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琳琅显然也是个人物,公子言或许也是经过了一番选择之后决定忍辱负重报仇,但在人心的拿捏上,万俟琳琅更胜一筹。
    所以种种迹象来看,谢骨更倾向于认为万俟琳琅才是真正的主角。
    不过如果以此出发,后面的剧情恐怕都不能完全信了。
    毕竟在系统先前给的剧情里,万俟琳琅之后死在了原反派手中,最后公子言才是登上帝位的人,可依万俟琳琅的聪慧和武功,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爱上公子言,更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反派杀掉,很有可能系统已经把真实的情况隐藏了起来。
    所以现在万俟琳琅不能杀,而公子言也还可以先留着,毕竟这两人已经被谢骨放在了贵妃位置上,只要稍加挑拨,不难引起互相的猜忌即使万俟琳琅是个聪明的,但公子言蠢啊!
    想清楚了这一点,谢骨心里也很快就有了计划。
    第二天一早,谢骨神清气爽从关雎殿里走了出来,精神百倍地上了朝,相反则是万俟琳琅脸上多了两个深深的黑眼圈,谢骨一走就倒在了床上开始昏睡,起来以后更是腿软得难以走路,还浑身酸疼。
    得了消息的后妃们咬牙切齿,公子言思绪万千,大臣们满心欢喜这明显是战况激烈啊!
    虽然事实只是万俟琳琅给谢骨捏了一晚上脚,跪了半个时辰膝盖发软,还被穿肠毒的疼痛折磨了一圈而已。
    不过万俟琳琅到底是个姑娘家,虽然比起面子更在意生命,但能在乎面子的时候她还是要在乎一下的这种给仇人捏了一晚上脚还被威胁的事实在太掉份了。
    谢骨自然也不会解释,他还需要万俟琳琅和公子言互相误会牵制呢。
    第三日谢骨就下了圣旨正式册封万俟琳琅为贵妃,又翻了好几次万俟琳琅的牌子,却一次都没去见过公子言,虽然翻了牌子后唯一发生的事就是谢骨让万俟琳琅给他捏脚,但别人不知道啊!
    所有人都只知道公子言失了宠,反倒是这位万俟贵妃说不定很快就要有喜了。
    又几日后诸国使臣离开,谢骨果然办了一个无比盛大的送别宴,大臣们哭着交了份子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上折子规劝陛下少搞点这种娱乐活动。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送别宴,原本以为已经泯然众人的公子言,又一次穿着那雪青色华服出现在了帝王身后。
    当然万俟贵妃也是跟着的。
    不过这就让已经暗暗思索着站队的大臣很崩溃了陛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谢骨当然不在意大臣们的崩溃,他要的就是所有人的捉摸不清,尤其是公子言和万俟琳琅这两人,自然是怎么乱怎么来。
    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怎么赚钱。
    一个月前他把宫人们遣散,秘密分批送往不同的地方接手盘下的生意,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培训完毕正式上岗了。
    其实宫人们的训练没什么难的,他们在宫中兢兢业业多年,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即使是直性子不懂玩心计的,那总该有一技之长傍身,不然根本不可能立足,所以专业技能这些宫人都有,只要再了解一下相关知识,要经营一个铺子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现在谢骨是皇帝,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能把握政策的风向!
    从前那些朝代的皇帝的私库的钱大多就是售卖出租土地,以及祖上赐下来的东西流传来的,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经营手腕,但人家为什么有钱?不就是因为是皇帝才能这么公开捞钱?实在不行了还能调国库里的。
    不过谢骨已经看了南罗的国库,也是穷得响叮当,所以方法二是没可能了,但方法一却是能利用的。
    现在谢骨表面上还是在经营那些土地田庄,也抽调了一部分宫人去帮忙,不过这个主要是为了摆平明面上的账目,实际上这一批暗中收购的铺子才是他要经营的主要目标,而相关政策的下达根本不可能越过谢骨自己,从这里面想捞点油水还不简单?
    如果速度快的话,或许入了秋就能有所效果了。
    另外还有那日诸国使者来朝时送的礼物之一水银镜,这倒是让谢骨也很感兴趣,毕竟这东西的技术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掌握,现在各国主要用的都是铜镜,所以这个东西应该不是本土的。
    那么水银镜又到底从哪里来呢?
