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流裳眸中的戾气暴涨,往日雪白稚气的脸庞,此刻皆是狠辣歹毒。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次强调一遍,流裳是一个成年女子,心智也很成熟,至于她为什么会是小孩子的模样,当然是有原因的,后面会提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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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几乎是流裳话音刚落,卫凛凝聚的神威便破空朝她射去。
    迎面冲来的强盛威压, 将流裳的长发跟战袍掀了起来, 赤金色光芒映在那双怨毒的双眸里。
    卫凛这番不留情面的举动, 更加刺激了流裳,她挥起战戟正面迎上了那支金色的长箭。
    两相碰撞时,掀起了狂暴的风, 飓风连绵高涨,搅弄的天地都变了色, 王宫上方乌云密布。
    金色长箭在遇到长戟的阻碍时,气势仍旧未消, 将流裳逼退了数米。
    阴沉的光线下, 流裳的脸色是一片骇人的阴郁暴戾, 她受伤的左肩鲜血流势汹涌。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流裳拎着长戟暴怒了一声,那一戟砍下, 竟硬生生砍散了那支长箭。
    但卫凛这边又连发两箭,朝着流裳一左一右射去。
    流裳来时就已身负重伤, 她能撑到这里, 已是强弩之末, 全靠着心底一股戾气。
    她这次只躲过了卫凛一箭, 另一支金色长箭,直接将她掀飞数十米,最后钉到了一个女娲石像上。
    卫凛的神威刺进流裳体内,宛如带着钩子的钢钉, 勾的她血肉模糊。
    你骗我!流裳的声音如夜枭般难听,像尖锐的钢针似的,钉进所有人的耳里。
    她看着卫凛,神色狰狞狠毒,脖颈的青筋一个个暴起,几乎要破皮而出。
    卫凛站在原地,他几乎没挪地方,手里的神弓仍旧拉的很满。
    流裳的愤怒跟怨恨,清晰的映进卫凛的眼中,他唇线绷的很直,衬得侧脸轮廓越发冷冽,好看的眉骨都像凝着不化的风霜似的。
    流裳双目赤红,她奋力挺身,御着疾风朝卫凛挥了一戟。
    不等卫凛动手,神族两个将领上前,他们用手里的铁链锁住了流裳。
    两个神将略微一施力,流裳便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粗大的铁链好像带着雷电之力,流裳刚要起身挣扎,便闪过一道的雷电,如同紫色长鞭那般甩到了流裳身上,她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如此这样挣扎了好几次,流裳才终于停了下来,她蜷缩着小小的身子,疼的浑身都在颤。
    将流裳擒住后,渊临才沉着脸把人带走了。
    这次渊临亲自带人去抄将军府,朝晖见大事不妙,便极力拖着他,这才给了流裳逃走的机会。
    让渊临没想到的是,流裳竟会自投罗网的来了王宫,还打算行刺卫凛。
    流裳被拖走时,她已是精疲力尽,长发凌乱的挡在脸上,双眸似乎快要睁不开了,但她仍旧盯着卫凛一瞬也不瞬。
    卫凛看着殿前那些血迹,只觉得它们像火焰一样,灼的他眼睛刺痛。
    下午的时候,卫凛派人去了一趟九歌的府邸,让人告诉他晚上不必来了。
    九歌来了,肯定会问他流裳行刺这事,卫凛现在懒得应付任何人。
    王宫神侍带着卫凛的口谕找到九歌时,他正在府里的厨房里,腰间系着布襜,雪色的衣袍上还沾了些许薄灰。
    神侍瞧见这样的九歌,他不由怔了怔。
    他见过穿着朝服尊贵俊美的九歌,也见识过一身金甲冷冽肃然的九歌,着实没料到上神竟还有这样居家宜室的一面。
    九歌认出了他是卫凛的近身侍卫,便笑着问道:陛下是有什么吩咐?
    神侍连忙回神,他道:陛下让上神今日不必进王宫,说有什么要事明日再议。
    听到这话,九歌略微眯了一下眼,他静默了片刻才笑道:跟陛下说,我知道了。
    神侍朝九歌行了一个礼,他正要回去复命时,却听见九歌叫住了他。
    上神还有什么吩咐?神侍恭敬地问。
    九歌笑道:也没什么大事,陛下养了几只月球,正好我煮了些它们爱吃的东西,劳烦你帮我带给陛下。
    神侍觉得奇怪,昨日正好也是他当值,他明明记得上神带了不少吃的给月球,怎么今日又要带,那些小东西吃这么多?
