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心里几乎软化成水,试探着抱楚恒,这回他没有反抗,小兔子似的依偎在容臻怀里,容臻低声道:小恒儿,这只是暂时的。但若是你不愿,我也可以想别的办法。
    不必了皇叔,这样是最省事的,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楚恒连忙道,我相信皇叔不会让我等太久。
    这么乖乖巧巧的楚恒,全然信赖着自己,怎么就不能一口吞下呢。
    他已经能想到,将来在床上,小恒儿必定也会跟今日一样乖,任他施为。
    容臻咬了咬牙,恨不能冲进皇陵将先皇拎起来揍一顿。
    他最终还是克制下来,即便不能主动,也不妨碍他换个说辞:小恒儿,你对我来说,重逾性命,不论何种身份,我都愿意一辈子守着你。
    楚恒眼神微动,心中仿佛有个地方塌陷了一般,让他眼眶都有些发热,他揪住容臻的衣襟,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红润的嘴巴动了几次,却依旧说不出来,焦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容臻知道他如今尚未完全开窍,也不逼他,怕他难受,揉了揉他顺滑的头发,柔和道:不必逼迫自己,我一直都在,多久都等得。
    皇叔楚恒手抱着容臻劲瘦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还是没忍住悄悄落了几滴泪。
    容臻轻轻吐了口气,将楚恒完全抱住,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等他与小恒儿大婚之日,必定要送张九筠一个猪头作为媒人礼。
    只是不知道张九筠得知他故意挑拨却反倒促成了小恒儿开窍,会不会气的捶胸顿足。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容臻需得离开了,毕竟两人要装作反目的样子,容臻自然不易耽搁太久,不过走之前又动了某个地方,还顺带占了些便宜不被楚恒察觉,显然是惯犯了。
    佑安已经查到了那两个小宫女的底细,也是跟着楚恒之前一起背朝臣的姻亲关系,佑安一听到她们父亲是谁之后,就立刻想起来,其中一个小宫女的哥哥娶了户部詹事的女儿,而这詹事的夫人,与张九筠夫人的表兄的妻子是亲姐妹。
    所以这俩小宫女与张九筠有关。
    佑安已经安排人将俩小宫女看管起来之后,回了殿前准备禀告楚恒查到的结果,谁料刚一到,殿内便传来了争吵声,佑安吓了一跳,这陛下跟摄政王从来好的跟亲叔侄一般,怎么就忽然吵起来了,难不成摄政王真的意图欺辱陛下?
    他身体紧绷着,只待楚恒喊人便立刻冲进去护驾。
    可下一刻,却等到了容臻失魂落魄走了出来,踉踉跄跄离开了。
    佑安连忙进入殿中,见到楚恒脸还有些红,仿佛仍在盛怒中,他连忙跪地:陛下,您这是跟摄政王吵起来了么?摄政王忠心耿耿,您千万别听信谗言。
    没事,你起来吧。楚恒粗喘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呼吸,朕跟皇叔作戏给他们看呢。佑安,朕问你件事。
    陛下请问。
    朕有一个朋友楚恒说完看到佑安疑惑的目光之后没办法编了,毕竟佑安是打小陪着他的,他有没有朋友,佑安一清二楚,他脸上愈发的红,有些支支吾吾,朕不是听那两个小宫女讨论么,发觉朕好像太过于黏着皇叔,若是外人看来,是不是有些过界了,还有皇叔,也总喜欢抱着朕,朕已经十七了,又不是小孩子,总这么抱来抱去的,是不是不成体统?
    他说完就眼巴巴看着佑安,期待佑安能给他一个答案。
    佑安听着楚恒颠三倒四的叙述,还是明白了意思,这,这陛下是要开窍了啊。
    之前不说还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确实,两人的相处太过亲昵,即便是亲的,也没见跟他们一样这么黏糊的。
    但是佑安也从未喜欢过谁,他挠了挠头:陛下,您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对摄政王动心?
    楚恒脸红的能滴血:你别乱说,朕,朕就是随便问问!
    佑安继续挠头,他别的事很懂,但对于这事却一窍不通,只能瞎出建议:不如奴才找教习嬷嬷过来?
    不必了!楚恒浑身都不自在,视线一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甄珩的书,瞬间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出宫去,给朕把甄珩的书都买过来。
    佑安也觉得不错,上次他出宫跟书肆老板交谈时,得知这甄珩于情爱一事写的极为细腻,说不定便可以从书里找着答案。
    陛下稍后,奴才这就去!
