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想跪!
    他慢慢挪动着步伐,从车后挪到马路边,再挪到树边,突然噌地一声跑的比兔子还快。
    望着他策马奔腾的背影,陆忏装模作样叹息着摇摇头:小心不要摔倒啊。
    他这边话音刚落,就见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罗某一脚踩在没有铲除的冰块上,整个人摔到地上往前滑了五六米,一骑绝尘,走得很安详。
    陆忏反向毒奶成功,不自觉笑了一声,牵着他身娇体弱的小公主回车上舒舒服服地充电。
    祈尤拉下缠在颈上的围巾,单手握着手机点开百度,不知道要查什么东西。
    罗姗的弟弟你也看见了,就那样。虽然单手不耽误陆忏开车,但是为了车上另一个人的安全着想,他还是打算稳稳当当坐着充电,如果你想见罗富国和李月,我可以出面安排。
    在祈尤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找了九局的同事把罗富国和李月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如果再细致点连买的内衣是什么牌子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科技即为力量。
    祈尤作为平平无奇上班族对工作没什么干劲,敷衍道:不见。
    那你想
    祈尤长长吐出一口气,提起一点干劲,音调平直地解释:罗姗的怨念并不强,她想要的也不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句话怎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能不太恰当,反正那个意思吧。
    罗姗不是不恨这个家庭,也许她也诅咒过这一家三口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但人之将死,所拥有的时间有限,她更想与爱的人一起度过,恨的人反倒是不值一提了。
    他余光瞥见陆忏另一手来回掐算着,以为他是在用特殊的法子算命之类的,有些疑惑:你在下咒吗?
    不是,陆忏回答得很干脆:我在数你刚刚那句话说了多少个字。
    祈尤:
    刚好五十个字。陆忏神情欣慰:距上一次的长句多说了十二个字,我的小朋友终于会说话了,我很欣慰,育婴识字APP没有白看。
    祈尤:
    陆忏侧过脸看向祈尤,大概是想看他的反应,却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另一手握着的不像是手机,像板砖。
    陆忏:
    凝视他半晌,祈尤不紧不慢开口说:他说你是同性恋。
    陆忏神经紧张,不等思考,下意识反问说:谁?
    他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说的是罗玉,但似乎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三个字:同性恋。
    他两个小时前还尽可能准确地去为小公主解释这个名词,现在这个头衔准确无误落到了他自己头上。
    这要怎么说?
    陆忏的眼神虚虚落到祈尤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上,看见了一片招摇的彩虹旗,以及某个专业词条。
    他给祈尤的解释是对同性产生爱,而百度的解释在此基础上多加了一点:产生欲/望
    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难得也有他当锯嘴葫芦的一天,祈尤扬着下巴,神情带着些挑衅,反问说:你是吗?
    送命题。
    这他妈比男朋友和妈同时掉水里救谁的问题还致命。
    祈尤不单是神情挑衅,言语挑/逗,甚至大胆地捏一捏他充电的那只手,状似无辜地发问:你是吗?陆忏?
    这声含着笑、醉醺醺的称呼叫得陆忏大脑一片空白,他迷迷糊糊地想:完蛋了,白莲花小公主学坏了。
    或是说他头一次发现小公主这人骨子里是有点恶劣基因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能单纯只是因为一个字:懒。
    陆忏深深吸一口气,刚要回答,祈尤却收回充电的那只手,老佛爷似的瘫在副驾驶里,懒洋洋地说:起驾,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节快乐宝贝们!!
    今早上去驾校送东西结果迷路了,兜兜转转绕了几大圈快要哭出声
    路痴实锤。
    放一点七夕味的小甜饼:
    陆忏:今天七夕。
    祈尤:哦。
    陆忏:今天七、夕、节。
    祈尤:七夕吃什么?