    纵然心里有疑惑,但他还是应了一声。
    九歌拿了一个很大的食盒,装的满满当当后,才将食盒递给了神侍,劳烦了。
    神侍没想到这么多,上神客气了,若是没事了,那末将便回禀陛下了。
    听说今日流裳行刺陛下,陛下没事吧?九歌眉心浮现了一丝担忧。
    上神放心,陛下没事,流裳还没近身便被陛下用昆仑神弓射伤了,再之后她就被雷霆二将擒住了。神侍。
    那就好。九歌笑了笑。
    上神早些歇着吧,也别在厨房劳碌太久。神侍咳了一声。
    即便站在这里,他也能闻见厨房里飘出来的小笼包香气。
    也不知道这小笼包,是不是上神亲自包出来的,想想九歌上神站在灶前,包包子的画面他竟觉得有些想笑。
    虽然他只是殿前侍卫,但也知道九歌上神风头正劲,陛下很多事都爱交给他做。
    他是炎犀族的,听族人说今日上神还来了一趟,亲自核实了他们族人的数量,还问了问炎犀族的避讳,以及风俗习惯。
    九歌上神在外面奔波了一日,没想到回来还要包包子,这样的上神朴实的过分。
    神侍努力压下嘴边的笑意,然后道:那末将归了。
    待神识走后,九歌站在庭院未动,他凝视着神识离去的方向,显得若有所思。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厨房里面飘出来的香气越来越浓,他才收回了视线,拍了拍身上的烟尘进了厨房。
    九歌往灶火里又添了一些柴,便坐在一旁等着笼屉里的小笼包熟。
    灶火里跳动的火光映在他的眉骨上,仿佛渡了一层浅淡的光,虚化了九歌的面容,叫人瞧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
    等小笼包蒸熟后,九歌便包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府邸。
    神族的天牢也叫幽囚,原本是囚龙的地方,现在却用来关押犯了大错的神族。
    天帝族的真身便是龙,但在上古时候其实不光天帝一族是龙形,还有一种名为幽的恶龙。
    当年盘古大帝用巨斧开天辟地,天地间的浊气堕落入畴渊,历经万年之后,就生出幽这种龙形恶兽。
    幽是浊气凝聚出来的,就算形散了,也是不死不灭的,所以盘古族联手女娲族,便建造了幽囚专门镇压幽兽。
    幽囚是一座险峰,像是一把凌厉巨大的斧头,直直镶入无尽深渊,将那些恶龙震在渊下。
    虽然过了上万年,但幽龙的怨气并没有散去,仍旧是煞气冲天。
    也正因此,幽囚终年刮着烈风,呜咽尖锐,仿佛是幽龙怨毒而不甘的龙吟声,凄厉的风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流裳坐在幽暗的角落,在怪石嶙峋的峰壁映衬下,她显得格外娇小单薄。
    那张小小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乌黑的长发凌乱地垂落下来,许多青丝沾到她的伤口上,跟血混到一块,黏在破烂的朝服上。
    流裳磕着眸,神情冰冷漠然。
    幽囚的气息混杂,周围都是呼啸的风声,因此她并没有察觉有人走来。
    直到对方靠近了,流裳才掀了掀眸,然后瞧了一眼来人。
    你来做什么?流裳冷嗤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像往日那般稚气,嗓音成熟,暗哑,有带着几分血腥的黏腻,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
    听见这声音,九歌笑了,倒是从未听过你真正的嗓音。
    流裳没有理会九歌,她冷冷地闭上了眼睛。
    不仅九歌没有听过,哪怕是朝晖也只听见过一次而已。
    她本来就长着一个怪模样,用这样的脸正常说话,只会让人觉得她更加人不人鬼不鬼,所以流裳从不用原本的声音说话。
    见流裳不愿开口说话,九歌也没有打扰她,他也不嫌幽囚不干净,席地坐了下来,雪白的宽袍铺了一片不小的地方。
    不多时流裳又睁开了眼睛,她的眉含着煞气,双眸也藏着狠戾。
    流裳面容阴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九歌,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笼包,此刻正不紧不慢地咬着吃。
    见流裳看了过来,九歌笑着问她,要不要吃一个?我拿了不少。
    九歌这副闲散随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踏青呢。
    流裳眸底幽暗,里面搅动着仿佛压制了数百年的杀戮怨毒,你过来就是来吃包子的?
