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前的邪恶不再令人畏惧,当一切的魔业都随烈火毁灭。】
    【无论是蛇坑,刀尖还是火堆,它们只是你脚下的虚无业障,因为你已经能够轻松踏着它们去做你自己,这样的你,才是你自己,摩利支天。】
    【记住,这才是你,摩利支天,世上下一个无人可以取代的慈悲大吉祥天女菩萨,下一个祸国之人,这才是你这一生能从我佛所授予的佛法之中所体悟的不二法门】
    这才是我
    对这才是我
    那个人说的没错
    这一刻,仇恨到布满泪花的眼睛里像是一下明白了什么,白发少女抬起根本没有力气双臂发狠般一脚踹上那焰根佛的后背,将刀活劈了这恶佛的躯体,又一身是血地指着身后所有人就大吼了起来
    你们这群孬种!!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敢反抗他!!为什么他是不动明王!!你们就不敢反抗他!!
    我杀了你们!!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日月光!!谁会怕你你算什么明王!!你到底算什么明王!!
    就算是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堂堂正正!!我永远,永远不会和你们这些人一样背叛佛法!!大势至说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才不会和你们这群人一样!
    我一定,一定要用我自己来救下众生
    这话落下,杀了一个叛佛的摩利支天已经恶狠狠将火焰刀一刀挥出,又正面对着那远在天边那红发魔头踏出了第一步
    这一步虽小,却令所有人人震惊。
    甚至就连不动都顿了一下,终于意识到底下这个女人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可紧接着,在看清楚摩利支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每一个在场的佛门弟子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摩利支天竟然跳起了一支舞。
    这场盛大到不可思议的佛舞中,佛歌吟唱响起,就是这如白色佛花一般面容纯净女子蜷起一条手臂挡住自己双眸和眉心,朝着半空哼唱着梵语心经的一幕和在地狱中那个亲自教她跳佛舞的长发男人重叠在了一起。
    夜风一下挣脱开那一圈缠绕在女子雪白手臂上的白色披帛。
    当下,如天女一般的披帛之中,那美丽到众生倾倒的白衣绝色少女用指尖挑起一段摘下银色的面帘,一身是血反向重叠在一起双臂交缠成一轮月亮。
    这一刻,透过那少女手臂线条弯折所勾勒的一轮月亮,歪着头,发鬓如雪的密宗公主用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从那月亮中诱惑着人间,以双眼注视众生美景。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自信而骄傲地抬着头跳着祸国的舞,实则在她的脑海中却再一次回忆着另一个远远比她要跳的好太多的人那一夜的一举一动,模仿着那个人的举止。
    那个人,就是劝她皈依,授她这样至高无上佛法的菩萨。
    他以男子之身亲手教会了自己如何去做一个真正的,勇敢的女人,更把世上最美的一支舞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她,给了她心灵的勇气。
    当她时不时用手臂向中央挥出,将手指向上勾勒出美好的弧度,明明双手中空无一物,化身为大吉祥天女的密宗公主却仿佛掌握着倾倒众生的最关键的秘诀之一。
    而当她撑着一侧腰肢,单脚向半空抬起煽情而魅惑地勾起了一轮云端的光芒,银色的链子滑落在她的小腿上,她飘飘欲仙的衣裙裹着柔软的腰肢,那一场胡旋舞下的腰肢比绸缎还要软,世上每一个众生都要被这样的佛舞所吸引住了目光。
    在天外不断响起的佛铃梵音之中,每一个在场的佛门弟子都被摩利支天所带来的舞姿所痴迷倾倒了。
    而就是在这样的佛舞竟然把一群先前被不动明王所带来的欲毒给一扫而空,连同重伤的日月光都觉得神清气爽,甚至众人的双眼从痴缠怨憎变为另一种光明苏醒。
    更奇妙的是,先前还只能算一个中规中矩的皮相美女的摩利支天竟然第一次唤醒了那一朵她手中的白色佛花,这更把亲眼目睹过一次这种佛舞的仙光和少龙光给看活生生地愣了。
    那一朵白色佛花也因为摩利支天的舞而真正地开放了,这是为什么,师傅,难倒她也是?
