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见我的储备粮了吗——北冥吃鱼(5)
两架机甲还在半空中攻击扫射水面，忽然水中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其中一人顿觉不妙，高喊道：快拉起来！拉高！快！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四面水墙骤然升起。像是气球爆炸一般，那么突兀而难以躲避。
之后的一切就如同第一架机甲遭遇的，完全复刻。两架机甲没有一架逃出生天，尽皆被水压成了废铁。
而江卓文，托那股水流的福被带离了事发地点，没有受到波及。
水流将他一路带到储备粮身边。
圆润的鱼头从水中浮上来，两只冰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江卓文。银蓝色的鱼绕着江卓文灵活地游了一圈。
咱们先离开这里。
好。江卓文应声。
兰斯将江卓文放在自己的头上，甩着尾巴便朝岸边游去。
两人都知道这湖水不能呆了。于是江卓文又带着在岸上行动不便的兰斯潜回了之前那个挖好的山洞。
这里还算隐蔽，并不引人瞩目，距离湖水还有相当的距离。
回到洞里，将洞口掩好。
江卓文将兰斯放下，在兰斯旁边坐下：金龙鱼你怎么样？
兰斯听到这个称呼淡淡地瞥了江卓文一眼，依旧没有予以纠正。
我没事。
我给你看一下伤口。江卓文靠过去，将尸蜡进行调整。金龙鱼的恢复能力很强，生命力也旺盛，尸蜡对他的影响不算大。
有一些伤口已经开始生长复原，江卓文将覆盖的尸蜡量减少，不让尸蜡撑着伤口，给伤口生长留下余地。
兰斯看着江卓文的头顶，没说话，眼睛中却有些微柔软流露出来。
弄好伤口，江卓文觉得兰斯需要休息也没有继续提别的话头。兰斯也不需要江卓文提醒，自动闭眼进入休息状态。
于是漆黑的地洞里，两人陷入沉默。
黑暗静悄悄的。江卓文顶着湿漉漉的长发，百无聊赖地抠起了自己身上焦糊。
江卓文想，自己应该补充能量。
过了一会儿，江卓文觉得储备粮应该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蹲在了洞口。扒开一小块伪装物，朝外面看。
洞里传来翻身的响动。江卓文回身探头，见他睡去，又看向洞外。
扒开的树杈之间露出夜空的繁星点点。
月亮还没升起来。
他在等待月亮。他现在身体里残余的太阳的力量，烧得他浑身上下隐隐作痛。他需要用月华来缓解。
江卓文又开始百无聊赖地抠自己胳膊上的焦糊。
焦糊从身上掉下来，露出皮肤下青白的嫩肉。嫩肉很快风干，表皮变得皱皱巴巴的。又丑又恐怖。
于是江卓文停下了自己这项堪称自虐的娱乐。
发呆看了一会儿夜空。
啊月亮。
江卓文看见月亮在天边露头了，于是扒开伪装物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兰斯睁开眼睛。
他睡眠很浅，尤其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下，更是容易惊醒。不过兰斯很快就又转头睡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确定男人不会离开。
他甚至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这个人会保护他。
想到这，兰斯心情就变得有些奇异的复杂。
明明是想吃了他的不知底细的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夜晚并不漫长，很快太阳就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阳光散进整片云朵之中，只一刹那就将半片天空映亮。
还未完全落下的月亮，被阳光遮盖了光华，渐渐隐没在浅淡的蓝色中。
江卓文意犹未尽地收了姿势，一晚上的月光晒得身心舒畅。
他抻了个懒腰，扒开伪装物又钻回了地洞。
金龙鱼？江卓文用粗粝沙哑的嗓音轻轻喊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应。
江卓文觉得他可能是还没有醒，于是就没有继续叫。走了进去，并遮好洞口。
洞里兰斯正靠着墙姿势难受地睡着。眉头微微皱着，显得很是不舒服。蜷缩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冷。
江卓文觉得可能应该给他们两人找些衣服来穿。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生前还是喜欢男人的，孤男寡男的也不太好。
江卓文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别胡思乱想。然后坐在了兰斯旁边，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像没有很烫，又好像有点烫。
江卓文抿着食齿，实在不好判断，毕竟他自己体温并不能作为参照标准。
正巧兰斯睫毛动了动好像要醒，江卓文就干脆把他叫醒了。金龙鱼，怎么样？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要再去湖边吗？
兰斯睁眼，眼中还有睡意。他试了试自己的鼻息温度，道：低烧而已不用。
天已经亮了？兰斯问。
江卓文点头。
兰斯本来不欲继续说话，但是想了又想还是把憋在心里几天的问题问了：你普通的鱼很多，就那么想吃我？
江卓文声音哑哑道：普通的鱼跟你比不了，你好吃。不过你放心，不会现在吃你。你现在身体不好。
兰斯：身体好了也不能让你吃。
