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总归对身体不好,让念儿多散点信息素给你,
    钟念还在检查房间,把衣柜门弄得哗啦直响,嘴里的抱怨就没停过。
    江传雨的眼神追着钟念,低笑了一声,
    舍不得。
    行叭!
    钟晴嘬着牙花子,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影子,她看了看时间,叫住钟念,
    带传雨熟悉熟悉家里情况,等会儿一起来吃饭。
    说完,她转身退出房间,手在门把上停了两秒,还是大度地把门带过去关上了。
    这该死的青春!
    钟念涨得鼓鼓的心,在听到锁舌入槽的咔哒一声后,膨胀到了顶点。
    雨神来自己家了!
    四舍五入不用四舍五入,就是同居!
    跟雨神同居了!
    他刚把嘴咧开,又觉得不大好意思,想要收回来,嘴角抽搐似的抖了几下,模样蠢得跟傻瓜别无二致。
    当然,江传雨不会嫌弃,他放好自己的包,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冲钟念伸出手,过来。
    钟念嘴里说着干嘛,身子立刻朝他靠过去,还自觉把手交到他手里,被牢牢握住。
    客房窗外就是小花园,黄昏的斜阳懒懒地洒在他俩脚边,江传雨把人拉到身边,盯着他在夕照里剔透反光的眸子,低声开口,
    我这几天会很粘你,想时时看到你,还会别怕我。
    钟念又怂又胆小,怕黑怕鬼怕打雷,在街边被流浪猫呲牙都会绕道走,钟晴声音大点他就想跪,至今不敢上玻璃栈桥。
    但他从来没有怕过江传雨。
    哪怕知道了他的病情,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欲|望,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他仰头亲了亲alpha的下颌线,笑着问他,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房间?
    江传雨在暖黄的光线中对他微笑,你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钟念唇角轻扬,房间没什么看的,就是带你认个路,黑灯瞎火的别摸错了门儿。
    江传雨抿了抿唇,想到这里毕竟是客房,没再做什么,只问,
    你家什么时候吃饭?
    钟念想了想,还有一个多小时吧,怎么?
    江传雨脑袋一偏,去你房间看看。
    天真纯良的钟念,果然领着江传雨出门,哒哒哒上到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门。
    喏,就是这间,上楼梯后右转走到底,就在你的左手边,别找错了哦!
    江传雨嗯了一声,把房门关上,落锁。
    钟念还傻愣愣地想提醒,我姐不让我锁门
    话音未落,像是涌起了惊天大浪,磅礴的海水味冲刷式地袭来,钟念根本来不及招架,膝窝一软,人就往下坠,被赶到面前的江传雨一把扶住,打横抱起来往床边走。
    钟念张了张嘴,连指尖都酥透了。
    这就是雨神的信息素?
    太疯狂了
    他像落入深海的淡水鱼,第一次看到广袤无垠的海底世界,被暖暖的洋流包裹,激动兴奋但无法呼吸。
    只能随着海水翻滚、沉浮,五感六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是江传雨第一次对钟念正式使用信息素,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一点点保护,一点点挑逗,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这一次,是alpha对omega的求爱。
    这是你每天睡觉的地方?
    江传雨的声音从遥远的海面传来,模模糊糊地入耳,钟念的回答是抖了抖睫毛,除此外再没有别的力气。
    这就不行了?
    江传雨在轻笑,低低哑哑的,短促的气流喷在耳根,钟念觉得身体快融化了。
    他被放到了床上,接着身侧的床垫微凹,是江传雨覆了过来。
    下巴被捏住,颈侧被一下一下地亲吮,力道不重,像穿花的蝶,好商好量地向花朵讨一点蜜吃。
    宝,给我点信息素
    自己的alpha都这样说了,钟念哪能拒绝,草木分子悄悄从后颈散出,刚探出个头,就被铺天盖地的海水味吓懵了,正惶惶着不知该往哪儿去,下一刻便被温软的舌尖卷走,吞进了腹里。
    侧颈被反复舔舐,舌尖不时滑过腺体边缘,激得钟念止不住地颤,微张的嘴里溢出碎吟,已是词不成句。
    别好痒难受啊
    直到那些草木香气被舔食得干干净净,作乱的唇舌才移到耳垂,用牙尖轻轻磨着软肉,还要告诉他,
    宝,你好甜。
    钟念吟出一声泣,眼眶承不住的水汽流到耳畔,被|干燥微烫的唇吮走,那唇一寸寸擦过他的侧脸,把眉眼吻了个遍,再沿着鼻梁亲到鼻尖,微微分开。
    怕吗?
    气息打在唇瓣上,是草木跟海水的交合,微腥带甜,那是自己跟雨神的味道。
    怕什么?