    陆忏:来,让你吃我的鸟子鸟孙。感谢在20200824 16:12:48~20200825 16:5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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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客观
    罗姗的事在某种程度上要比叶锦一或是夏兮兮的还要难搞。
    怨尤神相当于是一个媒介、一个不定量的公式,连接两端的人,将怨尤转化为同等的代价。
    叶锦一想让他的前任孙故付出身体上的代价,所以他前任直接被神学阉割。
    夏兮兮想让施暴者承受与她同样的痛苦,所以欺辱过她的同学将一次又一次坠入噩梦,直到她的心头恨洗刷干净。
    罗姗虽然恨,但她只想在死前与罗富国一家切断关系。
    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是说斩断就斩断的呢。
    祈尤为了这一口到嘴的鸭子愁得头都大了。
    如果放在过去他直接送罗富国一家三口西方极乐世界终生游,省时省钱,经济划算。
    只可惜现在他在光里。
    金盆洗手,争做少年先锋模范第一人。
    还没想好?
    陆忏拿过从九局楼下打包的酒酿红豆汤贴到他脸上,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触感稍烫,祈尤接过来插上吸管小口啜饮,听他进一步地询问:罗姗母亲的遗物从年代上看不像是伪造的我翻的时候看见一个叫肃佑宗的宗门,他们把你请到现世的?
    祈尤咬着吸管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忏稍微琢磨出了一些门道,面上仍然不显山不露水,指间转着笔,又说:哦,听罗姗说宗主叫夫蜀先生是吧?
    祈尤不置可否。
    肃佑宗分裂的时候,可真是生灵涂炭,惨不忍睹,你有没有害怕啊?
    祈尤斜着眼睛看他:别套我话。
    九局里有关肃佑宗的记载实在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这三个字,陆忏作为二把手都只是堪堪接触到一点,什么肃佑宗分裂那他就更无从得知了,这次遇到祈尤这么个活化石,他还不把人榨干了?
    陆忏听见像没听见一样,手里的笔转得快甩出火星子。
    你说你当年被肃佑宗请来,现在又被九局雇用,哎,你觉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祈尤捏着纸杯,像是小松鼠抱着松果,生怕被别人偷走了一样。
    一向半眯着的眼睛微微闪烁,细看去是水光荡漾,他叼着吸管,含含糊糊地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陆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哎,你那个什么沈鹤归,他是不是肃佑宗的?他这话说得一股山西老陈醋味,四处飘酸。
    祈尤吸了吸鼻子,放过被他咬得扁扁的吸管,侧过头看着他,半眯着的眼眸里噙着薄薄的笑意,声音醉醺醺地说:你猜?
    陆忏:
    笔掉到书桌上发出啪嗒一声。
    他惊讶地看着祈尤泛着薄粉的眼尾与耳尖,盯了整整半分钟才将视线落到他双手捧着的酒酿红豆汤上。
    我艹。
    祈尤平时看上去是天下第一无敌拽酷哥,其实酒量意外的差。
    人喝醉时,通常酒品好的会倒头就睡,酒品不好的就会做一些平时想做但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做的事情。
    陆忏试探性地问:小公主,你困不困?想睡觉吗?
    祈尤捧着纸杯,眼神软乎乎地盯着他,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
    陆忏心里软得淌蜜,唇角微微翘起。
    他想了一下小公主平时最想干什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杀人。
    陆忏:出大问题。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抓几个人给祈尤助助兴的时候,这人晃晃悠悠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哎、哎。陆忏连叫了他两声,单脚勾住祈尤的小腿,去哪?
    开玩笑,这人要是出了这扇门,保不齐九局就剩个局了。
    祈尤走路还算是正常,不太栽歪,但站定时稍微有些晃,像商店门口投币的喜羊羊。
    陆忏轻声一哂,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红豆汤:没收了。
    ?祈尤拧起眉头,一脚踹向陆忏勾着自己小腿的脚,那力道马看了都得含恨而死。
    也亏得陆忏反应快躲开了,不然怕是享受一次免费截肢,他高举起纸杯说:小孩子不能喝酒,喝酒要被哥哥罚。
    祈尤一言不发弯下腰凑过来,唇齿间沾着酒香,勾得人心都醉了。
    他轻轻嗅一嗅陆忏的颈间,像是小松鼠嗅着珍贵的松塔,小声嘟囔着说:哥哥还给我。
    陆忏:
    他听见嘈杂的心跳,有力地、沉沉地砸在胸腔,余音犹存烧进他的心坎里。
    他沉默半晌,声音低沉嘶哑地说:如果哥哥不还你呢?