    佑安一溜烟小跑走了之后,楚恒摸了摸甄珩的书,还有些奇怪,这书刚刚朕是放在这里的么?不过楚恒也没往心里去。
    只有出宫已久的容臻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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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宫里人多,各方势力具有,即便先皇清理过几次,但这些人便如同野草一般,层出不穷,后来先皇也没精力再管,只近身伺候的绝对没问题便罢了。这些人皆是受过先皇后恩惠的,如今转而照顾楚恒,处处妥帖。
    容臻离开的落魄样子自然被人看在眼里,随即便开始想方设法往宫外传递消息。
    张九筠收到这消息之后,笑着抚须,总算给他找到机会离间了他们,下一步,便是趁着小皇帝神伤,先让儿子入了他的心再说。
    张灵均也极为兴奋,没了容臻这个阻碍,他想要夺得小皇帝的心,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想起来还有三个主要竞争者,又问道:父亲,那杨远杰、赵飞翎、叶倾该如何处置?
    怕甚,为父自然会帮你。张九筠道,你且去找你娘做几身新衣裳,过不了几天,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张灵均喜上眉梢:多谢父亲,我这就去!
    说完撒欢似的跑了,张九筠叹气,真是生了个债主。他沉吟一番,立刻安排管家去叫些心腹过来,必定要趁着这次机会,将容臻彻底铲除。
    武将那边得知这传言之后,原本是当做笑谈的,也隐约觉得应当是谁要设计要离间两人,还着急呢,他们可指着容臻拉拔武将地位,在商议要不要趁这时机上书给容臻说说好话,叫皇帝不要心生隔阂,也算给容臻卖个人情。
    可谁知没多久,就听说小皇帝跟容臻发了火,直接将人赶出了宫门。
    随后楚恒竟然还下了一道旨意,摄政王言行不端,责其闭门思过三日。
    这,这难道是真的么?
    杨安吉心情略微复杂,毕竟他在得知他儿子还有三个竞争者时是想跟容臻套套近乎,好叫容臻多在小皇帝面前夸夸他儿子,谁料容臻竟然自己就对小皇帝心生不轨。
    也是容臻入朝时间太早,如今刚二十七,便已经是为官十二年,杨安吉一直拿他当平辈来看,谁料这平辈竟然跟他儿子成了情敌,让他颇不适应。
    不过杨安吉身为辅国将军,一等公,靠的不仅是战场立功,还有多年来的谨慎小心,他如今并不敢落井下石,毕竟容臻手里,还握有兵权。
    杨远杰一直极为崇敬容臻,他的事迹皆耳熟能详,恨不能追随容臻行军打仗,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也想抢自己的心上人,杨远杰气的连午膳都没吃,恨不能冲去摄政王府与他理论一番!
    佑安打发宝霖去做这事,毕竟他上次在老板那里露过面,说不定老板还记得他,所以就打发了宝霖穿一身小厮衣服过去。
    宝霖也十分机灵,骑着小马没一会儿便抱回来十几本书,佑安夸了宝霖几句,就跟他一起抱着书送到了楚恒面前。
    楚恒咋舌,这甄珩是长了两个脑子四只手么,竟然短短三年,就写了十几本书,且本本都是精品。
    陛下,奴才特意问过老板,有两本书写的格外细腻,感情变化水到渠成,每一处感情变化都细细写了,奴才给你放在最上面了。宝霖禀道。
    做的不错。楚恒也挺喜欢宝霖的机灵,赏了他一块玉佩后道,你们俩跪安吧,朕看看这些书。
    两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楚恒看向面前散着墨香的书,伸手拿起来一本,翻开,刚打开扉页,便是一副色彩明丽的工笔画。
    烂漫桃花树下,俊雅若仙的蓝衣公子正将一株桃花插在灵秀可爱的白衣小郎君的鬓角,两人含笑望着对方,眼中情意绵绵,令人一见便不自觉嘴角上扬。
    楚恒也是,这画师画工简直称得上出神入化,浓烈甜蜜的情意仿佛可以透出纸张,让楚恒忍不住看了又看。
    在看到右下角的印章时,楚恒才惊讶发现,这画竟然是甄珩自己画的。
    也难怪他能画出来这等感觉,因为他既是着书人,又是画师。
    这等奇才,楚恒越发的想见了,甚至还想当面向他请教一番,如何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对一个人动了心思。
    这幅画先入为主让他知道这是本甜蜜的书,翻看之后果然如此。
    白衣小公子是家里的幺儿,名唤昭昭,自小娇憨可爱,但是身体却不好,蓝衣公子则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的关门弟子霍渊,小公子七岁时突发疾病,药石罔医,家里人急的团团转,最终打听到了医仙谷,跪在山谷外求神医救治。
    神医放他们入谷,为昭昭把了脉,说是这病有救但不易治,需得留在医仙谷至少十年。
    家里人一听,只要能保住命,十年就十年,便托付给了神医。
    医仙谷来求医的太多了,神医事情忙,便叫他天赋奇才的关门弟子来照顾着招招,于是两人便一同学习一起长大,霍渊比昭昭大了五岁,因为一直照顾昭昭的缘故,昭昭对他极为依恋。
    七年后,昭昭跟霍渊越发亲密,而后昭昭发觉,他似乎对霍渊动了心
    故事笔触细腻至极,将昭昭对霍渊的情感,霍渊对昭昭的回应,两人情感转变写的十分详尽,而且楚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昭昭跟霍渊的相处,很多时候都很像自己跟皇叔。
    所以楚恒捧着书看完之后竟然颇有恍然大悟之感,他跟皇叔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回忆着皇叔看他的目光,之前只觉得是慈爱,现在却觉得,是不是也有些情意?
