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最完美决定
    有人不自觉地跟着这歌唱了起来。
    她们看着纪愉的身影,不知怎么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原来这首主题曲是这样充满力量。
    让我用这舞台证明。
    我是你最完美决定。
    原来
    真的有人能将这首主题曲演绎的这么完美,仿佛这首歌、这支舞都是为她而作的。
    第23章 023
    孟忍冬这一宿睡得并不太好。
    从酒店的大床上坐起来的时候, 她难得生出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仿佛昨夜并未休息、而是出去跑了个马拉松,隐约记得做了个梦, 但仔细回想情节,却是支离破碎的,连个完整的画面都无法重现。
    以至于她醒来之后怅惘地在床上坐了很久。
    叫了早餐、洗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之后, 也才六点多钟,孟忍冬没有早早去那空荡冷肃的办公室, 而是出了房间,往昨晚看见纪愉跳舞的那层去。
    她隐约抱了点侥幸心理
    纪愉昨晚没有选择在人多的大教室里练习, 应该有她自己的原因, 而那宽阔阳台又是个暂时没被节目组发现的秘密基地, 说不定现在过去等等, 正好就能碰上早起过去练习的纪愉呢?
    孟忍冬想,她也不打扰纪愉练习, 只是远远看一眼就行。
    小念头在心底滴溜溜地打转,等孟忍冬意识到这个想法将自己整个大脑都占据的时候, 后知后觉地想:
    自己好像有些卑微。
    从前纪愉在原地等她, 会挖空心思给她做美食,什么都随她安排的时候, 她却觉得纪愉太娇气、又黏人, 甚至凭着心情喜好,仿佛皇帝翻牌一样, 想什么时候去纪愉那里,就什么时候过去,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时间。
    如今纪愉不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她却食髓知味了, 竟还巴巴地凑上来,将自己压到尘埃里,仿佛只要能再看一眼那曾经只照耀她一人的太阳,都是今日的福气了。
    孟忍冬走到昨夜那条拐角的走廊边,低低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个自嘲的意味来。
    阳台上没有人影。
    也没有音乐。
    她却不着急,依然像昨夜一样靠在墙边,一点儿不介意刚换的高档定制成衣碰到墙灰,甚至还垂着眼眸在心底漫无目的地想:
    一般节目里这个点儿,学员都会起来用早餐或者是继续练习,毕竟在周围人都勤奋的情况下,没人敢堂而皇之地睡懒觉。
    纪愉肯定已经起来了,既然不在这儿,就肯定是在食堂。
    她会喜欢什么早餐呢?
    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想到这里,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孟忍冬发觉她和纪愉一起吃早餐的时刻那么多,可桌上摆着的无不是她喜欢的,因为她早些年读书时在国外交换过一段时间,去的正好又是饮食最差的Y国,哪怕有钱,也总有要面对冷三明治和烤火腿之类的餐点,以至于她回来后就对国内的饮食更添一分执着,连早餐也难以忍受牛奶面包这种搭配。
    即便是简单的一杯甜豆浆配上一屉小笼包,她都百吃不厌。
    纪愉会喜欢这个搭配吗?
    应当不会喜欢吧。
    纪愉肠胃不好,甜豆浆应该是不会出现在她早餐桌上的。
    孟忍冬试着去回想往日用餐时候纪愉的神情,可是记忆里对方却总是低着头、安静斯文地吃东西,比起餐盘里的内容,纪愉的动作占据了她更多的注意力。
    每当这时,纪愉总是非得挨在她身边,享受用餐时胳膊、腿的肌肤无意间蹭到一块儿的舒适感,等她被那磨蹭的动作勾起心底的痒意,吃完饭将人按在椅子上办的时候,先前主动勾引的人倒又露出无辜茫然的神情来,指尖握在她的肩上,受不住想抓、却又不舍得用力,最终只能仰着头主动来找她的唇,边亲边讨饶:
    轻、轻一点
    受不了
    但孟忍冬往往不以为意,反而借着机会将送上来的软唇咬住,眉目含着戏谑的笑意,反问道:轻?我怎么觉得你喜欢重一点?越用力你越兴奋呢?
