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曾经被男人骗过,还不懂事为那个渣男生过一个儿子。
    楚月顿时露出震惊无比的眼神。
    文妃继续道:他啊,在骗了我后,膝下就再也没有后了。
    只有我生的那个。可那孩子被他培养的丝毫不省心,在外到处闯祸,暗地还威胁我这个母亲替他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文妃像是自述别人的事情那般,她不悲不喜,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她道:他威胁我将城北军的把柄给他。还痛恨他父王不重视他,甚至宁愿去抱养一个皇亲的儿子过继,都不愿意让他继承王位,所以他妒忌,他看见我就自称本王。
    宣誓着自己的野心,让我帮助他登上王爷之位。
    楚月继续听着,没有去问那个孩子是谁。
    文妃又道:至于他现在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了。
    现在唯一一点让我担心的是蒙儿。
    这次完全又从母亲的立场开始为楚蒙考虑。
    可楚月继续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真相,一次一次的关于真相的残酷。
    文妃走到少女杀手的面前,她袖口抛掷出一枚匕首,直接射穿了少女杀手的喉咙,毫不犹豫,就像了结了一条狗命那般。
    少女杀手挣扎了一下想反抗,却还是倒在血泊彻底咽气了。
    文妃轻轻抱起楚蒙,朝主殿走去。
    楚月在身后默默地跟着,而身后则是无数暗卫们的视线,齐刷刷盯着现场所有的情况。
    文妃走到等附近的暗卫听不见的范围内,她道:六儿,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我自己决定的事情。
    楚月顿时紧张地走到她身边,道:什么事情?您说。
    文妃瞧她担心的小模样,几乎是下意识想摸摸她的脑袋,可惜抱着儿子不能空出手了。她唯有惋惜道:其实蒙儿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 楚月再度震惊看着文妃。
    今天她的小心脏实在接受不了那么多大波的真相来冲击了。
    文妃看着楚蒙昏睡的小脸,温柔道:他姓司马,父亲是司马家的一个旁支。那天,他才出生就被卖给了素姐姐。
    素姐姐也早在一年前算计着你父皇入我的寝殿,他以为他宠幸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就以为有了老五。
    这下子楚月忍不住拍拍胸口松口气,还以为父皇他被带绿帽了,如果真有,她母亲还真的做的出来。
    有时候楚月也不懂父母之间的感情了,说他们没有爱,是假的,说他们是真爱又显得特别诡异。两人一直明争暗斗着,又好像非常的愉快。
    她搞不懂这种特殊的感情。
    或许这就是强者之间碰撞出来的爱恋吧。
    她可承受不起。
    文妃见她稍微能接受了。
    她忍不住嗤笑道:蒙儿是司马家的后代,他该受司马殿的保护。
    楚月就道:你为什么告诉我那么多?就不怕我说漏嘴了?
    两人走进了内殿,看着里面空荡荡无人,只剩下供桌上那金漆的牌位前,有紫色的香炉在燃着三炷香。看起来是新上的香。
    八成是文妃娘娘给她母亲上的香。
    两人母亲生前的贵妃榻上,她母亲的个性向来散漫又令人无法捉摸透,她都不愿去猜母亲何时会发脾气了。
    因为她发脾气总是毫无征兆。就比如以前有一次,楚月记得,母亲让父皇在那晚过来睡觉,父皇答应了,却在御书房不小心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父皇的腿,他走路的姿势就像摔断腿刚复健的人。
    看的楚月是心惊胆战,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只有一个震撼的疑问,那就是父皇的腿,难不成是母亲打折的?
    但她不敢猜太多,那次后,父皇确实每天乖乖地过来司马殿睡觉。
    等母亲不需要他了,父皇又开始了那作息不定的忙碌。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母亲心疼父皇,想让父皇的身体至少保持着健康的状态。才会这么做。
    她越想脑子里曾经想过要大方让她过去的记忆,便越发印象深刻。
    文妃将楚蒙放在床榻上,给他盖了层被子。
    她娴熟给楚月倒了一杯茶,在这宫殿内,显得她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文妃道:我不是信你才会告诉你,是你必须知道。之后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那后果都将由你自负。
    说话的语气已经隐隐带着一丝警告。
    楚月喝了口茶,她表情逐渐肃然起来:父皇和母亲,他们到底在争什么东西?
    文妃道:现在我们还得等一个人进来,才能告诉你。
    什么人?