    楚恒蓦地觉得有些脸热,不敢往深了想,凝神看到了最后一回,神医与昭昭家里人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同意了两人的婚事,霍渊如愿娶到了昭昭,洞房之夜,霍渊温柔却强势,将昭昭侍弄的几欲飞到了天上
    这段文字写的香艳极了,只看文字便能感觉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黏.腻,楚恒捂着通红的脸,再次不受控制地带入了自己跟皇叔,上一次看春宫图时候并未觉得如何,但这一次他身体似乎也有了躁动!
    他连忙将书放下,将脸埋进臂弯,却仍然觉得热的厉害,只能大口呼吸,努力平复着躁动的身体。
    这甄珩怎么这么会写,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该不会他自己就是个风流浪荡子吧?若是这样,他可要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正在家中写书的容臻蓦地打了个喷嚏,险些毁坏了这篇文章。
    楚恒胡思乱想着,身体的躁动总算平复了下来,其实他是想自己解决的,毕竟教习嬷嬷那时候都告诉过他,不过楚恒却不大想,一来如今日头还在天边挂着,白日宣淫不合礼数,二来他虽然精通理论,但从来没自己弄过
    不如今晚上试一试?
    呜楚恒再次把自己埋了起来。
    另一本书楚恒没再看了,他如今模模糊糊明白了,他对于皇叔,确实是有好感的。
    若是皇叔也心悦他,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要怎么确定呢?以及该怎么追求皇叔,楚恒又束手无策,这甄珩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写些追求人的手段呢?
    难不成他也要摘一只桃花,别在皇叔鬓间?可是现在桃花已经开败了,倒是牡丹花开的正好。
    想到皇叔的脑袋上顶着一株牡丹,楚恒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百姓们也逐渐听说了容臻与小皇帝吵架的事情,压了容臻胜出的人慌了,原本街头巷尾传容臻心悦小皇帝的事情后,他们觉得容臻这般优秀,必定可以最终夺得陛下欢心,所以一股脑的全都压给了容臻。
    现在一听容臻要出局,百姓们皆捂着肉疼的小心脏,恨不能冲进宫中求陛下别冲动,再给摄政王一个机会。
    也有些想去摄政王府递小纸条的,想叫容臻不要轻言放弃,他背后可有无数百姓支持着呢。
    闺中女子们在得知摄政王心悦当今后,俱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喜欢哪个小娘子就好,而且听闻陛下容貌秀雅,灵姿毓秀,又有这般尊贵的地位,配摄政王刚刚好,现在摄政王却受挫在府中思过,令她们也十分焦急。
    可是那毕竟是皇帝,他们私下里议论几句还好,总不能真的当面进言。
    夜里,容臻拎一壶酒,翻身上了屋顶,对着月色自饮,似是借月明志,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喊:摄政王,别放弃!
    那声音划破夜空,极具穿透力,令周围住户俱都打开了窗户来看。
    容臻刚喝了一口酒,险些给呛出来,捂着脸闷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支持者,准备将这事情以后讲给小恒儿来听。
    白日里书肆传过来信息,说是有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来买走了甄珩所有的书,这里面有本书,是容臻特意写给楚恒来看的,料想他如今已懂得了一些吧,可惜如今他们还在吵架,许多视线盯着,否则他真想进宫去看看小恒儿的反应。
    也不是不想夜里潜入宫中,但依照楚恒的性格,必定会受惊,容臻将他放在了心尖儿上,哪舍得吓唬他。罢了,总归还有机会,毕竟小恒儿可不懂的如何追求人,还是得他来。
    夜色里,大家看不清容臻的表情,见他捂着脸,以为他黯然神伤在落泪,焦急的不行,只可惜他们人微言轻,只能精神上与摄政王同在。
    摄政王夜里借酒消愁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支持摄政王的百姓俱都捏了把汗,生怕摄政王给放弃了。
    次日便是大朝日,楚恒到了文华殿,见到容臻的座位上空着,眼神落寞了一下,不过幸好戴了冕旒,挡住了他的表情。
    他板着脸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张九筠出列道:陛下,今年大旱,臣请求陛下出宫祈雨。
    帝王求雨这事自古有之,楚恒习惯性想找容臻问意见,可是今日容臻不在,因而只能应下来:此举为民,朕从之。此事着礼部与钦天监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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