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顾清河瞥了她一眼。
    臻臻,你说你一天到晚的老是粘着人家那块地方干嘛呢!
    身后传来陆晚晚独有的大嗓门,言臻回头瞪了对方一眼,碎了一句:我哪有,你不懂。
    陆晚晚把言臻从桌上拽了起来,搞得他她个好友跟没骨头似的一天到晚耷拉在人家课桌上,数学老师看不顺眼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你说你这样,难怪刘老师说怕你耽误顾清河学习。
    言臻皱眉,怎么,我就说说话而已,哪有耽误人家。顾清河没吭声,算是默认。
    陆晚晚算是长见识了,她是真的疑惑,她这个好友为何每天都玩着花样缠着这个冷脸美人。
    得,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外面下雨了,我爸今天来接我,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坐车回去吧。陆晚晚告知了一声,毕竟她家和言臻家都在一条路上。
    好吧,谢啦。言臻笑了下,她确实没带伞。她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顾清河问带伞了没,对方点点头,也对,顾清河似乎每天都带伞。
    到了放学时间,言臻走到教学楼下,抬头看天,这雨似乎真没要停下来的意思,雨势似乎还越下越大。陆晚晚撑着伞,嚷嚷着言臻把书包背好了,快点走。
    我爸车就停校门口呢,赶紧的,那不好停车。
    知道了啦,我这不是包拉链有点问题嘛。言臻着急拉拉链,正好撞见廖颖一波人也走到了教学楼下,言臻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里不大喜欢这个女生,成绩好家境应该不差还喜欢搞小团体,也不知道哪个男生给她送伞去了。
    湛文,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其中一个女生小声问着湛文,湛文撇着嘴,一脸的不在乎,歪了歪嘴角,说道:你做事那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呢,我们只是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而已,懂了吗?
    可是身后的女生还是有点担心。
    能有什么可是的,明明是我们廖颖主动和她搭话,结果呢,她爱理不理的,简直不识好歹,你看把廖颖难受的,何必要和那个冷脸相说话。说话的女生阴阳怪气,甚是自傲。
    听着好友湛文说的话,走在最中间的廖颖眉目低垂,脸色有点难看,冷声道,这件事不用再提,她会知道该对我什么态度,不用你们说了,我也不想再听。
    湛文听着,立马笑道,好了啦,反正她迟点走有什么呀,整天冷冰冰的,她锁门反好,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你们说什么呢?言臻顾不得陆晚晚催促,挤开挡在前面的同学,走到廖颖一行人面前,冷着脸问道。
    没什么。班级里和廖颖玩的最要好的一个女生湛文回应着,示意言臻挡道了,可以让开吗?
    你觉得话说不清楚就能走?言臻蹙着眉,站在她们面前,不让道。
    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呢,跟你有关系吗?真是搞笑,我们不像你放学就没事了,还要去补习班呢,一小时价格很贵的。湛文这样说着,一脸讥讽地撞了一下言臻的胳膊,挑着眉毛挑衅地看着。
    言臻刚要走上前去,却被廖颖挡在了身前。
    跟你无关,吊车尾言臻同学,管好你自己。廖颖舔了下嘴角,走到了前面,笑眯眯地拍了拍言臻的肩膀,然后轻身绕过,钻进了一个高个男生伞下面,径自坐上了奔驰车内。
    要不是陆晚晚拉着,言臻真能扯着廖颖那该死的头发拉过来质问。
    言臻!你说你较什么劲呢?她们说啥你也要管?陆晚晚不明所以,但她不想言臻惹上那帮人。只见言臻突然抢过她手里的花伞,晚晚你还有伞吗?
    嗯还有一把小伞,怎么了?陆晚晚有点预感不妙。
    那这把先借我。言臻有点着急,一边把花伞收了起来一边说:你和叔叔先回去吧,我回趟教室。
    那你怎么回去啊?陆晚晚看着这雨势越来越大,她刚要拽住言臻,可惜人早已不见踪影。
    雨天嘈杂,言臻说的话也不知道陆晚晚在教学楼下听不听见,但她顾不了那么多,赶紧隔着两阶楼梯混着踩上去,气喘吁吁跑到了五楼,幸好这会儿大家基本都放学下去了,不然她逆行都费劲。
    哎,言臻你上去干嘛?王媛媛下楼正好碰见言臻小跑着上楼梯。
    教室还有人吗?言臻焦急问着。
    王媛媛摇了摇头,这个点还有谁啊,教室灯都关了,老师没来检查,她们打扫卫生的都早早走了。
    知道今晚谁值日吗?
