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月咳了咳,把护额正正,头发顺顺,衣襟理理,正色道。
    我再陪你一段日子吧,怕你孤独。
    萧卿执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变成了喜悦,看起来心情不错,捞到了皇权,遛到了王爷,占到了便宜,慕辞月的心情更不错,还没得意起来,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陛下,煜王殿下想请败月教主前去麟阳府饮酒做客。
    慕辞月听出这是陆玖城的声音,笑道:我不喝酒。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隐忍什么怒气:饮酒做客不一定非要喝酒,只是请你前去府中罢了。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才刚被他好一番整顿,就急不可耐请他去府上做客,傻子也知道肯定下了套啊。
    陆玖城又岂有不知之理:可煜王殿下已经把败月教主将去他府上做客的消息传遍了朝廷,现在大臣们都期待着煜王殿下与教主会面,人人都对此事极为关心,揣测不断,现在陛下您和教主的关系密切,已经让一些大臣起了疑心,若教主推辞不去
    让他们起疑心,与朕何干?况且,这本就不是谣言。萧卿执淡淡道。
    陆玖城僵住,现在大臣们内心都是极为痛恶慕辞月,和他扯上关系,虽不至于身败名裂,但也不是什么好事,若群臣见到自己的陛下与魔教教主交集在一起,定然会多想,且多嘴多舌的人,还会把这事传到百姓耳中,而百姓与慕辞月的关系如同水火,若当真如此,厌恶感自然会牵扯到陛下,身为皇帝,得不到民心,地位便会岌岌可危。
    萧季痕这番饮酒做客,说高明不高明,说低劣也确实有威胁意义,若慕辞月不去,就表明他和萧卿执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相当于证实了朝中大臣的猜测,如此,只怕皇威不保。
    只不过,萧季痕是真的没想那么远
    只不过,百姓已经知道了他二人的关系,可是,没有丝毫厌恶。
    只不过,很巧,大臣们也知道,态度为吃瓜群众。
    这一次倒是陆玖城多想了,而萧卿执压根没去想,至于慕辞月
    没事,去呗,他能奈我何?
    萧卿执看向他,微微蹙眉:不要胡闹,小心为主。
    胡闹?你真当我闲着无聊给自己惹祸上身?慕辞月自认为萧卿执有些方面还是太过天真,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两万兵权没了,不代表萧季痕手下就没有人了,皇宫中有多少他的暗哨暗卫,你知道吗?
    暗哨五十一人,暗卫一百零七。
    笑容逐渐僵硬。
    真特么,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那他的其他兵马分布,你知道?
    自然知道,他联系属下的情报,朕都保存了。萧卿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包括兵马分布图。
    没的说了,是个狠人。
    萧卿执蹙眉道:你为何执意要去?
    慕辞月有点惆怅,这萧卿执虽然在情爱之事上像个智障,但本人一点也不傻,甚至运筹帷幄掌握大局,怪不得在这人手里一直吃亏,情有可原啊。看来借口是找不了了,那就,实话实说?
    慕辞月揉了揉下巴,憋了一阵,终于缓缓开口。
    不去,我怕被人说怂,太丢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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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王爷他并不是炮灰
    起码是个助攻啊
    第18章 近朱者赤,近基者基
    鬼知道萧季痕为什么能直接戳到他的痛处,如果是威胁他说不来就杀死他,慕辞月反而不以为然甚至道一句:你过来啊!可现在的情况是
    萧季痕:你过来啊!你要来麟阳府的消息本王爷可是传遍了!你要是不来你就是怂!堂堂败月教主居然这般没胆量,传出去可是丢脸丢到家了哈哈哈哈!
    天知道萧季痕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萧卿执的宫中有萧季痕的暗哨,他和萧卿执这几天的事都被人家牢牢把控了,而就拿萧卿执前几天威胁他的要求来说,如何抓住他宛如智障的弱点,随随便便一个推断就出来了啊。
    想到这里,慕辞月哀怨的眼光看向了萧卿执,他就不信,萧卿执会发现不了自己身边的暗哨,数量都爆出来了,掌握得一清二楚却不去灭干净,明显就是不想搭理,甚至就是故意想让别人知道,陛下和败月教主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狠,太狠了。
    察觉到这股抱怨,萧卿执面色却是风轻云淡:你也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还担心这些流言蜚语吗?就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
    慕辞月抿抿嘴:我不允许我的人生有污点。
    你的污点还不够多?
