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混沌,完全无法正常思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立刻、马上见到简易!
    将他意识换回的是简致钧毫不留情地踢在他后腰的一脚。
    他吃痛,瞬间就清醒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略躬着身子,闷头就向简致钧撞去。
    简致钧也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被他撞到下颌,眼泪都差点呛出来,跄踉着后跌在墙上。
    待他捂着下巴反应过来时,池允已顺着楼梯冲了上去。
    简行楷从之前的小房间里出来,看到池允跑了,愤怒地皱了皱眉,还不快追?!
    简致钧赤红着双眼,怒气值已到了顶点,他扶了扶眼镜,扭头就往楼梯上冲去。
    小仓库的门大开着,他追出去,却没看到池允。
    这人跑得这么快?
    他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耽误了些时间。但池允被绑着,就算逃跑,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
    这里是距离N城六十多公里的一处乡下,人烟稀少,地势十分平坦,能躲藏的地方不多。
    从这里通往N城的路就一条,路边有个客运点,也只在早上的八点到下午六点有车,简致钧决定去那儿堵人。
    这时简行楷也从别墅大门出来了,看到他杵在路边,顿时火冒三丈地问他怎么没找到人。可能是因为最近遇到的事太过令他烦闷,愣是把简致钧骂了个狗血淋头,才稍微顺了顺胸中那口气。
    要是找不到人,咱们又得搬!赶紧去!
    *
    池允手里抓着块碎玻璃,躲在小仓库角落里堆放的几个破纸箱后面。这里离地下室出口很近,刚才简致钧出来,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简致钧和简行楷都出了门。又过了许久,他听到了汽车发动声音。
    他略微吐出口气,以手里的碎玻璃磨断了缚住双手的绳子。
    由于手被反剪着,十分不好用力,碎玻璃边缘锋利,割得他满手是血,才把绳子磨断。
    他这会儿虽然十分急切地想知道简易怎么样了,却也还残留着些理智,知道这会儿出去很有可能会被逮个正着,便在小仓库里窝着。
    都说灯下黑,简致钧果然没料到他就躲在仓库里。不过他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难保简致钧不会突然灵光一闪回来找他,所以他打算等到天黑以后,就从这里出去。
    他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这里还在不在N城的地界内,所以他还是没骨气地呼叫了老板。
    小池啊,你最近业务能力有所下降啊,怎么老是求助啊?你作为一个老员工,这样很难给你涨薪的嘛。
    涨薪这事儿池允自然是喜欢的,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跟老板扯谈薪资的事情,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说道:就这一次,你给我看看,我在哪里,我要回主角身边。现在情况很危急,我要是被抓住,主角就死定了!
    这点儿小事老板还是很方便看的,很快就报了个地名和坐标,以及回去N城的路线。
    池允听了皱了皱眉,客运点肯定不能去,没有别的路了?
    你往反方向走个三四十公里,是附近的县城,县城里有通往N城的大巴车。另外一条路线还是反方向二十来公里,有个高速闸口,如果你能在路边拦到车的话
    池允无语道:我现在身无分文,鞋子都没有,靠两条腿走过去?
    这个我就帮不了你啦,你自己想办法吧,啊。
    池允顿时只想一口血喷死这坑货老板。
    第30章 天煞孤星白月光(30)
    他是不敢下去找鞋的,但光着脚走二十多公里,他觉得可能这双脚要废。
    不过没关系,反正脚是原身的。
    妈的,能干出捅简易一刀这事儿,废他一双脚算轻的!
    天黑以后,他冲窗外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楼一楼亮着点儿灯光。
    简致钧一直没回来,他猜想简致钧大概是在客运点那边堵他,所以这边应该就只有简行楷一人。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贴着墙拐到小仓库后面,从后面的围栏翻了出去。
    三个小时后,池允坐在公路边的小石墩上歇脚。
    他一开始没敢走大路,一直沿着田间野地走,脚底板儿划破,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脚疼手疼、脸也疼,一身脏污,头发乱糟糟,简直跟个乞丐没多大区别。
    上了大路后,他试着拦车,但人见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大晚上的,生怕他是哪里逃出来的精神病患,没一辆车敢捎他。
    一辆皮卡飞驰而过,喷了他一脸的车尾气,又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
    副驾驶车窗内探出颗脑袋,往池允这边看了会儿,冲他喊道: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啊?