江卓文想了想自己的那种说法好像有点歧义，所以补充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那个吃也不是全吃，我就喝点血。你身体好起来，没事儿给我献点血就行，我肯定不多要。
兰斯抬眼，些微惊讶。原来他理解错了。
的确，之前见面的时候，这人也确实只表现出了对他血液的兴趣。
这样，所谓储备粮倒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江卓文感觉自己解释清楚了，伸手抱过兰斯，让他倚在他的肩膀上睡得舒服一些。
兰斯想着事情，也没拒绝。这样真的很舒适，兰斯算是没能抵抗住身体中的懒虫，屈服了。
过了会儿便昏昏欲睡。他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弄醒，毕竟压久了江卓文肯定坚持不住要活动。
所以出于一种就一会儿很快就起来的心态，还睡得挺心安。
结果这一睡，再醒来天色都暗了下来。
兰斯眨眨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还真的在别人身上睡了一天？
你都不动一下的吗？兰斯回头问抱着他的江卓文。
江卓文愣愣眨眼：我不用动啊？况且动了你不就醒了吗？
兰斯：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我睡好了，你可以放开我。兰斯动了动，想要从江卓文身上下来。
然而江卓文却一收胳膊把兰斯拽了回来，兰斯顿时满眼警惕地看他。江卓文心虚地松开手摸摸鼻子嘟囔道：你别瞪我啊，你好暖和我就是想多抱一会儿
兰斯沉默，江卓文也趁机又抱了一会儿。
抱够了吗？过了一会儿，兰斯无奈地问道。
江卓文松开手装模作样地点头。
心里却在想，怎么可能抱够？金龙鱼太好抱了，宽肩窄腰有肌肉，暖和和的皮肤还滑。
兰斯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想要缓解一下睡了一天身体的不适。忽然他视线望向洞口。
怎么了？江卓文见兰斯缓缓地往洞口挪动，好奇地起身跟上。
兰斯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继续朝洞口挪去。
见状江卓文一挑眉，乖乖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追问。后又见兰斯这个姿势实在有些艰难，便上手将人扶进怀里，带着往前走。
兰斯瞟他一眼，没有反对。他自己走是太缓慢了些。
第7章 巧合
日落时间的树林并不吵闹，天色有些昏黄，一派安宁的景象。除了树叶摩擦的声音还隐约可闻引擎运行的噪音。兰斯拨开一些遮挡物，远远可见一艘小型飞船从空中降落下来，目测是停在了离洞口百米远的地方。
江卓文和兰斯对视一眼。
江卓文低声道：我去看看。说着就要往外走。
兰斯几乎是没有思考地一把抓住江卓文的手腕，将他向后按在墙壁的阴影里。
那烧伤的皮肤触手手感有些微妙的扎人。不过兰斯却并不嫌弃，面无表情地适应了一下这正常人触到都会因为奇异的恐惧感而甩开的手腕。
他回身对江卓文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继续观望那边的状况。
不解决掉？江卓文低声问，视线却是落在兰斯抓在自己手腕的手上。
半晌，有点别扭地转了转手腕。
兰斯收回观察的视线，注意到自己忘记松开的手。抬眼看江卓文一眼，不小心四目相对。江卓文眨了两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转移开视线。
为了掩饰自己突然间的慌乱，江卓文开口问道：发现什么了？
嗯。兰斯淡定地放开了手，不是追我的人，飞船型号不对。而且已经停住不动，不必管他们。
哦，没这样啊，那就好。江卓文抬手抓抓头发，转身走回洞中。
兰斯也遮好洞口，转身回去。
走在前面的江卓文捏了捏自己的手腕，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怂什么。
回到洞中的两人，百无聊赖。兰斯依旧选择闭目养神，江卓文陷在自己为什么会怂的困惑中无法自拔。
气氛一片和谐，直到一声清晰的咕噜噜打破静谧的氛围。
饿了吗？江卓文问。
这洞里就他们两个，江卓文是僵尸不存在饿不饿的问题，那么肚子咕噜叫的是谁不言而喻。
嗯。兰斯淡定地答道。
高烧在照顾下退下去，消化能力自然恢复了一些，自然饿了。
吃什么？有想吃的吗？江卓文问他。给储备粮提供饮食应该是他这个养储备粮的僵尸该干的活儿。
能吃的就可以。兰斯语气平淡。现在这种状况，他真的是有一口吃的就满足，不能娇气的时候他兰斯从来不娇气。
储备粮很好伺候的的样子，江卓文欣慰。
那我出去转一圈，你老实躺着我很快回来。江卓文嘱咐了一句就起身离开了。
走出洞穴，迎接江卓文的是美好的黑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时间尚早月亮还没升起来，墨黑色的天空清透干净繁星点点。
朝着与那艘飞船降落位置相反的方向，江卓文也不敢走太远。怕出现什么问题，家里一条伤鱼在那里自己应付不了。
而且除了这些，对金龙鱼本身是否会等他回来也有些担心。
所以他随便捕捉了田鼠、野兔之类路上就能见到的好抓的猎物，然后尽早打道回府。
与此同时地洞里闭目休养的兰斯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外面。
洞外有人声传来。
兰斯侧耳听了一会儿，是在谈论狩猎异兽的事情。
人不多，只有三个。应该是之前那艘飞船上下来的人，不足为惧。
大哥，你们军队里让士兵出来狩猎吗？好像没见过有军人会做这种工作会不会不太好？一个少年清亮的嗓音怯怯问道。
接着就有一个沉稳的男声回答道：不会，我在休假，队里不管。
少年放下心来：那就好。