    原本不是,如今突然闲下来了,左右无事便来看看你。九歌又拿了一个小笼包,他咬了一口道:而且也不好浪费我的手艺。
    流裳:
    她自然是不信九歌会这么闲,论心机手段皇朝好多人捆起来,或许也算计不过九歌一人。
    反正她都已然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九歌真要找她有什么事,也该是他着急才是。
    这样一想,流裳又瞌上了眼睛,
    九歌盘腿而坐,他倒是一派悠闲,斯文的解决了第二个包子后,九歌才开口了,你今日杀到王宫,是以为陛下骗了你么?
    流裳的羽睫动了动,不过她仍旧没有说话。
    如果是因为这事,那你多心了,陛下一开始并不知道仙髓这事,也是后来渊临大人告诉他的。九歌。
    流裳滚了滚喉咙,半晌她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哑的冷呵,是他叫你过来的?
    闻言九歌笑了,他的嘴角十分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客气的,你长的小,倒是想的很美。
    流裳眸中戾气更浓了,虽说她即将要死了,但在临死之前,却也容不得别人肆意戳她的痛处。
    流裳刚动了杀机,想要召唤自己的战戟时,捆在手腕上的铁索像是有所感知那般,竟闪过一道紫色的电光。
    那股难以言喻的痛楚,让流裳的脸色又白了白。
    九歌像是没有感受到流裳迸射出来的杀意似的,他修长的手指又捻了一个包子。
    你今日想要杀了陛下,你觉得陛下还会派我跟你解释?九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你的性命陛下都不在乎,还在乎你误会不误会?
    流裳终是冷静了下来,她冷冷地剐着九歌,你到底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几句?
    你这样理解九歌沉思了片刻,他点头道:也不算有错。
    流裳: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朴实无华.歌:我好难,好不容蒸了包子,却只能自己孤单的吃。
    卫凛:
    2333
    第37章
    卫凛万万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来时还带了东西。
    看着那个大食盒, 卫凛静默了半晌。
    这具身子中了妖毒, 卫凛实在是身不由己, 到点就会感到饥饿,饿了一定要吃东西。
    所以他吃了昨日九歌给月球带的零食。
    抢了自家宠物食物的卫凛,刚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九歌就让人送了这么一份吃食。
    饶是卫凛脸皮厚,这个时候也有点臊得慌。
    月球齐刷刷地守在卫凛的榻上, 见对方迟迟不过来,拿着一个食盒站在原地也不知在发什么呆。
    月球:???
    卫凛摁了摁眉心, 最后将食盒放到了角落, 他在月球期盼的目光下上了榻。
    今日卫凛将朝晖跟流裳抓起来了, 也不知道明日朝堂上会发生什么,所以他要早些睡,养精蓄锐。
    半个时辰后, 辗转难眠的卫凛最终还是爬了起来,他下了榻走过去打开了食盒。
    其实卫凛并不饿, 但闻见飘过来的香气, 他就感觉自己的胃是个无底洞。
    所以他还能往里面塞些东西。
    第二日上了朝堂, 卫凛便嗅到了一丝微妙。
    渊临带人抄了将军府的事早已经传开了, 流裳的所作所为震惊了整个朝野。
    毕竟屠杀神裔百姓,烹骨取仙髓,这事太过骇人听闻,着实不像神族能干出来的事。
    但这是公卿跟上神亲眼所见, 还有鉴天境为证,如今又在将军府找到了密室,决计不会出错,流裳辨无可辨。
    更别说她还杀入了王宫,打算行刺陛下,诸多罪名罗列到一块,剔除流裳的仙骨都算轻的。
    所以纵然很多朝臣觉得可惜,但这个时候也是不敢出面为流裳跟朝晖求情的。
    只是可惜了流裳的血统,她几乎跟其母烷娥的血统没什么区别。
    神族不仅繁衍能力差,血脉稀释的情况很是严重,流裳能完全的继承烷娥的神力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渊临拿下流裳跟朝晖后,下午便分别审讯他们父女俩。
    流裳并不配合,她没有认下这些罪证,但也没有否认,一副要杀要剐随意的样子。
    倒是朝晖全部供认了,他担下了所有罪行,说这事跟流裳并无关系,都是他所为,流裳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被他逼迫的。
    看着朝晖这份供词,卫凛是一个字也不信,他这分明想给自己的女儿顶缸。
    卫凛将这份陈情扔到了长案上,然后问渊临,以公卿审讯所看,朝晖知道多少内情?
    渊临道:这些年朝晖带着白矖族在外打仗,也有上百年没回过神域了,将军府里挖出的暗室不过百年。
    那他对这事是一无所知了?卫凛。
    渊临蹙了一下眉头,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按理说他应当是不知道的,但昨日我带兵去将军府的时候,朝晖的反应却不像不知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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