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气?这么霸道,你是小皇上啊。严律用指尖勾了勾猫咪的下巴,
    喵呜。何书墨扬起脑袋,满意地眯起眼睛:这称呼还行,朕允了。
    严律捏了捏猫咪脸上的肉肉:你还真敢认。
    严律把这个名字报给工作人员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跟着笑了:别人家最多养个主子,你家厉害,直接养个皇上。
    【第四个任务已完成,下面发布第五个任务:主人对宠物肩负着喂养照顾的职责,宠物也有责任让主人感到愉快和幸福。试着让主人开怀大笑一次吧。】
    何书墨刚完成一个任务,原本开挺开心的,这会听到新任务,瞬间开心不起来了。
    不是,系统大哥你看我像会哄人开心的猫吗?退一万步,我像,那座冰山也不像是一般人能哄笑的啊。我来这这么久,看他真笑出声也就我蹲马桶那一回,几个意思?让我再蹲一回?万一我蹲了他不笑怎么办,我多亏啊。就算他笑了,能不能算开怀大笑还两说。我觉得他那种人,可能打出生起,世界里就开怀大笑这个词。
    当天没有打针,医生只给何书墨喂了驱虫的药:这几天不要给猫咪洗澡,也最好不要抱它,刚捡的流浪猫可能有寄生虫,晚几天等药起效了再抱。不过您家这只可真不像流浪猫,这干净的,是在家洗了澡才带来的吗?
    严律:捡来的时候就挺干净的。
    那也可能是谁家丢的猫。医生叹了口气:也是运气好,遇见您心善,不然这么小的猫,丢外面,可不好活咯。
    是吗?严律低头看着蹲在台子上稳如泰山的猫,在医院都能自在的像是在自己领地上一样。胆子大,打架又凶,又聪明的像是成了精,这猫去哪估计都饿不着他吧。
    严律:丢外面,他大概会在流浪猫里面登基,当个土皇帝。
    哈哈哈,您可真幽默。医生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严律:幽默?不,我认真的。
    第9章
    从医院回到家,严律抱着猫从车上下来,开门的时候脚步却顿住了。
    屋子没有上锁,客厅还坐着两个人,茶几上有泡好的茶,两人自在的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喵?何书墨看向两人,一个六十上下的年纪,气度不凡,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大帅哥,五官与严律有六七分相似。另一个看着三十出头,也和严律有些像。
    这是严律的父亲的和兄弟吗?何书墨扭头去看严律的反应,却发现他得脸色很沉,像是随时都要发怒的样子。诶?怎么跟见到仇人似的,难道是家族恩怨?
    父亲,大哥。严律关上门,喊出了两人的身份。
    我还奇怪你一大早不在家,不在公司能跑哪去,竟然弄了只猫回来养,你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严律的父亲开了口。
    何书墨在心里,啧了一声,一上来就没好话,关系不好石锤了。养猫怎么了,猫咪这么可爱。养猫是传递爱心,让世界充满爱。再说严律一没抽烟,二没酗酒,三没打架惹事,四没在家啃老,就养只猫至于您摆个臭脸在这唠唠叨叨。
    严律伸手摸了摸猫脑袋上的软毛,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是我的家,养猫是我的自由,你不喜欢可以出去。
    听听,听听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是你爸!严父气得立刻抬高了嗓门。
    爸,您消气。严律的大哥递了杯茶给严父,又对严律说:小律你说话别这么冲,爸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严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火气,坐到严父对面:说吧,什么事。
    严父刚要开口,就被严冀拉住,像是生怕这父子俩再一言不合吵起来一样。
    哼,你跟他说。严父自己也知道他和严律话不投机,,这才带了家里唯一和严律关系还说得过去的严冀,也是严律同父异母的大哥。
    严冀开口:是这样的,小冀今年也二十七了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你嫂子结婚了,家里就想着,也是时候给你张罗着这个对象了。
    大哥什么时候也做起媒婆的事来了?严律很反感别人干涉他的私事,这也就是严冀,他勉强忍一忍,要是严父来说,他可能已经掀桌子赶人了。
    家里也是关心你。严冀像是对严律话中带刺的样子早就习惯了,并没跟他计较,继续说:前些天有个聚会,正好爸新认识了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姓韩,做地产开发的,家里条件跟咱们家差不多。他家里有个独生女,叫韩秋茹,二十六岁,长得白净漂亮,性格也很开朗。爸的意思是希望你去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当然如果觉得合适,也可以继续发展发展。
    不感兴趣。严律一口回绝。
    看都没看你就不敢兴趣?你这是给谁摆脸色呢?严律的父亲忍不住吼道: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为人家愿意见你?摆弄个小破游戏公司,真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了?我告诉你,你这次不去也得去!