嘿不是吧？咱们非法潜入狩猎区还逃了税也不管？忽然插进来一个贱贱的语调，让人听了有点想扁他一顿。
话多。那个沉稳的男声轻声呵斥。
贱贱的男声一点也不恼，反倒爽朗地笑起来。
之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样子竟然是在上面扎营了。
面对这样的巧合，兰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爬起来，做好应对准备。
江卓文带着猎物回来的时候，大老远的就觉得不对劲。
这怎么还点上火堆扎上帐篷了呢？
江卓文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了，赶忙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形环境。发现确实是他那个小地洞，他遮在洞口的灌木还在那里放着，没被人动过。
要是这样的话，江卓文觉得自己贸然跑出去就有点不太合适。储备粮还没被发现，就这样相安无事也挺好的。等天亮他们应该就会离开了。
他现在这个形象往外一走，但凡是个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攻击他。要是弄出很大的动静把追储备粮那些机甲引来了，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江卓文就没过去，放下猎物爬上了一棵视野好的树。藏身在树冠之中，远远注意营地那边的动静。
不过事情总是不如想的那么顺利和简单。
快看！这里有个地洞！少年的声音忽然传入江卓文的耳朵。
啧，好像被发现了。
小孩子干什么这么有好奇心，本来能够相安无事的江卓文嘟囔了一句，跳下树，大刺刺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比起储备粮被发现，还是他露面相对好些。追他的人可没有那么紧追不舍，也没有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洞口怎么这么大，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异兽吧？高大的青年凑到少年身边看。
身后传来声音：闭嘴布兰杰。
少年也伸手去挡青年的嘴：快别说了二哥，你是个乌鸦嘴自己没有自觉吗？
被说乌鸦嘴的青年直起身辩驳道：不不不托德，那都是些巧合我恰好说准了而已
就因为你每次都恰好，才可怕啊！被叫做托德的少年跳着脚强调。
作为三人中最年长的，莫森这种时候担负起主持大局的重任。他走上前来观察了一下周围挖掘的痕迹对还在纠结乌鸦嘴的两个弟弟说：去拿生命探测仪探一下。
好。两个弟弟乖乖停嘴，去停靠在一边的飞船里拿探测仪。
外面又安静下来，只剩下脚踩草地的沙沙声，三兄弟很快靠了过来拿出生命探测仪扫描洞穴。
兰斯隐藏在一片漆黑中，抬眼静静看着洞口的方向。
有反应！少年惊讶的叫了一声，好像是个人？
三兄弟对视一眼，布兰杰挠挠脸奇怪道：人呆在地洞里干什么？不会是被什么东西藏在这里当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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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卓文应声。
兰斯将江卓文放在自己的头上，甩着尾巴便朝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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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伤口已经开始生长复原，江卓文将覆盖的尸蜡量减少，不让尸蜡撑着伤口，给伤口生长留下余地。
兰斯看着江卓文的头顶，没说话，眼睛中却有些微柔软流露出来。
弄好伤口，江卓文觉得兰斯需要休息也没有继续提别的话头。兰斯也不需要江卓文提醒，自动闭眼进入休息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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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还没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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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文看见月亮在天边露头了，于是扒开伪装物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兰斯睁开眼睛。
他睡眠很浅，尤其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下，更是容易惊醒。不过兰斯很快就又转头睡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确定男人不会离开。
他甚至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这个人会保护他。
