四周找了找,她自己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旁,轻轻一瞥,就看到了东西。
    找到了。
    果然...辛然面色铁青,这个凌商雨果然狡猾,她小看这个富二代了。
    辛队长找到什么了?凌阡毓问。
    辛然从椅子把手的卡口拿出了一部手机扔到桌上,面无表情地说:您好弟弟故意把手机落你这,逃避我们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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