    非也,这朵佛花暗示的其实就是祸国之美。
    当年众生第一美妖姬孙陀利从人间永远地圆寂后,佛门大吉祥天女菩萨的佛位就始终无人继承,摩利支天现在得到了世上唯一一个仅存的祸国之人传授的舞艺,也就理所当然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成了新的大吉祥天女。
    那个人当初就早已放弃了自己天生的祸国之能,走上了一条真正能证明自身内心佛法强大的新道路,如今,他既然选择了摩利支天,并把这一支舞亲自传授给了她,即说明那个人的内心已经正式和作为过去的他自己告别了,将完成他人生中真正重要的一场灭度涅槃了。
    摩利支天将会是在孙陀利和那个人之后,一步步成长为下一个佛过第一美人。
    虽然她并不是灵山正统的血脉之一,可能不至于领悟全部,但一旦施展这样洗涤人内心三毒的吉祥佛舞,自然能用这样唤醒世人的佛舞清扫所有人心中的欲毒,并且和以女子的身躯和世上最强大的不动明王对抗,并使他对真正高深的妙音佛法产生退后的一丝惧怕感。
    这才是佛舞在大雷音寺诞生之初的意义所在。
    而这就是在场第一个能令不动明王您后退一步的人
    这话,已经重伤到快说不出话来大势至一头黑发飞扬起来,摇着黑色羽毛扇子这话说的高深莫测。
    果不其然,也是从这个不动明王一度都十分无感更没准备多看一眼的女人开始跳舞时,倒在莲花座上施虐杀戮的红发明王抵在莲花座上,红色的粗狂眉毛下那双金红色的眼睛也一下子随着记忆深处这眼熟到令他一生不得解脱的舞而僵了一下
    他一直掌握着全局的心智和眼底像是被一双女人的手攥紧着又抽搐了下,有死亡的恐惧,还有爱情的落空,有不战而败的愤恨,有杀光一切的耻辱,还有回忆着千年前,自己终究会败给一个人的那种曾一度杀死他的强大感都一次性涌了上来。
    【孙陀利,你的双眼为什么从来不害怕我?即便你做了我的妃子,你也从来只称呼自己而对我一点没有尊卑之感,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害怕我,可我在你的眼里却从来看不到你对我的畏惧和服从,你真是一个特别的美人。】
    【我的王,如果您想知道这个答案,不妨让我再为您跳一支舞吧。但是这一次,也请您赐给我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匕首。】
    【哦?为我跳舞为什么还需要匕首,难倒你想趁机杀我么?】
    【当然不,因为只有手握匕首为您跳舞,孙陀利才能告诉你,即便如您这样坐在魔国顶端的男人,在我的眼里,都只是我作为女人能用匕首架着脖子驯服的一匹烈马。】
    【我的王,你只是我这个女子一生征服的马匹,是我一直在用鞭子驯服您,不是您在用牢笼驯服我,您要是想得到孙陀利,就只能像一匹马一样被我手中的匕首比着脖子,一辈子乖乖听我的话,这才是您的孙陀利啊。】
    孙陀利!
    这一刻,差一点就要当场撕碎摩利支天的红发魔将那疑神疑鬼的样子可怕极了。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强壮的三法身躯虽然有呵退降服众佛的本领却好像出现了一丝破绽,朝前方一下挥出自己带着红色护甲的手指,双手握出暴虐感十足的拳状直接想要了他们的命了。
    不,你这种女人不可能当初骄傲自负地去死还想转世,是谁把这支不祥的,该死的舞教给你的!是大势至!还是顾东来!我看你们这群人怕是一个个都等不及的不想活了!
    小心
    幸好有还重伤半跪在地上的日月光及时出手一起挡住了这疯子一下,但两掌对一掌,世上第一明王的火焰还是将日月兄弟打的口吐鲜血,伤上加伤了。
    后方的摩利支天在大势至的启发下回忆着那一支地狱中佛舞唤醒了陷入欲毒的众人。见此脸色一白,又从后方叫了声他们的名字扶住了日月兄弟二人。
    但此时,一碰上记忆里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开始疯了一般的不动已经顾不得去管这个女人,只将矛头直指了和他打赌的大势至和每一个和他做对的人。
    甚至在这怒吼中,不动的那一层面具真的,真的被又一次剥落了一点。
    见此,一群本来就快连法器都拿不住,心里也是怂到不行的佛门弟子被压制着满头冷汗大叫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此,不动那森白的牙齿缝隙一边像个心早就已经被暴虐贪婪而扭曲了的变态一般竟像是被彻底点燃了内心的大火一般。
    那种当年一个能带来祸国之能的女人真的最终驯服,又像卑贱的马匹一样操纵打败并且骑在头上一千年的耻辱遭遇。
    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不败之人,被女人打败了,将其视作自己毕生大辱的不动绝对不能接受,这也使得先前一直玩弄着人性不曾暴露的他终于是面颊露出了一丝裂痕,又从那树王菩萨的皮囊中跌撞着变出了那一簇簇火焰包裹着的真身。
    所以,第二个呢!!
