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是流连风月之人,但也知道什么东西才会发出这种味道这是欲望的味道。白檀轻的身上,从来不会有这种味道。
    二哥白檀轻不知该说什么,低下了头。
    白残阳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檀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二哥你别问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那个侍卫杀了。白残阳恶狠狠地说。
    白檀轻连忙道:别!
    白残阳看白檀轻的反应,心中起疑,你为什么那么护着那个侍卫,你们明明才认识不久,这不像你。
    因为因为白檀轻眼神闪躲。
    白残阳的手放在了白檀轻的肩膀上,你有什么事,连二哥都不能说。
    白檀轻终于说出了口,因为他是楚云泽。
    白残阳听了,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说完,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二哥,你要去哪里。白檀轻追在了白残阳的身后,可他哪里追得上白残阳。
    白残阳找到了楚云泽,二话不说一剑就向他刺去。
    楚云泽无奈,只能拔剑相抗。
    胜残与去杀,这两把剑也有了相对的一天。
    白檀轻赶到了现场,看见两人大打出手,高声道:你们别打啦!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白残阳是不愿停手,楚云泽是不能停手。白残阳招式狠辣,是真的想要楚云泽的性命。
    眨眼间,两人就过了几十招。
    白檀轻站在一边,心中十分焦急。他生怕刀剑无眼,有人受伤,而这两人一个是他的青梅竹马,一个是他的亲生哥哥,无论哪一个受伤,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白残阳与楚云泽是同门师兄弟,于武功招式上,两人是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对方刚一抬手,两人就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
    他们打了许久,都未分胜负。
    两道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腾挪,手中长剑熠熠生辉。绝世剑招,惊世武功,足以令任何一个江湖人惊叹,然而这一场罕世对决,只有一个忧心如焚的旁观者。
    白残阳大喝一声,极招出手。手中长剑化为无数虚影,向楚云泽袭去。
    楚云泽凝神以对,运起全身功力。
    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又分开。
    白残阳站在屋檐上,楚云泽站在另一边的屋檐上,背对着彼此。
    白残阳鬓边的一缕头发落下,掉在了瓦上。他心知虽然他被割下的不过是一缕头发,但楚云泽刚才那一招,要取他性命也易如反掌。他不甘地说:我输了。
    楚云泽淡淡道:承让。
    白残阳还剑入鞘,但即使我输了,我也不允许你和檀轻在一起。
    二哥!白檀轻又羞又恼。
    白残阳来找他打架,楚云泽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说:因为你是檀轻的二哥,所以我一向尊重你。但是,我能否与檀轻在一起,要看檀轻愿不愿意,而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白残阳手放在胜残剑上,又抽出了半截。
    白檀轻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咳嗽了几声。
    白残阳听见白檀轻的咳嗽声,连忙下了屋顶,飞到白檀轻的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吹了风,身体不舒服?
    楚云泽也赶到了白檀轻的身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白檀轻扶了扶额头,我有点头晕。
    白残阳紧张地说: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
    这么晚了,哪里去找大夫。白檀轻失笑道。
    楚云泽将白檀轻打横抱起,白檀轻不禁低呼了一声。
    白残阳抓住了楚云泽的胳膊,你干什么!
    楚云泽面无表情说:抱他回房。
    就让他抱我回房吧,我也困了。白檀轻轻轻拍了一下白残阳放在楚云泽胳膊上的手。
    白残阳松了手,好吧。
    他嘴上答应了,但仍是满脸不满。他看楚云泽的眼光,就像是看仇人一样。
    楚云泽把白檀轻抱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白残阳跟在楚云泽的身后,眼睛一直警惕地看着他,手也放在剑柄上。
    白檀轻拉起楚云泽的手,又拉起白残阳的手,交叠在一起,你们不要为了我打架。
    白残阳看了楚云泽一眼,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楚云泽苦笑道:我也不想同你二哥打架,可是你二哥喜欢找我的麻烦。
    白檀轻劝道:我二哥就是性子直爽,你让着他些吧。
    楚云泽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心中有一丝苦涩,他不是蠢人,如何听不出白檀轻话中对白残阳的回护之意。或许在白檀轻的心中,他永远都成不了第一位。
    白檀轻是真的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楚云泽温声道:睡吧。
    白檀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等白檀轻睡着,楚云泽和白残阳才离去。
    白檀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白残阳就坐在他床边,顶着黑眼圈。
    白残阳昨晚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天一亮就来找白檀轻,可白檀轻还没有醒,于是他就坐在床边,坐到了现在。
    白檀轻坐了起来,二哥你昨晚没睡吗?
