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即便知道我们怀疑到你了你也无所谓,正好可以转移我们的目光。任燃说。
    我不想你们去抓我哥,但又不想他继续杀人,我只能一直跟着他,却根本束手无策。沈卓灵低下了头,她像烟似的轻飘飘地晃动着。
    刘薇她们几个一直欺负你,最后还把你害死了,你难道不怨恨?汪经纶疑惑地问。整件事最大的受害人就是沈卓灵。
    恨啊,当然恨,不瞒你说我常常躲起来吓唬她们,体育课要上游泳课的那段时间,我经常躲在水里吓她们。但我不想让我哥杀人,要是被人查出来他就完了,我已经死了,没必要让关心我的人走上一条不归路,你说对吧。
    汪经纶觉得此人逻辑简直感人肺腑,如此通情达理的怨灵,他简直感动哭了。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汪经纶真的很想知道,没准还能帮她一把。
    任燃和谢闻易扔过去一个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的白眼。
    我不太会游泳,她们说要教我,我其实不想去的,我被她们欺怕了,但是又不敢不去,她们故意把我扔在水里,其实只是想折腾我罢了,结果玩大了,我被淹死了。沈卓灵擦了擦眼,无奈幽怨地看了他们一眼,相信我,你们一定要去学个游泳,关键时候能保命。
    话题偏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沈卓灵轻轻地问: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和他不是一个父亲生的,从前双休日的时候我常会去我妈家,就能见到我哥,他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哪怕之后在一个学校读书,他也从来没理过我,我进了美术社团后,他还警告我不许对同学说我们的关系,后来我退了社又去了文学社,一幢楼我时常能见到他,他总当我是一个陌生人,我以为我的不幸没人会伤心难过,我真的没想到我哥会这么做。
    汪经纶闭嘴,不敢再乱说话了,心里却说我对你很同情,而你哥哥的所作所为从某种理念上虽然值得谅解却也是错了,但是我们很无辜啊,我们不完成游戏要求,就要集体凉凉了。他郁闷地看了眼冰冷的池水,表示真不会游泳,绝对不想来陪你。
    你知不知道许卓凯已经杀了两个完全不想干的人。谢闻易突然说道。
    我知道,是新来的转校生,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沈卓灵说完就别过了头。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任燃生疑,他偷瞄了眼谢闻易,发现他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对了,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沈卓灵空手笔画着,我有一本画册不见了,这是我最心爱的东西,是我和我唯一的好朋友一起画的,她很久很久就不在这个学校了,我找不到她,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到这本画册,大概一本书的大小,封面画着两个女孩子。
    任燃经过了第一次已经明白不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因为游戏中任何一个NPC的诉求基本都是一个支线任务,如果能够完成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
    好,但是你至少再给我们一点线索,我们没办法离开育志,要是被你家人带回去了,我们就找不到了。
    我的遗物是被我家人带走了,但是这本画册没有我确定,这是我和好朋友之间的秘密,藏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但是我有去找过,不在那里了,一定被人拿走了,我能感应到它还在学校里,我没办法离开泳池太久,求你们帮我找到吧。
    离开游泳馆的时候,他们三人分别收到了短信。
    【第二百四十四号通缉令,已开启支线任务寻找失踪的画册。】
    而在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不看也知道臭不要脸上线了。
    【亲爱的玩家小伙伴,你们无敌可爱又美丽的游戏播报兼天气预报员又上线啦,今日气候温暖,早晚温差较大,夜间会有暴雨,友情提示,不要出门闲逛,洗洗睡吧。第二百四十四号通缉令,参与玩家人数10人,目前幸存人数7人,请继续加油!亲爱的任燃同学,您目前领先90%的玩家,并开启了支线任务,请继续努力哦,爱你比心。】
    看到短信了?谢闻易说。
    嗯。任燃觉得他已经越来越适应这个变态的生死游戏了,在谢闻易说的同时,他已经发现了问题,友情提示,不要出门闲逛,洗洗睡吧。
    让我们不要出门的意思,是不是就意味着今晚不会再有人出事了?汪经纶也抓住了重点。
    嗯,应该就是这样,播报员的短信有时会随机有些提示,只是不会写得太明确,需要自己解读。谢闻易说。
    一个拿着剧本的播报员,要是能撬开他嘴就好了。双休日因为留校学生较少,食堂没有太多的选择,是固定的三菜一汤,偏偏今天的菜色都踩了任燃的雷区,他放下了筷子,说:我们就乘此机会去解决那个支线任务。
    一本不知所踪的画册,整个育志那么大,会藏在哪儿?汪经纶看着任燃没怎么动的饭菜,心说不吃白不吃,难得系统赠送饭卡,怎么也要吃个够本,任燃,你还吃不吃?
