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萧澜回过神,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去找赵太医给白雅惠保胎,一定要确保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
    是!曹公公答应着,立刻走了出去。
    空旷的宫殿里就又只剩下白颂和萧澜两个人,而白颂还在昏迷,萧澜拧了冷帕子,给她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絮絮叨叨说:怎么会这么巧呢?就在我想要杀她的时候正好查出怀孕了?颂颂,你说她是真怀孕了还是装的?
    白颂自然没回答她。
    萧澜自说自话,她笑着摇摇头: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看来她做的蠢事坏事都已经上达天宫了,就连老天都想让她必死无疑。
    装的,欺君之罪。
    真的,秽|乱后宫。
    不管是哪一条,白雅惠都死定了。
    但萧澜要的可不止是这样,她不能让白雅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掉。
    白雅惠不是很会仗势欺人吗?白雅惠不是看不起为奴为婢的人吗?白雅惠不是喜欢把人推下水吗?
    那她就让白雅惠也尝尝,被人欺侮,被人鄙夷,甚至面临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处境的痛苦和折磨。
    她真正要的,是通过白雅惠得到一个彻底灭了白国的理由。
    两国互有细作,这是极为寻常的事,云国可以为了这事攻打白国,但绝对不能灭了白国,否则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介怀,被集体针对。
    尤其是在白国投降,将涉事的细作全权交给云国处理,让云国更是无法再往前推进一步。
    可现在
    白雅惠自知孩子是她的保命符,只要她怀着孩子,她性命无忧。
    但一旦她流产,或者生产,她定然会被去母留子。
    所以白雅惠一定会行动。
    只要她敢动,自己就能直接砍断她的手。
    萧澜看着白颂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心,知晓她定然难受的睡不好,心疼得眼眶都有些红,俯下身在她的额前印上一个浅淡的吻,热泪盈眶地低声道:抱歉,不能现在立刻给你报仇。
    她安抚似的在白颂的脸颊边上轻啄:再给我一段时间,你喜欢白国,我就把白国送给你,好不好~
    白雅惠失魂落魄回到寝宫,身边的丫鬟犹如哼哈二将一般,严防死守在她的侧后方,看管犯人似的,生怕一个错眼她就消失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这段时间女帝对她的态度。
    不冷也不热。
    但女帝在床上时尤其热情,就像是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一般。
    每每折腾的白雅惠欲|仙|欲|死,不知今夕何夕,否则她也不会相信女帝得不到满足所以才找了与自己的婢女,据说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白颂泻火的借口。
    她的母亲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只要还有欲|望,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爱你的,心是在你身上的。
    所以白雅惠一直很放心,甚至还洋洋自得自己的手段高明,更是将母亲传给自己的各种手段逐一用在女帝的身上。
    104、霸道皇帝俏细作
    这种事是双方得趣, 所以白雅惠也几次三番爽的都不知人事,有几次还荒唐的跟犯了病一般,浑身抽|搐, 口吐白沫。
    也正是那次之后, 白雅惠彻底歇下了想要女帝盛宠她一人的心思。
    这宠爱, 没有一个强悍如野人般的身体是不能够的。
    她以为, 女帝完全沉溺于自己的身体,她就已经俘获了女帝的心了。
    谁知, 事情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个那样。
    帝王无情,在床上的时候你千般好, 但下了床, 立刻翻脸不认人。
    四道直勾勾的视线戳着她,白雅惠一颗心七上八下, 忐忑得厉害,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余光瞄见桌上的茶壶,这才想起来自己口渴, 张嘴就想让人给她倒茶, 但对上宫女们虎视眈眈的视线, 她抿着唇还是没能说出口,心里咒骂了好几声决定自给自足。
    可是颤抖的手根本不听使唤,白雅惠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拿到茶壶, 怎么都对不准茶碗, 半壶水都倒在了桌子上, 淡黄的茶水顺着桌角流下来, 溅在白雅惠的裙子上,星星点点。
    白雅惠另一只手猛地按住端着茶壶的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随着门外太监的通传, 白雅惠抬头就看到了曹公公,心尖一颤,手上一松,砰的一声水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白雅惠的裙摆一片濡湿。
    她以为皇上来了,面色唰的就白了,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噌的就站了起来。
    精神一直高度紧绷,起的又太猛,白雅惠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刚开始,大家都还以为她是装的,想博取女帝的同情。
    但在看到白雅惠倒下去时完全没避开地上的碎瓷片,甚至脸颊还剐蹭了一道细长的血痕,众人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急忙先叫了太医。
    在皇上吩咐之前,白雅惠依旧是这宫殿的主人,皇上的美人,甚至是白国的公主,若是在她们手中出了事,可是要担责的。
    赵太医把了脉,面上露出欣喜又担忧的神色,说是喜脉。
    说完立刻走了,也不敢多说话,甚至连恭喜都没敢说,低着头就回去了。
    毕竟,皇上那边还在气头上,为了救一个女人,命都可以不要,甚至还要砍了整个太医院给她陪葬。
    女人和孩子。
    赵太医不敢擅自揣摩圣意,但也知道即便母凭子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他可不能沾染上这等身份复杂,就连心思也复杂的人。
    曹公公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的白雅惠,表情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拧巴。他转头追上赵太医,小心问道:白美人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不知大公主有没有受到影响?
