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只要老老实实听话,家里也不会难为大少爷不是?老人也不知道是来做和事佬还是只是出面警告他的,纵家养你这么多年,你总应该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为家里做出些贡献才对。你现在虽然不是纵家的继承人了,但也是纵家的一份子,不要和老先生和先生置气,听从家里的安排,才能过上顺遂的生活啊。
    纵繁听得厌烦,怎么一股子包办婚姻的味道?不但给人洗脑,还觉得自己特别正义,特别有理,有这相思和口才,怎么不去做传销呢?这种人就是欠一顿社会的毒打。
    别逼逼了。纵繁面露不耐,他这个人有的时候能装一装,有的时候也实在装不出来,毕竟他也不是专业演员,又没接受过大少爷的表情管理训练,差不多得了,何必难为自己,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不管外面情况如何,他得吃顿饱的,补充一下碳水,才能更好的思考,同时也能让老人闭嘴。
    老人并没有生气,听他愿意吃东西,反而挺高兴,似乎除了上来劝他听话,就是为让他吃饭的,厨房都备着呢,大少爷想吃什么?
    大晚上的,也不能吃太油腻,纵繁想了想,说:给我煮个面吧。家里有没有鲍鱼、扇贝什么的?给我加一点。
    除了碳水,别的营养也很重要,他一顿是吃不垮纵家的,可不妨碍他往面里加贵价的东西:对了,有没有燕窝?给我炖一盅,我今天受到了惊吓,得喝一碗安神。
    他还没喝过燕窝呢,既然到了纵家,能尝的就都尝尝,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
    老人对纵繁的要求一点也不意外,似乎这就是纵繁日常的标配:好,我这就让人去做。大少爷还需要什么?
    纵繁瞥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别问了,我想要手机你也不能给我。
    老人笑了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大少爷就别想这个了,静静心,听从家里安排,手机早完会给你的。
    纵繁摆摆手,不耐再与他多说。
    老人见他没有别的要求,也没闹没吵的,就不再管他了,转身出门去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保镖端着一碗大杂烩海鲜面进来了,面里除了他要的鲍鱼、扇贝,还有鱿鱼、蛏子、鸽子蛋。比起海鲜面,其实纵繁更喜欢牛肉面,味香肉大,吃肉比吃海鲜来的实惠,再加上辣子和醋,人间最淳朴的美味。
    但海鲜面贵啊,就凭这一点,纵繁就觉得很够本。面的味道不错,高汤应该也是熬制了好几个小时的,味道鲜甜,不会太过清新寡淡,不加别的调味料也很好吃,他边吃边感慨,在纵家当厨子,真是可惜了,做饭的本事这么好,为什么要做给纵家那几个畜生吃?
    正吃着,房间的门再次打开了,这次来的又是熟人纵朗。
    纵繁吐槽,自己又不是猴子,至于轮着来看他吗?
    还有心情吃面?心态不错。纵朗看他的眼神尽是嘲讽,仿似在看一个困兽,知道对方翻不出花来,知道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想说什么便说了。
    不然呢?绝食?纵繁觉得纵朗恐怕是电视剧看太多脑残了,自救靠的是脑子,而不是牺牲自己的健康,OK?
    纵朗冷笑:希望你的好心态能一起保持下去,直到出嫁。
    嫁你MLGB!
    纵繁在心里骂了一句,表面却风淡云轻:你先操心一下自己吧。你的Omega能给我带绿帽子,谁知道你现在头上是不是也有一顶隐形的?
    你这是得不到在嫉妒我吧。纵朗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随便你怎么说,别到时候我还没结婚,你就先给别人的娃当爸了。纵繁已经想好了,如果纵朗现在动手,他就把这一碗面泼他脸上,面这么贵,泼个贱人,还是贱人赚了。
    你与其关心那些跟你没关系的事,还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大概因为是在家里,纵朗倒没有上一次时那么口不择言,你还不知道吧?你们那个破烂店的玻璃的确是我找人去砸的,但那又怎么样呢?警察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去警局配合调查,没有十分钟,人家恭恭敬敬地把我送了出来。这就是金钱带来的权力,是不是很迷人?所以说你不要以为警察会帮你,离开了纵家,你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没权没势的,谁都能糊弄你。不要以为靠警察能扳倒我,纵家会保我,懂?