    惊喜来得太快,池允热泪盈眶地忍着脚心疼痛一瘸一拐地快步跑过去,N城,大哥顺路吗?
    副驾驶的大哥打量了他一会儿,回头在车里找了包湿巾给他,上车吧。
    池允接过湿巾连连道谢,钻进了车后座。
    车上是合伙做生意的两兄弟,刚去隔壁县城送完货,现在回N城,正好顺路。
    两兄弟性格迥异,一个沉默地开着车,另一个自池允上车起就没闭过嘴,查户口似地问了一堆。池允边擦脸、边含含糊糊地答了。
    遇到抢劫的了?怎么搞成这样啊?
    这问题池允不太好答,只得点了点头。
    前排大哥很热情,一边安慰他一边问他要不要报警。池允摇了摇头,想了会儿,咬咬牙跟人借了手机,鼓起勇气输入了简易的手机号。
    前排大哥眼神儿挺好,见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盯着手机,半天也按不下拨打键,语重心长地说:给媳妇打电话呢?吵架了?哎呀,我跟你说,这媳妇啊得哄!女人嘛,你越跟她置气,她就越生气,你说两句软话,她气儿就消了。哥是过来人,这可是经验,百试百灵!
    池允也不反驳他,简易现在确实需要他哄,可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太确定还能不能哄回来。
    池允坐在后座纠结了许久,才咬了咬牙,按下了拨打键。
    前排大哥说:这就对了嘛,打个电话认个错,两口子哪儿还有隔夜仇啊。
    他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简易现在对他的态度,手心里全是汗。
    喂,哪位?
    池允觉得自己越来越娘们唧唧了,简易的声音刚响起,他鼻根就酸了。
    他吞了吞口水,压制住了喉间的那股酸劲儿,才哑着声音开口:是我。
    那边突然没了声儿,他都做好被挂电话的准备了,却听简易那边抖着声音问了句:邱跃?你在哪里?
    池允一时有些懵,简易这反应是他没想到的。眼睛酸胀,视线愈渐模糊,他快速眨了几下眼,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再说话时,声音里还是带了些鼻音,对不起。
    前排大哥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以眼神儿给他鼓劲儿。
    他感激地冲前排大哥扯了个笑容出来。
    其实他道歉不是为原身,是他真觉得这事儿他没办好。如果不是他这边出了岔子,简易也不至于被原身捅一刀。
    不过简易这态度怎么感觉一点儿也没记恨他?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简易那边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有个离电话挺远的女声传来:去哪儿啊这么晚了,还伤着呢。
    池允忙说:别别别,你还有伤,我来找你,你在哪儿?
    你果然不记得。简易的声音低沉了些,似乎在穿衣服,语气里夹着一股叹息。
    池允更是一头雾水了。
    简易又说:我猜的没错,那个人不是你。
    池允一时哽住,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把额头抵在前排座椅靠背上,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小声说:你之前不是不信么?
    简易说:我没有不信,我只是没想通。
    池允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你不是。简易说。
    听他这么说,池允心里头那片阴云散开,眼泪还挂在鼻尖,就嘿嘿地乐出了声,你现在哪儿也别去。你是不是在医院?市医院?病房号给我。你也别等我,我这里回来还要一会儿,困了就睡。
    借着别人的电话,池允也不好意思打太久。
    简易最终妥协了,给了他病房号。他挂了电话,又给他之前那个室友郑一航打了个电话,还好郑一航在家。
    两兄弟人挺好,直接把他送到了和郑一航租住的小区外面。他下了车,跟两兄弟道了谢就快步跑回去了。
    郑一航开门时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报警。他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搪塞过去,跟人借了衣服,躲进了浴室。
    跟简易打完电话以后,池允一直心情很好,身上的伤口都没觉得多痛了,只想着快点儿见到人。
    他匆匆把自己扒干净,开了热水洗澡。微烫的水流滑过伤口,冲化了伤口上厚厚的血泥,又渗入伤口里一激,痛得他差点儿心肌梗塞。
    他咬牙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都跟蒸熟了似的。
    郑一航看了看他熟虾似的脸,一脸狐疑地往他身下瞅了瞅,那眼神儿带着几分揶揄;又看到他的手,吃惊又佩服地瞪着他,我去,你这手还能撸啊?
