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峰嫌弃地看了眼他脸上荡漾的笑容,然后利落的夺过鞋子,扔到水盆里,走到了外面。
    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了个白白的瓶子进来,然后就开始疯狂往盆里倒。
    乔明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大峰哥,这是什么?
    李大峰:不认识啊?84消毒液。
    乔明楚的脸色更加僵硬,然后憋屈地问:大峰哥,你嫌弃我?
    李大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嫌弃你啥呀?这鞋又不是我的。
    他略带嫌弃地说:丫毛病特别多,我要是不采取点特殊措施丫肯定能闻出来这鞋被别人碰过,到时候又得不乐意。
    乔明楚脸都绿了,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个气球,马上就能爆炸。
    他一把夺过李大峰手里的消毒液,然后就开始往外走。
    李大峰一时不察被他抢走了消毒液,不由得愣愣的。
    他反应过来,连忙冲着门外喊:你干啥呀?
    门外穿来乔明楚满是妒火和怒火的声音:消毒!
    李大峰一愣,继而一惊,连忙跑到水房去看。
    然后就看见,乔明楚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被消毒液烧红了的左手,不知所措。
    李大峰噗嗤一声笑出来,换来乔明楚幽怨的一眼。
    哈哈哈哈哈李大峰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了。
    艾玛这小子太有意思了。
    他走上前去,然后捉住乔明楚的手,把它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
    乔明楚手一疼,反射性的要收回来。却被李大峰狠狠捉住,动弹不得。
    夜晚,水房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这个面容和性格一样坚毅的男人的侧脸,如刀砍斧劈般坚毅而有棱角,像是边疆坚毅的白雪黑山。
    而这个山一般的男人,正在极尽他的耐心,粗中有细的为他清洗手掌。
    乔明楚怔怔地,仿佛在这哗哗的水声中听见了自己规律却有力的心跳声。
    *
    又这么过了些日子。
    这天KTV包间里,郑子越和乔明楚俩人交叠着双腿,特规矩特矜贵的坐在沙发上。
    旁边几个富二代也特规矩的坐在不远处,唱歌的唱歌,吃水果的吃水果,嗑瓜子的嗑瓜子。
    一个小眼睛的富二代悄悄看了眼那边两位爷,用脚踹了踹一边戴眼镜,正嗑瓜子的富二代,趁着歌声正响小声问:这两位今儿是吃错什么药了?一个妞儿也不让叫,烟不让抽,酒也不让喝,这就算了,你听听这点的都是什么歌?
    声音到最后简直崩溃到小声破音,小眼睛一副生无可恋。
    嗑瓜子抬起头来,听见正在唱的九九那个艳阳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拿手遮上嘴,小声BB:郑少有主了,乔少快有主了。
    小眼睛一脸惊惧,妈妈也,他就出去泡了两个星期温泉,怎么回来世界都变了?
    小眼睛震惊地问:谁那么厉害把这两位拿下了?
    嗑瓜子顿了顿,道:乔少那位不清楚,郑少那位
    他压低声音:是他那继兄。
    小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不敢相信地说:不不会吧?
    嗑瓜子想起那天看到的郑家继子狼一样的眼神,一口气没喘上来,被瓜子皮卡住了。
    咳咳咳
    小眼睛赶紧给他拿水。
    郑子越看了一眼他们这边,然后就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别看一副矜贵相地端坐在沙发上,其实心早就飘了,隔两分钟看一次手机,隔两分钟看一次手机。
    乔明楚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我说郑子越你至于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跟那二八少女情窦初开似的。
    郑子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偏偏还故作矜持:胡说什么呢,还不是苏见,我就说出来跟你们聚一聚,结果非说怕我晚上出什么事儿,非要来接我。
    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笑了,只得故作嘲笑道:你说好不好笑,我一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
    他故作苦恼:哎你说这老男人谈了恋爱怎么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平常看着挺精明一人,怎么老是纠结这点小事儿。
    乔明楚看着他这副幸福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迈进婚姻坟墓的样儿,一边冷笑一边止不住的心里咕噜咕噜地冒酸泡泡。
    偏偏郑子越这人还特没眼色地问:哎,你和那个人怎么着了,什么时候领出来让我掌掌眼啊?
