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它,也是从祖辈那里得知有大妖的存在的。
    段道长神色焦虑,忍不住追问:你们说的大妖是什么?
    肖司明:是当时的妖族头领,大妖力量强大,于千年前被封印,从当时留下来的古籍中应该能找到相应记载。
    说罢,那又问那头蛟龙:你还知道什么?
    蛟龙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在警惕肖司明的身份,良久,它才叹道:没错,我的祖辈告诉我,大妖被封印时有部分力量分离了出来,试图金蝉脱壳,却被一位仙人重创,最后躲藏了起来。如今封印即将失效,他的手下应该正在人间替他寻找这部分力量。
    肖司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卫瑄喃喃着说道:那要是给他们找着了
    蛟龙:一千年前的妖王就会重返人间。
    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蛟龙透露出来的信息叫道长们十分震撼,这天下,居然存在过这么强大的妖?
    如果此番真是大妖出世,妖族的王想要为祸人间,光凭他们道门的力量,能挡得住这只妖王的一击吗?
    蛟龙仰头看了看天,乌云并未散去,云层之中,有轰隆作响的雷声在滚动。
    看样子没了肖司明的压制,雷劫又开始跃跃欲试。
    蛟龙一甩尾巴,对着地上的人类留下一句好自为之,最后再看了一眼阮阳,心中犹有希冀。
    只要阮阳一开口,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人带回龙窝,管他是什么身份。
    然而阮阳并未注意到它的暗示,甚至根本没朝这边看一眼,而是伸手摸了摸肖司明紧锁的眉头,神情专注得像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跟肖司明两个人一样。
    蛟龙:嗷嗷嗷!!
    我恨!!
    它愤怒地摆弄首尾,朝着天空中的乌云腾飞而去。
    而在蛟龙起飞的那一刹那,雷劫像是被重新唤醒,雷声顿时扩大了好几倍,威力巨大的雷电接二连三地朝蛟龙劈下来。
    这一次蛟龙没有再躲避,而是任由雷电径直劈中自己,天空金光大作,那光无比炫目,甚至照得广场上的人睁不开眼。
    广场上、甚至于几公里范围内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某小区,一个小男孩趴在阳台上,表情怔怔地看着天边,激动地叫道:妈妈!天上有龙在飞!
    客厅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什么龙?下这么大雨你赶紧进来,衣服都湿了。
    小男孩瘪了瘪嘴,倔强道:真的有龙,你来看看嘛!
    女人敷衍着说:嗯嗯知道了,快进来,回头感冒有你好受的。
    同时又对客厅里另一个男人抱怨道:都怪你平时给他看那么多动画片。
    男人呵呵笑道:给孩子培养点想象力嘛,好处多多啊,再说龙是咱们民族图腾嘛。
    娄道长和段道长始终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望着天上的云层,哪怕这动作持续久了,脖子僵硬酸痛,他们面上的神情依旧庄严肃穆,眼睛也不眨一下,不愿意错过一头龙诞生的瞬间。
    在数道摄人的雷电劈完之后,轰隆的雷声渐渐停了下来。
    众人屏住了呼吸,看那乌云渐渐散去,紧接着,从半空中,传来了一声响彻天际的龙鸣。
    古书上有记载,蛟化龙成功,龙吟或威风凛凛,或气势滂沱,总之极具王者风范,带着山川都恨不得为之臣服的气势。
    而这声龙吟不知为何,和古书上记载的,都,都不太像
    青金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化成了一头叫人望而生畏的苍龙,然而它的龙生第一声龙鸣,就饱含了凄凉与苦楚嗷呜
    随着它这一声龙鸣,雨势比先前蛟龙渡劫那会儿来得更加凶猛,跟泄了洪似的,哗啦啦往下降,像极了某头龙的泪水。
    众人:
    这头失恋公龙的忧伤是闹哪样啊!!
    *****
    巨龙飞入云层,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天边。
    龙是飞走了,之后的收尾工作,便落到了段道长他们身上。
    莫宇和卫瑄被肖司明安排去帮段道长打下手,段道长给镇守在附近的来自本省道协的其他道长们打了个电话,叫他们通知有关部门,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网上的舆论该控的控一下,该删的照片删一下,顺便再派些人手过来帮忙。
    至于这头苍龙提到的大妖以及那股所谓躲藏在人间的力量,这件事刻不容缓,他已经通知了一些资历老道的前辈。
    挂了电话,段道长又对着黑无常小心翼翼地提道:大人,您之前说希望我们本省道协在观内供奉阴神的事还需要知会一下其他道长,毕竟各个观的规矩不同,不过如果您能亲自出面,应该会好办很多。
    黑无常明白他的意思,事关冥界的未来发展,他当即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点头表示理解:那么我留下来见见各位道长。
    说罢,他还扭头看了眼阮阳,眼神那就一个幽怨复杂。
    娄道长见状,又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的脑补,忍不住也跟着频频看向阮阳,目光中带着探究和一丝敬佩。
    能让这么多人甚至于龙为他痴迷,阮道友真乃神人也。
    阮阳:?