    纵朗说的这些纵繁一点也不意外,他早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也不关心,反正钱赔给我们老板了,这事我就不算亏。你要真有本事,就逢人便说纵家能保你,你什么都不怕,像这样只在家里嘚瑟逞能的,其实很窝囊。
    纵朗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事他在家里说一说,父亲和祖父都会觉得很有面子,挺高兴的,虽说对他找到纵繁没有告诉家里有些微词,但也没有指责他。如果对外讲,纵家恐怕要出大事。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纵家的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而你,不过是纵家拿出的联姻的砝码,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纵朗笑得瘆人,不妨告诉你,祖父和父亲已经为了挑好了人家,是西城一家爆发户,姓咸,他们家想打入上层圈子,而咱们家又需要钱研发新产品,他家有钱,咱家有人脉,可以说是天作之合。那家有一个Alpha儿子,长得是丑了些,又有暴力倾向,听过还打死过人,是家里花了不少钱给摆平了,不过配你一个畸形也是足够了。你有空在这儿跟我说那些有得没的,不如想想婚好怎么安抚好你的Alpha,以免被打死。
    纵繁并没有被他激怒,他不是不生气,而是他表现得越生气,纵朗就会越得意,即便他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也还是要努力克制,并鼓励自己是克制界的一颗新星,等他不想克制的时候,能划下来砸死纵朗。
    讲真,我结不结婚还不好说,而你戴没戴绿帽子也一样不好说,半斤八两的事。就父亲干出的婚内出轨的事,你以为廖宝双会多相信你们之意的AO羁绊?纵繁就是在挑拨离间,那又怎么样?
    这回纵朗没有立刻反驳,他心里也明白,父亲对婚姻的背叛是让所有Alphai不耻的。
    纵繁抓住这个机会,乘胜追击:你说我是联姻,你和廖宝双不也一样吗?联姻能有多少感情,咱们都心知肚明,何况咱们还有那么个父亲,有他做为前车之鉴,廖宝双能有多信任你?能不多为自己想一想,留个后手?
    纵繁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语气也是语重心长,只是吃面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纵朗脸上一阵黑一阵白,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纵繁耸耸肩,脑子不够用,先学起别人嘴贱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和勇气。
    吃完一碗面,纵繁挺饱,靠在沙发上不想动。
    纵士良就像是掐着点来的,纵繁刚打了个饱嗝,他就进门了。
    纵繁和纵士良长得并不像,倒是纵朗,跟纵士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只不过纵士良看上去更瘦些,也可能是因为操心太多的缘故,还操得是没有用的心。
    之前的事我也不追究了,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咸家算出个好日子,你就去结婚,婚礼也免了,以后跟小咸好好过日子吧。纵士良的语气听不出半点父子亲情,好像从纵繁分化畸形开始,就已经不是他的儿子,只是纵家的一个工具人。
    如果不是穿进书里,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都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父亲,没拿孩子当孩子,或者说没拿非Alpha的孩子当孩子。
    纵繁心里的火一阵阵往上冒,跟纵朗他憋着,是为了情真意切地挑拨离间,但跟纵士良这个已经拉黑的人,他实在没什么好忍的,纵士良想利用他,他也有办法拿捏纵士良。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我分化畸形,你说咸家还会不会选择和纵家联姻?婚礼都不敢办,可见如他之前所料,这事就是两家私下知道,把证领了,彼此有个保障,才能更好的合作罢了。而能同意这个做法的咸家,肯定也是非常要面子的,估计和纵家不相上下,为合作娶了他,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个分化畸形,所以才会同意这种办法。否则一个正常家庭,谁不想风风光光地办个婚礼?
    如果他分化畸形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咸家也会觉得没面子,怕被人议论他们家认钱不认人,想进入上层圈子得到认可和尊重就更难了。
    纵士良眼睛一瞪:你敢!
    纵繁耸耸肩,他有什么不敢的,他又不觉得丢人。
    纵士良刚想骂他一顿,手机响了起来。
    纵士良烦躁地接了电话,这手机不太隔音,纵繁听得很清楚,就听那头的人问:老纵啊,圈里都传开了,说小繁分化畸形AO同体了,真的假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纵繁:对待贱人就是要下手狠,哪能挑拨往哪钻!
    第28章
    纵繁眼睛一亮哇哦~谁这么机智,居然把这事传开了,省得他再想办法了,小机灵鬼儿这个称号这人当之无愧啊!
    纵士良脸都白了,吱吱唔唔地问:你哪儿听说的啊?