    钟念的脑子都快烧坏了,目光从交缠的睫毛缝里投出去,看到江传雨隐忍不发的脸,唇角抿成直线,额角的汗滑到腮边,半垂的眼眸里藏着滔天欲海。
    他难受得快要爆炸了,而他的alpha还不肯亲亲他。
    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摸到江传雨的手,带着它往上走,嘴里吐出的字句染上了哭腔,
    帮帮我
    仿佛一声令下,让蛰伏已久的千军万马霎时抬起头,凶猛地发起了进攻。
    唇被强硬地打开,惊惶未定的舌被勾住,拖出来,跟带着草木香味的舌相缠共舞,呼吸被夺走,温度在攀升,衣料在摩擦
    克制与温柔被得撕碎,指尖和唇舌碾压过每一寸柔软,逼出更多破碎的泣吟,又被狠狠吞吃入腹。
    窗帘只拉开了一半,树影映在墙上,随着西落的斜阳缓缓移动,秋冬交际,日短昼长,天光渐收,暮色四起。
    天黑了。
    钟家的晚饭没有固定时间,平时钟念不在,钟晴回家的时间非常随机,晚餐也用得简单,很多时候一份沙拉就打发了,只有周末姐弟俩才能坐到一张桌子上吃三顿饭,享点天伦之乐。
    今晚因江传雨的到来,钟家的饭桌上,多了几分热闹。
    海鲜、牛肉、蔬菜杂粮,再加一碗浓浓的番茄排骨汤,这是钟晴亲自搭配的菜单。
    饭桌上,她不停招呼着江传雨,
    你多吃点,平时在学校蛋白质和肉类肯定不够,钟念没分化前,我都是这样塞他的。
    换了身家常服的钟念,咬着筷子尖,慢吞吞地问,
    那现在怎么不塞我了?还经常让我少吃点?
    钟晴白了他一眼,
    男女体脂不同,ao体质不同,你再向以前那样猛吃,过了二十五减肥减得你吐!
    钟念哼了一声,面对着一桌饭菜,也没什么胃口。
    刚开了荤的他,对肉食不感兴趣。
    让他感兴趣的,正坐在自己身边,神色如常地吃饭。
    江传雨的胃口比精神还好,一边吃一边夸赞饭菜味道好,跟钟晴你来我往地闲聊,转眼就下肚了两碗饭。
    钟念也是纳了闷了,易感期的是他,出力的是他,但到最后爽的又不是他,这人看着怎么比自己还轻松舒畅?
    江传雨吃饭最是优雅,夹菜必先落碗,再送入口中,有时会用舌尖舔一下唇,动作都是不疾不徐,一步接着一步。
    刚才也是。
    脸又开始发烫,钟念忙移开眼神,无意识地戳起碗里的米饭。
    一块牛肉被放进碗里,钟念转头,看到江传雨带笑的眼睛,
    补充蛋白质。
    补什么?
    我需要补吗!
    钟念觉得自己大概坏了,什么话什么动作都能往奇怪的方向发散。
    一顿饭钟念吃得心不在焉,被钟晴敲打了两句,神思愈发恍惚。
    吃完饭,钟晴看着他俩正想说什么,江传雨朝她微一颔首,
    晚上我会在客房给钟念辅导功课,这两周他的进度落了很多,需要恶补。
    嗯,去吧。
    钟晴满意地点点头,把他盯紧点,别一天无所事事的当少爷。
    ???
    钟念满头问号,不是陪护易感期吗?怎么变成补习班了?
    他糊里糊涂地跟江传雨进了客房,看着他把试卷书本一样样地拿出来,还抬头疑惑地问自己:
    你的书不拿下来吗?
    钟念瞪着他,脱口而出,你真能学得进去?
    江传雨浮出笑意,瞟了眼门外,轻声道,
    这是唯一能让你姐姐答应,我们10点以后还能在一个房间的办法。
    54、第 54 章
    钟念怔了怔, 唇角止不住地往上跑,
    雨神, 你学坏了
    接着,他转身飞快地朝楼上跑。
    江传雨见他跑得这么急, 一句小心点刚飘出门口, 就听到咚唉哟!
    熟悉的撞墙与痛呼。
    江传雨抿了抿唇, 升起淡淡的心疼, 他家的小甜o,运动神经也不怎么好呢。
    嗯, 为什么要说也?
    被自家楼梯杆撞得膝盖发麻的小甜o,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 叫了一声后立刻闭嘴,呲牙咧嘴地滚上楼,躲回房间。
    房间里的味道简直不能闻,两种信息素混合交织, 还夹杂着另一种味道
    钟念赶紧开窗透风, 瞟了眼刚在上面胡作非为的大床,心砰砰直跳。
    床单已经换过了,铺得整整齐齐, 不见一丝褶皱,出自江传雨之手。
    那双手实在厉害,能执笔刷题,能掌厨颠勺,能轻松把自己抱起来, 能抹去脸上的眼泪,还能做些不体面的事。
    很不体面。
    当了两辈子童子鸡的钟念,自己偷偷干坏事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跟普通男生相比,他属于醒得特别晚,晚得有点迟钝的那种。
    所以今天,被刺激大发了。
    钟念盯着床单,喉间蹿出焦渴,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想起了晚饭前的那次喝水。
    第一次被自己alpha的信息素压制,钟念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陷在床单里,软成一滩泥,连哭都是无声的泣,泪水弄湿枕头,洇住了耳朵,让他难受地磨蹭。
    江传雨见了,坐到床头,把他扶起来拖进自己怀里,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耳朵和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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