    他被这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得一头雾水,正想问娄道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就被肖司明拉住了手。
    结果一回头,肖先生目光沉沉的,叫人心中一惊。
    阮阳:怎么啦?
    冰凉又纤长的手指灵活地钻入指间的缝隙,肖司明微微附身,温热的呼吸打在阮阳耳朵上。
    他眯了眯眼睛,神情有些莫测,语气却又十分笃定:既然想起来了,有些账是不是该算算?
    *****
    阮阳还在想自己是怎么被肖司明看穿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坐上了回别墅的车。
    他心里想着肖司明那句话,上了车就坐到了后座一角,和肖司明之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肖司明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阮阳默默缩了缩脖子。
    别墅里安安静静的,老皇帝不在厨房,八成又约会去了。
    刚一进门,阮阳就被肖司明圈进怀里,对方弯腰低头,用自己的唇覆住他的,两人先交换了一个唇齿交缠的吻。
    阮阳顺从地抬着头迎合他,眯起了眼睛,两条手臂也跟着攀附上去。
    肖司明一手环着阮阳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将人抱上了楼梯。
    外套在走廊上就被剥掉了,还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阮阳伸手推了推肖司明的胸膛,被亲得哼哼两声:衣服
    肖司明百忙之中,抽空扫了一眼地上早就损坏了的外套,牙齿继续抵着阮阳的唇瓣轻轻碾磨:坏了,不要了。
    不行。阮阳的态度却一下子强硬起来,眼睛瞪得像是气鼓鼓的兔子,连亲都不给亲了,撑着胳膊就要下来捡衣服。
    林老板给他的支票还在兜里呢。
    然而下一秒他又被肖司明亲得缩进他怀里,肖司明知道他耳朵敏感,细碎的吻便一点点落在他的耳朵上,逼得他两只耳朵充血泛红,一路红到了锁骨以下。
    肖司明声音低哑,眼神深邃得像两汪幽潭,有几分诱哄的味道:那就等会儿再捡。
    阮阳被亲得昏昏沉沉,手脚都有些发软,于是无暇再顾及其他,只知道要牢牢抓住肖司明的衣角,才不会让自己摔下去。
    两人一边你来我往地亲吻,一边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阮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进的是肖先生的房间。
    肖司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扣住了他的手,跟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衔住他的唇瓣厮磨的时候,像是要从他这里汲取什么。
    阮阳腿脚发软,腰上的力道一紧,两人一齐向后倒去。
    身下的被子十分松软,软得像是能叫人陷进去。
    阮阳蓬松的卷发散在被子上,上身被身下黑色的布料一衬托,显得过分苍白又脆弱,像一朵黑暗里开出的花,散发着莹莹的光亮。
    肖司明一只手撑着床,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描绘着阮阳的眉眼。
    (用脖子上方的嘴打啵锁个毛线)
    肖先生阮阳低低地唤了一句,他用胳膊环着肖司明的脖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逐渐加重的呼吸。
    心脏也在怦怦直跳,声音大得阮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总觉得肖司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肖司明目光幽深,忽然问出一句:你之前一共谈过几个男朋友?
    阮阳:?
    他没想到肖司明会突然问这么一句,眼神有些懵懵然。
    肖司明啧了一声,屈着手指在阮阳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算账呢,老实交待。
    就一个,阮阳竖起一根手指,担心肖司明再吃醋,于是乖乖保证道:没有了,真的。
    肖司明紧接着又问:和那一个进展到哪一步了?
    阮阳:??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肖司明,光线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听声音,肖司明语气还挺认真的。
    原来肖先生一直计较着这件事吗?
    可是他的前男友如何,具体的肖先生不都了如指掌么。
    搁平常,阮阳一眼就能识破肖司明是在逗弄他,但眼下他考虑不了那么多,心里还有些忐忑。
    没有,他跟别人连牵手都是没有过的。
    他想回答,然而刚一张嘴,就被肖司明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嘴角。
    你们这样亲过吗?
