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抹茶棒,和乱步先生同时放进嘴里,嚼动频率完全一致!
    咔擦,侦探社的门再次打开,社长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乱步,有委托。
    你好,乱步先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本人呢?
    乱步先生一边又拿了根抹茶棒掰了一半递给我并顺便开始揉我的脑袋,一边抬起头看那个男人:啊,记得,你不就是那个痛失心爱部下的警官嘛。
    中年男人尴尬地把手放在嘴边咳了一声:乱步先生,这次本人前来主要也是想请你出面解决一个棘手的案件,不知你
    棘手的案件只是对你们而言,我的面前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乱步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又掰了半个小蛋糕给我。
    中年男人站在那儿,脸上尴尬之色更浓。
    乱步,箕浦警官是诚心寻求你的帮助,你能帮的话也要帮忙。
    嗯算了算了,既然社长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帮帮你吧。乱步先生咽下半个小蛋糕,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头:走吧,小樱。
    咕噜,我一口吞下半个小蛋糕:哎?
    最终,我还是跟着乱步先生坐上了那个箕浦警官的车,来到了棘手的案件事发地。
    刚下车,就看见一幢红砖公寓大楼门口躺着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由于天气入夏、气温上升,隐隐地还有尸臭弥漫在现场。
    乱步先生拉着我的手,走到尸体旁看了一眼,一旁的警视厅成员正在忙碌地调查取证,一个保安打扮的人正在接受盘问。
    乱步先生左右看了一眼,把手按到了我头上,另一只手从兜里取出眼镜,戴上:超推理!
    我感到一阵装逼的气流盘旋而上,在炎炎夏日里带来丝丝凉意,嗯,这就很不错。
    乱步先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好快乱步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凶手呢?
    凶手的话,就是你。
    箕浦警官和在场所有人都明显地一愣,我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地探过身子去瞧。
    乱步先生!这种事情怎么能
    哎呀,你让开点,挡着了。
    乱步先生保持手指前伸,在箕浦警官让开后直指一旁接受审问的保安!
    保安震惊地转过头来,一脸不敢置信,走上前来正欲质问,乱步先生却放下了手指,按在我头顶的手开始揉我的脑袋:是你的妻子吧,你也知道的。
    我看着那个保安的眼睛越瞪越大,一脸不可置信,这反应,嗯,没跑了。
    接下去,乱步先生开始耐心地现场口述犯案经过,我一边被按着头,感觉乱步先生把我当成了一根人形拐杖,一边仔细听讲,总结了一下案件,大概是场冲动性质的情杀。
    死者与保安有婚外情,保安妻子知晓后妒火中烧,在忍受了差不多三个月与枕边人的同床异梦后,于今日凌晨潜入此公寓大楼中死者房间,将其杀害,回到住处清醒神志后主动求助于自己的丈夫。情人已死,为了妻子,保安决定铤而走险,潜入死者房间搬运尸体至大楼前,企图利用高温引发尸臭,掩盖死者身上先前与妻子扭打时蹭上的浓郁香水味。
    呼我听完讲解默默长舒一口气,感觉脑细胞阵亡了十万八千个。
    但是浦箕警官皱着眉头发言,公寓大楼六点之前处于闭门状态,保安与其妻子是怎样上至16楼的被害者房间的呢?
    乱步先生看了看已跪在一旁面如土灰的保安:这种旧式红砖公寓楼,侧后面都有外置消防梯的吧?
    什么?从消防梯走到16楼?这是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我懂,要是我的话,特意从家赶到这儿,爬到五楼的时候大概就哼哧哼哧地准备返回了。有这体力,不如回家多打打自己老公,让他长点记性。
    箕浦警官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一部分警员去往保安家中抓捕其妻子,另一部分则前往消防梯准备从栏杆手柄等地方提取证据。
    我看着那些前往消防梯取证的人,眼神闪亮亮,也想跟过去瞧瞧,乱步先生用手揉了揉我的头顶:那就过去看看吧。
    我牵着乱步先生,有大侦探先生在旁,顺利地随取证人员一起登上了消防梯,亲眼看着他们做实验一样一点一点采样,最终从五楼的栏杆上找到了证据。
    我就说嘛,差不多到了五楼就得扶着歇歇了呗。
    拿到了证据,一群人准备下楼,我看到了想看的一幕,开心地蹦在乱步先生前面,他则背着双手老神在在地走在后方。
    差不多到了三楼的位置,我正想转身问乱步先生我们怎么回去,头刚转了90度,便一眼瞥见对面大楼墙面上快速飘过一个黑影!
