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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德嘉帝酒足饭饱,召见了贾赦。听完人连比带画的宣传之计后,静默了一瞬,德嘉帝看着贾赦因为激动,面色都带着一分红润,神采奕奕的模样,泼冷水:这你自己想的?没跟贾敬他们商议过?
    回皇上的话,微臣其实也不是自己想的,是剽窃了一个名梦的大能智慧。贾赦说着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听到梦一词,德嘉帝面色骤然冷了冷,挥挥手示意心腹左右都不用伺候了。等众人退下之后,德嘉帝面色便带着分铁青,一字一顿,带着怒火:贾赦,朕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你这还是要嚷嚷着天下知,不成?
    此话一出,贾赦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噗通一下跪地,回回皇上的话,微臣微臣怎么会啊?这说难听的,微臣还怕怀璧其罪呢。除了先前信任的兄弟朋友,还有个大侄子,其他人我是再也没胆说过了。
    还知晓怀璧其罪一词?德嘉帝冷声,话语都带着冰渣子,既然如此,你这画符开窍是怎么回事?你这真是梦?
    皇上,微臣要是有这个脑子能够搞清楚是现实还是老祖宗托梦点化,那微臣可以当庄子了。 贾赦像是被帝王怒火吓着了,声若蚊蚋,小心翼翼着:庄周晓梦迷蝴蝶,这典故我还是知晓的。这样的先贤高人都没理清楚,我这么个小纨绔怎么分辨清。
    你自己就不好奇,没追根究底查个一清二楚的心?
    回皇上,微臣有刨根究底的性子,那恐怕微臣就不叫贾赦改叫贾成材了。贾赦垂头,况且,微臣私以为,查清了又如何呢?日子还不是一天天过,反而没查清之前,心心念念这事,反成了执念,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还不如像现在,微臣记得些梦,就努力创造,把那漂亮的游乐园在咱大周造出来。
    说着,贾赦看向德嘉帝,面上还带着分跃跃越试之色。
    你就没点正经能记起来的?比如那什么胸外按压,溺水呼吸之类的?说着,德嘉帝眼眸眯了眯,带着丝锐光扫了眼贾赦。
    作为皇帝,抛却提防之心外,他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些能够利国利民的事。岂料贾赦脑袋注水。
    他甚至都想冲到贾家祠堂跟先人们嘀咕嘀咕,能不能显灵在贾敬身上?
    那是谭老板的家传,我先前想让琏儿学泅水,他因此提及的。将对好的词,贾赦一脸无辜的说了一遍。
    贾恩侯,德嘉帝冷笑,气得拍案:那你告诉朕,什么叫老板?这个词哪里来的?
    若是在现代,贾赦没准能百度一下,发现老板一词是源于17世纪出,荷兰印度的殖民主义者把领队的人称为户主、监工,由衍化而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名称成了美国的俚语。
    但贾赦眼下莫说没法百度了,他闻言还有些愣怔。老板跟总裁意思差不多,现代有个总裁,古代也有总裁,都是汇总裁决其事的意思。那古代有老板不是很正常的,德嘉帝为什么会没听过。
    他贾赦肚子里墨水少,皇帝也墨水少?
    心理打了个结,贾赦回话起来,却是一脸羞涩,皇上,这这不是谭礼老板着个脸吗?就就逗小道士的戏称。
    瞧贾赦这幅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慕艾模样,德嘉帝被恶寒的抖了抖,一时间也有些踌躇起来,要不要再继续刨根问底一下。他怕自己费尽心机追查到底,结果真相还真他娘的就是王八绿豆,瞧上眼而已。
    你给朕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先前说的事,等莲花池一事调查的清清楚楚为止。
    皇上,微臣说句斗胆的话。这案子哪怕再严峻,查案子的人也不是铁打的,总得休息休息。
    德嘉帝呵了一声,知道你关心贾敬。放心,朕也还没想让人累到下去。
    昨晚西五所贾家三人的对话,自然传到他耳朵里了。
    对此,他一句看法都不想发表。
    是你哥自己本事大。虽然查案手法不是太常规,但事急从权。他来禀告,明日就能结案了。
    贾赦险些被自己口水呛着:咳我就四天时间?我哥他他包拯上身了?
    他是彻彻底底被惊到了。
    他敬哥什么脑子?
    术业有专攻吧。提及贾敬,德嘉帝面色和缓了几分,瞧着贾赦也有些顺眼了,和声道:明日禀告时,朕会宣你还有贾珍过来,到时候也听听看看,学几分。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贾赦匍匐扣地,感激涕零状。
    接下来回了西五所,贾赦闲着无事,也就打打牌,吹吹牛,一副休假度日的模样。
    等到了晚上,谭礼通风报信,贾赦又惊讶了一回。
    让我捋一捋。那道士的确是张圭。张圭潜伏在五皇子身边,是因为还有血脉关系?莲花池是他的手笔,一开始是想吸收生气,为他疗伤。然后他看见诸皇子夺嫡,觉得可以利用,就动了再窃取国运的念头,先拿前太子试刀?