想到这，兰斯心情就变得有些奇异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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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并不漫长，很快太阳就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阳光散进整片云朵之中，只一刹那就将半片天空映亮。
还未完全落下的月亮，被阳光遮盖了光华，渐渐隐没在浅淡的蓝色中。
江卓文意犹未尽地收了姿势，一晚上的月光晒得身心舒畅。
他抻了个懒腰，扒开伪装物又钻回了地洞。
金龙鱼？江卓文用粗粝沙哑的嗓音轻轻喊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应。
江卓文觉得他可能是还没有醒，于是就没有继续叫。走了进去，并遮好洞口。
洞里兰斯正靠着墙姿势难受地睡着。眉头微微皱着，显得很是不舒服。蜷缩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冷。
江卓文觉得可能应该给他们两人找些衣服来穿。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生前还是喜欢男人的，孤男寡男的也不太好。
江卓文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别胡思乱想。然后坐在了兰斯旁边，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像没有很烫，又好像有点烫。
江卓文抿着食齿，实在不好判断，毕竟他自己体温并不能作为参照标准。
正巧兰斯睫毛动了动好像要醒，江卓文就干脆把他叫醒了。金龙鱼，怎么样？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要再去湖边吗？
兰斯睁眼，眼中还有睡意。他试了试自己的鼻息温度，道：低烧而已不用。
天已经亮了？兰斯问。
江卓文点头。
兰斯本来不欲继续说话，但是想了又想还是把憋在心里几天的问题问了：你普通的鱼很多，就那么想吃我？
江卓文声音哑哑道：普通的鱼跟你比不了，你好吃。不过你放心，不会现在吃你。你现在身体不好。
兰斯：身体好了也不能让你吃。
江卓文想了想自己的那种说法好像有点歧义，所以补充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那个吃也不是全吃，我就喝点血。你身体好起来，没事儿给我献点血就行，我肯定不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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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于一种就一会儿很快就起来的心态，还睡得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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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眨眨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还真的在别人身上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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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沉默，江卓文也趁机又抱了一会儿。
抱够了吗？过了一会儿，兰斯无奈地问道。
江卓文松开手装模作样地点头。
心里却在想，怎么可能抱够？金龙鱼太好抱了，宽肩窄腰有肌肉，暖和和的皮肤还滑。
兰斯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想要缓解一下睡了一天身体的不适。忽然他视线望向洞口。
怎么了？江卓文见兰斯缓缓地往洞口挪动，好奇地起身跟上。
兰斯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继续朝洞口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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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烧伤的皮肤触手手感有些微妙的扎人。不过兰斯却并不嫌弃，面无表情地适应了一下这正常人触到都会因为奇异的恐惧感而甩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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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江卓文问。
这洞里就他们两个，江卓文是僵尸不存在饿不饿的问题，那么肚子咕噜叫的是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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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在照顾下退下去，消化能力自然恢复了一些，自然饿了。