    乔明楚脸色僵硬了一下,继而故作自信道:放心吧,囊中之物。
    他佯装得意:我平常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特别听话,前几天晚上,我还去他宿舍里了,他想让我留宿,我没留,他还给我刷鞋来着呢。
    不远处的京大,正在跑步的李大峰打了个喷嚏。
    他晃了晃明亮的脑袋,心里狠狠地想,别是哪个王八犊子在心里又骂我了吧?
    那边郑子越静静地听着乔明楚吹牛,一面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屑,嘲讽道:你要是缺刷鞋的可以去我们家要保姆啊,放心吧,我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肯定慷慨解囊。
    一面在心里略有些嫉妒地想,苏见还没给我刷过鞋呢!
    第26章
    郑子越嫉妒归嫉妒,也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也的道理,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哎,前些日子不是他还不搭理你呢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听你话了?
    乔明楚一怔,不自在地咳了声,道:哎,说了你也不懂。
    郑子越这厮深谙三十六计,马上使出激将法,冷笑一声,嘲讽道:别是还没把人拿下,在这儿跟我吹牛呢吧?
    乔明楚明知是激将法,无奈这人心里越是没有底气越是要装做有底气,便打肿脸充胖子道:笑话,我吹牛?郑大少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但凡涉及到情场上的事情我乔明楚哪次用得着吹牛?别说是一个他,就是十个八个我什么时候翻过车?
    这话深有强行解释之嫌,两人对话宛若幼儿园小朋友在争谁的妈妈做的饭更好吃。旁边偷听的人简直震惊,妈妈也,继郑大少智商下降以后,乔二少也疯了!
    郑子越却没有听出来,他心里的酸泡泡咕嘟咕嘟都要冒出来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是吗?那你倒说说你是怎么把他弄到手的呀?
    乔明楚心里草稿打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胡扯:哎,这追求男人,和追求女人是一个道理,最重要的是要有共同话题,他要是现实,你就让他知道你也懂柴米油盐,别让他觉得你不切实际。他要是爱吟风弄月,你就让他知道你也懂诗词歌赋,别让他觉得你粗俗不堪,浑身铜臭。
    郑子越在心里拿出小本本偷偷记下,深以为然。
    乔明楚见忽悠过去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料郑子越这厮上课听得太认真,本着一名优秀学生的素养,迅速提出了质疑:哎,不对啊,你丫前两天不是还说只要上了床就万事大吉吗?
    看着郑子越眼睛深处闪出质疑的光,乔明楚觉得一名师长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于是连忙说道:这得看对谁啊?你要是真上了心怎么能用那种粗俗的方式解决问题呢?这是对你们之间感情的不尊重!这种事重要的是水到渠成,对不对?
    郑子越本来因为屡次勾引不成心生挫败,这次总算找了个台阶下,于是深以为然:你说的有点道理。
    乔明楚深深地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苏见来接郑子越回家。
    郑子越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楼下,郑子越瞬间清醒。
    一堆几百万上千万的车里面,苏见那辆小电动车孤零零的在风中萧瑟。
    郑子越震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见:没见过吗?电动车啊?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郑子越问:你那摩托车呢?
    苏见道:那不是我的,是李大峰的。
    他骑上电动车,对郑子越说:上来吧。
    看着那电动车后座,郑子越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写满了抗拒。
    他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自己尊贵的屁股放了上去。
    苏见好笑的发动了车子。
    回了郑家,苏见本来想到郑子越房间里去睡,结果郑子越拦下他,说:今晚去你那儿睡吧。
    苏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下,说:行吧。
    趁着苏见去洗澡,郑子越开始慢悠悠地在屋子里闲逛。
    苏见的屋子风格很简单,大面积的白色和黑色拼在一起,家具大都有棱有角,透着一种深深的冷厉的感觉。
    和苏见这个人的外表一点也不像。
    大大的书架占了整整一面墙。郑子越走上前去,看了看,几乎风格迥异,从天文学到心理学,从精神分析学到人类历史学,应有尽有。
    他随意拿出一本书,发现里面的文字他都看不懂,不是英语,也不是日语法语。
    他又拿出一本中文的,是一本佛洛伊德的《性学三论》。
    书籍被翻的已经起了皱,简单一翻,上面几乎都是苏见的笔记。
    郑子越挑了挑眉,心想,这老东西还挺闷骚,闲着没事儿研究性学。
    他一页页的翻,翻到一处,停了下来。
    就性倒错者而言,很多并不具有偏离常人的严重变化,也远未影响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有些甚至具有很高的智力发展和道德修养。故而,将他们的情况诊断为退化是不合适的。
    苏见在下面用红色的笔标注:佛洛伊德并不认为同性恋是病态的。
    郑子越挑眉一笑,心想,这还用你说。
    他又翻了翻,不知翻到哪儿,愣了愣。
    浴室门咯吱一声打开,郑子越慌忙把书塞进书架里去。
    苏见从浴室里出来,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看见郑子越一脸紧张地站在书架前边。
    他笑了一下:干嘛呢?还不过来?
