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穆对薛亦笑道:舟车劳顿,来泡个澡吧。
    薛亦撑着脑袋,歪头看他,你和我一起?
    文羽穆道:你泡完了我再泡,我先帮你将浴桶清洗一遍。
    薛亦起身,怎能叫你做这种粗活,我自己来吧。
    他拿过毛巾,动作笨拙的擦起了浴桶。
    文羽穆斜靠在圆形的落花罩上望着他,眼里蕴满了笑意。
    薛亦洗好浴桶,将毛巾嫌弃的一扔,邀功的道:沐沐你先洗吧,你洗完了我再洗。
    文羽穆摸了一下他的脸,主动亲了他一下,笑着说:好啊。
    薛亦喜滋滋的道:我给你兑洗澡水。
    热气腾腾的水兑好后,他又用钳子夹起旁边炭盆里烘烤着的石头放了进去,激起层层水雾。
    好啦,你快进去洗吧。
    文羽穆看他抱着胸饶有兴致的靠在落花罩上不肯走,还贴心的放下了罩前的软纱,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殷勤。
    感情是不打算走。
    他突然想逗逗他,于是施施然的开始宽衣解带。他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游走在衣带间,细瘦的腕子露出半截,好不诱人。
    薛亦看的口干舌燥,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文羽穆解了外袍,开始脱里衣,先从脖子下方的盘口开始解,然后是胸口的,然后是腰侧的。
    薛亦的眼神不自觉的追寻着他的指尖,文羽穆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可爱极了。
    他解了里衣,只剩下贴身的中衣。
    薛亦开始有点脸红了,极力维持着自己的神情。
    他又后悔又期待,后悔的是明知看得见吃不着还不是折磨自己,期待的是万一沐沐今天就同意了呢?
    文羽穆轻笑一声,他不知道自己笑的多勾魂,薛亦极力压制的的谷欠望被他笑的喷涌而出。
    他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嗷呜一声啃住他的后颈。
    花印的标记处是文羽穆最敏感的地方,咬一口浑身都发软。
    未料到薛亦会突然行动,文羽穆被他扑的后仰,两个人一起跌进浴桶里,溅起大片水花,双双成了落汤鸡。
    文羽穆好笑又好气的往他身上撩了一掌水,地上都全湿了,这回你满意了吧?
    荡漾的水波里,他薄薄的中衣湿透透的贴在身上,遮掩不住白皙淡粉的肌肤,单薄的胸口浸在水里,恰好没过两点殷红的茱萸
    薛亦摸过来抱住他的腰,死死的贴着他,红着眼睛道:我不行了,沐沐,你帮帮我。
    他声音委屈又可怜,文羽穆不禁心生歉意,不该这样撩拨他的。
    他只好先用手帮他纾解。
    耳鬓厮磨,肌肤交触间,又是一番情动。
    薛亦死死地抱住他,身体滚烫,时不时闷哼一声,身体颤抖几下。
    待到终于释放,他却又不肯放过他了,喘了几口气,坏笑着捏住他的,贴在他耳边道:沐沐也动情了呢,我帮你吧。
    互助过后,文羽穆软倒在浴桶里,薛亦开开心心的把他抱了出去。
    什么舟车劳顿,不存在的,他现在精神得很,甚至可以再来一次。
    文羽穆被他横抱在怀里放到床上,半闭着眸子将被子裹起,肤白唇红,面带疲惫,沾染了情谷欠,苍白又勾人。
    上次放纵,他也有些醉酒,糊里糊涂的,这次却是实打实的被吸引的动情动谷欠。
    那种身体在别人掌下颤栗的感觉
    薛亦还在含情脉脉过的看着他,他满面绯色的拉起了被子盖住脸。
    不过是一次试探的纠缠他就没出息成这样,若是真的做了全套,那他
    他忍羞闭眼,不想了,睡吧。
    反正早晚的事,他认了。
    薛亦钻进被窝里,从背后抱住他,胸膛贴着他的背,下巴放在他颈窝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呼吸的热气。
    才傍晚就睡了,不吃晚饭了吗?
    文羽穆耳朵抖了一下,紧闭双眼,不吃了,累了。
    不许再说,我要睡了。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随后一个吻落在耳畔。
    好罢,睡吧。
    舟车劳顿,身体积压着疲乏,再加上傍晚的一通放纵,两个人都是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清晨。
    洗漱好了下楼,昨日那向导早早已等在堂下。
    昨日他们本来说好了晚上出去转转,吃些好的,向导等了许久不见人,今日一大早便又来守着,只怕错过了这个大客户。
    文羽穆颇为愧疚,要了一桌子早点,还邀请他一起坐下吃。
    那向导笑着谢了,坐在一旁,很有眼色的只吃自己身前的东西。
    文羽穆端了碗豆浆给薛亦,说:这不是那种带着豆渣味儿的豆浆,你尝尝。
    还有这煎饼馃子,这锞子薄脆,饼子香酥,里面加了甜酱,想是你喜欢的。
    薛亦则是将一屉小笼包放到他面前,又给他倒上香醋,两个人你来我往,好不恩爱。
    行动间,挂在腕子上的珍珠手串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泽,看的那向导眼睛都直了。
    大客户啊!