    赵太医摇头:胎儿尚小,还查不出什么,不过娘娘身子康健,底子好,没什么多大的问题。
    曹公公感激一笑,转过身的瞬间笑容僵硬在脸上。
    查不出什么,也意味着现在还看不出性别什么的吗?
    他收敛起眼底的各种情绪,立刻先跑回去跟皇上报告。
    白雅惠很快就醒了,但她不敢睁开眼睛。
    总怕一睁眼就是冷宫,她甚至觉得曹公公就是给她送毒酒和白绫来的。
    不然也不会吓得昏死过去。
    但
    白雅惠耸了耸鼻子,熟悉的熏香萦绕在鼻尖。
    四周虽然静悄悄的,但还是依稀能听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和走动时衣物布料的摩擦声。
    没有异味,也没有斥责声,甚至身下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白雅惠小心翼翼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自己那熟悉的床幔。
    她四下瞟了两眼,发现自己竟然还真的在寝宫,不由心下大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女帝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白颂。
    或者她更喜欢的还是自己。
    所以即便她将白颂推下水,女帝也不会为了一介婢子惩罚自己。
    想到这里,白雅惠一阵狂喜,蹭的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即便皇上不怪她,但她也要做到态度端正。
    起码还是要去道个歉的。
    毕竟作为皇上,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们争风吃醋到如此地步。
    白雅惠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但还没下床就被拦住了。
    她自以为经此之后,可以认定皇上确实是喜欢她的,她平时的行为就算再嚣张一些也无所谓。
    做什么?!白雅惠横眉冷对,怒斥道。
    大宫女虚虚挡着她,不让她下床,毕恭毕敬道:娘娘,您刚才晕倒了,太医来诊断说您已经怀胎一个多月了,月份还小,需要您多加注意。
    什么,你说什么?!白雅惠猛地瞪圆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抓住宫女的手臂,情绪激动,指甲都抠进肉里去了,疼的宫女眼睛里闪着泪花,强忍着不失态,重复道,腹中胎儿尚小,娘娘切莫激动。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白雅惠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满面欢喜。
    她倒不是喜欢孩子。
    而是这个孩子,能给她带来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如今的皇上还年轻,后宫无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长公主,是未来的继承人首选。而她,则是长公主、继承人的母亲。
    有了孩子,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太低。
    若是自己再加把劲,皇后之位指日可待。
    一瞬间,白雅惠想了太多,想得太美,完全忘了之前的担心和她将白颂推下河的事。
    她都怀了皇帝的孩子了,是皇帝孩子的母亲,是皇帝的爱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贱人吗?
    白雅惠下巴都扬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小人得志般的猖狂嘴脸,她轻蔑地眯着眼睛:太医呢?本宫要问问腹中胎儿的情况,还有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
    大宫女低着头:娘娘,太医已经留下了药方,奴婢们这就去抓药。
    什么?!白雅惠震惊,他怎么不留下来?不知道我现在怀孕了情况多变吗?孕初期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是我出了问题,你们谁担得起责任,告诉太医院,我要太医守在我的寝宫,以备不时之需。
    大宫女流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
    啪的一声,大宫女捂着瞬间红肿的脸,低头不语。
    自从皇上将这些人放在自己的身边,白雅惠就一直忍耐着,就好像弹簧已经按到了底部,立刻反弹。
    她怒目瞪着大宫女,大声呵斥道:怎么,这是我的第一胎,也是皇上的第一胎,你们还想凑合过去吗?
    不,奴婢不敢!大宫女立刻顺从地跪在地上,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明明先前还对自己像是看守犯人一般,现在却二话不多说直接跪下求饶,白雅惠心底嗤笑,这帮仗势欺人的东西!
    总有一天,她要站在众人都无法仰望的位子,要让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白雅惠享受着众人众星捧月般小心翼翼的伺候中,洋洋得意,完全没去想如果真的像她想的这样,那为何皇帝一直没来看她。
    甚至在她检查出怀孕时就在现场的曹公公,也都回去了。
    这样冷淡的态度难道还看不出皇上对这个孩子,对她的态度吗?
    但白雅惠完全选择视而不见,她之前压抑的太久,需要一个契机触底反弹。
    若是再找不到足以让她嚣张的理由,她怕是要崩溃。
    况且,皇上竟然亲自下水救白颂的画面太刺激,让她无法接受,也不敢相信,以至于她本能地去逃避。
    现在的白雅惠,依仗着孩子,躲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开始有底气地作威作福。
    那边做恶之人白雅惠早就醒了,但这边受害者白颂却一直处于昏迷中。
    即便偶尔睁开眼,双眸毫无焦距,神志不清,很快又会睡过去。
    高热不断,反反复复,甚至有好几次眼看着呼吸都微弱了。
    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
    萧澜放下国事,每天亲自照看着她,替她上药,喂她喝药,自虐似的一寸一寸摸过她遍体鳞伤的肌肤以及腰胯间的那个因为感染而看不清楚字的纹身。
    颂颂,怎么还不醒来呢?萧澜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你不醒来,这里空荡荡的,我干什么都不行,你说失去了你的我,该怎么办?
    所以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追着你的。
    皇上,夏太医到了。曹公公低着头,视线不敢随便乱飘。
    萧澜收敛了脸上的哀伤之意,手指抚过眼角,指尖捻了捻,又帮白颂整了整衣衫,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夏且进来先行礼,但她的视线却是一直钉在床上昏迷着的白颂身上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多看一眼就赚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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