    池允懒得解释,穿了外套要出门。
    等等等等!郑一航一溜烟儿跑到房间里,抱了个医药箱出来,把他按在沙发上,要给他处理伤口。他拗不过,只得任郑一航摆布。
    黄色的药水涂了一手,郑一航给他手上缠好纱布,又把药水往他脸上抹。
    他脸上的伤口不深,不到缝针的程度;但深浅不一的一长条,看着还挺吓人的。
    郑一航这个直男,手上动作不太温柔,速度还不快。
    池允心里焦灼,不知道简易的伤怎么样了,睡了没,会不会还在等他。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急躁。
    郑一航刚把纱布给他贴好,他就匆匆起身走了。
    他意识到了些什么,但也懒得去细想。他这人一直过得挺随意,虽然喜欢上任务对象这事儿他没经历过,但也不是什么值得他纠结的问题。
    他打了个车到了市医院,蹬蹬蹬地往住院部跑。
    他这是第二次来医院看简易了。这个小可怜儿,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站在病房门外往里看。
    简易依然住着单人间VIP病房,穿着一身病号服,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似乎不错,这会儿正躺靠在床上看电视。池允看不见电视,但他能看出,简易的视线压根儿就没聚焦在电视机上。
    这家伙八成是在想他。
    池允弯了弯嘴角,心里美滋滋的,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简易侧过头看见他,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猛地坐起来,但似乎因为动作太猛扯到了伤口,皱了皱眉。池允忙推门进去,把他按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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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乐一直以为山海经里的神兽只是传说,直到他穿越到了三千年后的一颗兽星上,才发现传说中的神兽全特么挤到了这颗星球上。
    而他,也穿成了一只基因有缺陷的苍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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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渡过发情期躲进壳里却不得不提前出壳的乾于渊:
    哪儿来的傻子要给他当爹?
    一米九的龙宝宝不会说话,急坏了靳乐,于是开了直播向粉丝求助。
    满屏飘过后,出现了一个老实人:这不是那个失踪了好几个月的龙裔战神吗???
    龙裔宝宝战神终于开了口:既然大家都有基因缺陷,不如就这么凑合过吧。
    每天都在真情实感地嫌弃受的孤僻龙攻X每天都在震惊边缘疯狂暴走的苍鸾受
    第31章 天煞孤星白月光(31)
    简易的视线紧锁池允的脸,眉间挤出了条深壑, 眼中的喜色稍瞬即逝, 抬手轻触了下纱布旁边的皮肤, 沉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池允抓过他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他的指尖,笑着安慰道:没事儿,刮了一下。你伤哪儿了?还疼么?
    不疼, 就是简易的手背接触到池允手心粗糙的纱布,这才察觉到他手上也有伤,抓过他的手腕,翻看他的手心, 怎么这么多伤?怎么弄的?还有哪儿伤了吗?
    没有没有, 我自己弄的。池允手掌上缠着纱布, 露出的指节内侧也有一些细碎的小伤口。他被简易那溢满担忧的眼神儿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抽回手, 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你石膏都拆了啊?
    嗯, 你消失得有点儿久。简易闷闷地说,眼里的担忧却仍未散去,还沁出了点儿悔恨来, 视线在他身上打转,显然有些不信他所谓的自己弄的。
    池允听着他语气里的那股委屈劲儿,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简易倒是没避开,似乎是很享受他这个举动, 眼睫不明显地颤了一下,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手指。
    池允觉得简易这模样有点儿像只受了委屈的幼兽,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挠了挠他的心尖儿,顿时心里就痒痒的,只想把人搂在怀里揉搓一番;他强压下心头的那股冲动,出口的声音却带上了点儿失神的喑哑:很久了吗?
    声音出口,他自己都愣了愣,心说要忍住,要克制,简易还有伤呢,自己又不是禽兽!
    两个多月了。简易顺着他的问题答了。
    那是有点儿久了啊哈哈。池允干笑两声,在心里把孟乂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诅咒了一遍,突然发现简易眼中带着点儿疑惑,正偷偷地盯他的脸;便偏着头凑近了去看他的眼睛,在想我是谁啊?
    简易偷瞅人被捉了个现形,忙偏了偏头,避开了池允靠近时喷在他脸上的灼热呼吸,不自然地垂下视线,面上浮上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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