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阳都要疯了,季淙茗跑得越快,护斐垣护得越紧,季重阳就越生气。
    到这里来。
    从七层高的临仙城标志性建筑望仙楼往下跳的时候,斐垣带着季淙茗跳进了开了窗的房间,两枚替身符扔了出去,窗户立刻被关了起来。
    给我站住!季重阳愤怒得几乎冒出火的怒吼声越来越远。
    季淙茗贴着墙,摸着自己的肚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吃不下了,再吃他一定会死在那里的!
    该你是笨好呢,还是要说你迟钝呢?斐垣轻笑。
    嗯?季淙茗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然后猛然发现斐垣的脸好像
    太近了。
    不仅是脸,身体贴得也太近了。
    还有、还有
    季淙茗只觉得自己的手臂没了知觉,季重阳追杀得太紧,季淙茗紧张得不行,全身心都在专注逃跑这一件事情上,没发现自己的手有哪里不对。
    所以说、所以说他这是抱着斐垣跑了一路吗?
    是的哦。季淙茗的脸迅速染上红晕,又害羞又慌乱还有点开心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斐垣觉得有点可爱。
    抱了一路,现在又摆出一副我不是故意的表情,季淙茗,你觉得这个有可信度吗?斐垣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
    对、对不起季淙茗根本不敢直视斐垣,低着头呐呐地想要将自己缩成一团。
    斐垣平静地看着他。
    季淙茗感觉到他让人无法忽视强大存在感,更慌张了,慌乱中,季淙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没放开。
    轰季淙茗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大脑里炸开了。
    斐垣一定讨厌死他了!被他死缠烂打,说着对不起,还一直不放手,斐垣一定讨厌死他了!
    季淙茗憋红了脸,自暴自弃地蹲了下来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愿去面对。
    季淙茗,你在干什么?斐垣正板着脸呢,就见季淙茗突然低落自暴自弃,罕见地出现了一点茫然。
    季淙茗将头埋进腿里,不想面对现实。
    斐垣讨厌他了怎么办?如果从斐垣脸上看到厌恶嫌弃的表情怎么办?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能这么近地站在斐垣的身边,如果再一次
    是哪里不舒服吗?斐垣也蹲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按在了他的头顶。
    季淙茗惊讶地抬起头。
    斐垣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唇角拉得有点紧,他没去看季淙茗的表情,只是用右手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
    斐垣的体温向来都不高,哪怕是被季重阳追着跑了这么久,他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季淙茗的脸很红,不仅是因为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还有刚才闷了好久。
    整张脸红得不可思议,连眼睛都是红的。
    季淙茗呆呆的看着斐垣,斐垣他不讨厌我吗?
    好烫,季淙茗,你发烧了吗?
    听到发烧两个字,季淙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很健康,可以确定没发烧。啊,不对,他现在还会有发烧这种状态吗?
    季淙茗的脑子一团浆糊,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迷糊茫然得厉害。
    讨厌这样的自己。
    季淙茗知道,这样傻乎乎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被人讨厌是正常的。
    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要面前的这个人是斐垣,他的脑子、身体乃至灵魂都会变得奇怪起来。
    喜欢斐垣,他真的好喜欢斐垣。
    嗯,我知道。
    季淙茗一愣,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不知不觉,他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知道的,你喜欢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哪怕是那个白痴一样的十八岁斐垣,也知道。
    每天被一个人注视着,哪怕每一次都只有几秒,但次数那么频繁,怎么可能连一次都没发现呢?斐垣不是个傻子,他有犹豫过要不要和季淙茗接触一下,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熟悉。
    第86章
    但季淙茗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每一次四目相对甚至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接触,他都一惊一乍地像是兔子见了老虎,恨不得一下跳到百米之外,跳到斐垣绝对看不见的地方去。
    斐垣觉得那样的季淙茗有点可爱,但次数多了,斐垣也大概了解到,季淙茗并不喜欢他的靠近,于是便只当做不知道。
    那、那心跳声在耳膜上的震动是那样的明显,季淙茗有些紧张,甚至称得上是害怕,但他很努力地握紧了拳头,大声地问,斐垣,你讨厌我吗?