    好似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对,她会逼着纪愉去看椅子上无意沾染的水渍,逼着纪愉承认就是她主动勾引的自己。
    孟忍冬从旖旎的往日回忆里挣扎而出,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日头渐渐升高,带着空气中的热度一起上升,这一层旁边是开阔的平台,走廊里就没装中央空调,隔着老远的距离,孟忍冬都感觉到领口、腰间布料贴在身上有些闷。
    她低头看了眼表。
    六点五十分。
    纪愉还没有出现。
    烟霞山景区属于郊区,而皇庭娱乐却坐落在市中心,现在她从这边过去,不算堵车的时间,最少也要一个钟,而现在正是早班高峰期,如果她七点二十没有从这里离开,今天多半是要晚到的,可今天九点有董事会。
    孟忍冬身为CEO,需要提前准备稿子,将上个季度的市场数据了然于心,还要跟市场部跟进之前看中的几个大ip,讨论买下版权之后的改编合作事宜。
    她又看了看空空如也、只有一地日光的阳台。
    孟忍冬从没发现等待是这么难熬的事情,其实她不是没有等过人,哪怕是一家公司的CEO,在商务会谈当中,总是难免遇见合作方迟到的事情,在前些年皇庭于圈内名气不大时,跟一些知名国际化名导约本子时,被放鸽子都是常事。
    以前那些孟忍冬都等过来了。
    可是如今这颗心不知怎么像是被放在锅里煎一样,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由生出焦急的感觉,但又必须得按下性子,耐心地等待。
    但是
    这样的等待会有好结果吗?
    孟忍冬放慢思绪、放缓自己对周遭的感知,静静地出神许久,等到楼下舞蹈教室的乐声传出许久,空气的静谧被打破时
    她又抬手瞄了眼表盘。
    七点十九分。
    果然没有等到。
    孟忍冬又转头去看了看那边的阳台,瓷砖地面反射的日光比先前还要耀眼,而她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却被笼罩在阴影里,望着那渐渐璀璨的方向,仿佛透过这日光,瞧见了即将离她越来越远、终会走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去的人。
    孟忍冬离开的时候,纪愉正好在教室里将那首《Go!》跳完。
    她轻轻地喘着气,动作定格在右手食指指着天花板的动作里,微微侧着脸看着面前的镜子,眼神仿佛小钩子,紧紧地看向正前方的位置,脸颊上因为先前的唱跳动作而沾上了几根头发丝,卷曲的波浪长发从肩头往下落,将往日藏在发丝里的酒红色丝丝缕缕透出,又给她的背影增添性感。
    全神贯注地跳完这支舞,纪愉才发觉周围其他人的音乐声不知怎么停了,只剩下凌澜手机里的余调慢慢奏完,整个教室陷入沉寂。
    她方才跳舞时的自信和开阔都没了,举起的手下意识地收回,尾指将脸上沾着的头发轻轻勾下来,有些小心地回头去看
    结果发现所有女孩儿都在看她这个方向。
    纪愉的胸口还因为这一场酣畅淋漓而起伏,她条件反射地往凌澜的方向后退了一步,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下唇,与不远处的学员们一一对上目光,然后露出个小小的笑容,轻声问:
    你们怎么都不跳了?
    不是说好各跳各的吗?
    怎么就只剩下她了?
    纪愉下意识地去瞄镜头的方向,判断了一下距离,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这老远应该拍不太清楚,何况现在时间还早,应该没多少工作人员看到了这一幕。
    听见她的问题,教室里的学员们都反应了过来,容柏第一个抬手鼓掌,听见那响亮的掌声,周围的女孩儿们也跟着呱唧呱唧鼓起掌来,而后七嘴八舌地出声道:
    太厉害了!
    她是F班的诶,居然跳的这么好,天哪,昨晚一定学的很努力吧!
    隐藏大佬出现了!
    妈妈,为什么这里厉害的小姐姐那么多,我不跳了我回家吧?
    别啊,你要这么想,我们现在练习的时候又能得到连阙的指导,又能摸到容神的腹肌,还可以调戏这个温柔害羞的小姐姐,我天!本节目是什么人间天堂!
    一溜儿的声音里,容柏靠在教室旁边用来压腿的栏杆上,对附近相熟的A班女孩儿们夸道:她很厉害,跳得比视频里的还好。
    顿了顿,容柏又补上了一句:感觉她应该起码有五年以上的功底。
    A班的那几人便开始回想纪愉昨天的舞台表现,可惜一百个女孩儿的舞台实在太多,除非是单独唱歌的,或是是有独特表现给人留下印象的,其他唱跳大多是同一种风格,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到纪愉这匹黑马。
    她们便只能将这归结于纪愉原本挑选的节目不够出彩,以至于导师们给她的分数都打得不高。
    否则呢?
    刻意藏拙吗?
    来这个节目的人,谁不想一开始就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呢?
    毕竟A班成员总共就九个,也是最靠近出道位的地方,代表她们的实力是这一批人里面最为强劲的,自然也就会有更多的镜头,提前让观众记住,就能提前吸引到更多的粉丝,为后续的人气积累打下基础。
    哪个观众会费劲巴拉地在前几期节目里,特意去看吊车尾的F班,再在这千篇一律的姣好容貌里耐心去找每个人的闪光点呢?
