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错了。
    听懂云去闲调侃之意的他拿起这本真实写照打算放回去,却见第二本书的封皮上写着:《狂情虐爱:行舟师兄放过我》
    更羞耻了。
    这本也是混进来的!他将第二本也一齐塞回书架,以证清白,动作快得如同书会烫手。
    第三本书的封面露了出来:《悖德小师弟:嫁给明奕泽的我出轨了杜行舟》
    惊雷般的书名将他劈到懵逼。他也不去看云去闲的反应了,面无表情、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二师兄为了钱能出卖灵魂,却万万没想到他还能为了钱严于绿己,资产阶级,恐怖如斯。
    他完全不敢动,生怕下一本书名更刺激,天知道他的心脏还能不能承受。
    何况这里面不止有大师兄的同人,还有陌师姐、老东西、魔尊甚至云去闲的。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只手呢?
    算了,还是把刚才拿走的拿回来放上面吧。
    脑子已经宕机的他把放回去的两本,如同倒放一般放了回来,并没有想到想遮羞只拿第一本就行了。
    他的行为在云去闲眼中成了舍不得这些本子。
    云去闲对此表示非常理解:黎师弟对杜师兄的感情应该也像他对陌师姐那样,崇敬中带着一丝朦胧暧昧的憧憬吧。
    将羞耻的书名严严实实盖好后,黎青崖干咳一声,企图用胡言乱语转移注意力:云师兄,师弟看这些书实非为了龌龊的私欲,是因为感觉见识得越多,就越会发现现实的可能性是有极限的,而只有同人才能扩展这份极限。
    云去闲一脸感慨地点头:我懂。就好比现实里的陌师姐是不可能戴猫耳的。
    黎青崖震惊:喂!你懂了什么啊?我没懂啊!
    好不容易应付完拉着他讨论同人真谛的云去闲,黎青崖身心俱疲地带着书来到柜台:老板,结账!
    掌柜手脚利落地清点了黎青崖挑的书,笑眯眯道:客官买了这么多,小店就给您一个八折怎么样?
    黎青崖也干脆:行!
    抹去零头,盛惠三百下品灵石。
    对了,你们这里有多少黎青崖师兄的同人本?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同人本留在这里给别人买。
    掌柜的拿出一本账本翻了翻:加上库存共计六百八十一本,一本五个下品灵石。
    黎青崖:哦,我就问问。
    第7章
    一回到临崖当风黎青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这些历经千辛万苦带回来的同人本。
    挑挑拣拣后,他打开了《我被织烟师姐调\教的日日夜夜》。
    半刻钟后,他脸上的期待与喜悦消失了,渐渐变成一滩死寂,他飞快阅览完了这本书,打开了下一本
    一口气看完三本书后,黎青崖确定修界的想象力都用在取书名上面了。
    比如他看得第一本,名叫《我被织烟师姐调\教的日日夜夜》,实际上写的是《我被织烟师姐逼着修炼的日日夜夜》。
    百分之八十的篇幅都在写修炼,最大尺度的戏码是在一张床上修炼,结局是他们一起飞升证道,然后,终于牵手了!
    撒花(面无表情)。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难怪云师兄看到他手上那些书名破下限的书时表情那么平静。
    也不是没有香艳的,但大多是为嫖而嫖,完全不走心,人物崩坏,言语粗俗,不堪入目。黎青崖自然看不上这些。
    果然,看了那些原创话本之后,他就不该对修界的想象力抱有什么期待,这里贫瘠得就像长不出毛的盐碱地,别说和幻境里的同人比了,现实都比他们想象的刺激多了。
    且不说剧情,这些书里面的陌织烟大多非常ooc,很多太一仙宗的日常也写错了,一看就是那些散修的意淫之作,代入感极差。
    另外,书里的另一个主角是谁啊?完全不认识!陌师姐和慕容极才是一对啊!为什么不写这两个人的?正道女神和魔道圣女她们不香吗?
    他在心底疯狂挠墙:你们品一品啊!超香的!更重要的是,她、们、是、真、的!