    季淙茗的大声,是真的很大声,像是不顾一切抛弃了所有也要努力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到那样,他定定地看着斐垣,脸色通红,但却有一种死也不要挪开视线的坚决。
    只是个问话,却被他弄出了生离死别式的悲壮。
    小题大做吗?斐垣并不觉得季淙茗这是夸张或是其他。
    季淙茗很看重他,非常看重。斐垣知道,所以他不会笑话季淙茗。
    讨厌的人,我不会让他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
    斐垣的声音进入他耳朵的那一瞬间,心跳声、呼吸声,全部消失了。只有斐垣的声音,依旧清晰。
    不,不仅仅是清晰斐垣的声音,几乎要将他的耳朵震聋了,而且是反复的单句循环,不把他的脑子烧掉不罢休。
    季淙茗,叫你笨蛋还真的没有叫错啊斐垣微微起身,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蜻蜓点水,就只有一下。
    但季淙茗却像中了石化诅咒似的,全身失去了知觉,只有那个地方,滚烫得像是埋进了一颗熊熊燃烧的火种。
    走了。斐垣起身,背对着季淙茗,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忽略过于紧绷的脸微微颤抖的手指。
    季淙茗宕机了好一会儿,才宛如机器人似的遵循着斐垣的指令跑上去。
    啊,好慢啊!你们两个没有半点时间观念的吗?
    敢用这种口气对斐垣说话的,也只有蒋消言了。
    陆汾糖几人心惊胆战,就怕这个强力队友被斐垣掐灭在这里。
    杨茵茵也拼命挽回:蒋哥你能不能有点眼色!人小俩口约个会碍你什么事了?!
    哈?你在讲什么鬼话?
    除了一头雾水的蒋消言,其他人顺着杨茵茵的话将视线放到了那两只交握的手上。
    这、这
    一时间,众人神情各异。
    没想到,这俩人真的成了?!
    季淙茗是有多喜欢斐垣,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季淙茗是个好孩子,他能找到幸福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们很为他高兴。
    但对象是斐垣的话
    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奇感受。
    斐垣这个人,真的会有喜欢这种感情吗?有的时候,他们真的忍不住会这样怀疑。
    但细细一想,好像出了季淙茗之外,真的没什么人能受得了斐垣那种奇奇怪怪的性格了。
    大概也只有季淙茗那样不顾一切地喜欢斐垣吧。
    仇博依几人看得挺开的,不管是季淙茗还是斐垣,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们觉得合不合适,根本不重要,看那两人相处得很愉快的样子,也没有他们可以插话的余地。
    只是陆汾糖的心情更加复杂一些。
    季淙茗终于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了,除了为他高兴,她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心酸。唉,她的小天使啊!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梳理一下情报。虽然被人打量着,但斐垣却没有什么不自在,拉着季淙茗的手大大方方地朝前面的茶楼走去。
    季淙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知道是因为众人的目光害羞,还是被斐垣拉着手不好意思。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但侯府毕竟是侯府,紧紧只是账本,就给他提供了很多的信息。
    账本?!林邵恒惊讶,那东西不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能这么随意就拿来看的吗?
    林邵恒话出口,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说了句废话。账本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但对斐垣来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难度似的。
    斐垣从宽宽大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写满了名字:临仙城有头有脸的人,大概都在这里了。
    这些都是给侯府送过东西的,能被送来侯府并记在账本上,不会是什么拿不出手的普通东西。能给侯府送礼物这件事本身,已经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阶级会自动过滤,有权势的人不一定全在这个名单上,但在这个名单上的人,一定是有不俗的社会地位的。
    结合本次的副本背景设定来看,也就是说,这份名单,囊括了此次副本的绝大部分玩家。
    但也并非绝对,起码蒋消言就是一个例外。虽然是玩家,但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
    蒋消言看着那些名字脑袋就疼:反正能让我打得痛快就对了是吧?
    斐垣看了他一眼,大致能猜到系统为什么会给他安排一个老百姓的身份了。
    你们那边都是什么情况?