    小朋友认真想了想,果断直起身:那我不要了。
    说完再次往外走。
    陆忏无可奈何笑了一声说:你要去哪?
    祈尤顿了一下说:砍竹子。
    陆忏:???
    他一头雾水,半晌反应过来这可能是说胡话,哭笑不得地说:那你知道哪里有竹子吗?
    知道。祈尤虽然喝醉了但接话还是挺溜,比清醒的时候要勤快得多。
    听他这么说,陆忏倒是有几分好奇,从椅子上站起身:那走吧,你带着我,我们一起。
    祈尤队长认真思考片刻,大概是觉得无伤大雅,点点头默许了。
    砍竹子二人组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走在九局走廊里,走动的同事大多都没见过祈尤,但都认识九局二把手,碰头前五米远就笑着叫他:陆哥。
    陆忏点头示意,但视线没有从前面酒酿红豆味儿的小狐狸身上移开过。
    探险的小狐狸翘着尾巴兴致勃勃地在这片走了一万八千遍都记不住路的建筑里,一会儿伸着爪子碰碰这儿,一会儿探着头看看那儿,看得陆忏心软得不行。
    他试图讨好小狐狸,笑眯眯地说:小公主,你想去哪里,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带路好不好?
    祈尤不吃这一套,坚定地摇摇头。
    是一只有理想的酒酿红豆小狐狸。
    唉,行吧。
    两个人东奔西跑地逛了一会儿,渐渐的陆忏发觉他俩走的方向不太对劲。
    这他妈不是局长办公室的方向吗???
    陆忏有些诧异,但还是跟着祈尤站到了办公室门口。
    开门,送人头。
    祈尤是相当不客气,直接开门就进。
    正在逗王八的沈玄:呃、请问您有事吗?
    他一脸懵逼地看向祈尤,再一脸懵逼地看向陆忏。
    Hello???
    祈尤目的相当明确,进屋直接把目标锁定在他办公桌后的金镶玉竹盆栽上,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当场拽住那株竹子,连泥带根地拔了出来!
    盆栽:怎么说,就挺秃然的。
    沈玄:
    拔的哪是竹子,是我的命啊。
    陆忏以一帧帧慢放清晰地看见沈玄瞪大了眼珠子,额前青筋根根暴起,把手里的乌龟抓得直叫唤。
    罪魁祸首毫无自知之明,攥着被养的绿油油、水灵灵的竹子,抖一抖土,甩得满地泥点。
    沈玄看着自己重金求来栽培的盆栽成了个大光头,尚且乌黑的头发根根立了起来,眼看着要以秒速五厘米的速度发白,他保持着核善的笑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陆、忏,这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一个客观的解释吗?
    怎么说呢,就是我家小公主探险挖宝到你这了,来顺几根竹子。
    陆忏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他也没想到祈尤能记住这能有一盆竹子,更没想到他是直奔着这儿来的。
    他手挡在唇前,咳嗽一声,尽量客观地评价:就他喜欢,我负责。
    滚你奶奶的惊天屁,你他妈这叫客观!
    这他妈客哪门子观?
    沈玄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陆忏说负责也不是口头支票,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掏出手机先给老局长转了几笔满额账,这才正大光明地狼狈为奸,走到祈尤身边去。
    他先抚开祈尤双臂上的尘土,右手食指中指在左手腕的纹身上轻轻勾动,如同抽出一曲乐谱,根根光线瞬间缠成一柄妖刀被他握在手里,柔声说:脏,我来。
    手起刀落,那捆竹子的根须连着土扑簌簌砸到地上。
    沈玄:
    陆忏,请你滚出山海经。
    喏,拿好。陆忏大模大样地把竹子递给他。
    祈尤接过来,认真看了看,一言不发扛着竹子走人。
    陆忏回过头对上沈玄那张黑如锅底的脸,无赖似的一笑:对不住啊老沈,你也舍不得我阿姨撒娇的对不对?
    沈玄:对你奶奶个腿。
    看祈尤醉成这个样子,陆忏只能送他回家。
    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地抱着竹子,偶尔偏过头好奇地看陆忏一眼,再飞快地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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