    那不一样。
    何来不同?
    我二人那叫坦诚相对,输赢不论,对外便不是一码事。
    萧卿执忽的梗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本意是说慕辞月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早已是污点众多,便无需在乎再多一个,然而慕辞月却把他的意思理解偏了,想成了前几天与他在皇宫里的事。不过,听到这句话,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小高兴。
    非去不可?
    为了面子。
    在一旁憋了许久的陆玖城忍不住道:没事的陛下,教主还会败在区区煜王的手下吗?他讨厌慕辞月是真,但慕辞月的本领,还是不可否认的,只怕区区几句话,就能把萧季痕怼到哑口无言也说不定。
    萧卿执默了半晌,到底是担忧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会发生,慕辞月猜到他心思,回了一个傲慢的眼神,与萧卿执平日里有三分相似。
    脑子一发热,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相信你夫君?
    这话说完,不光萧卿执怔住,陆玖城哑然,连慕辞月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来,长时间与断袖生活在一起,是真的被沾染断袖的气息了。
    回想起刚刚那个意外的接吻,呃,也没那么厌恶吧,就是不太习惯罢了,其实他对萧卿执也没那么抵触,就是一直败在萧卿执手里有些憋屈而已,时日久了,相处得还挺和谐,没有任何的提防与顾忌,似乎真的像是在对着心上人这么仔细一想才发觉,原来,他对萧卿执的警惕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全部消失了。
    正想着,萧卿执的突然一句回答,将慕辞月的思绪打断。
    相信。
    于是,下一刻,思绪更乱了。
    他随随便便脱口而出的话,萧卿执怎么还接上了?尼玛,这下真的要双双断袖了。
    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基者基,环境因素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败月教里彭夙和宋尧那基情估计就给他打了个底,皇宫又成功接触陆玖城与萧琼轩这一对,然后,再被萧卿执这么一磨。
    完了,一起断袖吧。
    你若真要去,朕不会拦你。萧卿执道,但皇宫之中,需注重礼仪。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慕辞月随意披散的长发。
    虽然性格智障,但慕辞月长相俊俏不可否认,无论内心多么沙雕,他的外表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妖艳男子,披着头发不仅不颓废,反而更显邪魅之感,所以,慕辞月也就不习惯精心打扮再出门,觉得就这披头散发的,方便又美观。
    败月教的礼仪要求本就随意,慕辞月又是一个更随意的教主,邋遢出行,平民百姓光顾着避难,也不会在乎这些,在乎了也不敢说。时日久了,只有现在萧卿执的话才让他想起来,他也是要打扮的。
    不了,太麻烦。慕辞月道。
    萧卿执却半点不退让: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随意。
    皇宫是你的地,我随意有什么关系?
    不打扮好,朕便不通许你离开这里,到时是什么结果,又有什么言论,只与你自己有关。
    又,又尼玛威胁。
    慕辞月握紧了拳,忍住想要打架的想法,无奈道:我不会梳头。
    这是实话,萧卿执也没去质疑,只是略微思索后,说了句差点让一旁的陆玖城喷出一口血的话。
    朕替你梳。
    不光陆玖城惊得剑落在了地上,险些一个不稳跪倒在地,连慕辞月都是瞠目结舌,脱口而出:你不是皇帝吗?
    这和朕替你梳头有什么关系吗?萧卿执想了想,对陆玖城吩咐道,朕这没有铜镜,你去找筝儿借一个。
    陆玖城呆了好半天才接命,连声音都在颤抖:是
    待到陆玖城脚步不稳地离开,慕辞月终于把僵硬的表情舒展开来,问道:筝儿是谁?
