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夜被她这句话弄得双颊通红,又揪了揪她的耳朵,冷冷蹦出一句:该!
    楚忱只黏腻地凑过去索吻。
    顾老师亲亲就不疼了,我就会忘记的。
    顾良夜本来没想搭理这个不知餍足的坏女人,然而听她这样说,仍然还是心软了,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又因心有余悸而没有深入,只是一触即分。
    但这样,楚忱也已满足了,桃花眼中透露出一股愉悦来,她利落地起身,又打算去卧室收拾。
    被顾良夜叫住了。
    你要是......疼的话,就先休息吧。
    楚忱眨眨眼:不疼了的呀。
    她暧昧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在刚刚被女人吻过的地方舔了舔,娇气地道:吃到糖了的嘛。
    顾良夜骚不过她,只能放她去卧室。
    这会儿,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糟了,没有避孕。
    她的药箱里,是不可能有避孕药的,而以这次胡来的程度看......真的很容易怀上吧?
    顾良夜坐不住了,起身找了围巾把脖颈裹得严严实实,跟楚忱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你呆在这里别出去,免得遇见他们。
    楚忱拎着被套关心地看过来:你正需要休息,最好别出门了吧。
    顾良夜抿了抿唇,提醒她:咱们没有避孕。
    楚忱笑容一僵,不安地揪紧了被套。是的,她们没有避孕。可是......其实她是故意的,故意没做任何的安全措施,私心里,她是希望姐姐能怀上的。
    五年了,过去那无数个在无望的等待中消磨掉的日子里,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她和姐姐有个孩子就好了,要是有个孩子,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要是有个孩子,是不是她就不会那样孤独?
    那些想法折磨着她,令她生出了阴暗的念头,她是极想姐姐能够怀孕的。
    她好想和姐姐有一个孩子。
    我去买药。
    顾良夜交代一句,正欲出门,手却被楚忱拉住了,女人弱弱地问她:你害怕怀孕吗?
    顾良夜看着她眼睛里的小心翼翼,一时有点不想说出真话,然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还没做好要小孩的准备。
    楚忱拉着她手的力气松了一些,顾良夜反握住楚忱的手,犹豫着解释道:我......我身体不好,有家族性的遗传病,我所生的小孩也有几率会患上和我一样的病,所以......我不想要孩子。
    楚忱的眼眶忽然红了。
    她本应该明白的,因为她也知道姐姐的病是家族性的遗传病,然而她一直不太愿意去深想。她们恋爱的时候那样早,还远没有到会为孩子的事情操心的年纪,那时的她也从未想过孩子的事情,姐姐也从没跟她说过关于孩子的规划,现在她知道了,姐姐是不愿意要小孩的。
    顾良夜见她脸色很难看,以为她接受不了,世界一瞬间有种崩塌的感觉,她松开楚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门把,万分艰难地道: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这件事......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冷却一下。要是你之后想分手,我也
    她话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楚忱慌张地捂着她,不住地摇头:不分手、也不冷却,你就算一直不要小孩都好,只要你不跟我分手。
    她浑身都在发颤,眼泪连成串掉下来:不分手!
    顾良夜没料到她会这样,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然后她便被楚忱用力抱住了,女人着急地说:你还没跟我结婚、我还在攒老婆本,我会很疼你的,不管有没有小孩都会!我也可以不要小孩但我不能不要你,你、你不能不要我。
    她抱着顾良夜,明明是把人按在怀里的强势姿势,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漂亮脸蛋上全是泪痕,仿佛被人欺负的狠了,浑身上下都泛着委屈。
    她在意自己、不想分手,即便得知她病的事情也不愿分手。
    顾良夜心里最后一点关于这段感情的担忧消失了,她用力点点头:不会不要你的,只要你不后悔。
    也不能再说分手。
    好,不说。顾良夜不住抚摸楚忱的背,想给她一点安慰,女人却仍然哭的止不住,顾良夜只能一遍一遍跟她说:不会分手的。
    楚忱很久才平复下来。
    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然而神情又很凶狠: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顾良夜耐心地一次次保证:记得、记得,一定记得。
    楚忱这才放心,只是还忍不住地抽噎,抽抽噎噎的,还坚持给姐姐重新整理围巾和衣服:我下次会好好避孕的,吃药......对身体不好。
    顾良夜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
    还有啊,你记得买一点涂那里的药,就是......那种。我早上本来想给你那里上药的,但是手边没有药。
    楚忱絮絮叨叨地在她耳边叮嘱,话语里的意思却叫人想把她的嘴巴封上。
    顾良夜无奈了,这个人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呢?