    谢骨现在所知的是这水银镜是一批稀罕的异域宝物,出处已不可寻,所以他也只能大概怀疑是这世界极有可能类似现实,有着别的大陆,所以现在又命人去寻找善水的船家打听,同时开始研究造船的技术,毕竟赚别人的钱可比赚自己的钱要爽得多。
    而且如果真的有别的大陆,那他们的技术或许也可以学习一二,更甚者谢骨还可以用财富去换取兵力他对于打仗并不精通,以原反派之将才都没能赢过公子言他们,谢骨也不求在兵法上多高明,但他可以用人海和钱海战术淹死对方。
    转眼天气将近入秋,各国使者都已经返程,而谢骨也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借口天气依然炎热,去了国都城郊的一处庄园避暑,国事已经分给了大臣处理反正他来了之后就重新整顿了奏折机制,那些写废话的全被臭骂后罚了钱,大臣们看着日益瘪下去的钱包欲哭无泪,只能按下了写废话的心思,乖乖操持起了政事。
    虽然谢骨去庄园避暑也就是个借口,他实际上根本就没待在过庄园,而是用这几天的时间逛遍了京城,好好视察了一番麾下的产业。
    不过还真让他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
    第85章 封建时期暴君皇帝(9)
    现在正是八月初, 立秋是早就过了,但天气依然热得不行,估计还差几场大雨的冲刷才会凉快下来。
    而此时谢骨正坐在京城城西的一间酒楼内, 专门选了靠窗的一间包厢,对面坐着的是换了一身常服的暗一。
    暗一是暗卫,所以并不怎么常在人前露面, 此时这般光明正大坐着, 表情十分扭捏:陛主上, 属下这样, 实在是有失礼仪。
    谢骨此时一身贵公子的打扮,用炭笔修饰了眉形和脸型, 加上一身骚包的粉紫色衣裳,以及手上一把写着风流倜傥四个大字的折扇,任谁一眼看过去也只会觉得是个浪荡公子哥儿的。
    此刻他把手上的折扇一晃一晃, 语气淡淡:实在不想坐在这里的话,你可以脱了衣服下去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定比现在更符合礼仪。
    暗一虎躯一震,想问谢骨是不是逗他的, 却见谢骨手上折扇遮住自己半边脸,只剩下微挑的眼尾和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顺便还能赚点儿钱,不错。
    想起这几个月以来陛下总是打自己的主意,从脸到身手全方位地考虑到了赚钱的可行性,暗一终于意识到了一点陛下是认真的。
    所以他立刻正襟危坐:不不不,属下觉得现在就非常符合礼仪规制, 不能再符合了。
    谢骨乜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了窗外。
    这间酒楼也是谢骨现在旗下的产业之一,另外这条街上大大小小还有五间铺子也是谢骨所有,而现在他们坐在三楼的窗边,视线上正好能把那几间铺子收入眼底,甚至还能观察一下人流量。
    所以谢骨就坐在这儿,一边看账本,一边喝茶看风景。
    托原身的武功底子很好,所以谢骨现在也是耳聪目明,即使坐在三楼,也能很清楚地看见下面的人,凝神细听之下小贩们的叫卖声或是人们彼此的交谈声也都能收入耳中,非常清晰。
    大概是因为天干物燥,若是在房间内有冰块镇暑还好,但在大街上走着,火辣辣太阳晒下来,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心浮气躁,谢骨看了一会儿账本,就听见楼下起了争执的声音。
    老头,滚开!
    吁!
    你不长眼睛的?!不是让你滚开了吗?
    男人的辱骂一声大过一声,听起来格外吓人。
    这倒似乎并不同于一般的争执,因为除了这男人的骂声以外,还有着马儿的嘶鸣、人群的喧哗、推搡摩擦的声音也掺在其中,好像闹得格外厉害。
    暗一本来就无所事事,听见下面的声音立刻凑了过去,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主上,下面好像闹得不小啊,你要不要来看看?
    谢骨本身对这种吵架倒不是很感兴趣,但考虑到这条街上好几家铺子是他的,万一闹事的就在他哪家店面门口的话,根据寻常古人的迷信程度,一旦闹大,那恐怕他那铺子的风水就坏了。
    风水坏了不打紧,要紧的是生意会坏。
    所以他也还是放下了账本,把脑袋凑到窗口瞧了瞧。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衣饰华丽的公子哥儿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怒容,而他对面是一个佝偻老者,看起来站都站不稳了,这两人旁边又围了一圈人,似乎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并不是在他的铺子门口。
    但谢骨并没有立刻收回视线。
    那公子哥儿突然瞪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怒喝一声:看什么看!不知道我是谁吗?!
    周围人群立刻四散开来,但眼睛却隐隐约约在往这公子哥儿身上瞟,窃窃私语着,其实根本就没真正挪开目光。
    那公子哥儿又把手中长鞭在地上狠狠一抽!指着那老者鼻子就开骂:老头儿你知道我这马儿有多珍贵吗!十个你也及不上它的价值!刚刚让你躲你不躲,要是让我的马受了惊可怎么办!
