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歪着头:什么是小媳妇?
    谢之远红着脸抓着地上的谷粒儿:我也不知道,好像小媳妇就是最喜欢的人,你当了我的小媳妇,我们就可以睡一张床啦。
    容辛干脆的拒绝:不当。我最喜欢的人是姐姐。
    谢之远为此失落了一整天。
    然而就是这么巧,当天晚上,容辛在睡觉前喝了一口凉水,他那纸糊的肠胃半夜忽然犯了肠痉挛,疼得满床打滚,恰巧拳馆的师父有事不在,容秋急的脸都哭花了,跌跌撞撞的去找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一户人家谢之远家。
    谢之远的妈妈被敲门声惊醒,随着容秋赶到家里时,容辛已经疼得气若游丝,像个没了生机的洋娃娃。谢之远妈火速带着容辛去医院输了液,然后把姐弟俩带回了自己家安置下来。
    容辛就这么睡上了谢之远的小床。
    谢之远又开心又心疼,眼也不眨的守着他的小媳妇,心都化了。小媳妇难受的一直哼唧,疼得厉害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往他怀里钻,谢之远大气也不敢喘的单手抱着他,悄悄帮他揉肚子揉了一晚上。
    岁月在时光中流转,少年洋娃娃似的眉眼逐渐伸展开,变得狭长俊美,眼带桃花,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逐渐延展出下颌优美的棱角,容辛看着谢之远,那目光中有心疼有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谢之远的眉目中似乎有些东西黯淡了下去,笑了笑拎起那袋药:没事,你用不到我就带回去给舍友。
    等等。容辛下意识叫住了他,看着谢之远额头上的纱布和胳膊上的磋伤,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抬手接过谢之远手里的袋子:多谢。
    谢之远的笑意一下子亮了,扶着椅子起身:天要凉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容辛:嗯。
    可能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撞到了腿,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钻心的疼,谢之远一个踉跄,容辛伸手扶住他,哭笑不得道:是谁送谁回家?慢点走,我扶你吧。
    他揽住谢之远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手肘上的伤口,扶着他向外走去。
    老了呀。谢之远开玩笑,腿脚都不灵活了。
    把这话录下来给阿姨发过去,她能气的拿扫帚追你三条街。容辛说。
    容辛能感受到谢之远一直在看他,那灼热的目光几乎能把他烧化,但是他没有抬头。
    小时候,他和谢之远有竹马之情,他把他当做唯一的朋友。小学之后,二人不在一所学校,平时的交集逐渐变少,容辛心中有遗憾,却顺其自然。再后来了高中,谢之远成了他的同桌,两人再次相见,那时的谢之远也是用现在这种灼热的目光看着他,直到那时,容辛才知道谢之远对他的感情其实早已超过了所谓的友情。
    爱情是需要悸动的,容辛在谢之远身上体会不到悸动,只有温情。谢之远陪他走过了所有他最艰难的时光,自己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给他他想要的回应,却永远无法将他从生命中割舍掉。
    容辛只希望谢之远也能明白这一点,希望他能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风景。然而事与愿违,两人走出去了几十米,谢之远忽的注意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容辛抬头:?
    这条围巾没见你戴过,是裴焰的吗。谢之远的手指捏起围巾的一角,温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  谢之远:我没有吃醋,真的没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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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情敌间的正面较量
    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谢之远温和的微笑着捏着容辛脖子上黑色的围巾, 然而手上的力道却像是要把围巾捏成碎渣。
    像谢之远这种永远温润如玉的人露出这种微笑的表情其实是非常惊悚的,即便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清隽的面容上那笑容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然而容辛却还是感觉到一股凉嗖嗖的寒意顺着后背窜了上来。
    可能是几个小时之前刚跟裴焰在电梯里接过吻, 容辛有点心虚:嗯, 今天天冷, 他借给我的。
    谢之远的嘴角微微抽搐, 容辛平时从来不屑解释这种问题, 顶多回个嗯字就到头了,刚才竟然多说了九个字。
    你今天和裴焰在一起?谢之远盯着容辛的眼睛笑道,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好像最近总是形影不离的。
    去吃了顿黄焖鸡。容辛默默地吞咽了一口,把谢之远的手从围巾上摘下来,好冷, 咱们别在这站着了, 宿舍再过半小时就要熄灯了吧,得赶紧回去。
    他搀着谢之远的胳膊要往前继续走, 忽的被谢之远用力抓住。天知道谢之远一个刚被自行车撞晕过的病患是怎么有那么大劲儿的。
    天天吃黄焖鸡不腻吗?谢之远今天没戴眼镜, 也可能是刚才被自行车撞坏了, 内双的狭长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洞庭湖的水般平静温柔, 有种古代公子般带着沉稳书卷气的恰到好处的好看,而现在那瞳孔深处却还隐藏着更幽深的东西, 像是隐秘的占有欲和浓郁的醋意。
    再说, 外面的黄焖鸡油大, 哪天我去你家做给你吃好不好,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买不着吃亏买不着上当。
    不用了, 你跑来跑去的太麻烦。容辛礼貌的拒绝他,我看你力气挺大的,是不是能自己走了,那我放开你了。
    谢之远忽的抓住他的肩膀:容辛,你不接受我是因为裴焰吗?