    你做梦。严律冷冷地扫了父亲一眼,语气里是压制不住的怒气。
    何书墨忍不住感叹,爸妈没把自己丢进垃圾桶真是对自己太温柔了,人家二十几岁自己创业开公司,都要被家里嫌弃,还逼着相亲。自己父母都是顶尖学者,自己成绩在学校垫底,父母也只是劝自己多学习少打游戏少打架而已。
    小律,你就去见一下,成不成的,就当是交个朋友,嗯?严冀还在努力试图在两人中间打圆场:爸,您别这么说,也太伤小律的心了。小律这么年轻在外面创业,很不容易,我常听同辈人说起小律,都很欣赏他的能力。
    少提他那个破公司,提起来我更来气。严父仍然语带不屑:我让他当我荣华集团的销售总监亏待他了吗?将来这公司,不早晚是你们兄弟俩的,你当董事长,他给你当副手,还能委屈了他不成?非不听我的,去搞什么创业。现在稍微有点成绩,更是眼里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荣华集团?!是我知道的那个荣华集团?何书墨猫躯一震。荣华集团是X市顶尖的房地产开放公司了,何书墨记得自己家附近有个高档小区,就是这家公司开发的。严律这个父亲确实有财大气粗的资本,但何书墨很反感他这种说话方式。游戏公司怎么了,游戏公司制作的游戏带给无数人莫大的快乐,创造了精神财富,为国家GDP和税收做来了贡献,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再说了,就算你荣华集团有皇位继承,你这太子爷都有了,还非要人家放着自己的事业不做,回去给你当大内总管啊?太霸道了吧?
    听你的?生而不养,现在却想来管我,你有资格么?严律的脸色彻底沉下来,声音愈发冰冷。
    我没养你?你从小到大,我给你和你妈打了多少钱?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有什么脸说我没养你?严父分毫不让地与严律对呛道。
    第一,你给那些钱只是怕那个女人把你婚外恋的丑事宣扬出去,影响你的名声。第二,虽然钱你给了,但是大头都被那个女人都拿去养她的男人了,而你也没有尽过任何抚养我的义务。第三,尽管如此,你给的那些钱,我也早就还你了,并按照百分之二十四的年利率支付了利息。严律双手交叉,身体向前倾,像一只处于攻击状态的雄狮,死死盯着他的敌人:所以,我不欠你,你也别想管我什么。
    严父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严律丢过去:混账!
    我靠,打我主人?问过我了吗?下一秒,严律腿上的猫咪嗖地跳起来,一巴掌拦住水杯。水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才何书墨趴在严律腿上,听了半天,已经大概弄清了状况。严律应该是个私生子,而他的父亲是个超有钱的房地产商,他从小应该跟着他母亲长大,但是他母亲在外面还有别的男人,对他不是很关心。而他的渣爹,根本不管他,只给他母亲打了一大笔封口费。后来严律长大了,不但很争气,开了自己的公司,还连本带利地还清了他爹当年给他母亲的那笔封口费。但他渣爹仍然以父亲的身份,自以为是地要求严律听话,按照他设定的路线,给他哥打工,并为家里跟另一个素未谋面的豪门大小姐联姻。
    哎我这暴脾气,我就不明白了,要是我爸妈有个这吗优秀争气的儿子,做梦都要笑醒了,你们有什么好嫌弃的啊?
    喵嗷!再动严律,信不信我挠你个满脸花?何书墨威胁地朝严父吼道。
    可惜何书墨现在只是只巴掌大的猫咪,根本构不成威胁,严父甚至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还在继续训斥严律:我告诉你,你姓严,你的所作所为就代表着我严家人的脸面,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这个女孩你必须得给我去见,不然你就等着你那个小破公司破产吧!
    咣啷!严律一把掀翻了茶几,上面的陶瓷茶具摔在地上,碎片带着茶水泼了一地,严父和严律大哥赶紧起身躲闪。严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眼神冰冷慑人:那我等着。现在你可以滚了。
    逆子!你,你等着。严父用手指点了点严律,转身朝大门走去。
    严冀想追上严父,又有些放心不下严律:小律,你这又是何必呢?爸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明明说几句软话
    严律不想再往下听,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想做一辈子他的傀儡,随便你,但我不会。他也不配。
    严冀知道,严律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没法继续沟通了,只好转身跟上严父。随着门咣地一声,重重合上,家里又只剩下严律和何书墨两人。
    第10章
    你上楼。严律站得很直,像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要断开一样。
    喵。何书墨不仅没走,还凑到严律脚边。就严律现在这个状态,他才不放心对方一个人在这。何书墨想:万一严律要是想不开,我就是冒着暴露的风险,也得先把120打了。
    滚!严律重重一脚踹在茶几上,原本翻到的玻璃茶几立刻从中间崩碎。何书墨赶紧躲开,避免被飞溅的玻璃茬伤到。
    接下来严律不再理会何书墨,他像是一头暴怒的困兽,破坏视线里一切能破坏家具摆件。而何书墨就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看着这个男人,愤怒,暴躁,绝望,崩溃。
    严律发怒的时候,身上的气场比平时更冷,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一般。他抿着唇,机械地将物品一件件摔碎,砸烂,瓷片在他手上划出深深的血口,他看都不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可是走过书房的时候,他动作停顿了一下。
    喵。何书墨以为他清醒了,抬头唤了一声。
    下一秒严律低头将何书墨提起来,丢进书房,并关上了门。
    喵?何书墨蹲在书房里一脸困惑,不是说我不能进书房的吗?
