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且越说越慷慨激昂,她望着白颂的双眼满是期待:我带你走吧,我们出宫去,离开云国,也不去白国,就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买一些良田
    感受到白颂一瞬间的抵制,夏且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白国对你来说是个伤心地,不想让你伤心罢了,你若是想去的话,我自然是愿意带你去
    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缱绻的笑容,像是哄小孩似的,柔声说道: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轮得到你带她去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声,白颂身子一抖,慌张想要甩开夏且的手。
    哪料到夏且攥得生紧,白颂腕子都快要甩掉了也没摆脱,甚至还被往夏且的方向拉了拉。
    白颂自然是要挣扎,但她动作没有萧澜快。
    眨眼间萧澜就已经横在两人中间,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将白颂搂在怀里,一脚将夏且踹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着急发落夏且,反而是眼神阴鸷地盯着白颂。
    我白颂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想解释,肩膀上陡然传来一阵剧痛,是萧澜搂着自己的力道失控,几乎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
    疼白颂眼泪汪汪地示弱求饶,看得夏且眼睛都要冒出火来,蹭的爬起来就要拉开萧澜,被侍卫捉住,将她的胳膊反剪在背后。
    夏且使劲扭了扭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外强中干地大声嘶吼着:萧澜,你放开她,你害得她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她
    很快,一块抹布被塞进了夏且的嘴里,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夏且不甘心地使劲挣扎,发出唔唔的声音,但萧澜跟恶霸你不理她,只让她一个人发疯。
    甚至萧澜也不让人带她下去,就让她在一边观摩着。
    夏且眼泪唰唰刷的往下掉,五官惨淡,满脸哀戚,眼神痛苦地凝望着白颂。
    好似白颂受到的每一分折磨都千百倍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颂颂,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萧澜低下头,逼视着白颂。
    我没有就像是被逼到角落的老鼠,白颂畏缩着手脚,她看着萧澜眼底的执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心尖蔓延开,她忽然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
    只是过来传递一下消息,是吗?
    白颂的脸色唰的就白了,她瞳孔剧烈震荡,盯着萧澜看了许久,确认她这次不是跟往常一样在说气话,急忙反驳:不,不是,我没有。她急的差点咬到舌头,甚至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萧澜的胳膊,你相信我,我没有,我过来只是想告诉夏且太医,以后不要冒险替我说话,我想,我想白颂脸颊浮现两抹晕红,忸怩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萧澜眼眸寒光一闪,一把掐住白颂的下巴:想什么?
    我想你应该不会伤害我的。但对她就不一定了,她不想夏且因为自己有事。
    但此刻,被萧澜盯着猎物似的眼神紧紧盯着,对上她凶狠嗜血额眼眸,白颂手臂疼的直龇牙,最后一句说的异常犹豫。
    她还真不确信萧澜会不会伤害自己了。
    伤害你?我当然不会伤害你!可是为什么你一直在伤害我,为什么!萧澜使劲一拉她的手,将人拽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说你不记得先前的事了,好,那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们都一笔勾销,但现在,你又干了什么?啊?白颂,你把我的信任置于何地?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看傻子一样吗?
    集美,凭良心讲,你什么时候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现在我胯骨上还依稀能看见你模糊的名字呢。
    白颂心内翻了个白眼,觉得萧澜就是抓到自己新把柄了,才不要旧的了,搞得跟她大方又善解人意似的。
    其实把柄不用多,只要压得住自己,能让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自己就够了。
    这个心机数据,越来越难缠了。
    我没干什么呀?白颂一脸懵,她慌慌张张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萧澜冰冷地反问道,那你认识她吗?
    她一挥手,一个身穿粉红色宫装的女子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女子头发凌乱,妆容全花了,面部红肿,嘴角破裂,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显然是被掌嘴过的。
    白颂仔细看了半晌,依稀觉得眼熟,无数人影在脑海中晃动,但没一个能和眼前女子对上的。
    怎么,不想认账?萧澜嗤笑道,眼角眉梢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浓浓的嘲讽。
    不,她是真的不认识。
    白颂窘迫的脸颊发烫,她灵光一闪,脱口叫道:是白雅惠。
    白颂急了,甚至尊称都没用,直接叫了名字。
    叫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立刻噤声。
    但对上萧澜狠戾的目光,她急忙解释道:我觉得她熟悉,只是因为我们是一起来的,但并没有多少交集。她讷讷半晌,为难说道,我的身份太过卑贱,若不是皇上,我甚至不如宫女。有些话说出来第一句,后面的也就好说了。
    白颂即便很是羞窘,但还是一五一十将当初在白雅惠手下的窘迫说了出来:她们不屑与我往来!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否则我今天也不会没认出她。
    其实就算是让白雅惠本人过来,估计也认不出,这人被打的都快肿成猪头了。
    白姑娘,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呀。那宫女忽然龇着一口红牙,冲着白颂求救,姑娘,是你让我把消息传递出去的,也是你说我会没事的,不然我怎么敢
    宫女年纪不大,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在白颂看来还是小丫头,但演技已经可以和她媲美了,将一个弃子的角色演绎的活灵活现,眼底的惊慌、不甘和怨恨看的白颂都觉得自己不是人,怎么能坑这么小一孩子呢。
    可这还真不是她坑的。
    白颂嘴皮子没小丫头利索,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额头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咚铿锵有力的声音,很快,鲜血冒了出来,地上一小块红色的血迹,异常显眼。
    她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青白。
    白颂仰着头,注视着萧澜,一字一句承诺道:不是我,我没做过。
    萧澜在看到血的刹那,慌了一瞬,但只要一想到白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是惯犯,当即心就硬了起来。
    你没做过,那白雅惠宫中的侍女是怎么拿到我寝宫的消息的。萧澜咄咄逼人地盯着她,那你说,这段时间除了你,还有谁单独出入过我的寝殿?