    任燃明白他的意思,连菜带饭一起递给他,说:我们可以划出几个重点,沈卓灵说了这是她和好朋友间的秘密,一起藏在了一个地方,也就是这个地方只有她和她好朋友知道,既然她朋友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那只有可能是别人拿走了。
    如果是个全然不想干的陌生人,这本画册极大可能是被扔了,既然还在学校里,那最大的可能是被一个和沈卓灵相识的人拿走了,在这个学校里还能对她存有善意的会是谁?谢闻易说。
    许卓凯。任燃说。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汪经纶懵逼了一会儿,你们这默契度越来越感人了啊!卧槽,我求你们去说相声吧!我都插不进话了!
    谢闻易只是淡淡一笑,你本来就插不进话。
    汪经纶:。。。。。。
    任燃季极度贴心地说:给你一个插进话的机会,要真是许卓凯的话,你觉得画册会在哪里?
    汪经纶举白旗投降,我不造。。。
    两人又开启了接话模式。
    沈卓灵说她曾经加入过美术社团,许卓凯也在同一个社团,游戏第一天的时候,我去过艺术楼,也正好撞见他在画画。任燃说。
    艺术楼二层有一间很小被上锁的房间。谢闻易说。
    他们离开食堂后直接去了艺术楼,平时就人不太多的艺术大楼在双休日更是几乎见不到一个学生,如此甚好,直奔了二楼后,找到了那间上锁的房间。
    谢闻易蹲下身,从兜里拿出了一根小铁丝往锁眼里捣鼓着。
    江湖绝技!原来真有人能行啊!汪经纶凑上了前,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是绝技就不会打不开了。谢闻易摇头,没辙,看来是我打脸了。
    从楼梯口走来一个学生,抱着一箱子工具,探过头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想入社团,就过来看看情况。任燃说。
    那学生立刻眉开眼笑,热情安利:来我们美术社团吧,保证一年内你可以速成N个美术技能,来吧,美术社团欢迎你!
    你们社团是不是有个叫做许卓凯的学生?谢闻易问。
    有啊,他画的画可好了,还得过市里的奖,你们也知道他?
    嗯,学校里的展览柜有过他的作品。谢闻易说。
    其实他还有很多的画作,都堆放在那个房间里了,那个房间是专门给他用的,里面有他的作品和一些杂物,我们都很有兴趣看看他之前的作品,可是他都不愿意开门给我们看。这位同学,你要是真的感兴趣,周一的时候过来报名交表吧。
    好。谢闻易说得是面不改色。
    他们三人盯着那间被锁上的房门,同时出现了一个念头,画册或许真的就在这间房间里。
    我们美术社真的是人才辈出,不止是许卓凯,还有一位大手,那画技也是绝了,绝对不比美专的差,画的人物可传神了!他也是遗憾,很早就封笔了,我每年都在游说孟翔重回美术社,可他说什么要全力备考不参加了,高考最重要嘛,我表示理解,可是很无奈啊!那学生眼见安利成功,扛着东西就准备下楼。
    孟翔?一班的孟翔?任燃睁大了眼。
    对啊,一班的孟翔,他和许卓凯同班吧,这两个人真的说不准谁更强,我给你看孟翔的画。那学生来了劲,放下了手里的箱子,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一张张相册翻着,你看这个,是不是画的特传神特好看?