    回应他的是门外更剧烈的拆家的声音。
    何书墨心里忽然泛上一丝酸涩的痛。他从小独生子,父母都很爱他,尽管他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孩子,但是父母也从没放弃过他。会有争吵和打骂,但都是为了让他不要误入歧途,总体来说,父母很尊重他的人格,也给了他充分自由生长的空间。他不知道严律究竟经历了一个怎样的成长经历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但是光听对话里那些,都已经觉得足够心酸,在严父的语气里,他没有听见半分对儿子的关心,只有冷漠的命令,居高临下的蔑视,和盛气凌人的威胁。仿佛严律是一个卑微的奴隶或者没有思想的工具一般。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一楼的厨房和客厅全都变得一片狼藉,只有书房幸免于难。即使在那样崩溃的状态下,都没有破坏书房,何书墨看得出严律对工作的珍视。所以,何书墨想:把我丢到书房里,是不是也是怕伤到我呢?
    严律停下来,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帮我联系装修公司,就挂断了。那熟练的语气,仿佛已经经历了千百次这样崩溃的时刻。
    门被打开,何书墨不放心地围着严律转了一圈,还好,除了手上有些划破的伤口外,似乎没有太大问题。
    喵?你还好吗?何书墨走到严律脚边,用尾巴蹭着对方的脚踝,圆溜溜的眼里满是担心。他甚至不介意对方刚才掀桌子时差点伤到他,还有后面凶巴巴的让他滚。他能感觉到,对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时候的狼狈。
    严律看向何书墨,眼里过了很久才慢慢有了焦距,嘴角朝上勾起,眼里却没半分笑意,倒像是在自嘲:你怎么还敢凑上来?
    喵。你别这么笑,爸爸看着怪心疼的。
    严律蹲下身,把猫拎起来,平视着问:跟一个疯子住,不觉得怕吗?
    怕?何书墨觉得严律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只是很可怜。若不是被逼入绝境,谁愿意当一个疯子?
    喵。注意到严律手上不断往下滴的血,何书墨挣扎起来。
    严律松开手,任由何书墨嗖地一下蹿了出去。爬上楼梯,不见了踪影。严律看着何书墨消失的方向想:连你也走了吗?这也正常吧,连曾经说过会一辈子喜欢我的人,都被我吓跑了,何况一只才养了三天的猫。
    严律靠在墙边,从书房找出烟来点了一只,他没有烟瘾,只是这种时候需要借烟草的味道来获得一点平静。烟从空中弥漫开,熟悉的味道,唤醒了过往的记忆。
    那时严律才高中,还没有修炼出冰山一样的外壳,是个一点就着的□□桶。他上的是寄宿制高中,父亲不管他,母亲除了学费,只给他几百块作为生活费,剩下从他父亲那里要来的抚养费,都拿去和吃饭喝酒养男人了。他恨他的父亲,更恨他的母亲,他玩了命的学习,只为了将来能彻底摆脱这两人,过自己的生活。
    高简的出现像是一个意外,就像两个绝不会相交的星轨,突然相撞。那时候的高简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少爷,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零花钱多得花不完,身边总众星捧月地围着一群朋友,在老师那里也备受宠爱,哪怕迟到或者作业没完成,只要撒娇道歉就能蒙混过关。
    而他,每天穿着破洞的旧校服,在食堂只吃最便宜的青菜炒鸡蛋,平时就坐在位置上学习,从来不跟人交流,看起来无趣而阴沉。可对方就那么突然地撞进了他的世界,说喜欢他,想跟他做朋友。
    他的字典里没有朋友,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只是被动地任由对方进入他的生活,上课挨着他,下课跟着他,走路追着他,吃饭陪着他,渐渐成为一种习惯。高简的朋友都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要和一个这样阴郁的人相处。严律自己也奇怪,不过他没问。习惯有人陪伴后,就像习惯呆在温暖的房间。长久待在寒风里或许会因为麻木而不觉得冷,但在温暖房间里待久了,会开始畏惧寒冷。而他,也开始畏惧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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