    那老者看了眼这马,慢吞吞道:是阿尔罕马?
    公子哥儿冷笑一声:知道是阿尔罕马你还敢这样?!
    他猛地又是一挥鞭子:知道吗!我爹叫耿汶山!
    老者躲避不及,猝不及防挨了一鞭子,当即喊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接着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而此时那公子哥儿刚刚才又挥下了一鞭子:怎么不动了?老东西装死啊!
    可鞭子抽在那老人身上,老人却没有动弹一下。
    这时不远处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杀人啦!当朝礼部尚书的公子杀人啦!
    公子哥儿慌得立刻丢开了鞭子,强自怒吼道:血口喷人!我没有杀人!我就是抽了这老东西两鞭子而已!怎么会死人呢?!
    他驾马走近了两步,似乎想要再查看下这老人的情况,但看见老人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的模样,登时骇得倒吸一口凉气,尖叫一声,一拍马屁股,掉转了马头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眼见着那公子哥儿消失在了街上,剩下的人才纷纷围了过去察看那老者的情况,唏嘘不已。
    真死了。
    那尚书公子真不是人!当街行凶还否认!
    叫什么尚书公子!耿阳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纨绔!仗着有个尚书亲爹就无法无天了!
    只是可怜了老人家
    这里闹这么大,官府的人还没来?
    最开始也就是口舌争执而已,怎么可能惊动官府呢?不过我刚刚看见有人往衙门方向去了,说不定马上就来人了。
    这时一道悲呼响起:爹!
    一布衣男子匆匆撞进人群,看见这死去的老者时立刻扑倒在了尸体上,嚎哭道:爹!您这是怎么了?儿子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是谁!是谁杀了我爹!
    一见这男子哭嚎的模样,周围人群更是唏嘘,有好心人小声提醒道:这位兄弟,节哀吧,都是那礼部尚书的公子太不是东西了!不过这官府的人环环勾结,你们的冤屈怕是难以伸张了。
    布衣男子擦了一把泪,哽咽着道: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爹讨一个公道!
    此时衙门的人也终于姗姗来迟:让让!让让!官府办事,不要阻碍!
    人群炸得好像煮开的一锅粥。
    谢骨也终于收回了视线。
    暗一也没再继续看下去,只是低声道:主上,此事如何处理?
    谢骨撑着下巴把账本又翻了一页,嗤笑一声:倒是有意思得紧。
    这老者死得有意思,那公子哥儿跑得有意思,最后这个儿子出来哭得,也怪有意思的。
    暗一作为皇帝的首席贴身暗卫,武功自然是没的说,那老者死得蹊跷他当然也是看出来了的,只是谢骨说的有意思他并不太明白,疑惑问道:那老人明显不是耿阳杀的,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属下很确定,耿阳挥第一鞭的时候老人只是受了伤,怎么第二鞭还没挥下去的时候,就突然死了?
    耿阳就是那公子哥儿的名字,是礼部尚书耿汶山的独子,在整个南罗国的纨绔界都是榜上有名的,暗一自然也是认识的。
    谢骨随意道:可能是心疾发作吧,谁知道呢?
    反正耿阳是逃不了杀人的罪名了。
    不过之后那些百姓的私语,还有这突然冲出来的这个儿子说的话才叫有意思啊。
    谢骨想了想,问了句暗一:现在朝廷腐败情况怎么样?
    暗一立刻低头道:这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好说?谢骨反问了一句,直说吧,恕你无罪,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暗一犹疑道:这其实不是属下的了解范围,但仅凭收到的一些风声来看,应该不轻。毕竟陛下主上之前并未刻意整顿过。
    这算是温柔的说法了,真要实话实说,那就是现在朝廷上的腐败不少都是原反派纵容的。
    毕竟暴君嗜杀又好享受,只要找准了点讨他欢心,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所以这种风气确实很盛,只要不越线就行要不谢骨是怎么收那么多份子钱的?
    谢骨点点头,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行,吩咐下去,派一队擅追踪的暗卫,跟着那死者的儿子,必要的时候保障一下对方的生命安全,每日向我汇报行踪。
    暗一应了一声,随即就出了包间调人去了。
    谢骨看了一眼窗外火辣辣的太阳,叹了口气,心道每次天热的时候,就有人该凉了。
    八月底,非常平静又闷热的一天。
    唉,这什么鬼天气,越来越热了。有穿着朝服的大臣一边擦汗一边道。
    没办法啊,另一位大臣和他并肩而行,这么闷,估计快要下雨了,等一场秋雨下来,这天就凉快咯。
    估计今日上朝也没什么事,走个过场便罢了,擦汗大臣又道,我可想赶紧回府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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