    他们看着那幅画作照片,心里明白,最后的线头找到了。
    第24章 剩余的七幅画作
    今晚风平浪静,任燃在没人的澡堂里舒服地洗了个澡,躺在被窝里,抱着本习题啃得正认真。学习生存两不误,任燃都被自己感动哭了。
    然而天气也和臭不要脸提示的一样,一过十点,外头的大雨倾盆而下,大珠小珠的砸在玻璃窗上,哐当哐当地连响了几个小时。
    任燃被吵得集中不了精神,索性下了上铺,拉开了窗帘。楼外大雨滂沱,窗户上满是豆大的雨滴,光晕将楼外橘色的路灯逐渐模糊,他能看见疯狂摇动的树木,还有嘈杂的刮风声。
    似乎曾几何时,也是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一个人在雨中拼命跑着。
    你在看什么?谢闻易的声音落在了背后。
    没有,看看那个播报员说的准不准,看来果然是手握剧本的系统。任燃回过了神,刚才奇怪的错觉消失无踪,他拉上了窗帘。
    他们为了节省空间,通常只会带换洗的衣物,睡衣之类的全然不在考虑范围。
    谢闻易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短背心和黑色的安全裤,露出结实精悍的肩臂线条,发梢未干的水滴沿着精致健康的肤色一路划向了危险领域,洗完澡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又清香的沐浴乳香气。
    任燃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股香气和热气挑逗得有些发涨,他克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往下移去,可惜画面感太强,他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寻找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马上要期中考了,我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会进行最后一次的分班,说白了就是学校会着重培养尖子生。
    你很在意?谢闻易问。
    当然在意,我离开家人一个人在国内读书,可是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的,要是砸了岂不是全完了。任燃觉得这奇怪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抛弃了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绪。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我父母和姐姐都在国外我一个人在这里读书,因为我不想走。任燃说。
    他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想走,留恋这片故土?不舍曾经的朋友?最终的答案是他也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你成绩很好,总在前三。谢闻易说。
    其实挺费力的,不像王洋和孙智,两个都是头脑顶级轻松读书型的,我是那种需要勤奋努力才能赶得上学神的学霸。任燃自嘲地说了这句,一想不对劲,这谢闻易才来上了一周的课,也没碰到测验考试什么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成绩如何了。
    谢闻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我问的陆林森,他告诉我的。
    哦。任燃不急不慢地应了声,一想不对,惊道:靠,你两啥时候变熟的?
    我和他不熟,只是想知道你的事,只能问他。谢闻易平静地说。
    任燃随手扒拉着放在桌上的包,心说也是,他任燃属于低头读书的那类,虽说和全班同学保持友好状态,但除了陆林森和谁都不至于太过熟络,要想知道他的事,问陆林森还真是问对人了。
    等。。等。。。等下。。谢闻易想知道他的事?
    谢闻易是为什么想知道他的事?
    什么东西落地清脆的声响。
    一把钥匙从背包上松开的口袋里掉了出来,任燃记得这把钥匙是上一个副本中谢闻易从前台偷的,一把能打开酒店每间客房的□□,而它作为道具奖赏给了谢闻易。
    有什么想法忽然从任燃的脑海中飞快地划过。
    你带着这把钥匙?
    嗯,我之前也在想一个问题,除了虚拟的道具卡之外,为什么在游戏中得到的道具会带出游戏,除非可以在不同的游戏区域里使用。谢闻易说。
    谢闻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任燃咽了下口水,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我们用它去开那个房间的门。
    谢闻易当然明白他口中的那个房间是什么意思。
    好,我们明天去,除非你现在想出去洗个澡。谢闻易指着楼外依旧雷电五雷轰的天气。
    我有预感,这钥匙会有用,要是真的成功了,这钥匙可是大宝贝了。任燃开心了起来,起码让他有一种得到了游戏通关的神级装备。
    你睡吧,我回房了,但愿明天是个晴天。
    谢闻易回房了很久,任燃才想起因为重大发现让他错漏了另一个特大发现。
    谢闻易难道对他很感兴趣?
    任燃一整个晚上都在思考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事,连臭不要脸的夜间问候都没有让他觉得烦躁。
    汪经纶觉得自己一定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让他抱上了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腿!有幸做为大腿上的第一个挂件,他觉得内心无比激动和光荣。
    而在那普通劣质的钥匙顺利打开了被锁房间的大门后,汪经纶觉得自己彻底感动哭了。
    这间房间堆满了画作和一些绘画工具,而从它的清洁程度来看,似乎有一段时间无人来过了,到处都是灰扑扑的,然而并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汪经纶第一个在柜子里翻出了一本画册,封面是手绘的两个女孩,并肩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全然是疼痛青春文学里的女主人设。
    画册找到了,应该就是这本。汪经纶招呼他们过来看。
    这本画册中的作品很明显是两个人分别画的,风格和落笔的方式差异颇大,作画的人通常会有一个习惯,在右下方落下自己的名字。画册的前一大半都是沈卓灵的作品,都是些风景画,再往后翻,以素描为主,场景多样,有人有物,落款人为黎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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