    阮阳摇了摇头,也仰头学肖司明的样子亲了亲他:没有。
    肖司明俯身含住了他的下唇,舌尖在他嘴角轻轻舔舐,然后含着他的唇重重吮吸。
    两人早就亲出习惯来了,阮阳下意识伸手虚虚地环住肖司明的腰,伸出舌头跟他贴了贴,正要收回去的时候,又被对方亲昵地裹住。
    阮阳脸上升腾起热意,闷哼了一声,却全无反抗的意思。
    许久之后,阮阳乖乖收回舌头,感觉自己舌尖那块都有些发麻。
    肖司明的呼吸像一团火,扫到哪里,他那块皮肤就发起烫来。
    肖司明的膝盖也强势地顶了进来,抵着他的鼠蹊部,轻一下重一下地揉蹭。
    阮阳听见他在耳边声音低沉地问:这样呢?
    背上像是有微弱的电流经过,阮阳浑身都热得厉害,红着脸,一个劲地摇头。
    滚烫的吻从下巴渐渐落到脖子上,肖司明轻轻咬了他一口,手掌从裤腰探进去,正好包裹住衣服布料下弧线良好的两小瓣儿,语气听起来前所未有的强势与温柔,带着几分笑意:那我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阮阳眼中波光闪烁,他轻喘着,搭在肖司明腰上的手手指骤然收紧,指尖泛白,声音也越发甜腻,软糯得就像一团夹不起来的糯米团子。
    肖司明的眼神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吞吃入腹。
    从他存在的那刻起,便想着去吞噬。
    每时每刻他都在饥肠辘辘,可无论吞食了多少野鬼精怪,心中总是欲壑难平。
    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是混沌,无休无止的吞噬就是他的本能。
    但是此刻,床上的黑雾紧紧包裹着两人的身体,肖司明亲了亲阮阳汗湿的额头,哄小孩儿似的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放松,我在这里别怕。
    他想,也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最渴求的全都在这儿。
    *拉灯灯*
    H市这场悲伤的大雨一连下了两天两夜,许多市民表示自己的出行计划被打乱,肖司明却觉得这场雨甚合心意。
    没有讨厌的龙,莫宇回了冥界,黑无常受了打击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因此他打着下雨天不宜出门的借口,和阮阳在别墅里宅了两天,浑身散发着谈恋爱的清香。
    阮阳吃饱喝足,头枕在肖司明大腿上看电视,被肖司明俯身亲了亲。
    眼看这吻开始向下游走,气氛越来越粘稠暧昧,阮阳凭借自己仅存的理智,从肖司明臂弯里滑了出来。
    想跑?肖司明一把环住他的腰,把人给捞了回来。
    阮阳摸着自己有点鼓胀的肚皮,一个劲儿地摆手,语气软乎乎地示弱:我吃不下了。
    肖司明扫了眼他的腹部,不无遗憾地啧了一声。
    阮阳看着软,抱起来也软,手感非常好,光是圈在怀里不做别的也能让人心生满足。
    他在肖司明怀里窝了会儿,这才想起那张被遗忘的支票,于是蹬蹬蹬跑下楼,再回来时,将支票连同之前攒下用来买房的钱全部一股脑儿塞给肖司明。
    肖司明接过去,被数额惊了一下,他知道这里大概是阮阳这段时间以来攒下的所有积蓄了:这么多都给我?
    阮阳重重点了点头,语气有点得意:这是聘礼!
    肖司明哭笑不得道:聘礼?
    阮阳从那沓五花八门的支票和存折中翻出一页得方方正正的纸,摊开来给肖司明看:我准备在这里给我们两个买个房。
    恢复记忆那会儿他便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万分失望地发现,冥王真的是给冥界打白工的,不要说工资了,一丁点儿存款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冥王真是个苦差事。
    这些钱是肖司明亲眼看着他一点点攒起来的,当然知道他平时挣钱的努力和不容易,现在听阮阳说这都是为了攒钱买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房子,怔了怔神,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下巴自然地搁在阮阳头上。
    他魇足地叹了口气,阮阳
    阮阳:怎么了?
    肖司明道: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他先是掏出了一把阮阳十分眼熟的钥匙,然后又掏出一团黄色的气体状的东西,以及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
    这是解开你封印的钥匙,还有我问灶王爷要来的厨艺。肖司明笑了笑,大师级别的厨艺,你想做什么菜都可以。
    至于这个,肖司明指了指布袋,语气风轻云淡地说道:里面是一些我过去收集的小玩意儿,还有攒下的一点钱。
    如果让卫瑄在场,知道肖司明管那些神兵利器叫小玩意儿,肯定要怒骂肖司明壕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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