    果然是妖精变作的吧。
    知道了,你......别说了。
    顾良夜摸摸她的耳朵,又亲她一口,安慰这个刚刚被吓到的人,直到楚忱不再抽噎,才放心地出门。
    走路时,那里的感觉确实很明显,是需要药的。楚忱没说错什么,但就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第79章 记忆复苏
    顾良夜从药店走出来,迎面走来一个戴口罩的女人, 对方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吴满珍。
    顾良夜倒是认出来了, 冷淡地点了点头。
    若是放在以前, 吴满珍只会觉得她太清高, 现在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吴满珍注意到她手上的袋子, 关心地问了一句:顾老师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顾良夜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她是清隽秀丽的长相, 不笑不言语的时候,就显得十分的清冷, 今天温度不是很低, 然而她像是怕冷,围着一条很厚的灰色围巾, 只露出一个尖俏的下巴,就连下颌弧线也是冷淡的。
    有点着凉。
    顾良夜礼貌性地笑了下。她旁边是一面矮墙, 上边布满了小孩子的涂鸦,墙角下零星窝着几簇可怜的枯草,然而这些若是给她做背景,也生出一些秀雅来。
    吴满珍有些失神地想,为什么之前没发现这个人生的这般好看呢?
    怎么不找医生看一看?剧组的唐医生医术很好的, 我这儿有她的电话,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她?
    吴满珍显得十分担忧,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着凉, 她也拿出了十二分的关心来。顾良夜最近经常收获这类的善意, 闻言只是轻笑:我买好药了,这样的小病用不着麻烦医生。
    她镇定自若地朝吴满珍扬了扬手上的袋子,不待她看清楚里边装的是什么便离开了。
    吴满珍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谈话机会只持续了一瞬,她看着女人修长冷漠的背影,眼里生出一些错失金大腿的不甘来。
    如果当初眼力劲能好一些......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吴满珍看了几秒,原本也要离开,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拐进了顾良夜刚刚光顾过的那间药店。
    没记错的话,唐医生说顾老师前不久才着凉过一次,那次应该开有药,时间这么短,顾老师如果又着凉,那应该还有药才是,即使没有,也该找唐医生复查吧?
    怎么会自己出来买药?而且这样的人,应当是习惯了别人的照顾,也会舍近求远吗?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吴满珍叩击了下柜台的玻璃,问了问老板:请问刚才那个女人,她是买的什么药?就是高高瘦瘦、戴一条灰色毛巾的很漂亮的那个女人。
    老板奇怪地看她一眼,反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吴满珍名气也不小,如果不是看顾良夜出门了她也不会随便在外边乱走,即使出来,也是全副武装的,这样的装束在明星堆里很平常,但在普通人眼里就有些奇怪了。而且她一开口又是问人**,老板显然把她当做坏人,摆摆手让她别问了,吴满珍识趣地掏出几张红票,放在了柜台上:老板,麻烦你再想想。
    老板狐疑地看她一眼,又心动地看了眼钞票,最后拿过去,说了几个名词。
    吴满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紧急避孕药和消肿伤药?
    她被这消息砸的半天回不过神,直到回到酒店,也是飘着的。
    是哪个小妖精动作这么快?不过没记错的话,顾老师是个Omega吧?她买避孕药,所以是个Alpha吗?哪个Alpha这么厉害,竟然不声不响地拿下了顾老师,而且还直接到了这一步?