    我愣了愣,心脏似乎莫名漏跳了一拍,乱步先生见我不走了,伸出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边说着回去咯,一边半推着我往下走。
    直走到一二层消防梯的台板上,我还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个黑影,不过由于其速度实在太快,一闪而过,我只能模糊辨认出大概有个人形。正想着,无意间又向一楼的地面看了一下,我登时瞪大了双眼那个黑影居然出现在了地面上!
    我看着那个人形影子在地面像游鱼入水般快速游动,在同一个区域不停地打着圈儿,一瞬间,心里冒出想要抓住它的想法,下一刻,手脚便不听使唤地挣脱了乱步先生束缚住我肩膀的双手,整个人直接从栏杆的大缝隙中一跃而下!
    正午的阳光开始灼热起来,发狠地照在我的脸上,我跃在空中,盯着地面的黑影,眼看着它一个翻转,隐到了地面之下,我好像、好像有点记起来了,那是
    小樱!
    哎?
    我现在在干嘛呢?
    啊!!!
    乱步先生,过了过了,这里这里!
    啊?是这里嘛?
    对呀,这不就是地铁站嘛。
    我倚着乱步先生,一跳一跳地退回地铁站口,乱步先生摩挲着下巴观察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相信我,于是架着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走。
    我悲催地尽力弹跳着,欲哭无泪。
    先前的莫名腾空一跃被我归结为脑子抽筋,等听到乱步先生的叫喊反应过来时,已人在空中,不得不落地。最后,以箕浦警官及时接住我结束了这一危险动作,但是右脚猛一着地时还是轻微扭了一下。
    我一边蹦哒着,一边探头看了看微微红肿的右脚踝,还可以,伤得不是很重,大概用冰袋敷一下下,过一个晚上就会好。现在需要祈求的,是回了社里,太宰爸爸看到我的红肿,不要兴奋地拿绷带过来给我展示他高超的缠绕技巧就行了!
    我和乱步先生从案发现场一蹦一蹦地跳到这儿,啊不,是我一蹦一蹦地跳到这儿,已经费了好大的力气,毕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一路上,没少向人打听前往武装侦探社的路线,结果答案五花八门,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最后,乱步先生勉为其难地用脑子整理了一下这些平时都不放在心上的半垃圾信息,得出了基本正确的路线。
    唉,谁能想到,在拒绝箕浦警官的亲送回社请求前,彼此居然都认为对方是识路的!我就是不想和那个板着脸的大叔相处,想来乱步先生也是这样想的,结果
    小樱,现在怎么办?
    乱步先生带着我停在了某个角落,显然一无所知。我四下望了望,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买票,毕竟有爸爸的人从来都不自己坐交通工具!
    快点,久美子,要赶不上下一班地铁了哦。
    我知道了智乃,你快点去买票吧,我、我先歇歇
    我:!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乱步先生,快,跟在她们后面,模仿、超越!
    乱步先生眯着眼看天看地看衣服,就是不看我
    于是我忍痛伸出五根手指不看我;
    再加五根手指瞟了我一眼;
    我闭眼吸气,重重挥了挥两个手掌好吧,姑且一试。
    乱步先生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离去。我留在原地,欲哭有泪,大把大把地有和侦探先生去破案,扭了脚踝赔了20个小蛋糕,20个!!!
    一瞬间,我都不希望乱步先生能看懂甜品星人的队内语言了
    我停在原地,无聊地想用脚画圈也做不到,只好转着脖子东张西望,看着人群在身边川流不息。
    莫名地,我感到身后有一种厚重感,像是有人在我身后靠近,一瞬之间,也没有多想,直接转头
    唔、唔
    一块白布蒙上了我的口鼻,大脑瞬间开始感到混沌和困倦,眼皮也渐渐合拢,最后只能勉强眯着眼,看见远处人群里从背后垫着脚仔细观察学习的乱步先生头顶帽子的一角。
    最后倒在身后人怀里,我只想着
    啊,这就是眯眯眼的世界吗
    第7章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天已经黑了下来,因为眼皮抬开的时候,面前什么也看不见。
    我伸出手,仔细盯了一会儿,感受到了传说中的伸手不见五指。
    啪嗒
    头顶猝不及防的光亮差点亮瞎了我的眼,只能将伸出的手快速缩回挡着眼睛。
    以后突然开灯麻烦先吱一声,谢谢。
    等着眼睛慢慢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明后,我把手稍稍下移了一点,睁开眼就突然发现上方出现了一张人脸!