    说到底,观众追综艺要的是放松、舒服,不是看你苦大仇深的宫斗剧,前期整这一套蛰伏、低调、忍辱负重,后期再突然开挂,一路打过去
    有意藏拙这件事,若是被粉丝们扒出来,会被扣上个不尊重舞台的帽子。
    在出道前,身上污点太多,尽管也是一种话题吸引方式,但能以绝对优势站在那顶端,谁又愿意带着污泥?
    纪愉还不知道角落里A班成员对她的想法。
    因为刚才那一出唱跳,现在容柏和蒋连阙都把手头教不过来的学员们分给她,争取能在今天舞蹈和声乐导师来检查进度之前,起码能将整首歌过一遍,跳的规不规范、唱的有没有在调上尚且不论,但态度总是要摆出来的。
    否则老师们一过来,发觉你词也没记,动作也不会,一晚上进度为零,纵使她们想要帮助你提升,也是有心无力。
    纪愉,这里的动作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跟不上唱的拍子?
    小姐姐你多大呀?我今年二十一,你呢?
    几个女孩儿将纪愉围起来,站在她周围想让她给自己指导一下舞蹈动作,因为发觉了纪愉的舞蹈功底不错,看她人又温和,便有心走近一些,打听起了她的年岁,想更亲近一些称呼她。
    纪愉本在认真帮其中一个女生纠正动作,听见问自己年纪的问题,正想回答,又听另一人道:看起来肯定比我小!说不定刚成年!对不对呀小愉妹妹?
    纪愉:我今年二十三。
    女孩儿们:?
    那个刚才还在叫她妹妹的女生顿时梗了一秒,然后嗫嚅着改了一句:大愉姐姐。
    周围的学员都笑了出来,纪愉也忍俊不禁,等到八点多钟的时候,来到教室的人越来越多,先前还没吃早餐就过来的人商量着结伴往食堂去,其余一些吃过了的便回到自己本身的教室里接着练习。
    纪愉也不是这个班的,她打算先回去洗个澡,换一套衣服再下来,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上镜需求,只要在导师们来F班之前到教室就行。
    凌澜看她离开,便过来抬手搭着她的肩膀,跟着她一并往外去,她今天用的眼影是亮色的,衬得她眼底神采更盛:
    愉爹厉害!
    我刚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之前我看枫哥他们的舞台,就被震到一次,刚才看你跳舞,才发现原来我身边还藏着个宝藏女孩!
    古代美人一首霓裳羽衣曲,也就这种程度了吧!
    纪愉:
    她又开始抬手去捂凌澜的嘴,同时低声提醒道:过了,姐妹,真的过了。
    凌澜唔唔唔几声,拼命对她眨眼睛,仿佛在跟她说自己还没夸够,让她松开别影响自己发挥,纪愉怕再待下去脸皮遭不住,连忙说了一声要回去先洗个澡再下来,这才从凌澜那五彩斑斓的吹捧里逃离。
    十来分钟后。
    哗啦啦的水声里。
    纪愉听见了系统的声音:愉愉,你刚才跳舞的时候开心吗?
    她抬手将香波挤在掌心,搓出绵密的泡沫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跳舞之后都没听见系统的捧场,按理说系统这个小粉丝最喜欢看她跳舞了,今天竟然没什么表示。
    纪愉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小粉丝不捧场而有些惴惴,应了一声开心之后,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你刚才是在忙吗?
    系统连忙应道:对!我刚才是在检查之前把你传送失败的事情,毕竟涉及到世界机制,我自检了一番
    听它巴拉巴拉地说起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纪愉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露出笑容来,将掌心搓出来的泡泡抹在手臂上,顺着肌肤一路往上,在浴室升腾的水雾里,神态逐渐放松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
    其实她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豁达,能将一切都放下。
    起码系统陪了她这四年,她几乎已经习惯,若是前段时间真就那么回去了,她一定会很想念系统的。
    如今,它和司恬都在这个世界,纪愉仔细品了品,竟然发现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系统叨叨了一半,发觉到纪愉只在走神地应着,猜到她肯定是听不懂自己说的那些,便适时地停了下来,哪怕它如今眼中的纪愉是和谐模式,却也礼貌地没有盯着对方,反而在自己的空间里把先前纪愉跳舞的那一段翻出来,在纪愉洗澡的期间,反复观看了十来遍。
    又过了一些时候,纪愉将身上的水珠擦干,重新换了一套崭新的灰色学员服,搭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然后就带着滚滚的水雾将门推开,往外走去。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纪愉,在吗?
    她鬓边的碎发还有些湿润,只能就这样带着一身水汽地过去开门,发觉是挂着工作牌的节目人员,疑惑便出现在她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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