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锐也点点头:超级好吃,比起那次师父带我去蹭人家宗门庆典宴席的时候,吃到的高阶兽肉还要好吃!
    云漠:
    自己的味觉难道异于常人?
    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中,刚一回神,就看到斯然和柳思锐念叨着什么为了证明红翅金尾鸟的美味,风风火火地忙活了起来。
    他们一个人负责杀鸟片肉,另一人架起锅点起火来开始烧水,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串肉的木签子架在火上,肉片好后便入锅上签,配合起来格外有默契。
    云漠:?
    你们为何如此熟练?
    上一次吃光柳思锐的一代红翅金尾鸟群之后,斯然和柳思锐已经摸索出了一套高效率的吃鸟流程。
    斯然还想方设法把用以驱除鸟肉怪味用的三种灵植以特定配比磨碎制成了调味粉,烧肉的时候均匀涂抹上去便可。
    他熟练地抹着肉,巨大的锅子里面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已经有细微的香气弥漫开来。
    过往对于红翅金尾鸟的惨痛记忆浮上心头,云漠正欲离去,却被斯然笑眯眯地叫住了:肉快好啦!趁热吃味道更好!
    云漠深吸一口气:不必
    斯然又道:上次我放在你门口的那些肉,就是红翅金尾鸟的肉,不过冷了后味道可能差些。
    云漠:
    如若是那些肉,味道确实是格外的鲜美,尝尝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斯然朝他眨眨眼:来吧来吧。
    最终云漠还是坐在了锅子和火堆旁边。
    他脊背挺直,正襟危坐,哪怕周围一派烟火气息,却依旧恍如脱尘而出的仙人一般。
    鸟肉很快便煮好了。
    熟了的鸟肉香气更为浓郁,猛然间爆发开来,深吸一口气,感觉通体都是细腻鲜美的香味,柳思锐和斯然眼明手快飞速上前,埋头吃得不亦乐乎。
    再一看云漠,他依旧沉稳镇定,吃肉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一看就是剑宗的优秀人才。
    吃到一半,斯然逐渐放缓了速度,顺带着科普了下为何这鸟会进化出如此独特的肉质。
    因为太过于好吃而近乎灭绝之事实属惨痛,好在当年导致这鸟数量骤减的罪魁祸首中,占很大一部分的肉食灵兽们并不会烹饪之术,不然斯然还不敢把煮鸟之法分享出来。
    进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吃饱喝足后,众人均陷入了饭后贤者时光之中。
    柳思锐打了个嗝,习惯性开始絮絮叨叨他的养鸟秘法,斯然听得有趣,顺口插了句嘴:听说有些动物,阉割了之后肉质会变好,长膘也会更快一点。
    这好像还是现代世界养猪常用的办法。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周围气氛瞬间凝滞,一旁的柳思锐用极为惊恐的眼神看了过来。
    这柳思锐倒吸了口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缓了好半天后,才语重心长道,鸟可杀不可辱,咱们还是做个人吧。
    斯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斯然:风评严重被害。(叹气)
    PS:突然感觉叉修听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第43章
    对上柳思锐惊疑不定的双眼,斯然觉得,周遭依旧弥漫着的烤鸟肉味有点不香了。
    这只是一个朴素简单的养殖小建议而已,为何那么的真情实感啊!
    斯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从目的、动机、心路历程以及此建议在凡间养殖业中的普及程度几个方面出发,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为本就跑偏了的风评锲而不舍地进行抢救工作。
    这一饭后运动效果显著,肚子里的鸟肉都消化得快了不少。
    红翅金尾鸟这种一阶灵兽,唯一的优点就是味道好,本身灵气含量并不充裕,斯然又升了筑基,对食物中灵气的消化能力好了不少,这一番运动下来,顿觉腹中空荡荡的。
    或许是因为当初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面临饿死的危险,斯然便养成了个随身携带各类食物的小习惯。
    正好前段时间下了躺山,他便在集市上疯狂地扫购了一番。
    斯然在储物袋里翻了翻,摸出一串儿粽子,系着白色绳的是蜜枣甜粽子,红色绳的是腊肉咸粽子。
    他抖了抖手上的粽子串儿:要加个餐吗?甜的和咸的,要哪种?
