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简以溪和二哥前脚刚走,后脚小姑姑就来了。
    安沐把毛毛的事直接说给了小姑姑,作为教育监管部门领导,这恰是小姑姑职权范围,安沐这行为不算走后门,算作实名举报更合适。
    有小姑姑插手,这事简单了很多,校方迫于监管压力,马上展开调查,很快就查出了嫌疑人。
    嫌疑人称自己是不小心推了毛毛,不是故意的,事后因为害怕才没敢站出来。
    对于她的说法,校方是表示相信的,连毛毛都信了。
    因为嫌疑人是中文系新生,不仅和毛毛不同专业,宿舍也相隔挺远,毛毛对她连脸熟都还没混出来,更别提结仇了。
    嫌疑人还痛哭流涕地跑到医院跟毛毛道歉,说她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求毛毛原谅她,她愿意承担毛毛的医药费,包括精神损失费。
    鉴于嫌疑人认罪态度良好,毛毛也没有达到轻伤标准,学校上赶着就当了和事佬,这件事就以嫌疑人的道歉+赔偿宣告结束。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安沐又跟大伯提起了这件事,大伯听了她的分析,也觉得她很可疑,为了不打草惊蛇,大伯那边先派人盯着她,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毛毛这边处理完了,简以溪撤案的消息也传进了安沐的耳朵。
    你昨天上午跟二哥出去,是去撤案了?
    简以溪靠坐病床,微点了下头。
    好端端的你撤什么案?安沐顿了下,望向靠坐床尾打游戏的二哥,你跟简以溪说什么了?
    二哥啧舌:我冤死了,做决定的是你们,怎么倒霉的都是我?
    简以溪赶紧道:这事儿跟二哥无关,是我自己想撤的,我是为了还陈寒的人情,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毛毛那边已经听傻了。
    简以溪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还人情不行,非拿安沐的事儿还?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你什么你?!
    眼看毛毛要发飙,安沐道:我也没打算告陈寒,我有我的原因,可能简以溪也有简以溪的道理。
    毛毛滚到嘴边的怒吼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气得扭过去屁股对着她俩,生闷气。
    哼!反正我也不跟你们一个学校,也不跟你们住一起,我就是个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你们撤个案还组队去,理由也不说一下,就把我一个人撂这儿,你们一个个都撤了,我怎么办?我是撤还是不撤?
    我要撤的话,我不甘心,我又不欠陈寒什么,不用还她人情,我凭什么撤?
    可我要不撤,你俩都撤了,我还是伤害最轻的一个,我不撤显得我多心黑恶毒还不随群儿。
    你们,哼,你们这不是让我没法办吗?!
    毛毛的这一番吐槽,惹笑了一屋子人。
    安沐道:你该怎么还怎么,不用顾忌我们。
    二哥也笑道:让她赔你,不能让咱们毛毛受委屈!多赔点儿!
    毛毛冷哼:切,谁稀罕!
    毛毛嘴硬心软,原本也是气陈寒伤了简以溪和安沐,这会儿她俩都原谅陈寒了,她也懒得再折腾,她虽然大大咧咧,却也算是心细如尘,看出来两人都有难言之隐,她们想护陈寒就护吧,她不帮忙也不添乱。
    三人先后都撤销了对陈寒的指控,虽然不能让陈寒完全脱罪,可也能极大程度地减轻她的罪行。
    又住了几天,三人一同出院,暂时都住在安沐家,安妈的国际快递也寄了过来,里面装得是原主的遗书。
    安沐把遗书从头又看了一遍,真的和梦里一模一样,她这两天查了不少资料,只找到器官移植导致移植者性情大变的临床记录,却没有哪个有器官捐赠人记忆的。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排除不是身体携带的记忆导致她做了那样的梦,毕竟她是魂穿,不是单纯的某个器官移植,而是全部身体。
    安沐拿了遗书就给陈寒送了过去,几天不见,陈寒已经瘦得脱了像,脸颊凹陷,眼眶红的像是发了炎似的。
    陈寒接过那遗书,看得很平静,依然没有一滴眼泪。
    安沐难得好心道:哭一哭心里会舒服点。
    陈寒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躺在了拘留室的小床,背对着安沐。
    安沐也没再多留,起身离开。
    第101章 希望
    原本该是水深火热的军训生活, 最终在养膘的宅路策马狂奔。
    三人在家追剧打游戏斗地主纸牌杀饿了简以溪做饭,或者干脆直接点外卖,没事就拖家带口去小区门口的超市大采购, 别的不买,只买零食,一个礼拜下来,三人体重均涨3斤。
    安沐和简以溪倒还好,个子高加上本来就瘦, 稍微长点肉反而更好看,毛毛就不行了,本来就是微胖界的小标兵, 个子又矮,虽然安沐和简以溪天天看着她, 没觉出她胖, 奈何二哥火眼金睛, 几天不来, 来一次还戳了毛毛的肺管子。
    毛毛差点没哭瞎, 二哥专门送来的小龙虾都不香了。
    当然, 嘴上说不香,她一口也没少吃。
    临走时, 二哥点名让简以溪送他,毛毛一瘸一拐着她那小短腿摸上阳台, 巴巴地朝下望,还不住朝后扇手。
    来呀安沐, 快来看!看他俩亲密的,这次我绝对没看走眼,他俩绝对有一腿~!