    郑子越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苏见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郑子越顿了顿,问道:苏见,你是喜欢实际一点的还是喜欢浪漫一点的?
    这是谁教你的?苏见乐了,这事儿可不能我跟你说,你得自己发现啊。
    郑子越沮丧的底下了头:哦。
    苏见眼里笑意更深,然后把毛巾扔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扔给了他。
    郑子越一愣:干嘛?
    苏见坐在床边,笑道:先给我把头发吹了。
    郑子越一愣,然后上了床,跪坐在苏见身后,呆呆地把风打开给他吹头发。心里还疑惑地想,那他到底喜欢什么呢?
    苏见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心想,我都把答案放你跟前儿了你都看不出来,这可就不能怪我咯。
    第27章
    不过苏见马上就后悔了。
    这丫头发吹的,差点烫死他。
    他忍了忍,委婉地说:调成冷风吧。
    郑子越一愣,皱了皱眉,说:苏见你这平常活的跟七八十岁老大爷似的,怎么这么不养生呢?吹冷风容易头疼的。
    他边说着边认真地一动也不动地给苏见吹头顶上的一撮头发。
    苏见实在受不了了,艾玛这丫这水平,赶上满清十大酷刑了。
    他拿过吹风机,委婉地说了句:你去洗澡吧,出来我给你吹。
    郑子越脸红了红,扭扭捏捏地下了床。
    苏见头皮发疼得想,这可真是造孽啊。
    过了好长好长好长时间,长的苏见以为他掉进下水道了的时候,郑子越终于出来了。
    他身上吹着件雪白的浴袍,露出半截修长的腿和光洁的胸膛,不只是蒸汽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让他脸上和脖颈处都显出嫩嫩的粉红色,头发上还一点点地滴着水,水滴没入胸膛之中,有种凌乱而诱惑的美感。
    苏见愣了愣,问道:你怎么没擦头发就出来了?
    郑子越脸上泛起一阵意味不明地红色,羞恼道:我就乐意!
    苏见无奈道:成吧,那你过来,我给你擦。
    郑子越脸上恼没有了,脸却变得更红。
    他走到床边坐下。
    苏见皱了皱眉,嗅了嗅他的头发,然后瞬间把头拿远,吐槽道:你这是抹了什么,怎么这么香啊?熏的他头疼。
    郑子越身子僵了僵,继而怒道:不就是洗发水吗?你哪来这么多毛病?
    苏见又凑近仔细闻了闻,以一种科研者的态度严肃道:不对,这肯定不只是洗发水,洗发水的化学成分一般是三乙醇胺与氢氧化胺的混合盐、十二酸异丙醇酰胺、甲醛、聚氧乙烯、羊毛脂和少量香料,但是你这个气味里明显有大量的
    话未说完,郑子越忍无可忍:苏见你他妈是直男吧?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愣,空气里开始弥漫一种尴尬的气氛。郑子越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是文科生吗?
    苏见反应过来,立马接上:以前受过这方面训练。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郑子越一眼。
    要是搁平常,郑子越早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这次不知怎么的,一句话也不说。
    苏见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拿起吹风机,调好了温度和风速,开始给郑子越吹头发。
    期间二人一句话不说,空气中弥漫着沉寂。
    吹完头发,郑子越自己走到了床的另一边,静静躺下。
    苏见怔了一会儿,然后也上了床,伸出手搂住了郑子越。
    他看了看郑子越,郑子越看着对面的墙,一言不发。
    苏见难得开了个玩笑:看墙干什么呀,墙有我好看?
    郑子越幽幽地说:墙要是个直男,这么久也该被我掰弯了。
    苏见咳了声,说:我都和你在一起了,我还直什么呀?
    郑子越扭着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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