    云漠是金丹期修士,那点鸟肉更是吃了跟没吃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聚餐后的气氛太好,见到斯然摸出粽子来,他也格外自然地道:咸的。
    话语依旧简短,但这种大家排排坐分果果的既视感,本就和云漠以往的风格极为不搭了。
    斯然剪了好几个咸粽子递了过去,柳思锐也凑了过来:甜的是什么馅的?咸的是什么馅的?
    斯然:甜的是蜜枣,咸的是腊肉。
    柳思锐沉思了一秒钟:那就一样来一串吧。
    斯然索性给自己留了几个甜的,剩下的都塞给了柳思锐。
    柳思锐胃口极好,呼噜呼噜地两三口一个,含糊不清道:唔!好吃!
    斯然嘴里满是蜜枣的甜味,闻言眼珠子一转,拉着他问道:哪种好吃?甜的还是咸的?
    品尝着咸粽子的云漠也看了过来。
    突然受到两人目光的注视,柳思锐小动物般的直觉上线,觉得自己此时的回答似乎颇为重要。
    他小心道:甜的吧
    斯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旁的云漠平静道:为何?
    柳思锐:
    柳思锐满脸一言难尽之色:还是咸的吧。
    闻言,云漠微微颔首,斯然却问:为何?
    柳思锐: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幼稚!
    柳思锐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移动,不知为何被戳中的笑点,没忍住,笑着道:噗哈哈哈吃个粽子呗,还管什么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真要说起来,我是都不挑的,味道好就行,师父都说我爱吃,什么口味都能接受,前些日子师父黑吃黑咳咳,师父友好交流后弄了一批据说是北域那边出产的水果,他们都说味道奇奇怪怪,最后不都是进了我一个人的肚子。
    柳思锐还颇为苦恼:肉都挺好吃,除了没调过味的红翅金尾鸟,其他的都行,甜味的东西我也都喜欢唉,世间好吃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却只有一个肚子,真是烦恼啊。
    斯然:
    在这以摒弃外物影响一心只求大道为主流的修真界中,如此清新脱俗的小吃货是格外难得一见了。
    饭后加餐结束,三人一同往灵兽森林外走去。
    柳思锐赶着他的鸟群,说是要找个好点的地方散养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斯然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柳思锐有意无意地在把他和鸟们隔离开来,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这次数多了,斯然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
    他眼睛一眯,故意往鸟群的方向偏了几步,柳思锐顿时满脸警惕,拿着小皮鞭把最近的几只鸟给赶到了其他方向去。
    斯然周围都形成了一片红翅金尾鸟真空区,他问:你在干什么?
    柳思锐道:保卫鸟族的尊严。
    不必如此,斯然觉得自己那一番饭后运动是白做了,难道你觉得我会突然暴起扑过去阉了它?
    他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吗?
    柳思锐犹豫了一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瞅准了一处空地,动作敏捷地把鸟群呼啦啦全都赶了过去,末了才长舒一口气,擦擦汗道:我都忘了,你修的是弓,攻击距离远,还是把鸟群移走得远些比较安全。
    斯然:
    斯然露出想要暴打人的表情。
    柳思锐露出一口大白牙,嘻嘻一笑。
    目视前方专心走路的云漠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一路的二人嬉笑外加一人沉默叹气之中,三人很快就到了灵兽森林的边缘,准备一同坐灵器回去。
    云漠的小灵舟刚刚放下来,众人腰间的弟子令牌一同闪起了黄色的光。
    这弟子令牌是记录了剑宗每位弟子身份信息的东西,同时还有简单的传讯功能,这黄色光芒连闪,代表的就是全宗弟子警戒之意。
    虽然比不上红光代表的全宗戒严,却也值得警惕。
    柳思锐拽下腰间令牌一看,颇为稀奇道:这是全宗警戒的意思?发生什么了?终于有人前来攻打剑宗了?
    斯然:
    什么叫终于有人来攻打剑宗?
    你的语气是不是太兴奋了点?