吃什么？有想吃的吗？江卓文问他。给储备粮提供饮食应该是他这个养储备粮的僵尸该干的活儿。
能吃的就可以。兰斯语气平淡。现在这种状况，他真的是有一口吃的就满足，不能娇气的时候他兰斯从来不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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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洞穴，迎接江卓文的是美好的黑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时间尚早月亮还没升起来，墨黑色的天空清透干净繁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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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洞里闭目休养的兰斯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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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侧耳听了一会儿，是在谈论狩猎异兽的事情。
人不多，只有三个。应该是之前那艘飞船上下来的人，不足为惧。
大哥，你们军队里让士兵出来狩猎吗？好像没见过有军人会做这种工作会不会不太好？一个少年清亮的嗓音怯怯问道。
接着就有一个沉稳的男声回答道：不会，我在休假，队里不管。
少年放下心来：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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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巧合，兰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爬起来，做好应对准备。
江卓文带着猎物回来的时候，大老远的就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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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文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了，赶忙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形环境。发现确实是他那个小地洞，他遮在洞口的灌木还在那里放着，没被人动过。
要是这样的话，江卓文觉得自己贸然跑出去就有点不太合适。储备粮还没被发现，就这样相安无事也挺好的。等天亮他们应该就会离开了。
他现在这个形象往外一走，但凡是个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攻击他。要是弄出很大的动静把追储备粮那些机甲引来了，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江卓文就没过去，放下猎物爬上了一棵视野好的树。藏身在树冠之中，远远注意营地那边的动静。
不过事情总是不如想的那么顺利和简单。
快看！这里有个地洞！少年的声音忽然传入江卓文的耳朵。
啧，好像被发现了。
小孩子干什么这么有好奇心，本来能够相安无事的江卓文嘟囔了一句，跳下树，大刺刺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比起储备粮被发现，还是他露面相对好些。追他的人可没有那么紧追不舍，也没有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洞口怎么这么大，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异兽吧？高大的青年凑到少年身边看。
身后传来声音：闭嘴布兰杰。
少年也伸手去挡青年的嘴：快别说了二哥，你是个乌鸦嘴自己没有自觉吗？
被说乌鸦嘴的青年直起身辩驳道：不不不托德，那都是些巧合我恰好说准了而已
就因为你每次都恰好，才可怕啊！被叫做托德的少年跳着脚强调。
作为三人中最年长的，莫森这种时候担负起主持大局的重任。他走上前来观察了一下周围挖掘的痕迹对还在纠结乌鸦嘴的两个弟弟说：去拿生命探测仪探一下。
好。两个弟弟乖乖停嘴，去停靠在一边的飞船里拿探测仪。
外面又安静下来，只剩下脚踩草地的沙沙声，三兄弟很快靠了过来拿出生命探测仪扫描洞穴。
兰斯隐藏在一片漆黑中，抬眼静静看着洞口的方向。
有反应！少年惊讶的叫了一声，好像是个人？
三兄弟对视一眼，布兰杰挠挠脸奇怪道：人呆在地洞里干什么？不会是被什么东西藏在这里当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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