    此时此刻,黎青崖微妙地体会到了身处北极圈的悲凉。
    看到这些书都能出版,还广受欢迎,他膨胀了,觉得自己上也可以了。漫长的黑夜里,不知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他翻出笔和纸,斟酌片刻后写下了一句话
    【陌织烟不会知道她被修士带走之后,慕容极花费十年走遍所有名山大川,于众多山门前长跪不起,只为寻一线与她重逢的仙缘;慕容极也不会知道,这一百多年来,陌织烟每一晚都会望着东方到天明,只为与某个不知在何处的人看同一片日出】
    没错,黎青崖开始自割腿肉。
    如同女子大多喜欢长相俊美的男子,也喜欢两个一起出现的俊美男子,大部分男人也没办法拒绝双倍的美女,橘里橘气多好。
    写着写着,他嘴角渐渐压抑不住,清隽的脸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在幻境里看到的是视频格式,如今文字化很是要费一番功夫,删删改改,始终觉得不满意。
    最后写了好几版粗纲、人设后还是选取了陌织烟的角度动笔。陌织烟十六岁才入仙道,却力压那些从娘胎就开始修炼的修二代,成为秀水峰的首席,其天赋与努力自是不必多言。
    黎青崖从其拜入宗门开始,简要地带过她在太一仙宗的奋斗史,写到她与慕容极第一次相遇
    论道大会,在对战的过程中,仙踪女神被一个散修女子当众扯下面纱,一瞥惊鸿。
    彼时陌织烟尚不知道眼前这个明艳灼目的女子就是幼时被她撇下的小妹;而慕容极却知道这个正道女神陌织烟便是她苦心寻找的姐姐,或者说,她就是冲着陌织烟来的。
    一百年来,她从魔道最底层摸爬滚打到墨宗圣女的位置,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如今出现在陌织烟面前这一刻。她终于追上了陌织烟的脚步,成为了能和她修途并肩的人。
    但她不会让陌织烟知道这些血泪,她来是让陌织烟幸福的。
    慕容极灿烂地笑了,对陌织烟说了句:陌仙子,你真漂亮。
    当时的陌织烟并不知道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后面的苦难,她只是冷淡地夺回自己的面纱,重新戴到了脸上。
    慕容极早有心理准备,并未气馁,这句话只是她对陌织烟发起追求的一个信号。
    出身魔道的她手段高明,能奶能狼,又会撩妹又会撒娇,a起来能让女人尖叫,甜起来也能蛀掉人的牙,而且还毫不忌讳地在各种场合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对陌织烟地喜欢。
    从未经历过情爱的冰山女神如何经历过这些场面,虽然面上做到了无动于衷,但心底泛起的波澜却瞒不过自己
    这一段足有五六万字,黎青崖不要钱般地往里面塞糖,写了好几个通宵。
    初稿完成,他阅览了一遍,确定没有大的谬误后,长舒一口气,将笔一丢,倒头睡了过去。
    早晨的阳光从空荡荡的窗户洞照进来,洒在屋内,为家具物件均匀镀上一层明亮光辉。床榻上,黎青崖以极其放肆的姿势摊开,睡得酣然。
    清风鸟鸣中,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一片阳光。来者走进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扭头去了客堂。
    直到不断拉短的晨晖彻底退出屋子,黎青崖才迷迷糊糊醒转,朦胧间他隐约看到床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红红绿绿的羽毛,大红的冠子,黄色的尖喙
    尖喙!
    他突然惊醒,失态地叫了一声卧槽,随后以一个元婴期的极限身法,飞速窜到了床脚。
    自从小时候被鸡公追过后他就对禽类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遇到绝对避而远之。
    那只五彩大公鸡仿佛把这张床当成了它自己的地盘,悠然地左晃晃右晃晃,视黎青崖为无物,极其嚣张。
    片刻的慌乱过后黎青崖想起自己是个修士,急忙掐了一个诀,招出一根青藤将公鸡扫到床下。
    一落地,大公鸡变成了一个茶杯,咕噜噜滚远,同时旁边传来愉悦的笑声。
    循声看去,聂清玄不知何时来了临崖当风,连茶都泡好了,悠然地倚坐在厅堂中央的案几边,狐狸眼弯得促狭。
    惊魂初定的黎青崖满肚子气,却不敢朝聂清玄撒,只能咬牙切齿问道:师尊来这里干嘛?
    聂清玄回答:为师用传讯符叫不醒你,便只有亲自来了。
    修士对睡眠的需求并不大,只是之前黎青崖为了写文连续熬了几天夜,将精力耗竭,一睡便睡得死猪一样,这才错过了传唤。
    他承认自己没应答师尊传唤理亏,却觉得聂清玄问题更大:那你就能变一只公鸡到我床上?
    聂清玄挑眼反问:你以为为师在这里等你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黎青崖不用猜也有答案:为了看他醒来那一刻被鸡吓得鸡飞狗跳的样子。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糟老头子?