    用过早饭,夫妻二人跟着向导在城里转转玩玩,傍晚时分,来到马车行定了两辆马车,又在向导的劝说下来到隔壁的镖局。
    据向导说,平离府距离京城有一百五十余里路,这一路虽然都是官道,但走出去没多久,就临着山了,山里有盗匪出没,专门抢劫去往京城的富户。
    文羽穆琢磨着普通盗匪他是不怕的,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备无患也好,无非多花些银钱。
    那就雇上几位镖师护送吧。
    进了平远镖局,里面开阔的院子里有一个演武场,里面摆着两排兵器,有几个身材虬结的大汉正在练武,见他们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他们看来。
    一股凶悍的气息的迎面扑来,让文羽穆皱了皱眉,这些人,都是杀人见血的凶徒,身上必定都背负着不下五条人命,才有如此凶悍的血气。
    古代镖师,这么凶残的么?
    堂内走出来一位虬髯大汉,凶煞之气又比院中这些镖师更甚一层。
    他声若洪钟,见了向导就大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险些给向导拍倒在地。
    哈哈,洪贤弟,又给我带客人来了。
    他又看向文羽穆和薛亦,打量一番后笑道:这次两位客人看着倒像是世家公子哥儿,怎么也跑我们这小镖局来了,家中没有护卫来接吗?
    向导忙道:这位薛公子和他夫人是从两江省来赶考的举子,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丁老大你只管出人就是了。
    丁老大哈哈笑了两声,说道:那两位打算雇几个人?
    文羽穆道:我们有两辆马车,打算雇四个人。
    四个?丁老大嘿嘿笑了起来,扫视着他道:小娘子,你看看我这些兄弟,不过两辆马车,两个足矣。
    他目光中有些不怀好意的淫.邪一闪而过,薛亦皱了眉,上前一步拦住他,冷冷的斥道:收起你的狗眼。
    丁老大哈哈大笑,护的还挺紧,我是个大老粗,没见过美人,公子不要同我计较。
    四个就四个吧,你们自己挑人吧。都过来排好队,让我们这位公子好好挑一挑。
    文羽穆本来对这丁老大印象不好,想着要不就算了,此时见他并不负责护送,而是叫他们自己选人,又觉得这样也行,便挑了几个看起来还算可以的。
    说实话还挺难的,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他们选好人,丁老大问:明日一早出发,晚间在驿站歇一天,第二天就能到京城。若是加紧赶路,一天也能到,就是行车快了马车颠簸得很,你们怎么走法?
    文羽穆道:中间在一站歇息一天吧,我们不赶路,不想受颠簸劳累之苦。
    走一趟银子都是一样的,随你们。明儿一早,我这几个弟兄就到你们的客栈门口等着,保管给你们护卫周全。
    如此,有劳了。
    离开镖局,薛亦有些担忧的道:我看这些人都不像好人,粗鄙不堪,像是牢里逃出来的死囚,身上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若是他们靠不住,半路反噬怎么办?