    太子。
    此言既出,楚月顿时猛地站起来,她满脸的难以置信盯着文妃。
    她道:大哥为什么能进来?!
    文妃见她紧张,便道:你父皇下过命令,谁都不允许进来,连他都不能随便进来,更不能让司马家以外的人进司马殿。
    除非他有司马家一半的血缘。所以,你父皇一直准许老五进来,却没有特地提起太子。但并不代表,太子不能进来。
    楚月被绕了一圈,她赶紧道:先皇后也是司马家的人?
    文妃点点头似乎有些嘲讽道;你们楚家,就爱娶司马家的人,把人当金勃勃娶进来,让不少人误以为只要娶了司马家的女人,就能夺得皇位夺得天下了?
    反问的语气却带着肯定的意思。
    楚月却满心思在楚灿身上,如今原本以为只有文妃这个定局在,却没想到,新的因素又出现了,那就是大哥。
    大哥能进来,肯定会被父皇利用,甚至可以说,他本人被父皇利用,她这个大哥都不一定能发现。只以为是父皇对他的期待,希望看到他能有办法去处理协调任何事情。
    可惜,一切都是局,连她都是一颗棋子,那他大哥更别说了。还是一枚可以行走的棋子。随意由父皇把控方向,指哪走哪。
    楚月不断思考着。
    文妃在旁边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她没露的太明显。
    她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父皇还有那些乱臣贼子,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楚月听到自己即将得到最想听的真相。
    她整个人不由地紧绷起来,连背都直的不能再直了。
    接着,她便听到轻悠悠地一声轻叹,带着无限的惋惜与怀念,似乎除了母亲,她之前还有其他值得留念的事物。
    文妃徐徐道:你父皇想要司马家旧部的万众归心,彻底效忠楚家。
    而乱臣贼子们,他们想要的是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司马家的兵权。五万人的虎符
    原来一切源头终究还是在兵权上。楚月原先就知道司马家世代就是将门之后,积累的三军人脉更是广泛,只是后来司马家主也就是她外公,膝下只有两个女儿。
    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姨娘。
    两人都嫁进了皇宫。
    直到外公去世了,司马家又由外公的命令退隐朝堂,只留下一些本家还有一些旁支留在京城。即便如此,司马家在战场上的旧部下,依旧存在,依旧被各位王爷分布的兵权拿住。
    可惜,众位有点兵权的王爷都知道,这些将士并不是自己能呼风唤雨的,一旦他们对司马家有点不利的风向。就即将导致司马旧部抱团,重新簇拥司马家的荣耀与地位。
    而且这也是先皇为什么如此将兵权打散的原因。
    因为司马家曾经统领过五十万人的军队,即便后来交付了兵权,仍旧有五万人誓死效忠司马家。帝王家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中钉肉中刺,拔不得只能将其打散。
    然而这么多年来,先帝也只能处理一些边角势力,奈何本根盘踞太顽固,根本拔不得。
    之后还是司马殿的诞生,当今父皇的一个决定,让看着司马家的将士才逐渐收心,回应父皇的这个善举。
    一直站在了众位先皇派的对面,挺着他父皇,稳着她父皇的地位。
    楚月便低下头,小手有些哆嗦地举起杯子想喝口茶。
    文妃又一句话忽然暴出来,让她的双手再也捧不住茶杯了。
    她道:其实靖王就是那个x无能的渣男。
    说起来,你父皇他,还算是个篡位的孝子吧。
    两件爆料般的密事,双管齐下,震撼人的威力强劲无比。
    噗!楚月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手里的茶杯顺便从她手里滑出摔在了地上,瓷片摔的七零八落。
    第89章 当他们选择牺牲你
    楚月被呛了个正着, 她扶着胸口不断咳嗽,好一阵子才缓解过来。
    或许有些人在皇宫这种明争暗斗的地方待久了,心思变深沉, 想法都与人不同。
    文妃说:你皇爷爷同样不是个好东西,靖王那么昏庸的一个人,他都敢把江山交给他。看来宠爱这种东西也得适可而止。
    素姐姐说没错, 有些人被宠过头了就会变成贱人。
    关于靖王的话题, 她已经是第二次听文妃提起了。
    不过文妃似乎没打算浪费时间,她给自己说了不少的真相, 让楚月心里逐渐开始对父皇还有母亲两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她道:司马一家,现在还有人留在京城吗?