    弑师的冲动再一次在他心中涌起,他却只能反复提醒自己:冷静点,你打不过他,冷静点。
    黎青崖又问:那师尊找我什么事?总不会是故意跑过来吓他的吧,如果聂清玄敢说是,他一定和他同归于尽。
    所幸聂清玄没有这样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事?有个人五万字的报告一直不交上来,竟还要为师亲自来讨要。
    报告?黎青崖懵了,火气全数被慌张扑灭。他完全忘了这回事!写倒写了五万字,但不可能把陌织烟和慕容极的故事给聂清玄看吧。
    见黎青崖低着眼久久不说话,聂清玄幽凉问道:没写?
    黎青崖回神:写了!但是还稍微欠缺一点润色,不如师尊先回去,我傍晚之前给师尊送去?
    几个时辰当然不够他补报告的,但够他收拾包袱去明奕泽那里躲到大师兄回来。
    没关系,拿出来为师帮你润色。
    黎青崖忙回绝:不用劳烦师尊了,弟子想给师尊看最好的作品。
    聂清玄脸一拉:去拿。
    黎青崖:哦。
    无路可逃的他,硬着头皮摸下床,在屋里找起了那份并不存在的报告。
    而聂清玄像个土财主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前来献(要)媚(食)的松鼠,时不时催促一声:找到了吗?
    黎青崖觉得自己就像被地主欺负的佃户,敢怒不敢言:弟子再找找。
    聂清玄也不揭穿他,耐心地等着,只看自己这个徒弟能演到什么时候。
    忽然,一本落在黎青崖床脚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微动手指,使了个隔空取物。
    黎青崖表面在找东西,实则一直注意着聂清玄,自然也发现了他这个动作。电光火石间,他想起那书是自己昨晚研究完忘记收起来的同人本。
    惊了!这种东西让聂清玄看见他还要不要活了!
    眼见书就要落到聂清玄手中,情急之下,他一个纵身,扑过去抓住书。借着身体的遮掩他迅速将同人本扔进袖里乾坤,换了一本普通的典籍。
    危机解除,他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发现情况不太对他现在呆的位置好像有点问题。
    手下的触感怎么不太像地板?软中带硬,还是有点烫手,他膝盖压着的黑底银纹布料和他师尊的衣服料子真像啊,哈哈,还有这个银扣子,也和师尊身上的好像个鬼啊!
    他看到的就是聂清玄的扣子!他压着的就是聂清玄的衣角!他手底下就是聂清玄的胸!他现在扑到了聂清玄怀里!
    这一瞬间,黎青崖觉得自己仿佛在光着屁股渡九九雷劫,八十一道天雷轰然而下,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不,或许被劫雷劈死都比面对现在的情况好。
    坐着的聂清玄纹丝未动,垂下深沉的眸子盯着他:徒儿这是在投怀送抱?
    黎青崖强装镇定回道:脚滑,没站稳。
    说完打算赶紧爬起来,但心慌腿软的他一脚踩空,又跌回了聂清玄身上,这次贴得更紧了,手在寻找借力物的时候还不小心将聂清玄严丝合缝的衣襟扯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瞬间,黎青崖脑袋死机、浑身僵硬。顶着聂清玄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无力地辩解:脚滑。
    这次是真的!
    第8章
    在聂清玄冰凉注视中,黎青崖怯怯地伸出爪子,帮他合拢了衣襟,怕衣服贴得不够紧,还使劲儿压了压。
    然后他朝后蠕动了一段距离,确保就算再度跌到也不会跌进聂清玄怀中后,才麻溜地爬了起来。
    为防聂清玄计较方才的事或者对书册的变化起疑,他迅速转移话题:师尊,报告找不到了,可能丢了。
    聂清玄款款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那你写一个字,为师帮你找。
    寻踪溯源并非很高深的法术,但要凭字迹这样模糊宽泛的线索寻找,则需要非常强大的神识以及术法操控能力,这两样聂清玄都不缺。
    所有的借口都被堵死,黎青崖没辙了,只能硬着头皮认错:其实,报告没写!弟子不该蒙骗师尊,弟子知错,甘愿受罚。
    聂清玄早知如此,但他还是很久没有说话,盯着黎青崖,等他的忐忑不安到了最高点才缓缓开口:那你说要怎么罚?
    黎青崖飞速保证:我会把报告补上的。
    聂清玄幽幽指正:做完没完成的事情,不叫罚。
    黎青崖不安地询问:那那师父说怎么处置。
    聂清玄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为师听说你在传法堂给弟子开德育课,讲的还有模有样的,既然你这么会管人,不如去戒律堂当执刑令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执刑令三个字若喀嚓一道惊雷劈到黎青崖头上,将他打得神志不清。原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咽了一口口水,绞尽脑汁找借口回绝:弟子实力微薄,怕是干不了这个。
    聂清玄回道:实力不够,我可以给你找几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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