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下面随便那个县城的衙门来得轻松自在有油水。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季淙茗听他们说要去巡街,季淙茗立刻来了兴趣。古装电视剧看了不少,但古代的城市,他还真没去过,横店影视城也没去过!虽然这只是个副本,但方方面面都做得很精美真是,像真正地来到了古代世界那样。
    几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点头。他们哪里敢说不好?季淙茗明摆着是来体验生活的,他们不敢真的拿乱七八糟的事情去麻烦的。但想要攀关系期许着什么时候能抱上大.腿一飞冲天少奋斗几十年的心理也不是没有。
    季淙茗便带着刀高高兴兴地跟他们去巡街去了。
    虽然是为了和斐垣一起工作,但季淙茗的性子认真又执着,既然做了他就不会随便糊弄过去就好。
    不好了!不好了!
    斐垣睡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斐垣在一片哭声和尖叫声中醒来。
    依然是那个有些别扭的嚣张姿势,斐垣将盖在脸上的书拿走,睁着眼睛看着上面布满了灰尘的房梁,盯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自己这是一捕快的身份在衙门后面的师爷办公室。
    这、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啊?!王师爷的尖叫声都破音了。
    人高马大至少一米八的捕快哭丧着脸:咱也不知道!咱也什么也看见啊!就、就照着平常的路线巡逻,走到护城河便是,人就漂过来了!
    和季淙茗一起出去巡街的两个捕快浑身滴着水,地上一具被水泡胀得看不清模样但从衣服布料上可以判断出非富即贵的女尸。
    季淙茗的表情很严肃,虽然是职场菜鸟,但比这群人要来得镇定得多:仵作呢?让他来验验尸。
    使不得使不得呀季少爷!王师爷连忙喊,这位小姐的身份还未查验清楚,且不能让仵作玷污了身体!
    女尸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是上好的燕绸,这燕绸是贡品,有钱有权也不一定能弄到手。大户人家的小姐重名声,她们的名声不光是自己的,更是一整个家族的。在没有得到首肯之前,哪怕是仵作验尸,也是绝对大不敬的事情!
    王师爷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发空。人不是他杀的,但百分之两百能预料到的是他会被迁怒!一定会的!查不出凶手,会被问责!查出凶手到万一牵扯出权贵的阴私,他会被灭口!想要糊弄过去随便找个替死鬼,说不定也会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问责。
    反正左右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就是了。
    斐垣开门出来,看到地上的尸体,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是玩家吗?
    季淙茗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在尸体被捞出水面前,他就在尸体的手里发现了系统商城里贩卖的道具。
    目前距离玩家进入副本的时间不到两天,最长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但尸体已经被泡得肿胀不堪。
    是技能吗?
    正像仇博依说得那样,玩家间的私斗不可能停下。但季淙茗没有想到,不过才第三天,就有了牺牲者出现。
    别想太多。斐垣在他皱起的眉心点了一下。
    第一具牺牲者尸体出现后,其他的玩家尸体也像是比赛似的跑了出来。
    斐垣的当值第一天,不光衙门,整个临仙城都搅风搅雨地令人心神不宁。
    昏暗的验尸房里,一溜串地摆放在七具死法各异的尸体。
    因为受害人的身份过于特殊,且死亡时间全部集中到了一起,各种阴谋论的流言四起。不过一早上的时间,临仙城的的氛围就为之一变,街上来往的行人不仅是大幅度地减少了,人与人之间的间隔都被拉开了许多。眼神交接时都尽可能的躲开,颇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
    一.夜死了七名在临仙城有头有脸的少爷小姐,不仅是底层的百姓担心自己被无辜卷入杀人魔的死局,连高层们也人人自危,多疑地排查着有可能害自己的对家疑犯。
    反倒是衙门里的气氛为之一松,第一具女尸出现时,整个衙门的人都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第二具尸体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处理后事了;但第三具、第四具甚至是第五具尸体出现时,反而有种虱子多了不怕痒的解脱感。
    反正这件案子不是他们有那个能力去处理,干脆就放宽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因为案子过于重大,不是他们这个小小的衙门可以处理的,仇城主直接让六扇门接手过去,临仙城目前一切工作都要为本次的连环杀人案大开通道。
    斐垣,我们真的不用理会吗?季淙茗吃着家里下人送来的午餐,饭菜很精致,很美味,但有那样沉重的死亡疑云在身上压着,他不是很能吃得下饭。
    会有人处理的,无需担心。
    今天是季淙茗当差第一天,季夫人放心不下季淙茗,怕他在衙门吃不好,特意让人做了季淙茗爱吃的菜给送来。季夫人会做人,怕季淙茗被区别对待影响不好,是特意让人送了一衙门的分量的。
    常月笙被气病了,气得心口疼,头晕气短,但还记得斐垣,也让人送了午饭过来。
    不过斐垣却没有吃的意思,扔给了衙役让他们去分,自己则是吃季淙茗的那一份。
    可是季淙茗犹豫地咬咬唇,糖糖她们怎么办?