    陆汾糖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和斐垣这种一晚上就能把玩(暗)家(杀)名单弄出来的大佬相比,什么也没有迷迷瞪瞪稀里糊涂睡了一个晚上的他们,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季淙茗也害臊,从昨天到现在,他就一直充当着被喂食的工具。被母亲姐姐们嘘寒问暖,父亲本来是要喊他去书房讨论山贼的事情的,结果母亲以为父亲要因为城主生日宴的乱子训斥他,几眼就把父亲瞪跑了。
    然后又陷入了被不断喂食的重复画面。
    季淙茗心有余悸的摸摸肚子,昨天晚上撑到睡不着觉翻身差点要吐在床上的惨境似乎还在眼前。但他舍不得。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回过家了。
    季淙茗只有一个亲哥哥,但有好多堂哥堂姐表哥表姐,他们这一辈大多是独生子女,最多也就两个,但父母那辈孩子多。所以在季淙茗的记忆里,他们家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
    他是最小的那个孩子,小时候又体弱多病,很受长辈和哥哥姐姐的宠爱。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季淙茗眼里的神彩却控制不住地黯淡了下去。
    说起来,我家是武林世家来着,设定还挺新奇的,还有内力拳法剑法招式什么的。季淙茗努力将那些虚假的家庭关系甩开,讲出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这一次副本没有给我们明确固定的任务,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的自主性变大了很多呢?
    季淙茗的说法让众人眼前一亮:内力?小说里的那种吗?摘花飞叶?可以靠自己学到吗?
    能不能学到我不太清楚,但好像还挺厉害的,那么大一块石头,轻轻松松就能给捏得粉碎。季淙茗比了一个双手划拉了一个巨大的圆。
    看来这个副本能学习到一些有意思的技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身份背景上的限定。仇博依拿出纸和笔,让季淙茗再多讲一些,流派呢?武林势力分布呢?和朝廷的关系呢?
    仇博依的问题总是那么尖锐系统,季淙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我都还不太清楚。
    仇博依倒没什么失望的意思:有一个方向就行,接下来,我们再慢慢打听就是了。
    杨茵茵第一个响应: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上忙哒!她的怀里还抱着昨天新买的剑,臭美地凹了一个造型,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威风凛凛的侠女?
    林邵恒只觉得她的画风有些清奇。
    对了,我这里也有个情报。仇博依的爹是临仙城的城主,论起身份,这里最高的就是他了,一个月后,一个叫望天门的门派会来临仙城收徒,这件事,已经被列为临仙城第一要等的大事了,关于这个望天门,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望天门?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杨茵茵开玩笑似的说,刚来了个武侠,别马上又突破上限来个仙侠什么的。
    杨茵茵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马上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不错:不过这样的话,我也能学到什么御剑飞行了吧?啊啊啊!好期待哦!虽然只有一下,但昨天御剑飞行的美好感觉在也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没有人不喜欢飞行!没有人不喜欢耍酷!没有人可以拒绝御剑飞行的诱.惑!没有人!
    说不行,还真的有那个可能欸。季淙茗语出惊人,这个副本,仙人似乎是真实存在的。
    嗯?
    杨茵茵刚才那话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把这个真当一回事,副本内的鬼怪已经很麻烦了,要是再来个仙不仙人的玩意儿,副本还要怎么过?!怎么过?!
    别吧!杨茵茵哀嚎,我只是个柔弱的小可爱,不应当承受这些!
    蒋消言反倒是一脸的兴致勃勃: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才刺激!走走!我们这就去寻仙人!我也要弄个御剑飞行的技能玩玩!太刺激了!
    陆汾糖几个已经放弃了思考。
    仇博依热切地看着季淙茗:你是看到了仙人吗?长什么样?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吗?是天生的仙人,还是修真小说里由人修炼成仙的?有什么样的力量体系吗?和鬼有哪里的不同吗?他问得又急又快,小.嘴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往外蹦。
    停停停!季淙茗赶紧说,我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还没见到真的仙人呢!
    仇博依一听这话,脸上的兴奋顿时消下去不少,但这好歹是一个希望,没把仙侠这条路堵死。
    季淙茗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他在御剑离开山寨去找斐垣的时候,那些山贼吓得不清。但和单纯的恐惧又有些不同,硬要说的话,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敬畏。
    大概是出于直觉,季淙茗觉得,那些山贼不是第一次见到御剑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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