    嗯好像是湛文她们那组。
    湛文?就是总是跟廖颖玩的很要好的女生,刚刚在楼下就是一块撞见了。言臻听完,谢过王媛媛然后径自跑上楼。
    喂,都说教室没人了。王媛媛看劝不动对方,只好作罢。
    言臻握着雨伞一路小跑到教室门口,她唰的一下拉开教室门,结果还真是空无一人,她走到最后一排,低头看了看后排那个位置,她用手抚摸了一下顾清河的桌子,上面带着湿气,像是刚用毛巾擦过,她立马弯下腰看了一眼,顾清河的书包挂在侧边,看来她还没走。
    言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路走着,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顿时轰鸣声响彻在整个夜空,言臻打了个冷颤,脚步停在了六楼的卫生间门口。
    顾清河?
    第十章
    黑云压城,窗外大雨,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清河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门口驻足的身影,当看清楚来人之后,便又继续手里的事。
    言臻摸着黑将卫生间灯打开来,瞬间,房间里亮了起来,比刚刚压抑的气氛要好很多。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她看到顾清河一个人在昏暗的地方弯腰洗东西时,心里无比愤怒。
    你说你,这种时候一个人在卫生间里也不知道把灯打开,多吓人。言臻强忍着情绪,平稳了音调,走到顾清河身边,视线落在对方手里的格子伞上。
    忘记开灯了。顾清河声音低低的。
    言臻听着顾清河的回答,眼睛始终盯着那把伞上,顾清河正在用清水冲刷上面泥土污浊。
    掉地上了?
    顾清河没有回答,显然掉地上也不会粘上那么多的泥土和头发丝以及各种脏污,言臻也没继续追问,而是想伸手要帮顾清河把伞拿过来冲干净,结果被顾清河挡住了。
    脏。顾清河说。
    你不是洁癖吗?我帮你洗。言臻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
    顾清河停顿了一下,然后抿着嘴摇了摇头,仿佛她对这些事看的很淡。
    你的桌子言臻站在一旁,良久开口问道。
    顾清河看了一眼,算是默认对方的想法。
    言臻紧抿着嘴唇,也就是说顾清河的桌子上也曾被放了那些垃圾,而对方只是默默地收拾干净了,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是谁干的吗?言臻如鲠在喉。
    顾清河只是摇了摇头,她低垂着眼看着手里这把新伞变成了这样,想到自己也只是临放学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回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伞被扔进了垃圾桶,以及桌椅上到处布满了各种脏污。
    就这样顾清河洗着,言臻就在旁边陪着她,她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和陆晚晚一起回去了吗顾清河看了对方一眼,将冲干净的雨伞撑开来,慢慢检查伞内结构有没有破损。
    言臻盯着那把已经完全可以淘汰的格子伞,撑开了连肉眼就看出已经刮裂了好几道不能再用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用利器划破的。我钥匙没拿,回来拿的。发现你还没走,就过来看看。
    拿到了?顾清河问着,将伞折起来。
    嗯。言臻点下头望着顾清河的脸,对方表情还是一副淡漠,一起走吧,我从陆晚晚那拿了一把花伞。
    顾清河还想拒绝着,言臻拍了拍对方的肩,拉着顾清河往外走,你喜欢闻这味儿我还不想闻呢,出去说。
    言臻一直拉着顾清河一直到教室,你说你怎么冲了那么久,手冰凉!
    顾清河听到这话,瞬间将手抽了回去,言臻立马意识到顾清河不愿意让碰触,连说了几声不好意思,之后她便催促顾清河收拾东西一块走。她透着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大雨滂沱,她们现在走即是撑着伞也要被淋成落汤鸡。要不是她今天还可以让老陈开车来接她们,唯独今天陈叔开车出去了,还真是不走运。
    容姨,那个待会回家你不用等我吃饭了,哎呀不是,不用不用,外面雨待会就停了,别麻烦了,就这样先挂啦。言臻主动打给家里那位阿姨,不然晚回去还不报备,立马就会传到她爸耳朵里了。
    就这样,言臻和顾清河两个共同踩过狗屎患难与共般的好友,一起在教室里等雨停。只不过顾清河是借着这会儿时间预习第二天的内容,而言臻是真的是百无聊赖等雨停。
    我瞅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哎。
    言臻趴在窗台上,望向外面一片漆黑,只听到阵阵噼里啪啦雨点声。她嘴里嚼着棒棒糖,歪过头扒拉了一下顾清河的胳膊,顾清河抬眼看了她一眼。
    哎呦喂,你看你天天看书,有啥好看的,来聊聊天。
    顾清河合上书本,问道:聊什么。
    你觉得廖颖怎么样?言臻倚在座位上,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顾清河的表情。
    顾清河又再次翻着书,思考片刻,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
    言臻听完笑出声,能让顾清河觉得特别的人估计还真不会有,她叹了口气,不是问你觉得她有什么特点,而是问你觉得你对她来说是什么样关系?