    九公主,萧容筝。
    你的九妹啊?慕辞月嘿嘿一笑,我真想知道,你的妹妹们看见你这幅外貌,会不会春心荡漾。
    萧卿执没搭理他,直接拽着他坐到了木椅上,摘下他的护额,用自己的梳子,开始给慕辞月梳头。
    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有人帮他梳头,替他梳头的还特么是萧卿执,此形他此景,再想起刚刚的接触,慕辞月的脖子有些发僵,一动不敢动,宛如雕塑一般,就像在受刑,僵硬的表情掩盖住了心中的一丝小窃喜。
    这么紧张做什么?萧卿执轻声道,语气竟是出奇的温柔,听得慕辞月差点打出个哆嗦。
    萧卿执居然还有为人妻子的一面真可怕。
    慕辞月的头发虽然一直不怎么打理,长发及股,但梳齿划过,柔顺如水,发质柔软,竟没有一点打结的地方,萧卿执知他不喜欢打扮得太过复杂,便挽起他的头发打了个简单的旋,掏出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紫色发带,系住发髻任其垂落,背影这么一看,倒也有一种清新俊逸之感。
    萧卿执本想着还可以如何修整,却在无意间看见慕辞月的发鬓处还有一些碎发,想也没想,用手将其往后理了理,然而指尖刚一触碰到慕辞月的脸部,便感受到了所触之地一丝微颤。
    萧卿执手指一顿,眼里似笑非笑,似乎在等着什么答复,慕辞月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勉强笑了笑:恩有点痒。还有点酥麻,只不过后面那句话,他是不可能说的。
    陆玖城还没把铜镜带过来,慕辞月也欣赏不了现在的自己,只是用手随便摸了摸,便摸到一条熟悉的发带。
    我的发带怎么在你那?慕辞月惊疑,这是他平日里盛装的时候系的发带,怎么被萧卿执拿出来了?
    你上次晕倒的时候,我解下来的,一直带在身侧。萧卿执不以为然,将手中的梳子递给了慕辞月,拿着,给你了,以后你自己打扮也方便些。
    慕辞月低头一看,眼睛瞬间放光,差点一句卧槽就说了出来。这梳子光泽柔和,材质圆润,纹理繁多却不庸俗,华贵却又淡雅,古韵风华,实为罕见,这一看就值很多钱!
    慕辞月拿起来瞧了瞧:这是什么材质?
    紫檀柳梳,茜西叶紫檀与水牛角相卯榫而成。
    我了个妈呀,紫檀呀!他第一次见到货真价实的紫檀!
    虽内心激动,但慕辞月还是摆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帝王之木?不错,挺好,看起来很有钱啊。说完忽然想起萧卿执本就很有钱,况且能有这么一个堪比珍宝的紫檀柳梳,不仅得有钱,想完美卯榫水牛角与紫檀,还要有很高的工艺技术,一个小差错就失败了,做成这样简直是难得一见。所以,这么稀罕的一个东西,就就送给他了?
    而且,还偏偏送的是梳子
    慕辞月支支吾吾:你要不要送个别的?
    真是太不要脸了,让人送礼物还挑三拣四,他都快瞧不起自己了,可是他宁愿瞧不起自己,宁愿失去一个稀世珍宝,也不想被人送梳子。
    见过热恋的男女之间会送梳子作为定情信物,但从来没见过男的和男的之间也会送梳子!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萧卿执没有将梳子收回,淡淡道:谁说男男之间就不可以送梳子了?
    确实没人说,但这还需要人说吗?慕辞月哑然,颤巍巍将护额带上,道:你玩真的?
    萧卿执不解:什么真的?
    我们二人慕辞月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知道送梳子的含义吗?
    不知道。
    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孩子,慕辞月擦了擦冷汗,转移话题:啊,对了,你不是一直在等一个人吗?恩我有种预感,你就要等到他了。
    不需要,我不打算再等了。
    慕辞月心中暗喝:渣男!
    不过,后宫佳丽三千,自古皇帝都挺渣的。
    陛下。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萧卿执应了一声,继而门被推开准确来说是踢开,慕辞月便看到陆玖城抱着扛着个五六尺高的铜镜就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眼神里有着一丝哀怨。
    看看吧。萧卿执道。
    这三个字中的期待之情,慕辞月没听出来。
    第19章 你和谁俩呢?
    当群臣们远远望见一个身形颀长,衣袂并不飘的年轻男子,悠哉悠哉地走在皇宫的大道上时,内心是复杂的。
    这他妈谁啊?居然敢在皇宫内瞎走?还走得那么明目张胆?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那年轻男子着深紫色外袍,长发用紫色发带挽起,背对着他们,只留了一个极为好看的背影,俊逸中透着一丝妖孽之气。几名大臣生怕此人来皇宫图谋不轨,相互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沉了口气,准备气沉丹田,大呵一声:阁下是谁?
    然而,那年轻男子似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常,在大臣们还没来得及把话吼出口的时候,慢悠悠地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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