    刚才迂回了那么久,猝然打来了直球,容辛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当然不是。
    如果你对他没意思,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的和他吃饭,为什么还要和他走的那么近?谢之远问。
    容辛皱起眉头:这是我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
    你喜欢他吗?谢之远低声问道。
    容辛沉默了,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谢之远的眼睛:我不知道。
    谢之远横冲直撞的直球像是撞到了棉花般没了声息,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他从小和容辛一起长大,清楚的知道容辛每一个反应的背后的意义。容辛这个回答不是随意的敷衍,而是经过思考后得出来的最终结论。
    其实这个回答是在谢之远的预料之中的,容辛在感情上一直非常被动,他一方面渴望着和他人建立稳定的感情,另一方面却又害怕亲密关系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风险,面对着裴焰猛烈地攻势他难免会动容,但是他的心理状态却不允许他和任何一个人有过度亲密的关系。
    容辛现在悬停于好感存在,但风险固有的僵局中,始终不能再向前迈一步,这是谢之远的机会。
    但是谢之远也明白,就算他把容辛抢到手,将来也会面对同样的问题。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从前的他总是一味地给容辛舒服的空间和距离,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就可以让他建立起充分的安全感,然后接受自己。可是现在裴焰出现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让谢之远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安静的等下去。
    他必须抢。
    谢之远轻叹一口气: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不当我的小媳妇儿,因为你最喜欢的是姐姐。我当时伤心了好久,不过后来我想,既然我不能做到让你最喜欢,那我就做到最喜欢你好了。
    容辛的墨色的瞳孔微微一颤。
    容辛。谢之远柔声说,直到现在,我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与此同时,一辆计程车停在了xx医院门口,裴焰拎着文件袋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向着医院的大门快步走去。
    文件袋里放的是容辛之前住院时的检测报告和x光片,这些资料在容辛住院期间一直是他保管着,容辛出院了也没找他要,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他调查容辛所隐瞒的关于她姐姐的利器。
    小冰山嘴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
    裴焰现在非常想把容辛从家里拎出来和他当面对峙,但是以容辛海底针似的心眼绝对不可能被他问出来什么,反倒会打草惊蛇。
    容辛姐姐的事件绝对不是单纯被谭虎□□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水。
    这种一眼看不到底的感觉让裴焰没来由的心悸,他有种直觉,好像如果自己不尽快查出来真相的话,还会有比谭虎瘫痪更严重的事情会发生。
    容辛太聪明了,他想隐瞒的事情绝对不会露出端倪,要不是裴焰今天偶然给冯佳琪打了电话,不知道还会被蒙在鼓里多久。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调查的切入点。之前在容辛住院的时候,裴焰偶然间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容辛的腹部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还做过手术。第六感告诉裴焰,容辛受伤的事情可能和他姐姐的死亡有关。
    裴焰刚才已经联系了父亲在xx医院的内科主任老同学,打算拿着容辛的片子找他看看。
    小冰山究竟受过什么伤,为什么会受伤,他一定要查清楚。
    不过.......谈个恋爱真的太难了!
    裴焰简直欲哭无泪。
    他长得这么帅还母胎solo不说,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竟然还是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和心理创伤的高智商小冰山骗人精,这恋爱还得先查案才能谈下去。
    情路坎坷啊裴焰,你他娘的真应该找算命的算一卦。
    裴二哈万分心疼自己,正准备搜索一下学校周围儿算命摊,打算明天去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和小冰山在一起,忽的只看见十米之外的医院大门前,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谢之远正抓着容辛的肩膀,闭上眼睛,低头吻了下来。
    我了个操!!