    !!!哎?兔子先
    不对,不是他,上方这人有眉毛!
    于是我紧急撤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生字,随着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上方之人看见我醒来并已适应了灯光,便稍稍后退了一点,我坐起身来,偷偷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极其宽敞的大房间里,且处处透露出一股和风气息。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吸了吸,嗯,很好,已经没有那种会让我头晕脑胀的气味了,于是我放心转过头去,打量一旁的人。
    我细细看着旁边人的眉眼,即使戴着一副口罩,脑后头发如小太阳般散开,但他/她耳旁垂着的一缕头发就是带给我一丝熟悉感,不错,就是兔子先生给我的熟悉感,不过鉴于之前已发现此人拥有眉毛,所以细节决定成败之此人百分之百不是兔子先生。
    我正想开口问一下他/她和兔子先生的关系和此时的处境比起来,我确实更关心这个。要是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都好说,万一是有了夫妻相的未婚妻或者未婚夫呢!
    你
    吱
    大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可我才说了一个字啊!
    身旁的人利落地站起,将手背在身后,对着从门外进来的人一鞠躬,然后快速退出了房间。
    退出了房间我还没问清他/她和兔子先生的关系呢,起码让我清楚是哪个Ta呀
    你就是中也君的那个女儿?
    我微一转头,才发现门边那个刚刚进来的女人。我看着那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女人,莫名想到了镜花酱,眼神移到她手中的红伞,却在一瞬间感到心悸,涌出一股面对锋利兵器的危险感。
    或许是我脸上的警惕感表现得太明显了,和服女人一边慢慢走过来,一边轻声笑了出来: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不愧是中也君的女儿呢,有着一样优异的直觉,是察觉到危险了吗?
    走到近旁,和服女人拿起手中的红伞,用伞头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微微俯下身看了一阵。
    嗯,怎么说呢,正面瞧着确实像中也君呢,不过伞头微斜,我不得不抬着下巴扭了45度角,果然,从侧面看不如说像太宰君更好呢。
    哎?是吗?假的明明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是左脸像中原爸爸、右脸像太宰爸爸的说!至于正面,我觉得由于基因混合,大概长出了我自己的风格
    等、等等,她怎么会同时知道这两个人,她是谁?不对,重点是这两个人有关系?!啊,不是吧,感觉人要没了
    我正想着,抬起下巴的力量却骤然消失了,我不由得梗着脖子向前点了下脑袋,暂时处于懵逼状态,而一旁的人见此却笑了起来,说我是个可爱的孩子,但随即又叹了口气:然而最终还是与我们这类生活在黑暗中、见不得光明的人产生了联系,命运吗镜花
    一瞬间,我都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再抬头时,和服女人已经走到一旁,从橱柜里拿出另一套衣服,转过身来看着我,轻轻开口:果然呢,可爱的女孩子还是要穿和服更好看啊。
    这样,怎么样?
    坐在一旁的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拉开我的双手将我团团转了一圈,抿了抿唇,看起来很高兴:嗯,很适合你呢,樱酱。
    于是我又开心地在镜子前左右瞧了瞧,浅粉和服上樱花状的留白像细雪一样撒满了全身,仿佛会随着我的每一次动作四下纷飞飘落。我最后瞅了一眼镜子中和风气息的自己:走吧,红叶大姐。
    嗯,真是算了,你想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吧嗒一声,房门关上,我站在走廊中透过一旁的玻璃看外面的晴空,并且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儿原来就是在港口Mafia大楼内部啊。
    真是,刚才中原爸爸在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只交代我要好好听红叶大姐的话,自己今晚就回来,并且老父亲般反反复复说了好多遍,最后的结果就是害得我也开始红叶大姐红叶大姐的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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