    喊了半晌安沐也没过去, 二哥和简以溪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小区门口。
    这都送出小区了怎么还送?该不是要玩你送我我送你游戏吧?
    毛毛又趴了会儿阳台,等不到简以溪回来,干脆回客厅找安沐。
    安沐正翻着手机看财经新闻,毛毛一屁股坐她旁边,胳膊肘怼了怼她。
    你怎么这么淡定?简以溪可是被你哥拐跑了,你就不怕简以溪吃亏?
    不会,二哥做事有分寸。
    毛毛向后仰靠在沙发背,夸张地叹着长气。
    唉~~~简以溪这才刚毕业就脱单了,就剩咱俩孤家寡人,以后只能相依为命~
    叹完,毛毛一骨碌又坐直了身形,肩膀撞了撞安沐肩膀,挤眉弄眼道:等会儿简以溪回来,你负责按肩膀,我负责按腿,把她按倒严刑逼供,让她给咱们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
    安沐无奈道:这有什么好交代的?就谈个恋爱而已。
    毛毛大眼单眼皮一下子就瞪圆了。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跟她什么关系?老铁!闺蜜!铂金镶钻的那种!她偷摸谈恋爱不跟咱俩报备,这就是背叛知道吧?是要处以绞刑的~!
    安沐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毛毛立马眯了眼,不该缜密的时候心思缜密赛柯南。
    你该不会早知道了吧?不会就我一个又酸菜鱼了吧?
    因为上次撤案的事,毛毛很伤心了一把,觉得只有自己被隐瞒了,虽然不至于影响感情,可安沐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好了,我配合你还不行?
    嘿嘿~这还差不多~!
    毫不知情的简以溪这会儿正在小区门口超市帮z二哥挑脐橙,二哥推着购物车等在一边。
    这么多够了吧?
    简以溪拎起袋子给二哥看了看。
    二哥点了点头,行,你看再买点儿什么?
    逛了一大圈超市,水果牛奶燕麦片买了一堆,结账出来装到后备箱,二哥这才松了口气。
    我最烦买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爸还非让我买,说这样比较有诚意我姥姥才高兴,其实是我妈交代给他的,他自己懒得买,都推给我。
    简以溪忍俊不禁:然后你推给我?
    二哥是真无奈,其实买倒没什么,关键是我妈爱挑刺,吃力不讨好你知道吧?尤其是这脐橙,什么公的母的我也弄不清楚,偏我姥姥爱吃,这个还必须买。
    我挑得也不一定甜。
    二哥摆手道:没事,公母不错就行。
    目送二哥离开,简以溪这才转身回了小区。
    毛毛一直竖着耳朵等着简以溪回来,安沐被她一惊一乍弄得差点心肌梗塞。
    来了来了!这次是真的!
    这次安沐也听到,咔哒咔哒,门推开,简以溪略带疲惫的身影进来,一看她俩都盯着她看,有些诧异。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毛毛抱胸故作高傲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一切好说。
    交代什么?
    简以溪换了鞋过来,刚走到沙发边坐下,毛毛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还冲安沐直使眼色。
    快!按腿!
    安沐无奈地按住了简以溪的膝盖,她要不按,毛毛又该自称酸菜鱼了。
    简以溪被按靠在沙发上,束手就擒。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毛毛?