    裴焰脑海中轰的一声炸了,这一瞬间几乎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速度,蹬地的一刹那几乎把沥青路踹出个冒青烟的深坑,他就像是一道愤怒的人形盾牌,从十米之外瞬移到了两人之间,猛地把容辛往身后一拽,挡在了他的面前。
    谢之远温柔的吻住了裴焰的唇。
    容辛:
    裴焰:
    谢之远闭着眼心想:小辛怎么比想象中高一点似的。
    我可去你的吧!
    下一秒,裴焰以排山倒海之力把谢之远推了出去,谢之远踉跄后退,睁开眼看见裴焰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浓情蜜意扭曲成见鬼般的惊悚:怎么是你!
    呕!两个人一人扶着一堵墙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谢之远颤抖着指着裴焰,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怜他刚才撞晕了都没吐成这样,现在简直恨不得把胃都呕出来。
    裴焰拼命擦着嘴唇,看样子心理承受能力勉强比谢之远好一点,挣扎着扑过去把容辛往怀里一搂:老子不来谁知道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猥亵,谢之远你可真是反了天了!
    也不知道是谁白天再电梯里强吻自己的,裴焰厚脸皮世间无人能敌。
    这他妈是半夜!你才猥亵!谢之远咆哮。
    容辛缓缓地扶住额头,画面太美没眼看,他需要深呼吸。
    你们怎么会在这?裴焰抓住重点,警惕的搂着容辛的肩膀看向谢之远,你把我家小辛辛拐出来干什么!
    谁他妈说容辛是你家的!谢之远总算从干呕中缓过劲儿,一把将裴焰从容辛身上拽了下来:你给我放开!我受伤了他来看我,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裴焰把文件袋往身后一藏,拉住容辛的左胳膊:有小辛辛的地方就有我!容辛过来!
    我们俩从六岁就认识,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掺一脚。 谢之远冷笑着抓住容辛的手。
    裴焰挑眉猛地把他的爪子拍掉:哦是吗,十四年容辛都没答应你,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容辛就像一块牛皮糖,生无可恋的被扯来扯去:裴焰你放开我脖子,谢之远你松开我胳膊
    谢之远咬牙切齿:我带他吃过的黄焖鸡比你这辈子见过的鸡都多!
    裴焰邪魅冷笑:我每天放学都接他回家,有的时候还会过夜给他做早饭!
    谢之远脸色铁青:容辛和我睡过一张床!
    裴焰扯着嗓子:容辛和我亲过两次嘴!
    谢之远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打人了打人了!门口两个大帅哥要打起来了! 围观群众兴奋尖叫。
    你你你你说什么!!谢之远爆发了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暴怒。
    裴焰舒爽至极,狂笑着竖着两根手指头:老子亲了小冰山两次!两次!
    两人的头顶上同时升腾起了狂舞的气旋,就像是两只在斗兽场中央的雄狮,气场在高空交汇,瞬间爆裂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谢之远掰着手腕,发出渗人的咔咔响:我可从来没有打过小学弟,你是第一个。
    裴焰勾着嘴唇挽起了秋子,露出了肌肉分明的小臂:我对依赖卖老的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咚!
    只见说时迟那是快!容辛面无表情的左右各一拳,同时击中了裴焰和谢之远的腹部。
    唔咳咳咳!两大猛兽同时捂着肚子踉跄跪地。
    耳朵终于清净了,容辛云淡风轻的掸了掸手上的灰,从地上拎起装着肠胃药的塑料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辛辛!裴焰悲痛欲绝的匍匐在地上向着容辛的背影伸出手。
    别喊了,他不会搭理你的。还是谢之远同学比较懂,扶着地艰难的爬了起来,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踹了裴焰一脚。
    都怪他,要不是他出来搅局,今晚自己就能送容辛回家了。
    容辛的脾气就是这样,一点烦躁冲破了临界点,管你谁是谁,各揍一顿,然后抬屁股走人。再之后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他眼不见为净。
    裴焰灰头土脸的站起来,哭丧着脸目送容辛坐进计程车里绝尘而去。
    早知道今天来之前就该算一卦,两败俱伤,谁也没捞着好。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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