    白残阳握住了白檀轻的手,檀轻,你答应二哥,一定不能同楚云泽在一起。
    二哥。白檀轻哭笑不得。
    白残阳语气有些焦急,你快答应二哥。
    白檀轻低声道:我只能答应你,现在不同楚云泽在一起。至于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
    白残阳盯着白檀轻看了好一会,说:你是不是对楚云泽动了心?
    白檀轻淡笑了一下,说:我对楚云泽是有些动心,但又不够动心。
    任何一个人,被这样浓烈炽热地爱着,都会动心。可这一点点动心,并不足以让他放弃现在拥有的生活,去到楚云泽的身边。
    我知道你一向聪明,可我真怕你会做糊涂事。白残阳握紧了白檀轻的手。
    白檀轻微微低头,如果到了那个时候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白残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白檀轻拉开白残阳的手,笑道:你明明是我的哥哥,怎么比我还孩子气。
    白残阳撇了撇嘴,我就是看楚云泽不顺眼,谁都可以,就是楚云泽不行。
    真的谁都可以吗?白檀轻露出促狭的表情。
    白残阳嘟囔道:也不是谁都可以
    要是白檀轻拉一个瞎子瘸子到他面前,他肯定不答应。在他看来,一定要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他的小弟。
    白檀轻轻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像是风吹过檐铃的声音。
    门外,楚云泽站在与白家兄弟一墙之隔的地方,眼神深幽。
    第42章
    白残阳前脚刚走, 楚云泽后脚就走到了白檀轻房间的门前,敲响了房门。
    白檀轻打开门,看到楚云泽, 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楚云泽看到白檀轻, 就觉得眼前一亮。他温声道:昨天你早早就睡了,我想起忘了提醒你涂药, 你把药涂了吗?
    白檀轻把涂药这件事给忘了,可听到楚云泽提起,又觉得羞涩, 没、没有。
    楚云泽微微一笑,说:我给你涂吧。
    白檀轻看了楚云泽一眼, 就要把门给关上。
    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该说这些胡话。楚云泽连忙用身体卡住门, 不让白檀轻关上。他其实是想看白檀轻害羞的样子, 没想到白檀轻生气了。
    白檀轻低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的话, 请你离开吧。
    楚云泽一颗火热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自己的嗓子, 他说不下去了。只要想到白檀轻有那么一丝丝厌恶他的可能, 他的心就像撕裂开一样。
    白檀轻看见楚云泽脸上表情, 不知为何,心口微微一疼。他把门完全打开, 有什么话,你进来说吧。
    楚云泽默默地走了进去,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白檀轻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说:坐吧, 站着干什么。
    楚云泽这才坐了下来,看着白檀轻。他眼睛极黑,像是沉沉的夜空,旁人很难从这双眼睛里窥得主人的情绪。但当他面对白檀轻的时候,这双眼睛又像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溪流。
    你
    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当他们目光相接,又双双转了过头。
    白檀轻低头道:你先说吧。
    楚云泽沉默片刻,才问:你今天还没有觉得不舒服?