    谭礼点点头。
    可不对啊,五皇子外家也不太富,怎么一下子能够说通那宝通商号出资修建这么一大池塘呢?
    张圭黑吃黑,吞了前朝余孽的财富。之前贾敬说的那个暗娼,忘记了?谭礼面色一黑,五皇子当年玩得野,用过就丢。那个女鬼,还有她的弟弟被他的手下玩死了。女鬼化为怨鬼来找他报仇,他便寻了张圭。张圭知晓后,暗娼所有因此而亡的怨气都被他收集起来,炼化了女鬼。故而这鬼能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还扛得住佛珠舍利的威慑。
    贾赦恍然大悟状,这一盘棋下的。老五捎带把老四也坑进去,若人成功,一下子就把前头几个哥哥干掉了。
    谭礼带着淡淡的厌恶嗯了一声,这事明日结束后,你们也就可以回贾家。呆宫里,我总觉得不安。
    话音落下,贾赦瞧着飘动的帘帐,紧张兮兮的抱了抱枕头,靠近谭礼一分:你这一说就感觉怪恐怖的。西五所伺候的都是德嘉帝派来的,而且吃食上也是进行检查的,再者皇帝还算是跟我敬哥他有些默契的,来给我们诊脉的蒋太医是跟贾家有些交情的。
    不过也的确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贾赦声音压低了一分,那么多宫斗剧本都说皇宫是大染缸,人心易变。
    闻言,谭礼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一抹笑,没办法,自古权势动人心弦。
    谭老板,你笑得好诡异啊。一下子就成个大坏蛋的模样。对了,说起来,这世上没老板一词吗?贾赦将自己与德嘉帝的对方跟人重复了一遍。
    谭礼沉默的看着贾赦,用尽修为敛住自己变回原形的冲动。这谭老板一词,细追究起来,也的的确确是某种称呼。
    因为先前贾赦不学好,叫什么金主爸爸。
    这词汇虽然发展成为一种无褒无贬的中性词,但词根的的确确不是那么正能量的。
    没有嘛?贾赦瞧着面色黑青的谭礼,讪讪道:也幸亏我没胡说八道,用的是德嘉帝最不能理解的解释。
    听着耳畔再一次响起清脆的话音,谭礼感觉到他似乎都能分辨出贾赦说话间呼吸带来的温热触感,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
    一说话,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带着丝喑哑低沉,谭礼缓缓将老板由来一词解释了一遍,最后为转移人注意力,还说起了故事:我之前带着分嘲弄,也是因为想起师父给我说过的事。上古洪荒时期,妖皇是证帝王道的,他临终发下宏愿,这世人权势不休,妖族气运不灭。他以妖皇之尊将妖族气运绑在身上,又以其道立誓。世人权势的巅峰便是称帝成皇。故而,后来,哪怕在人妖对峙最紧张的时期,我们成世人口中的妖魔鬼怪,却也没被屠杀殆尽。
    他说句大逆不道的,他老人家是偷换概念吧?贾赦闻言,注意力旋即被转移走,托腮思忖了片刻,认真道,那你们那个什么天道,鸿钧道祖没收拾他嘛?
    据说晚了一步。谭礼瞧着贾赦好奇的眸子,左右看了眼,又打了个结界,小心翼翼着八卦,我师父说,东皇手中的东皇钟,是混沌钟炼化的。混沌钟是先天至宝,只有两位老子元始两位圣人手中的太极图和盘古幡可以相提并论。且东皇追随兄长,也将气运与妖族连一起了。他用东皇钟,遮蔽天机。
    东皇牛啊!贾赦敬佩道。
    妖皇陛下更甚一筹。谭礼说起来还带着崇拜敬畏,你想想,现如今百姓祭祀,神仙体系中可有东皇,且还是从周朝起就开始有官方祭祀呢。据说啊,就是妖皇陛下为弟弟算出的退路,香火不荼,神魂永存。
    那妖皇呢?
    谭礼摇摇头,话语透着股落寞,恹恹开口:不知。
    瞧着谭礼难得宛若小迷弟的模样,贾赦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开心,转了话题,还是不提这些先烈了,免得不敬。我哥忙忙碌碌的,我这一天都没见他,没事吧?
    有偶像了不起,他也有哥,脑子也很聪明,还活的。
    你哥他挺好,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日后仇视他的人会越多。
    那我就画个圈圈咒死他们!