    吴满珍坐在沙发里,神情一时震惊一时嫉妒,最后,脸上却泛起一些潮红来,整个人兴奋得有些不正常。
    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顾良夜回了房,先是吃了药,而后进了卧室,楚忱像个尾巴一样跟进来,被她赶出去了。生疏地给自己上好药,她抓着药膏出来,把药给了楚忱:你那不是也疼吗?涂一下。
    这样的事情说出来还是有点破耻度,女人的目光有些躲闪,楚忱倒是不害臊,接过药膏,还去研究是不是好用的那几款,随即被气恼的女人敲了下脑袋:别看了,快去。
    楚忱这才乖乖进了卧室。
    好一会儿才出来。
    房子这时已收拾好了,就是床单之类的还没洗,拿去酒店洗是不可能的,上边全是信息素,狼藉的很,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会立刻看出来有多激烈。
    楚忱打算自己洗,顾良夜靠在门边看了一眼,见她白嫩的手指浸泡在水里,须臾便变得通红,不由皱了皱眉:要不......丢了吧。
    这床单本来就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不算是酒店的资产,而且即便是酒店的,也不是赔不起。
    她看楚忱干这样的活,心里是有点舍不得的。
    楚忱歪头看她:可是要丢到哪里呢?万一给人捡了去......要出事的。就算是闻到也会出事的。
    这上边残留的全是双S级Alpha的信息素,堪称是天然的c药,若是真丢了,恐怕会引起大规模的骚乱。
    不能丢。顾良夜心烦地揉揉眉心,楚忱安慰她:我洗一洗就好了。你别以为我不会做这些,我在成为明星之前,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什么事情都自己来的人啊。
    她仍然活力满满,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只是甜蜜的负担,是餍足之后所需要付出的小小代价,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
    如果能一直跟姐姐这样过下去,就是天天收拾又有什么呢?
    也只能这样了。
    顾良夜心疼地看她一眼:辛苦了。
    楚忱勾唇一笑,沾满泡泡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蛋:光说辛苦可不行,亲我一下?
    顾良夜瞪她一眼,把她关进了浴室里。
    里边传出一声笑,那声笑落到顾良夜心里,像是一簇火苗,烧的顾良夜挪不开腿,而后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女人在门外徘徊一会儿,忽然又拉开了门,迅速俯下身,在努力干活的楚忱脸上亲了一口,而后不待楚忱反应过来,便走掉了。
    身后有一串笑声响起来。
    晚上,她们自然而然地睡到了一起。
    因为有点怕了楚忱的精力,当楚忱靠过来的时候,顾良夜反射性地往一旁躲了躲,在女人的盯视下,轻轻地开口:我那儿还疼着。
    楚忱装傻:什么?哪里还疼?
    而她眼里亮晶晶地,眯笑着看着顾良夜。
    顾良夜气恼地把被子团在两人中间:不许过来,不然你就去睡地板。
    楚忱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我保证不乱来,我就只抱着你睡,好不好?
    至于睡地板,那是万万不行的。
    顾良夜摇头:就这样睡。
    这个人的信用已经破产了。
    楚忱无奈,只得随她,然而这天的深夜,两人还是靠到了一起,睡梦中的楚忱自动自觉地、钻进了顾良夜香软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甜甜地睡着。
    顾良夜又落入梦境里。
    一连好几个梦做下来,每一个都不重复,而且次数越发的多了起来,连着几天都是这样,直到有一天。
    顾良夜梦见她把一个人压在身下,以她从未有过的姿态,主导着那个人的一切,深深的梦里,那个人难耐地哭泣,而她一直掌控着那人,迟迟不愿让她得到真正的快乐。
    那人实在受不了,开口求饶,浓郁的娇气似要溢出梦境,顾良夜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那般纯熟,她已经心软,勾起那人下巴吻上去的时候,那人睁开朦胧的泪眼,喊了她一声:姐姐。
    而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旖丽得如同朝霞的、漂亮得令人看上一眼都要醉倒的、又是她深深熟悉的一张脸楚忱的脸。
    她从梦中惊醒,身上像是被浇过一桶水那般的湿。
    而梦里的那个人此刻就躺在她身边,恬静地熟睡着。顾良夜看了楚忱很久,心中有一个空洞不断地扩散。
    她感到迷茫和惊惶。
    第二日一早,她就联系了自己的主治医师。
    王医生,我做梦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一晚上可能会做好几个不同的梦。
    还是梦见同一个人吗?
    还是她。最近......它们好像在影响我对现实的判断。
    具体是怎么个影响法呢?
    顾良夜脑海中闪过梦里楚忱的面孔,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把现实与梦境混淆的事情说出来,只同医生说:有种分不清现实与梦中人的感觉。我想进一步治疗。
    王医生答应下来,转头便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顾惜。
    老板,大小姐的记忆恐怕要恢复了。
    顾惜原本正享受着难得与妻子在一起的时光,闻言放开妻子的手,走到露台接电话:怎么会?
    她说她做梦越来越频繁,并且开始受到梦境的影响,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中的人了。这些都是记忆将要复苏的表现。
    怎么会呢?不是催眠过吗?
    有些意志坚定的、或是执念深厚的人......即使被催眠了,也有可能冲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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