    斯然来剑宗也不过四个来月,尚不了解剑宗有什么独特的传统,见云漠和柳思锐脸色尚可,柳思锐甚至还有点兴奋,也就放下了心。
    他们乘着飞行灵器飞速回了剑宗,刚一落地,就感觉到周遭气氛中难以忽视的压抑感。
    和以往闲散之感完全不同。
    门口租小白鸟屋子里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一旁的鸟棚之中,一堆小白鸟炸着羽毛挤成一堆瑟瑟发抖的雪团子。
    云漠眼神微凝。
    柳思锐脸上的兴奋之色一僵,饶是心大如他,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两位剑修腰侧的剑发出了轻微的嗡鸣之声,显然是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斯然也把塞在储物袋角落的弓给摸了出来,拿在手上,保个心安。
    他们踏入宗门,门口那处时常有弟子闲晃的广场之上,此刻正站着一众重量级人物。
    领头的几位是剑宗的长老,斯然一眼便认出了戚封,其他几个面孔却比较陌生,不过有一个额发格外稀疏、脑门反着太阳光的,想必就是负责剑宗财务的俞长老了。
    而与这几人直对而立的,是一个人。
    斯然看了半天,也只给出了这样一个淳朴的描述。
    此人穿着一身颜色极正的艳红色长袍,肤色与其说是雪白,倒不如说是惨白,唇色却鲜红如血,一头黑发披散到腰间,眼睛乌黑透亮,似乎噙着一汪水色,但神情却和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关系。
    乌黑长发雪白肌肤鲜红嘴唇光看着描述,还以为是个白雪公主。
    但实际上,此人却和白雪公主毫无共同点。
    这些本该是美人标配的特征,组合在这位人士的身上,却格外的诡异以及不协调。
    总有种用力过度的感觉,五官美则美矣,却过于僵硬,像是整容过度了的后遗症,但这可是修真界,哪来的整容?
    嗯哼,戚长老,真的是好久不见呢。红衣人在一片寂静之中,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奇怪,非男非女,却也不好用中性来形容。
    真要说起来,那就是本音是低沉的男音,却被他硬生生地从其中,凹出了娇柔的女音。
    这声音如同粉笔在黑板打滑,指甲挠着玻璃,金属勺子刮过牙齿,瘆得斯然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他连忙让宝书把这人的信息调出来,却只有寥寥几个字:【殷衔,绝炎宗宗主。】
    绝炎宗宗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刚看的东域宗门简介内就介绍过绝炎宗。
    这是一个中大型的宗门,虽比不上剑宗这等庞然大物,但本身却极为诡异,明明宗内弟子实力一般,却常有其他宗门高阶弟子莫名丧生于其手下。
    绝炎宗在东域的风评一般,却也没多差,那些死了弟子的宗门,寻不到证据只好作罢,偶尔有小型宗门怒而讨个说法,却总是不了了之,甚至有些不久后就遭遇了灭宗之灾。
    那本叫做带你一览东域宗门的书籍里,把绝炎宗写出了一股修真界魔宗的感觉,斯然当时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去作更多的了解。
    今日一看,绝炎宗当真诡异,从这宗主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正常宗门的宗主会这样,一人独自拜访剑宗,和一众剑宗长老对线,甚至剑宗还为此,下了全宗警戒令?
    也不对,或许不是一人。
    殷衔鲜红的长袍下摆格外宽大,挡住了他身后一团形状不明之物。
    在和剑宗长老们打了个招呼后,殷衔慢悠悠地伸出他骨节粗大,其余部分却格外纤细的手,慢条斯理地从身后扯了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已经几乎没有了人形,四肢都被砍断了,断口露出了猩红的肉芽,却奇异地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双目瞪大,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每次眨眼,都带出一片血雾。
    而且,这人还活着。
    他仅存的身躯趴在地面上,努力地仰着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地面上撞,一边撞一边不住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殷衔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古怪笑容,胸腔微震,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笑:我这次来,是特意带人过来赔罪的。
    他手指微动,似乎拨弄了一下什么东西,地上趴着的那人浑身的皮肤顿时爆出了无数血雾,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切割成了碎片,却又在下一秒被迅速修复,就这样循环往复,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剥皮切肤之痛。
    殷衔伸出舌头,从一个嘴角舔到另一个嘴角:大点声。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人嘶哑着声音喊道,浑然已经失去了神智,徒留无尽的痛苦罢了。
    如此血腥的场面把柳思锐吓得一个哆嗦,剑修虽然杀戮重,却从不折磨人,往往是用最快得方法结束战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云漠也眉心微蹙,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似乎被吓僵住了的斯然。
    斯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一个微微张口,双目圆睁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盯着殷衔的方向,活脱脱一副被吓傻了的可怜模样。
    一直到云漠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疯狂地戳着宝书,格外的惊恐:那个殷衔他居然有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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