    白颂下意识看向夏且。
    就连夏且也呜呜呜叫起来,刷新着自己的存在感,示意自己也入了。
    萧澜冲着夏且冷笑:你还真是为了她着想,这种杀头的罪也想扛下来,不过这消息,你还不够格接触!
    她看不惯夏且对白颂的殷勤劲,好像全天下她最喜欢白颂,甚至只有她对白颂好似的,所以每逢夏且来,萧澜都盯得很紧,可以说是一眼不错。
    没想到她本来是想防着夏且,最后却变成了夏且洗除嫌疑的证明。
    萧澜多么想,自己当初没有那么盯贼似的盯着夏且,那今天是不是她也能抱有两三分幻想,不是白颂做的。
    只可惜,这就是现实。
    就算她没有盯着夏且,最后的证据肯定也是指向白颂。
    颂颂,你就这么忠于白国厌恶我吗?
    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传递消息于白国,甚至还低三下四求已经将你抛弃的白国带你回去。
    为什么,我在用我的生命来爱你,而你,却无时无刻不在费尽心机地想要离开我?
    面对萧澜咄咄逼人的质问,白颂瞪圆了眼睛,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没有做过,可现在的种种证据都表明是她做的。
    明摆着是有人在陷害她。
    白颂面色微变,蓦地转头看向被侍卫押着的宫女身上,甩开萧澜钳箍着自己的手,冲过去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是谁,到底是谁诬陷我。
    宫女比她还悲愤,满脸跟错主子的后悔,愤怒地吼道:白姑娘,你说过会保证我的安全,可现在东窗事发了,你是要推我一个人出去顶缸吗?
    宫女脸上现出决绝的神色,她下定决心,突然朝着萧澜跪下。
    皇上,求皇上为奴婢做主!宫女砰砰砰地磕着头,比白颂还猛,没一会额头上就已经血肉模糊了,奴婢愿说出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将功补过,不求皇上饶恕,只求皇上轻罚。
    白颂一愣,转头看向萧澜。
    萧澜满脸嘲讽看戏,似乎对她们狗咬狗一嘴毛的内讧非常不屑。
    白颂气急之下,头晕目眩,身形微晃,好几次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下去,都被她强行撑过来了。
    只是在听完了宫女的坦白,轰的一声,白颂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在宫女的描述中,自己一直和白国保持着联系,和萧澜虚与委蛇也不过是想获取更多的情报传送至白国。
    至今为止,宫女已经向宫外递出去了不少消息,全都是白颂委托她的。
    还说白颂之前不受白国重视,此次如此敬业拼命也是想重新得到白国国主的青睐,有朝一日还能被接回白国。
    你胡说!我没有!白颂气的手脚都在颤抖,她心脏跳得极快,眼前阵阵发黑。
    我胡说?好,皇上,我这还有白姑娘给我的信物呢!宫女的双手被绑着,跪在地上冲萧澜磕头,当初白姑娘以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作为报酬,让奴婢帮她办事,还许诺提前帮奴婢出宫,奴婢糊涂,奴婢有罪,求皇上恕罪!
    侍卫在她腰侧摸了两下,找到一块乳白色的极为小巧精致的羊脂玉佩,恭敬地双手呈递给皇上。
    萧澜面色巨变,震惊地看向白颂。
    而白颂在看到玉佩的瞬间,反应也相当激动,她瞳孔骤缩,大脑就像是被针刺一般,又像是戴上了紧箍咒,猛地剧烈收缩,突然疼的厉害。
    白颂,你没失忆?!
    随着萧澜的怒吼,一帧帧画面快速在白颂脑海中闪过,瘦弱阴郁的萧澜,警惕多疑的萧澜,抱着自己哭的伤心欲绝的萧澜,对自己全身心信赖的萧澜,冲着自己笑的春光灿烂的萧澜,满眼坚定告诉自己一定会登上皇位,让自己过上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会被人欺侮的萧澜
    这枚玉佩是萧澜送给自己的,是萧澜给她的信物。
    如果有一天,自己犯了错,只要拿出这枚玉佩,就能得到原谅。
    当初的她们都调侃说绝对不会用到这枚玉佩,这么好看的玉佩,自然是用来装饰的,而不是用来当做信物。
    所以当时白颂也收下了,并且明确表示自己非常喜欢。
    重逢后萧澜一直没在白颂身上看到过这枚玉佩,虽然遗憾,也愤怒过,但只要一想到白颂曾经摔落过山崖,失忆后被送到白国又被各种忽视欺压,身上自然是剩不下什么好东西的,所以萧澜也没纠结。
    没想到时隔几年,再次见到玉佩,原本亲密无间,甚至可以相互托付后背的两人竟然是现在这样双方对峙的情形。
    而这枚玉佩出现的也让萧澜大为光火!
    她震怒地一把捉住白颂的衣领,几乎要将白颂整个提起来。
    不是,我头好疼,好白颂满眼惶然,看在萧澜眼里,她就是心虚,就是害怕,就是在转移话题。
    萧澜冷笑:头疼?怎么?你要说你是才想起来的吗?
    白颂蓦地瞪圆了眼睛,张嘴正准备想说话,但脑海中剧烈一通,就像是被猛地敲了一下警钟,疼的她太阳穴都在抽动。
    一股强烈的冲动席卷上来,白颂定定看着萧澜,一字一句问道:你不相信我?你相信她?
    你让我如何信你?
    萧澜回看她,并没有说话,但沉默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心里沉甸甸的,胸口闷的难受,白颂眼底划过绝望的神色,她抿了抿唇,余光瞄了一眼萧澜,突然蓄力犹如一颗炮弹冲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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