    文妃摇摇头道:都在司马殿了。
    那。她刚要开口时, 外面的脚步声打断了她。
    文妃却没有丝毫被影响,她还道:最后还有一件事, 我想和你说清楚。
    楚月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什么事?
    关于阳家。
    文妃欲开口时,太子楚灿已经一个人从里面进来了,他身边没有其他人, 好似笃定了文妃不会伤害他一样。他光明正大进来了。
    楚灿微微拘礼道:文妃娘娘。
    他直起身子时,悄悄看向了楚月, 发现她的脚下除了一堆摔碎的茶杯, 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的迹象。
    楚灿他就忍不住松口气了, 同时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了, 因为就在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地上尸横遍地,无一生还, 那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殿庭。让他闻着难受,心里却忍不住在战栗。
    司马家的人果然将门之材,个个身手了得。尤其是那司马下冲。
    楚灿想着便走到楚月的身边,才问文妃道:娘娘,不知您让父皇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文妃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因为我想拿你当人质。只是没想到你父皇还真的把你送进来了。
    既然送进来了,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伸出双手在楚灿的娃娃脸上,狠狠揉搓了一把,再弹了几下他那英挺的鼻子。
    楚灿:........
    楚月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大哥被人占便宜的样子。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面,每次到了文妃这里,她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可当事情发生时她又是另一副态度。
    让楚月突然搞不懂了,文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唯一一点,她很清楚的是文妃,似乎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思。
    想到这里,楚月的心情忽然低落下来了。
    她现在的样子自然没人注意了。
    楚灿与文妃面面相窥了一会儿。
    文妃却突然问了他一句,令人感到现实残酷的一面。
    她道:太子,你有没有想过当个明君?
    楚灿愣了下道:孤从小就励志要当一位不输于父皇的储君。
    文妃继续道:只是超过你父皇吗?
    楚灿立即就意识到了文妃的意思,他的表情逐渐认真起来。
    他道:我不仅仅要超过父皇,我更想让这个天下变得更加富足,更加太平。
    文妃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说:还算个不错的志向,只是你不知道现在的太平。并不是你父皇的功劳,而是边塞那些匈奴已经被司马家灭的差不多了,他们不能再雄起来了,这不就太平了。
    可惜楚家内部也快消磨的差不多了。即便在外面很强大又有什么用呢?
    楚灿身为太子多少了解朝廷的势力,他很清楚一切祸根从皇爷爷分散兵权开始,那个时候,皇子们热衷于娶司马家的千金,拉拢司马家的各方势力。弄得京城上下到处乌烟瘴气。
    一度还将司马家推到了风头浪尖,让司马家主,也就是他的外公不得不有了退隐的打算。他的一个分散就正中了皇爷爷的下怀,让皇爷爷趁机分散了司马家的兵权。
    可惜皇爷爷到底是能力不够,认知不足。
    他万万没想到,司马家已经不是兵权聚集的问题了,是民心所向,而身为皇帝就算再厉害,也动摇不了民心。更何况司马家的功劳数都数不清,过却没多少,几乎功大于过。
    皇爷爷就算想拿多少把柄,都无法一刀斩断司马家的影响力。
    楚灿便道:文妃娘娘,孤不知道你与父皇打了什么赌,在较量什么,但孤告诉你。
    说着他看向了楚月,眼神变得越发坚定起来:孤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弟弟妹妹。
    尤其是阿月。
    这次令人感到现实那般残酷的气息终于来了。
    文妃笑着说:因为楚月是司马素素唯一的女儿,只要稳住了她,只要利用好她。司马家的旧部还不乖乖服从管束?
    那我是不是可以以另一个角度看你的想法,利用自己的妹妹去稳住自己未来的皇位。
    此话一出,楚灿整个人猛地一震,他露出了一丝不明确的情绪。
    文妃却依旧笑着道:太子,你的想法很危险,此风不可长也。
    这是最明显的警告了。
    难不成文妃让太子过来就是为了警告他?
    这个念头从楚月脑子稍纵即逝后,她忽然变得心惊几分,发现自己居然把文妃的每一句话当成了要谨记的话。几乎是下意识这么觉得的。这份小小的心理,就像被文妃中下了一颗种子,悄悄在心里发芽,让楚月觉得十分的思极密恐。
    如果说文妃心机深,她又十分明确不藏不匿,直接告诉你一切。
    可实际在通过她每一句漫不经心,带着微笑说的话时,她却似乎一直在暗示自己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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