    顾清河蹙眉,她觉得言臻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廖颖对她来说只是同班同学而已。她沉思了会儿,我对她来说或许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加竞争对手。
    是嘛,那每次考试你都是第一,她都是第二?言臻凑过去,继续问道。
    算是吧。顾清河说。
    嗯?还有其他情况?听陆晚晚说你一直位列第一。言臻好奇。
    她的成绩会有浮动,也有一次和我并列第一,就是今年竞赛的时候。顾清河纠正了对方。
    言臻没想到廖颖也这么厉害,居然也能和顾清河并列第一。她没有证据,但她知道顾清河的伞跟廖颖那帮人脱不了干系。可她也不想问顾清河,总觉得这些龌龊事不应该让这个人知晓。
    雨小了。
    顾清河惯有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了现实,言臻这才将手伸出窗外,果真雨点变小了。
    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我们的。言臻笑着说。
    这一次换顾清河在教学楼下等言臻,言同学因为刚刚走的太急雨伞给丢在课桌上又跑回去拿。
    你干嘛总是跑。顾清河皱着眉看着言臻气喘吁吁在自己面前。
    站着说话不腰疼,还不是怕你不等我自己先跑了。言臻说完撑起花伞示意顾清河和自己一起走。
    我拿吧。顾清河伸手欲接。
    不,我个比你高。言臻得意说着。
    只是高一点点罢了,再说自己比言臻小的事实估计对方并不知晓。顾清河感受着夏风的强烈,有点故意地顺从对方:你想拿就拿。
    言臻一听立马更加得意,握住伞柄还没走几步,一阵大风刮过还夹杂着微微细雨,把言臻迷得个七荤八素,差点丢了伞,幸好被顾清河抓紧才没让伞被风扯跑了。
    顾清河冷眸瞥了言臻一眼,言臻立马别过脸。
    喏,你给我服务,你撑伞,这种体力活不适合我,反正你力气比我大。言臻说完,身体靠近了顾清河一点,之后紧贴着对方,她可以清晰地感受顾清河身上带着风雨的温度和气味,许是顾清河长着的那张脸欺骗人,总觉得只要有她在旁边,就很安全。
    言臻冰凉的脸碰到她颈肩,顾清河本想说什么,对视上对方晶亮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一只手擎着伞向对方微微倾斜,另一只手时不时地将言臻的包往上提了提,之后索性将她包也一同背在了面前。
    不用啦。言臻有点不好意思,想拽回来。
    你看着点路。
    哦。言臻只好正视前方,防止被雨水遮掩的坑洼地段让她跌倒。
    路上的行人不多,言臻和顾清河挤在一把雨伞下面,雨势不大就是风有点吹着凉。顾清河不能指望言臻带路,明明没近视的人尽走些烂泥地。风是从她这边吹过去的,导致她的头发和鞋子都被雨水淋湿,好在言臻没怎么淋到。
    你跟着我走。顾清河念叨一声。
    言臻收回脚,乖巧地点了下头,看了一眼顾清河,问道:你好像从来不上补习班?
    嗯,费钱。
    言臻听到之后笑了下,果然是校霸。
    顾清河眼角抽动了一下,校霸?我又没欺负人。
    我的意思是,这个学校估计只有你能不上补习班还位列年级第一了,所以是校霸。言臻说的有理有据,她看向顾清河,完全觉得顾清河不像是会欺负人的,倒像是会被欺负的那类型,比如那把伞,言臻一想到这事就有点来气。
    不善表达的人最容易吃亏,何况像顾清河那样的,优秀让人嫉妒。
    顾清河。言臻唤了一声对方名字。
    顾清河看了她一眼。
    以后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们可是一起踩过狗屎的朋友。
    顾清河显然愣了一下,原本眉眼清冷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言臻的错觉,总觉得对方脸上带了点温度。
    话多,看路。顾清河说。
    哦,上帝,你是复读机吗?只会这一句?反正你一定得告诉我。言臻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错觉完全就是错觉,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其他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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