    毛毛笑得奸邪:说!你和二哥干什么去了?
    简以溪如实回答:去超市了。
    二哥自己不能去?为什么非拉你去?
    他让我帮他买东西。
    他是没长手还是没带钱?干嘛让你帮他?
    他
    简以溪正想解释,毛毛一扇手,行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二哥这明显是对你有想法,你呢?你什么想法?
    简以溪无语地挣扎了两下,笑着看向安沐:安沐,她胡闹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毛毛嘿嘿笑:我这是胡闹吗?我只是惩罚不忠的闺蜜!对吧安沐?
    安沐只得跟着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她点下头那一刻起,简以溪似乎僵了下,嘴角的笑意也散了。
    简以溪没有理会毛毛,直直地望着她:你也觉得我和二哥有关系?
    安沐看了毛毛一眼,想起二哥在车里说的那些,淡淡道:也许现在还没有,不过将来或许会有。
    将来?简以溪笑了下,明明和平时一样笑得带了梨涡,却莫名的有些苍凉,你希望我跟二哥在一起?
    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主要还在于你们。
    我就问你是不是希望?
    如果能在一起当然是好,我二哥看着没个正形,其实心眼不坏,人品也有保障,你跟他在一起我还是放心的,而且,这样一来,咱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所以就是希望了?
    我都已经答得这么清楚了,她干嘛非纠结这答题格式?
    安沐只得道:是,希望。
    简以溪垂下了眼帘,抬手慢慢推开了毛毛,又推开了安沐,站了起来。
    毛毛问:你干嘛去?还没回答问题呢,你俩到底
    简以溪平静地打断:我去洗澡。
    毛毛歪头看着她,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也太差了吧?这才刚五点,洗什么澡?
    简以溪没有回答,转身上了楼。
    毛毛盯着简以溪的背影,胳膊肘杵了杵安沐。
    我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她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
    安沐望了眼二楼,琥珀色的眸子敛着薄光。
    她最近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毛毛道:我也发现了,就从撤案开始的,是不是撤案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这里面出什么岔子了?
    毛毛的话,正是安沐担心的。
    她一直觉得简以溪撤案撤得蹊跷,就像毛毛当时说得那样,如果简以溪真想还陈寒的人情,也不该拿她的事来还,简以溪显然知道她撤案了才跟着撤的。
    所以说简以溪其实是为了她?
    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
    安沐想起那晚简以溪哭着要对自己负责的事,十八岁的自己直得不能再直,能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内疚到了极点。
    这些日子有毛毛在,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和简以溪好好谈谈,看样子是该谈谈了。
    我去找她谈谈。
    毛毛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安沐把她按坐下来,人多了怕她不好开口,还是我去吧。
    毛毛砸巴砸巴嘴,好的吧,你好好劝劝她,让她高兴点儿,这都考上大学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安沐上去的时候,简以溪已经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有些嘈杂,安沐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等着。
    浴室门打开,简以溪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发梢湿漉漉淌着水,头上的伤再怎么小心还是沾了水,疤痕汾开,露出里面淡粉的嫩肉,周围为方便处理伤口剪断的发茬,平时有旁边长发遮挡,看着不怎么明显,可这会儿头发湿了,就有点挡不住了。
    看着那伤,安沐眸光黯下,起身过去,无视她愕然的视线,推着她推到桌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擦头毛巾帮她搓着湿发。
    你这头发是不是一下也没擦?看这水都是往下淌的,都不是滴的。
    简以溪垂下眼帘,愕然散去,只剩下没精打采。
    不能来?
    不是不能来,你上来了,毛毛一个人在下面多没意思。
    有手机她就什么都有了。
    简以溪沉默了片刻,屋里只剩毛巾搓过湿发的沙沙声,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安沐却没有开灯,依然专注地帮她擦头发。
    昏暗的环境更容易让人敞开心扉,这是她上辈子无数次缩在潍城二外杂物间得出的结论。
    那时候她跟毛毛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毛毛也跟她说过很多。
    你到底为什么要撤案?
    简以溪垂着头,努力掩饰着情绪,笑道:不是说过了吗?为了还陈寒人情。
    当然是真的。怕安沐不信,简以溪又补充道:我是听二哥说你撤案了,我才敢这么做的,原本我也只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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