    别我们盗匪没遇到,反而被这些人给劫了。
    文羽穆道:他们一直做这门生意的,想来还算有些信用,一些粗俗之处暂且忍忍便是。
    至于半途反噬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剑,说:这柄鱼肠剑虽是仿品,却也着实是好东西,削铁如泥,吹发断金。
    这把剑是他临行前特意托赵爹寻来的,他家开杂货铺子,南北杂货见的多了,还真给找出这样一把宝剑来。
    细长窄小,却又锋利无匹,最适合用来防身。
    薛亦和小满小暑身上也都带了匕首,不过凭他们的身手,这些匕首的装饰作用远大过实际作用。
    文羽穆早已打量过那些汉子,虽然看起来凶悍,终究是血肉之躯,力量尚可,速度和技巧差得远,别说四个,就是一群,动手拼杀他也不在话下。
    末世之时,他不知杀过多少这样的人。
    所以他归剑入鞘没什么好怕的。
    他手指摩挲着剑柄,轻轻冷笑一声。
    如敢反噬,那就全都剁了。
    第三十四章
    翌日清晨, 云拂客栈门口。
    行李装好上车,小满小暑与行李一个车,文羽穆和薛亦一个车。
    镖师们都按时等候在客栈门口, 身着统一的镖局服装,两两守护在马车前, 看着倒也威武。
    薛亦扶着文羽穆登了车,车夫一声号子,马车缓缓前行。
    出了平离府, 繁华渐歇。
    城外道路复杂,官道,商路,山路,小路, 等等错综复杂, 有时开阔有时狭窄,两侧还有连绵的山峰,虽不是山高水险,但深度纵横,远处亦是崇山峻岭, 环绕着京畿三面, 可谓是天然的屏障。
    如此广袤的森林, 虽然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京城不被大面积围攻, 但确实藏污纳垢,许多犯了事的凶徒一头扎进林子里,就成了打劫的土匪。
    抢完人,又一头扎进林子里几个月不出来,朝廷也颇为头疼。
    马车车轮轧过车辙, 慢慢悠悠的往前行进着。
    道路过了约莫一半,天色渐晚,文羽穆本想停下来吃些干粮休息一会儿,车夫遥指着一个方向道:驿站快到嘞,客官,咱们现在便过去吧,一会儿天色晚了路就不好走了。
    既然如此,到驿站舒舒服服的坐着吃当然更好。
    那便走吧。
    好嘞。
    车夫一甩鞭子,赶着马车往那个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文羽穆感觉外面有些安静,就掀开车帘子一看,只见他们已走到了马车难行的小路里,再往前就是浓密的暗林了。
    周围的几个镖师皆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们的马车。
    不好,快停下!文羽穆喊了一声,马车真的停下了。
    四周响起一阵笑声,马车门帘被拉开,车夫嘿嘿怪笑道:小娘子还挺警觉,还没到我们的埋伏点就被你察觉了。
    一个镖师露出了獠牙,摩拳擦掌的道:对付这么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咱们哥儿几个就够了。
    没想到,车夫和镖师竟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劫道,难怪能让人无声无息的中了招。
    文羽穆握紧了手中的鱼肠剑,掌心不着痕迹的覆上剑柄。
    哈哈哈,我看那个小丫鬟俏丽可爱,一会儿先让哥儿几个爽爽。
    下流的话和淫.邪的眼神让小暑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跌坐在车厢里,小满死死地护着她,一副要同这些盗匪拼命地样子。
    那少爷长得甚是不错,可惜是个大老爷们儿,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一会儿抓了卖去倌楼,还能发一笔。
    倌楼也不时兴他这样高大的,倒是那些丧偶的阔绰妇人喜欢这种俊美的小伙子,卖给她们做面首能赚更多,哈哈哈哈。
    嘿嘿嘿,他那个花印娘子是老大看中的人,老大最喜欢这种端庄秀雅的美人儿,留神别伤着了。
    可惜哦,一对小夫妻就要这样劳燕分飞了,哈哈哈哈哈。
    各种污言秽语不断的冒出,还牵涉到薛亦和小暑,令文羽穆听的心头怒火骤然而起,熊熊燃烧,唯有鲜血才能浇熄。
    他掀开门帘,飞身跃下车,薛亦抓都抓不住,心急的也跟着跳下了车。
    哟,胆子还挺大,想跟我们拼命?
    薛亦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护在文羽穆身前。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些劫道的匪徒,他的兄长就是为了保护他死在了这些人手里。
    现在,他也有了拼死也要护在身后的人,他不能退,不能逃。
    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掌抚上他的肩膀,文羽穆自他身后走出,白色纱袍如雪,眉间含着冰,冷冷淡淡的说:这些杂碎,我来解决。
    清清淡淡的音调,却藏着无数杀机,其中的森然嗜血之意,令这些手中染血的凶徒都感到了颤栗。
    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文羽穆慢慢的抽出鱼肠剑。
    他双眸在这一瞬间骤然一横,剑出鞘,杀意凛然。
    站在正前方的匪徒脚步顿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刀,喝道:这小娘子看着会些功夫,哥儿几个警戒,别阴沟里翻了船。
    他说罢,提着刀冲过来,劈头便砍。
    文羽穆捏着薛亦的肩膀就势一推,将他推到一棵大树后面,自己提剑迎上。
    轻盈的身体犹如一只白色飞燕,轻轻一跃便跳到了与那匪徒脑袋齐平的位置,错身而过的瞬间,细长的剑寒光一闪。
    快的还来不及反应,那匪徒已经突然倒地,捂着脖子,嘴里发出荷荷的声音,鲜血不断的从手掌间喷涌而出。
    刀,失去了主人持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剩余几个匪徒看的头皮发麻,他们眼眶充血,怒吼一声冲了上来,打算围攻。
    文羽穆落地未停,猛地向前一扑,杀死离他最近的一个,而后利落的旋身,又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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