    白檀轻摇了一下头,没有。
    楚云泽又说:对不起。
    他说话的样子,很是沮丧。
    你已经说过对不起了,我不怪你。白檀轻咬了咬嘴唇,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像是花瓣。
    楚云泽苦笑道:可你的态度不像是不怪我。
    白檀轻将头埋得更低,我只是觉得难为情。
    或许他们说得对,你应该远离我,因为我远比你想象的可怕。如果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你一定会逃得远远的。楚云泽眼神深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自暴自弃,还是以退为进。
    白檀轻以极低的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会逃呢?
    他知道这个人不能离开他,如果他离开这个人,这个人就会像植物失去阳光。
    楚云泽心中一动,握住了白檀轻的手。
    白檀轻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哪里逃得出楚云泽的禁锢。
    楚云泽把白檀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真想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让你知道这世上无人对你比我更真心。
    这颗心的每一个角落,都写满了白檀轻的名字。
    白檀轻感受着楚云泽的心跳,把你的心挖出来又有什么用。
    楚云泽的心跳得很快,此刻他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他熏熏然,好像喝醉了酒一样,白檀轻,你是不是也对我有情?
    他很少叫白檀轻的全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出奇的专注,出奇的认真。
    白檀轻放在楚云泽胸口的手颤了一下,如果我对你有情,又如何呢?
    那么哪怕千难万险,刀山火海,楚云泽也要同白檀轻在一起。楚云泽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把白檀轻的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心口。
    白檀轻问:可是如果白檀轻不愿同你在一起呢?
    楚云泽愕然道:为什么?
    白檀轻又问:如果我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封我为后?
    楚云泽理所应当地说:当然。
    他要白檀轻做这楚国最尊贵的人,他要把举世的珍宝都堆积在白檀轻的脚下,他要世人都明白,他要史书都传颂。他可能不是最好的君王,但他要做最爱自己的皇后的君主。
    楚后可能在某些人的眼中尊贵无比,但在我看来不过是黄金笼子里的珍鸟。我习惯了在外面飞,不想被关进笼子里。白檀轻终于看向了楚云泽,他的眼睛水润,像是盛着一汪湖泊。
    楚云泽好像听懂了白檀轻的话,又好像没听懂,哪怕你成了楚后,你想做什么,还是可以做什么。如有人敢议论,我就把他们杀了。
    你还是不懂。白檀轻顿了顿,你走吧。
    杀戮无法堵住人的口舌,只会让流言在暗中传播。
    楚云泽看了白檀轻一会,白檀轻转过身背对着他,于是他只能看到白檀轻的背影,那样纤细、单薄、瘦弱。他想从后面抱住白檀轻,可他没有这么做。他站了起来,告辞离去。
    楚云泽走后,白檀轻好一会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他好像变作了一尊雕像,不过他若是雕像,一定是世上最美的雕像。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装聋作哑,就是一件很难的事,而拒绝楚云泽,是一件更难的事。
    谁能拒绝这样一颗心?这世上最火热、最真挚的一颗心。
    可他又无法回应这颗心,因为这世上有很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东西,人不应该成为情爱的囚徒。
    如果他现在答应楚云泽,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然后天长日久,两人成为一对怨侣,再也没了当初的模样。不如拒绝,这样彼此倒映在彼此的眼中,还是初遇时的那个他。
    他想了一会,翻出了楚云泽昨天送给他的药。
    虽然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别人,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看着他似的,于是躲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一片黑暗,因为白檀轻不喜熏香,所以没有熏香的味道,只有皂角的清香。
    白檀轻在被子里把裤子脱了下来,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让光照进来。
    他看到自己的双腿之间还是微微发红,昨日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和楚云泽发生关系,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同人如此亲密,楚云泽居然把他的腿并拢,然后把那东西放入他的腿间
    想到昨日发生了什么,他就脸色绯红。
    他用手指沾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药膏清凉,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他将药涂完之后,脑海中又浮现了昨日发生的事,不禁把头埋在了枕间。
    下午的时候,秦王派人来邀请白檀轻。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只请了白檀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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