    对方道:谁知道是哪先传起来的,反正我儿子回来告诉我的。说圈里都传开了,他刚才在和几个别家的孩子喝酒,听到消息都不鬼混了,都回家说这事了,还有人打电话问我来着,我哪知道呀!我说老纵啊,小繁这个情况你也别太难过,说不定以后会有别的办法矫正呢?再说,就算不成,找个Beta过日子呗。再不行,就算单身也可以,现在多少孩子都不结婚,早就不是旧时代了,要尊重孩子的选择。
    纵繁耳朵灵,电话声音再大一点,他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找个Beta这个办法肯定也是不行的,否则圈子里也不缺Beta,纵家给他联姻肯定会有更多的选择。因为他即便分化畸形,也是有信息素的,需要另一种信息素作为发情期或易感期的安抚,甚至是平日的安定剂。据纵繁的了解,无论是AB恋还是OB恋,因为信息素的关系,都很难走得长久,现在发情期和易感期均有抑制剂可以打,但短期打还好,长期打下去,会有副作用,所以进入特殊时期时,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打为好。而万一到了特殊期,Beta其实没办法提供任何帮助,时间一久,难免产生矛盾。而且在房事上,Beta承受不住Alpha,也满足不了Omega,本身就容易多想,再加上AO的信息素Beta是闻不到,可时间长了,还是会受到影响,容易让Beta烦躁,甚至抑郁,所以让纵繁找个Beta过日子,明显不现实。
    纵士良干巴巴地应付着,脑子里嗡嗡直响,大有一种丢人丢到全世界的尴尬,又不知道要怎么辩驳,没人知道的时候,他们怎么编都行,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关系,稍微一查,就知道真假了,根本瞒不过去。纵士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圈子的恶心和可恶。
    好容易应付完把电话挂了,还没等纵士良再开口,又有新电话打了进来,问的还是纵繁的事。
    纵繁都想放声大笑了,同时也觉得上层圈子的人八卦起来更厉害,都是明着来问,根本不给你搞偷偷说小话这一出。这些人里面可能有纵家的好友,是出于关心打来的,有些可能根本就是跟纵家不对付,来拣笑话的,人间百态,不过如是。
    接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纵士良的手机才消停,此时的纵士良已经气红了眼,抖着手指着纵繁:你、你真是好样的,居然把事情传出去了,你不要脸,纵家还要呢!
    纵繁这次是真无辜,装都不用装的,心里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这可就冤枉人了,我被绑回来到现在,手机都没碰到过,我靠什么传这种消息?意念吗?
    简直搞笑,他要有这本事,还能被抓?
    纵士良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就是你妈干的!
    纵繁耸耸肩,如果这个小机灵鬼儿是他妈妈,那他得再给她做件衣服才行。
    纵士良有气无法对外撒,只能冲着纵繁大叫道:你们母子还真是一脉相承,一点脸都不要,这样的事也敢往外说,你们就算自己不要脸,也不要拉纵家下水!
    纵繁冷笑一声,说:在你发疯前最好先搞清楚两件事,一,我并不觉得分化畸形有什么丢人的,你有本事就把你们这套言论说出去,别只会在家里横,我看纵朗真的挺像你的,缺点学的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你的儿子;二,这事听起来是从各家少爷小姐那里传开的,我妈再有本事,认识的也不过是莫姨、汤姨,要是从你们这一代人那里先传开,那你觉得是我妈说的还算有证据。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哪家的少爷小姐说出去的更可信吧?最早知道我这个情况的同辈人,除了纵朗就是廖宝双了?既然不是我传的,那你猜你的宝贝儿子和儿媳妇干没干?
    挑拨离间嘛,他既然能挑拨了纵朗,就不差一个纵士良。而且挑拨离间成功的本质是什么?是不信任,他赌纵家人之间就是缺少信任的。纵朗现在看似很得意,可从小不被纵家认可,不敢以纵家人自居,也没有得到什么优待,他心里就没有恨吗?纵繁觉得未必,毕竟纵朗这么像纵士良,小心眼、爱怀疑这些,恐怕也像了个十成吧。
    纵士良气得想摔东西,他当然不希望是纵朗干的,但也不好说。还没寻觅到可以摔得顺手的,他的手机又响了。
    看到来电的名字,纵士良快速调整好语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呵呵地接了电话。这虚伪程度,纵繁都想给他点一个大大的赞,但不会投硬币的,纵士良不配。
    喂,老咸啊!
    纵士良这头热情似火,对方那头却冷酷似冰。
    纵繁的事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是说不会说出去吗?!
    纵士良笑容也僵了,就像武侠小说里中毒暴毙的江湖人士,面容只能用固定又扭曲来形容,好笑至极。
    老咸,这中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纵士良安抚着对方,可见对对方的钱非常重视。对,重视的是钱,不是人。
    我现在就问你,这个传言能摆平吗?老咸也不跟他打太极,他本来就是个粗人,在还没进入上层社会的时候,不搞迂回扯皮那一套。
    你放心,肯定能。纵士良信誓旦旦地说,大有一副先把牛吹出去,能不能行再说的架势,典型的奸商思维。
    老咸的语气依旧不好:最好是这样。我们家也不想丢这个人,再传出为钱不顾孩子幸福这种传闻,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个骂名。咱们两家虽然是想为合作有个保障才选择联姻,但也希望孩子过得好不是?最起码不能让人在背后说闲话。不然你们纵家是不打紧,毕竟你们根基深,而我们咸家这种本就在圈子里没什么根基的,再被说三道四,让人怀疑人品,以后还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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