    这些人既然是被玩家下手杀害的,那么陆汾糖他们就危险了。
    身份那么高,背景那么雄厚,按照系统的规则,他们就是明晃晃的靶子,满脸写着好欺负。
    斐垣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能护着他们一辈子?
    没。季淙茗低垂着眼帘说,我只是觉得是我连累了他们。
    如果没用好友绑定卡,他们就不会到这个危险的S级副本中来了。
    斐垣是看不上这种滥好人、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性格的,好处不一定能得到,但满身的疲惫和伤疤却是一定的。
    季淙茗,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斐垣有些头疼地撑住了脑袋。
    对,斐垣看不上这种人,不喜欢这样的性格。
    但这个人是季淙茗。
    因为是季淙茗,所以就很可爱。
    斐垣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为什么会觉得季淙茗这种麻烦的滥好人性格是可爱呢?
    可爱?
    对不起嘛季淙茗却是以为斐垣讨厌他了,低垂着脑袋讪讪地说,因为糖糖他们帮了我好多,我们是朋友,所以我
    又没骂你,不准道歉!
    有些冰凉的手贴到脸上时,季淙茗猛地一怔,抬头看着斐垣,却见他眼里带着些许恶趣味的笑意。
    季淙茗,你这点不行,性格也不是很讨喜。斐垣残酷又无情地说道,季淙茗眼里的光立刻就黯淡了下去。
    所以以后就只能乖乖跟着我了。除了我,谁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惯着你呢?斐垣知道,自己的性格怪异扭曲,能忍受他的除了季淙茗不会有别人。虽然他也并不在意这个。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但直到现在,直到遇见季淙茗,他才恍然发觉,其实被人喜欢也挺不错的。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滥好人、同情心过盛、好骗单纯这些都无所谓,改不改都没有关系。季淙茗喜欢怎么样,那就随他去好了。反正季淙茗想要的,他都会给。
    季淙茗怔怔地看着斐垣,脑子宕机,有些转不过弯来。
    斐垣他在说什么?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笨蛋!斐垣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收敛了脸上不清不楚的笑意,催促道,快点吃饭。
    哦。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一直到胃里的食物挤到喉咙有些下蹲得有些难受了,季淙茗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
    斐垣,你刚才的意思是、是季淙茗的话就在嘴边,但关键时刻,舌头却打结得有些厉害。
    斐垣替他做了回答:对,喜欢你的意思。斐垣太了解他了,爱慕和愧疚的心情混合在一起,季淙茗对他的感情一直都说不上纯粹。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
    斐垣知道,所以不会给他犹豫和逃离的机会:闭上嘴,敢说一个不字我把你舌头拔掉。
    季淙茗惊恐地捂住了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斐垣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从短发变成长发后,季淙茗的气质变得更加锐利,越发得挺拔夺目,但也有一点不好,扎起来的长发没有短毛那么方便蹂.躏了。
    走吧,我们去停尸房。斐垣对死去的人并不在意。
    但他有一件事必须去验证。
    这个副本,奇奇怪怪的,总给他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斐垣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虽不是直觉系,但他的直觉也很少出错。
    第91章
    下午六扇门的人就要过来交接了,按照规定,这个时间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出,以免破坏重要证据。但什么背景也没有的仵作不敢得罪斐垣和季淙茗这两个公子哥儿,手指哆嗦有些害怕地给斐垣和季淙茗打开门,一溜烟的尸体排开,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斐垣在进去前扫视了一眼房间,窄小阴暗的房间里有不少陈年血迹,黑黑红红地凝固在墙上,看起来像是什么充满怨恨的诅咒用符文。
    但也只是看起来。
    斐垣没有从这其中感知到有什么病不美妙的力量,只是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他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煞气。
    没有怨气。
    照理说,死过人的地方,哪怕只是尸体停放的地方,这两样阴森森的负能量也一定会或多或少地残留才对。
    但这里没有,一点也没有。
    斐垣走了进去,手里的动作很快,一下又一下地将七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全部给掀了个干净。
    使不得!使不得啊!斐少爷!这可使不得啊!