    第75章 流濠镜澳
    翌日,贾赦与贾珍奉命来到了乾清宫,参与了旁听。贾赦听到了更为详细些的版本,一个长达十五年的夺嫡计划。汇报的贾敬不咸不淡,不急不缓,客观无比的诉说着。一字一句飘荡在偌大的乾清宫内,无端的让人打了个冷颤。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德嘉帝一瞬之间像是老了十来岁,面色带着颓然,但手却是紧紧扣在鎏金的龙扶手上,俯看着跪地的涉案人员。看着一个个被堵着嘴,却呜呜的似乎有话要说的模样,眸光定定的看着最前头,也是挣扎最为凶猛的儿子身上,揉揉头,不想听你,听你们说任何狡辩的话语。朕知道,你说要被道士给利用了。
    可你终究是自己上钩的。德嘉帝面无表情,你不是自觉文采武功不逊老大吗?
    五皇子闻言,面色一僵,红着眼看着德嘉帝。
    戴权,把堪舆图拿过来。德嘉帝扭头对戴权吩咐了一句,又继续开口道:你是朕的儿子,虽说老子杀儿子很天经地义,但朕还真没杀过子嗣。圈禁亦或流放,你不甘心,没准还能给朕闯出祸端来。朕给你一个机会。看到朕御笔圈出来的地方吗?
    戴权弯腰将堪舆图放在五皇子跟前。
    五皇子瞧着御笔红批圈出来的一块小小海岛,浑身一怔,惊骇的抬眸看向德嘉帝。
    濠镜澳,虽耕地物产少,但其东与新安相望,南临南海,是天然的港湾。据闻乃海寇的栖息地。朕要发展海运,这些倭寇得除。朕将你流放至此,许你自治之权。若你自问有实力,十年二十年,你拿此地的政绩堂堂正正来朕的面前说话。
    你皇祖父一步步走来为皇不容易,朕自问幼年登基,内忧外患,也不容易。这个地方,是不毛之地,可谁又不是从绝境中一步步走出来的?方向朕也给你指名了,若无实力,干脆点,学你三哥自缢,朕给你个全尸。
    听着掷地有声的话语,五皇子抬眸看了眼德嘉帝,身形一僵,也不在挣扎,垂首郑重的磕了个头。
    道长被查,被软禁王府,又莫名其妙的发狂,而后又被驱邪唤醒神智,短短的一天内经历太多的变数,到了最后,忐忑不安之下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嫉妒,其实也只是想得到一句话而已。
    就像他先前胡闹,越闹,他父皇的视线才会越多的放在他身上。
    只不过后来
    五皇子回想年少的一幕幕,闭了闭眼。
    德嘉帝面色缓了缓,扫过了所谓的五皇子党,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诸位卿家选择了从龙,那就一路从到底吧。他荣你荣,他死你们死。尔等九族全移濠镜澳。
    大臣们匍匐跪地,瑟缩发抖。哪怕是被贬流放,最多也是闵越的不毛之地,还从未出海的。
    全部先压下去,严加看管。德嘉帝揉揉头,让贾敬带人下去,而后视线扫过有些呆愣的贾赦,冷声道:怎么很奇怪?
    贾赦噗通一声跪地,结结巴巴着,皇皇上,微臣斗胆这濠镜澳,濠镜澳好像有点耳熟。
    正所谓清穿不造反,菊花带电钻。
    作为一个考过试的社会主义鬼,近代史基本他还是知晓的。但他发誓,只知晓澳门香港,完全是不可能对应到地图上来的。
    跟德嘉帝说游乐园,吐露梦境的时候,就顺嘴提及了一句据说香港还有个迪士尼,澳门是赌博天堂。
    这也的确是他一个鬼,最影响深刻的标签。
    可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德嘉帝这是拿了他的穿越剧本吧?
    这地方是贾敬推测的。德嘉帝说着,直接嫌弃的白了眼贾赦。他看得出自己儿子心理有悔意,也算聊以自、慰,也能提起些精神,调侃戏谑几句。
    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个梦,你见的只有吃喝玩乐,但有能耐的,可以以小见大。
    贾珍闻言瞪圆了眼看了眼德嘉帝,又看了眼贾赦,跟着噗通跪地,满眼尽是崇拜之色:皇父皇,你们好厉害啊。我听闻之后,最心心念念的就是过山车。
    过山车的事情日后没准也能实现。朕今日把你们两个召过来,便是强调也是告诫一句。德嘉帝说着,面色带着分肃杀,怀璧其罪。贾赦,你管好你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以后脑子先转个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贾珍,你
    深呼吸一口气,德嘉帝开口:你要记得自己恍若捧金于市的小孩,时时刻刻处于人人想除而后快的境地,知晓吗?
    为为什么啊?贾珍不解,我爹之前也告诫过我,不能对外瞎比比赦叔的梦,否则会给赦叔找来杀身之祸的。可为什么听父皇您的意思,好像我比赦叔还容易造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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