    你们没人敢站出来是不是?我就说了,这里再没有一个人敢挑战我让我来猜一猜,第二个在哪儿第二个现在在哪儿如果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尝一尝被火达摩烧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一声,红衣战甲烈烈随风被吹起身后的一件长披风的不动明王一声带着奚落俯瞰的笑下,四面八方的高楼和云层都一下在黑色佛光中被炸开了。
    那颗不断迸发出一丝丝火光的火达摩被他掌握在手心,再度释放出吞天灭地的火焰。那犹如远古魔物咆哮的火焰如同地狱上的一块块焦炭燃烧着。
    可让他没想到,就像是在等着一个真正卸下这一层亲自现身打败他的机会一样,在所有被他镇压的这一群人竟然有一个人抬起使出了一道散落在九天之上的淡绿色剑光,又活劈开那魔物法相设下的禁制一下直接把这红发魔头外层的一道保护层给活劈了开来
    一剑。
    一剑。
    一千一万道绿色柳叶剑光伴着梵音甘霖降下,竟让人看不清楚这第二个敢出来撼动不动的在场之人到底是谁!
    是你。
    你竟然也在这里
    当下,一席红色烈火般的长发被身后那一剑横扫而过,发丝竟然都被斩断了几根,不动明王肩膀俯仰一下躲过去时脚步终于是再一次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他身后站着的焰根佛和琉璃金色佛连同十几个叛佛竟然被活劈成了两半。
    一刹那,不动身后一整片的叛佛阵营的血肉头颅分家,像是切碎了的一朵朵火红鲜花。
    大势至口中那一张王牌的出现竟是一下扭转局势。
    见状,一下得到自由的少龙光和昏迷中的顾烈被仙光一把架住手臂扛了起来,飞速转移到了一边。
    但此时,面对又一强敌的已经分心不得的不动明王却已经用火红色的双眸锁定了那在他背后捅刀子露出马脚的人了是谁了。
    可不动明王这一次被人再次逼退一步非但不怒,反而被那背后暗算他的人的气息而弄得一下面容更兴味亢奋了起来,双眼更是赤红一片,只恨不得大笑着立马叫出对方的名字了。
    大势至,好啊,你真是诡计多端这一桩接着一桩的计谋竟然都被你早就布置好了,我就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来了,另一个人还能坐得住,你们两个这辈子果然总逃不过串通一气的,这一次早早地在这里埋伏着,不过,你们这对好师兄弟,果然是走到哪儿都分不开啊
    你自己喜欢用这一个两个法相骗人,那么就要提防好是不是有世上人比你法相还多,我别的不多,这辈子出了家之后就是法相很多,佛门之中我的法相数量排第一没有人排第二。
    你要玩,我奉陪。
    那从一团绿色魔气转变为眼前踏着白色佛光,脚下一朵朵莲花而来的白衣来人冷冰冰地睁开眼睛同红发魔王面对面,抬起双臂手执柳叶净瓶所化的法器对峙了起来。
    而这大势至埋了那么久,一出手即展现非凡佛法之力的人随着一道白色披帛划开众人视线,这下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看清楚刚刚出手呵退不动明王半步的人到底是谁了
    是他所以!这人根本不是什么绿脸秃头鬼王,他其实是
    月光这么个心直口快的家伙终于是也能眼睛也看出问题来了。
    不,他是面燃鬼王,但他同样也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名字
    金色眉毛一松,日光菩萨冰冷的脸色从最初的讶异中觉察出什么,背在身后双手一下松开,终于如梦苏醒般回想起之前为什么这个人和大势至每一次一唱一和都会给自己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了。
    师叔,竟然是你,你原来从一开始一直都在
    面对着眼前这一呼之欲出的答案,同样说不出话来的仙光抬眸看着那神秘的出手者中的一柄眼熟无比的绿柳软剑,竟一下察觉到什么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师,师师师叔?雪哥这个之前一直在和我们兜圈子的绿色秃头鬼王不会就是传说中的
    我弥陀佛。
    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许久,那抬手捻作净瓶莲花,卸下面燃鬼王这一层伪装的白衣鬼见愁般来者说完已经一剑飞来活劈了眼前十来个叛佛头颅,竟是已经踏着梵音和一朵血色莲花现了真身。
    那一步步从白色佛光中走出的人手持绿柳长剑。
    眼前,一身森冷阴柔的男子身上一身染上半边屠佛后溅上的血液的白色僧衣。
    他双脚踩着云端之上就像是从佛坛走了下来,他作为成年男人的身形非常高却并不瘦弱,身后脖颈周围自有一团圆光佛压,那拈起作莲花相的雪白手掌提一颗血淋淋的叛佛头颅,没沾上一点血迹却活屠了四方的眉心一颗朱砂红痣一眼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眉点一颗圆形朱砂,这法相上的鲜红色相带来了这一袭白色中唯一的明艳,那一张气质奇特的面颊如白玉无瑕,纯净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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