    仵作被斐垣的动作惊了一惊,拍着大.腿连忙大喊。
    季淙茗看了一眼在门外守着的衙役,对方十分有眼色的将仵作捂嘴拖了下去。
    这七具尸体,斐垣在早上的时候就见过,但见没见过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大山,你找我什么事?
    门口蒋消言又不知道喊谁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过来看一些这几个人,有眼熟的没。
    蒋消言是他让人去喊来的。斐垣今天第一天当差,蒋消言今天也是第一天当堂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江湖的事情大部分都可以用拳头来解决,这不,他这一上午尽干架来着。
    斐垣让衙役去把啊喊来的时候,还特不情愿呢。
    欸,这不就是那谁嘛!蒋消言神经粗,对名字有点不太敏.感,但对人脸却十分敏锐。他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有专门针对这方面的训练。
    这七具尸体有被泡胀的,都支离破碎的,也有一击毙命的,七个人,七种死法,但相同的是五官因为各种原因变得难以辨认了。
    就那个!和我打架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大海?大江?还是什么?!蒋消言抓着头发,苦思冥想。
    独孤求败?季淙茗试探地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印象可深了!这年头谁叫这个名字的!自报名号独、独上梁山不是中二就是傻!
    季淙茗小声地提醒,蒋哥,是独孤求败。
    蒋消言不在意地一摆手:管他独什么呢!反正这人怪有意思的!
    蒋消言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他咋死了?这人虽然挺搞笑的,但实力挺不错啊,虽然赶不上我,但和杨柳那丫头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杨茵茵,不是杨柳。
    季淙茗放弃了纠正他的天真行为,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要别人提醒的神奇存在,要求那么多干嘛呢?
    这里还有谁是你认识的吗?斐垣没有急着去和他讨论研究独孤求败死亡正不正常的事情。
    我再认真看看哈!蒋消言虽然能一眼认出独孤求败但那是靠了独孤求败独特的身体特征,和被毁容的脸没多大关系。
    至于其他,辨认就有些麻烦了。
    除了这个红衣服的,其他六个应该都是那天包厢里的人。蒋消言认真地盯住了摆在最外面的第一具女尸,然后说,这个女人,我印象也挺深的。
    打完架我准备撤的时候,她还问我要不要和她组队。看这个样子,大概是被那个第一无二给打击报复了。蒋消言和独孤求败交过手,对他的出招路数称不上了如指掌但也有所了解。
    斐垣对蒋消言的判断没有疑义,或者说,蒋消言的判断,和斐垣的判断是一致的。
    这里的七具尸体,有五具是纯粹的受害者,另两具尸体,则是加害者和被害者的双重身份。
    你们队友那边要保护吗?这个时候,最好让他们小心一点。
    不需要。斐垣平静的说,不会再有受害者出现了。
    蒋消言和季淙茗同时一愣。
    斐垣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率先迈步出了停尸房的门。
    蒋消言问季淙茗:他在想什么呢?
    季淙茗也不明白。季淙茗不是笨蛋,他也清楚那几十一百甚至几百人放在一个限定的地方抢夺有限的资源并不是一个仁慈善意的举动。想要让这些目的各异,性格不同且漠视生命的人制造出一个乌托邦,有些过于天真了。
    不争不抢不站队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
    斐垣不会有错的!季淙茗相信斐垣,比相信自己更相信斐垣。
    蒋消言耸耸肩,烟瘾上来又开始抽烟。
    斐垣虽然说了不需要再在意,但显然除了季淙茗外没什么人相信。不是不相信斐垣,而是不相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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